「嗯~藍莓果醬!」是她最喜歡的口味!司曜……果然還是最愛她的。知道許語榮最愛的口味。
誒?之前他是不讓吃的,怕壞牙齒。
……許語榮白了唐司曜一眼,以前還總把自己當成孩子死活不讓自己吃太多甜品呢,今天居然肯買果醬。
「以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唐司曜垂著頭說。
「某人良心發現了嗎?終於不再約束我了嗎?」太好了!
原來這樣的管教叫約束,對不起我不知道。
唐司曜淡淡歪了一下嘴,代替了笑容。
「司曜!!」許語榮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手是怎麼了?怎麼會包那麼長的繃帶!
「你的手怎麼了!」
唐司曜想馬上離開,可已經被她拉住的胳膊死活都抽不出來。
掰開唐司曜的手掌左看看又看看,焦急的頭上瞬間冒了一層汗珠。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竟然知道,唐司曜看她,眼神無比真摯。
「是吧。」唐司曜你個大笨蛋,還真以為我會被那麼一點點小事情就被嚇到嗎!還以為我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嗎!發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個大笨蛋!
「很痛吧,一定流了很多血,對不起,我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了……」
傻瓜,你道歉做什麼。
許語榮趴在他的掌心吻了一下,眼淚立刻掉了下來,這一次是真的知道了什麼是傷在你身疼在我心。大傻瓜唐司曜,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人啊!發病了居然一個人偷偷忍著,我好像有點討厭這樣的你了。
唐氏集團辦公室,宋善惜早已經等候多時,見唐司曜進來下意識端正坐姿。
「來了?」
「有什麼事麼。」
點頭,宋善惜笑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對那個夢格外的喜愛,奇怪的是卻一點兒也記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夢,然後就想到了唐氏集團,大學四年你的努力沒有白費。」
「你就是想來說這些的?」唐司曜坐下,秘書端來一杯咖啡,然後帶門離開。
當然不是。
宋善惜繼續笑著,「程氏集團的程景東你聽過麼。」
「a市app大王。」只簡單的註冊了一個公司,卻買下一棟別墅做辦公室,所有的員工除了節假日時才會活動在別墅外,平時根本一個人影都見不著。
「佔據app大王這個位置時就有人說過,想和程景東合作必須要有無數個心臟,因為有人擔心合作期間心臟透支突然撒手人寰。但是……王森做到了。」
唐司曜瞳孔緊了一下,王森?tc公司的新任總裁。
「王森用一個月的時間做期限給程景東在原有的app系列裡面增加了兩個系列,並且成功的把這兩個系列推廣給了美國,在美國他的app新系列特別暢銷,平均每戶人家至少有三個人在使用,最為關鍵的是,竟然還是收費的。」
王森的身份一向很神秘,從他把買下tc公司的消息散發出去之後宋善惜就讓自己的秘書調查過他,秘書的局域能力有限,也只是單純的知道王森的基本信息。
王森,出身於美國富豪家庭,家族兄妹二人,有一妹妹,父母不詳,妹妹不詳。
宋善惜對這樣的不詳並沒有產生好奇,出身於美國富豪家庭就足夠證明,這個紈褲子弟不過就是想憑借家族的力量到中國顯擺。
程氏集團總裁程景東做人做事極為挑剔,挑剔到連唐氏集團都沒有希望和他們合作,程氏本來就是眾多供應商眼裡的寵兒,多少供應商打破了腦袋想要躋身程氏合作行列之中,哪怕是個墊底的都要經過好幾道篩選,陣勢宛若皇帝選妃。
大學生期間時,唐司曜用了兩年的時間絞盡腦汁想見程景東一面,而他在那段時間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程氏集團做事一向很有要求,合作夥伴如果沒有達到合同上標準,不僅僅有權利單方面終止合同更要收納一部分賠償金額,甚至連半成品都沒有辦法收回來。縱然是這樣,程氏集團永遠不乏合作夥伴,每年的賠償金都聽得讓人瞠目結舌。
