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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虐(上) 文 / 雲水吟

    我方一醒轉,映入眼簾即是靈獸長一雙血紅眸子,今時他俯身惡狠狠盯著我看,這廝一伸手重重捏在我面頰,森冷直笑道,「小妖精,終於捨得醒了?怎麼不繼續裝死,啊?羽帝與那詠王跑了,你就給我裝死?!」

    他言出我尚是神思不清,恍惚中只知自己躺在冰冷的囚道中,週身疼痛,徹骨寒涼,而麒麟一手撐在我肩側,今時這廝低身俯首,只仿似自我昏厥起,他就一直守在此處,或者說,自我昏厥在這囚道中,這廝不曾再有任何動作,他就這麼死死盯著我……,這有多長時間了?!

    麒麟目光猙獰,此際他肩頭傷處已見白骨,甚至鮮血浸染袍袖,依舊滴滴不止,而四圍一片死寂,多數精兵已然退去,只留得靈麈與數名靈獸長親衛,遠遠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他想做甚?

    回神之際,麒麟森冷又漫含怒意的視線直看得我頭皮發麻,心驚莫名,而此時此刻,我卻只得勉力平靜心神,事到如今,我總不能就這樣躺在地上,我至少得坐起身來,至少得與他平視……

    我一手撐地,一手方欲斥開麒麟制於我肩頭的五指,哪料到今時,尚不及我起身,這廝忽就一掌狠狠扇在我面上,他手下使力,益發將我摁躺於地,開口即大罵道,「婊/子,方才在那鳳百鳴懷中,千般可憐,萬種媚態,怎麼?怎麼如今面對本座,就非要換上這一副冷若冰霜的該死模樣,你是存心想氣死本座,是不是?!」

    麒麟厲聲嘶吼,而我為其一掌側躺於地,此際止不住的血腥味上湧喉口,我翻身強撐坐起,一手抹去唇角血跡,抬首只朝他冷笑道,「哈哈,嘉迎久戰不下,南嶺一片焦土,靈獸長,你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哈哈哈哈」。

    我連聲冷笑,今時不提其他,單論五靈形勢,他靈獸族腹背受敵,進退兩難,我看他還能有幾分閒心與我胡攪蠻纏,我看他還敢不敢妄自托大,還敢不敢滿腦子淫思情/欲?!

    一語出,只怕正說到靈獸長痛處,而此際麒麟兩道劍眉真真倒豎,這廝五指屈曲,一把扣在我襟口,直將我狠狠拽起身來,他張口怒聲,又是一掌扇於我面上,直吼道,「小賤貨,你高興了,得意了?你以為本座真的爭不過那鳳百鳴,你以為南嶺之爭,本座就真的一敗塗地?該死,該死!若不是你這該死的小賤貨,今天他鳳百鳴怎麼可能跑得掉?!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以為本座提不起十成靈力是為何?難道真是因為從南嶺一刻不停趕回澧水麼,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麒麟狀若瘋狂,而我再受他一掌,雙腿打顫站不住,今時若不是及時扶在身後石壁,只怕又要癱在地上,不成模樣,我一手抵在石壁,抬首不及答話,卻見得麒麟步步近前,此際他大笑愴然,不住搖首,只吼道,「本座在莽原耗靈救你的碧螺姐姐,本座在南嶺征戰,烽煙不息,即往回趕,這數十日來,本座離開這數十日來,未有一日能夠安心,我就怕萬一你那碧螺姐姐真的不能醒來,你該會如何傷心難過,我還怕你那該死的弟弟再有逾矩犯上,我怕你遭他侮辱,會受不了,可是你呢?你在做什麼?!」

    「大庭廣眾,深水牢獄,甚至就連一張床都沒有,你就飢渴到什麼也不顧,你在與鳳百鳴苟且偷歡!你忘了,本座離開時,是誰在我懷裡又哭又鬧,是誰口口聲聲與丹鳳清清白白,呵呵,呵呵,本座這才離開幾時,你就迫不及待與他滾上了床,你,你還是青龍衍麼,你還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麒麟聲聲指責,竟叫我一時說不出心下何感,而此際一聽他提起碧螺,我只知急聲問道,「碧螺,碧螺她怎樣了?」

    言出,麒麟當下怒目,此際他步步逼近於我,連聲譏諷道,「你還有臉問碧螺?真可惜,若非因南嶺之爭,本座急急趕往前線,她今天本來可以隨本座一同來這澧水,真可惜,真可惜,本座不惜耗靈數成,費盡心力為你救回的碧落姐姐,沒能親眼看見