而這個王森,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做了連唐司曜都做不到的東西。不禁眉頭緊蹙,靠在椅子上。
「你想打敗他麼?」唐司曜問。
「你難道不想征服嗎?」宋善惜自信的勾起唇角,目光炯炯。唐司曜,我就不信你能輕易的忽視邪惡的征服欲。
我唐司曜是什麼樣的人你宋善惜會不知道麼?你以為大學四年打下來的成績會這麼輕易停下麼。
「怎麼個征服法。」終於,唐司曜忍不住問。
「嗯哼?」宋善惜起身,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面停下,窗外陽光明媚,路上的行人車輛匆匆,天啊,你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後天有一個慈善酒會在尼羅河酒店宴會廳舉辦,那天a市所有的企業老總都會在那兒,包括程景東。王森現在在程景東的心裡地位可不一般,只要和王森搭上關係,程景東就等於已經被握在了手掌心裡。」
努力了兩年都沒能完成的任務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解決,宋善惜的話雖然不可全聽,但能借鑒。酒會這種事情唐司曜從來都沒參加過,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大腹便便的暴發戶附庸風雅穿梭在他眼前,這個畫面,想想都覺得頭疼。
「善惜。」
「嗯?」
唐司曜叫道。
「你明白什麼商業聯姻是到底是什麼麼?」
「有實力的兩家人強強聯手,把事業推到最高峰。」宋善惜重新回過頭看著窗外,樓底下的人群似乎熙熙攘攘,最下面的商業樓被人家出租當了高級白領的民宿,陽台上偶爾會看見一兩條顏色各異的毛巾,風呼呼地吹著它們,使它們變得乾爽。
「你認為婚姻就是綁定事業?」唐司曜明知故問,宋善惜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吧?
「何樂而不為呢。」宋善惜淡漠,勾起的唇角漸漸消失,望著窗外的瞳孔騰起一抹光亮。在她的字典裡,婚姻和商業密切結合,婚姻的目的就是得到利益,兩家公司聯手打造金融界佼佼者,如果利益巨大,情感算什麼?
她們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奢求乾淨的情感。
等傍晚撥動第一根琴弦,許語榮光榮滴到了下班的時間,自從王森完成程氏集團賞賜的業務之後,消息大肆被報道出去,客戶們不請自來,每天光預約電話都打到爆。好不容易有時間喘氣,許語榮趕緊放下手裡的一切,管它做完沒做完,自從王森接管tc之後,加班什麼噠就真成了浮雲。
趕緊收拾好東西,往大廈外面狂奔。早點兒回家等著司曜回來吃宵夜才是王道呀!
朱大姐前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生病,以至於每天下班之後都要在公司門口上演感人肺腑的恩愛戲碼。弄的未婚人士各個人心惶惶,都恨不得馬上找個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說朱大姐,您有這個必要麼,每天都讓您丈夫來接!」
某些正值妙齡的未婚女青年哀怨著。
恩愛這種東西誰秀誰知道,甜蜜起來簡直膩死個人,讓你們這群靠臉吃飯的人好好羨慕去吧。
許語榮從大廈出來,朱大姐已經上了其丈夫的車,看見許語榮,那人朝她點頭示意下,熟練的調頭離開。
「哎……別人家的老公!」幾個女孩子憤憤不平,「事實證明呀,嫁得好不如嫁的巧,巧上一個一心想把自己的餘生無私奉獻的人,比嫁給什麼鑽石王老五好多了。」
「就是。」
從她們身旁走過,許語榮覺得後背莫名的涼,有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感覺。也對,身為人盡皆知人盡皆知的富家少帥唐司曜的女朋友,唐司曜甚至沒能出現在tc公司範圍一百米過,那些人嘲笑自己是理所當然的。
哼,你們這幫想勾搭富家少帥又沒什麼資本,想被人秀恩愛又找不著對象的憤青!羨慕嫉妒恨去吧你們就。我們家司曜多忙呀,既然帥氣又多金,當然要付出自己寶貴的時間,人家可是每個月給上萬個員工發薪水的大人物!
許語榮自圓其說,漫無目的的朝著bus站走去,解釋的那麼蒼白連自己都不會相信吧……
呸!呸!呸!
她清醒清醒自己的腦袋,許語榮你說的難道不對嗎!唐司曜的確是忙的恨不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省略掉,如果不是自己住在他那,他根本就不會回家好嗎。
對,你說的真對!
bus還沒有來,週五的晚上往往會特別擁擠,bus車走的慢些也很正常。
可是今天也太tm慢了,現在都五點三十了!
「司曜?」許語榮接聽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很少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因為往往這個時候恰巧都是他最忙的時候。
「在哪裡?」
「嗯……在公司門口的bus站。」
「站著別動,我去接你。」
「哦。」
許語榮站在那,活脫是個幼稚園的學生,在特定的地點等待家人的到來,金色的夕陽打在她的臉上,如人群中一顆發亮的金子。
「上車。」
「喂喂喂!」
唐司曜驅車停在許語榮面前,下車、拉許語榮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呀?」
親手為許語榮扣上安全帶,唐司曜一點詳述的時間都不留給她,踩下油門飛快離開。
汽車一路疾馳停靠在一家豪華高檔私人禮服店門口,唐司曜下車給許語榮打開車門,光是站在門頭面前許語榮都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銅銹。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進去就知道了。」
「歡迎光臨!」
拉著許語榮的手進去,兩人剛剛靠近門口,黑色的玻璃門就被人打開,兩個衣著精緻身材窈窕妝容耀眼的女人衝著他們兩個連續九十度彎腰。
媽呀!嚇我一跳!
走進去,這裡的設計師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模特的身上量體裁衣,認真的都沒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
「琳達。」
女孩兒轉過身,許語榮嚇了一跳,天啊,她看起來還只是個妙齡的少女吧……可是怎麼就是設計師了呢?
唐司曜拉著許語榮走到琳達的面前,「今天晚上我們要去一個地方,所以請你把我女朋友打扮的漂亮一點。」
琳達把額頭散落下來的頭髮勾到耳朵上,工作太過認真,讓她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點點頭,拉著許語榮進了試衣間。
喂喂!一個專業的設計師看到模特的時候不是先量尺寸嗎?你把我帶到試衣間是幹什麼……
「你是唐司曜的女朋友?」琳達在試衣間的另外一邊挑選著衣服,一件件扔到她懷裡。
「額……啊?是啊。」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我認識他很多年,這麼多年你是他第一個帶到我面前要求打扮的女人,你可真有手段。」
手段?丫什麼意思?許語榮的大腦飛速旋轉!
譯:飛速的意思可能比平時不思考的時候稍微快點。
手段被指兩種解釋,一是本領,二是技巧。本領是為達到某種目的而採取的方法和措施,另外一種解釋就是為人處世所用的不正當的方法!
許語榮終於聽出來,她是在羞辱她。
「你先試試這些衣服,如果不合適我再給你設計。」
什麼?難道這些衣服不是別人穿過的嗎?你讓我穿著別人穿過的衣服跟唐司曜談情說愛?!
琳達似乎看出許語榮眼睛裡的內容,歎息一聲。
「放心吧,這些衣服都是我一個人沒事兒的時候做的,沒有人穿過。」
「哦。」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唐司曜身邊的朋友各個都逼格獨特。
許語榮試了幾十條裙子和十幾身套裝,每一次走出來都能看見唐司曜煥然一新的眼神和琳達不忍直視的模樣。
琳達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千辛萬苦幾個日夜不眠不休設計出來的衣服竟然是這個格調。她頓然有一種想把衣服撕碎了的衝動,要知道,設計師都是瘋狂的。
「好了好了。」琳達實在是享受不了這一場視覺盛宴,「這些衣服都不是和你,你個頭太矮,又不豐滿,連最起碼的妝容和髮型都沒有,太過平凡沒有辦法彰顯我服裝的格調,跟我來。」
許語榮一臉擔憂的望著唐司曜,他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說,去吧,有我在。
真不知道要搞什麼鬼,好好地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被折磨的更換幾十套衣服不說,還得忍受原設計師的白眼!唐司曜,這筆賬等我回去好好跟你算算!
「哇~~」好漂亮啊。
許語榮跟著琳達來到一間化妝間,打開燈光四周瞬間變得無比明亮,更吸引人眼球的不是鏡子周圍一顆顆乳白色的燈泡,而是再燈泡附近的牆上圍繞了不少的珠寶設計草圖。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找個地方隨便坐下,在琳達準備工具的時候許語榮問,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如果真是她親手畫的,那就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牛叉。
「不然還會是誰。」琳達語調單一的整理著等會兒需要的工具一邊說,「你的膚色太白,穿黑色的最能顯膚色,黑白的反差再加上晚上的燈光,會給你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捏著許語榮的下顎,看看她的頭髮和臉型。
「頭髮可以弄成燙卷,你的臉比較小不適合遮蓋,額頭飽滿露出來一定不會難看,眼睛夠大適合淡煙熏,嘴唇不大不小,可以弄一個韓式咬唇,有意見麼?」
無語,我要是說我有意見,你會把我拖出去餵狗吧~
「沒有沒有,嘿嘿。」
琳達果然有一種妙手回春,只要是她撫摸過的地方都讓許語榮覺得驚歎無比,如同黑白線條上被填滿了色彩,整個人都覺得高端霸氣上檔次了許多。可能會做衣服的人都會化妝吧……
就好像會剪頭髮的一定會美甲,會化妝的一定會盤發。
琳達有一種全能人的樣子,給許語榮化完妝之後又開始進行盤發,盤發的同時又在進行著服裝色彩的調節,衣服上哪裡要開叉,哪裡要褶皺,哪裡要彈性,都要在腦子裡不停的迴旋。
許語榮不敢開口講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鏡子面前安分的看著琳達對自己的肆虐,她的情緒像火,而自己卻像鳳凰。
還好鏡子周圍有很多手繪的珠寶圖可以讓許語榮打發尷尬的時間,一張張細緻觀摩。哎,真是同人不同命,看琳達的模樣也就和自己差不多而已,自己呢?一個領死工資的小職員,琳達卻是這個大型造型會所的老闆。
這個心塞呀~
突然,眼睛定格在一張項鏈手繪圖上,有些熟悉,又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但是卻讓許語榮覺得,能設計出這樣的珠寶項鏈簡直就是神人。
那是個花朵項鏈,不常見的曇花為基調,周圍都是花瓣圍繞花心鑲鑽,光是看手稿都能想像得出實物的璀璨耀眼。
「這樣的項鏈一定要你這樣的瘦人才能戴。」
琳達感覺出許語榮再看曇花,會心的插了一句。
「可是一定很貴吧。」許語榮說完就覺得後悔了,說這樣的話應該會很掉價吧。
笑。
「怕什麼,你身邊還有個唐司曜呢,你想要的東西只要告訴他一聲,還有得不到的嗎?」
呵呵,唐司曜跟我在一起我可沒主動要過什麼東西,不過沒關係,我這個年齡在你們這些天生就有錢的人眼裡可能就是有目的的,我瞭解。
「這條項鏈已經被人買走了。」
「啊?」許語榮有些失望,可真的很漂亮呢。
「其實我也很不捨得的,這條項鏈是我設計了兩年設計出來的,包含了我所有的靈感,我理想中擁有它的主人應該是高貴、冷傲、自信、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事實證明,它真的和那種類型很有緣,買走它的是一個比我想像中的標準高出一百倍的人。」
「女人?」許語榮八卦起來。
「當然。」琳達在這個時候才在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當許語榮穿著黑色修身齊踝長裙出現在唐司曜面前時,他望著她的眼睛都要掉了。果然是人靠衣裝,收拾打扮之後,醜小鴨真的變成了白天鵝。
她兩手捏著長裙一步步朝著唐司曜走去,黑色修身齊踝長禮服裡暗藏的絲線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耳朵上也有相襯的黑鑽石耳釘,我的榮榮,竟然是這樣的美。
「啊!!」
天塌了……
琳達扶額在許語榮身後。
唐司曜急忙前攙扶,有大約十五公分高的鞋跟翹在唐司曜面前。
「嗚嗚嗚嗚……司曜,好痛啊~」
痛不是關鍵,關鍵是丟人了好嗎!
啄……
唐司曜趴在許語榮嘴唇上吸了一口,「沒關係。」
「你比唐司曜足足矮了兩個頭,要是不穿這麼高的鞋子,到時候人家會看見是一個帥蜀黍帶著一個未成年。」
好你個琳達,居然這麼毒蛇!
坐到唐司曜身邊,琳達遞上去一杯水,「沒事兒多練練穿高跟鞋走路,畢竟以後你是要進軍名媛的。」
「有勞。」
看唐司曜一眼,嗤笑了一下。
「琳達,你在外面?」
「嗯。剛剛送走一對客人。」
對方沉默一下,笑著,「哪個客人這麼有錢敢讓你伺候。」
「特別有錢的客人。」琳達望著唐司曜離開的地方,目不轉睛。
「胸花設計好了嗎?我晚一點去拿。」
「好了,我會放到廳裡的展台上,我怕自己忘了這事兒。」
「拜拜。」
「拜~」
等到了尼羅河宴會廳,許語榮才知道今天唐司曜讓自己打扮的這麼華麗是因為要參加慈善酒會,站在門口身子有些顫抖,不停的拿出手機照鏡子,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出汗了,妝不會花掉吧……
「呃?幹嘛!」
唐司曜抓住許語榮的手,夾在自己的胳膊下面,貼在她耳邊,溫柔的說,「在這種場合出現的女孩子一定要挽住男人的胳膊,像你這樣的長裙要一隻手輕輕捏著,不誇張又不讓自己摔倒,最重要的是你的高跟鞋,如果你真的穿不習慣也拜託你忍一忍,等宴會結束了就都結束了。」
許語榮,你要習慣這種場合,不然以後我們結婚了怎麼辦?
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在唐司曜的協助下,許語榮進入會場的每一個動作都備受矚目。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宋善惜一個人走進宴會場時底下就已經有人紛紛議論,現在唐司曜身邊多了個許語榮,悠然的交響樂裡竟然夾雜了沸騰。
在場的幾位記者趕緊上前詢問。
「請問唐先生能不能和我們介紹一下您身邊的是哪位呢?」
許語榮有點害怕,這種場合從來沒有經歷過,更不會想,從電視上看到的故事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只能緊緊抓住唐司曜的胳膊。
唐司曜一向都像只驕傲的黑天鵝,對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有些人甚至是女人他更是理都不想理,然而今天不一樣,許語榮站在自己的身邊,他要為許語榮負責。
「她……」
「唐司曜來的真是時候!」王森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夾雜在人群裡,面帶微笑。再有鏡頭的地方,你如果說了許語榮是你的女朋友,就意味著一切都完了,「我們正準備開香檳呢。」
許語榮跟王森微笑的打了個招呼,唐司曜臉上僅有的表情瞬間消失,深吸一口氣,看見了獨自一個人立在遠處宋善惜。
「我們去那邊。」
「哦。」許語榮還沒來得及跟王森說句話,就又被強行拉走。
唐氏集團雖然沒有程氏集團的多金卻也是龍頭霸主中的一個,最起碼年齡比他們都要後生。看著白髮蒼蒼的人在自己面前游來走去,許語榮驚愕的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她絕對不會相信這場所謂的慈善宴會實際上就是光敬老院。也不會明白唐司曜的能力有多麼讓人咋舌,年輕有為又帥氣……偷笑!許語榮你真是撿到寶了。
對於陌生的場合許語榮向來不知道怎麼說話,唐司曜總說自己是笨蛋,每一次還面紅耳赤的反駁呢,事實證明,此時此刻許語榮真的跟笨蛋差不多。
三個看起來蠻有年紀的企業家端著一杯紅酒擁了過來,畢竟在這種公開的場合要見到唐司曜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自己奮鬥了一輩子都坐不上他的位置,不如就一睹真容。
「請問您是唐司曜先生嗎?」
「嗯。」他口氣淡薄。
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立刻笑逐顏開,「早就聽聞唐總的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這麼年輕就掌管唐氏集團所有事物,真了不起!。」
「啊……是啊是啊。」
竟然還有人隨聲附和,許語榮這一刻的臉上真是無限增光。能盡情裝逼的日子也就今天了吧~
「謝謝,請問您們是……」
「啊!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嵩山企業的總經理,我旁邊這位是a市化工的副總裁,這位呢,張處長,我們……」
「你們有什麼事嗎?」
唐司曜開門見山。
三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
本來就是嘛,在這種交際性的舞會上能認識的人無非就是想尋求機會合作,不是唐司曜太過自我,今天能來這麼多人參加一個慈善性的酒會,估計有一部分也是聽了他唐司曜要來的緣故吧。
這種利用便利套關係的人他唐司曜根本不需要,更別說什麼生意上的合作。
「早就聽說唐總是和宋氏集團ceo宋善惜小姐早有婚約的,怎麼……」
那個身份為處長的人說。
「那有什麼!明天能發生什麼事情咱們都不知道,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麼,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什麼都時興提速了。」
許語榮再笨,也能聽出話裡的意思。抱著唐司曜胳膊的手慢慢鬆了起來。
「只是老朽不知道唐先生喜歡的是像這位小姐這樣的類型,不然我早就把我們公司裡頭那幾個姑娘介紹給唐先生了,那真叫是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啊。」
可惡,難道我沒身材嗎?模樣清秀也算是沒模樣?許語榮覺得憋屈得很。
期間許語榮和其中一個企人對視,那人一雙吝嗇輕蔑的眼睛讓她的心臟咯登一下,聽的真切。
「按照咱們企人來說,宋小姐跟唐先生最般配了吧?同樣是年輕有為,同樣是出身顯赫……哦對了,這位小姐姓甚名誰啊?」
「我……叫許語榮。」許語榮怯懦著。
「在哪兒工作啊?」
調查戶口咩!
「tc公司。」
許語榮仍是一幅好脾氣的回答。
「哦~」那人意味深長,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屑,「原來只是個小企業職員呀,前台?文員?還是普通助理?」
「有區別嗎?」
幾個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的確是沒什麼區別啊,沒有宋善惜的能力、金錢、地位,的確是做什麼都一樣。許語榮不言不語,這時候說話打茬對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更何況他們也是實事求是,面對事實,讓她怎麼辯駁!
「現在的姑娘都是這樣,仗著自己大學畢業年輕漂亮,就敢對自己的上司眉來眼去,其實最重要的要有自知之明,別逮著個有錢人就覺得他一定屬於自己,沒那個金剛鑽,攬了瓷器活兒不照樣砸手裡。」
「我想出去下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
不要了,我擔心我會哭出來。
搖搖頭,許語榮捏著長裙直徑走到洗手間,關上門,挨個格子看看,還好沒有人。伸出手臂把整個身子支撐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
真美,許語榮。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兒,可你為什麼卻不屬於這裡呢?
苦笑一聲,打開水龍頭,水花從管道裡急促的流出來,嘩嘩的伴隨著一股洗手間獨有的氣味兒進入自己的鼻孔。
你要習慣?許語榮,你應該怎麼習慣?這裡的一切都是唐司曜的習慣,他耳濡目染,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應該去哪裡,而你呢?你沒有足夠的家底在人前盛氣凌人不可一世,沒有宋善惜從小的成就編織成的花環,你只有在他們眼中貧賤的工作和他們眼中寒酸的出身。站在他們身邊,縱然打扮的璀璨耀眼,也還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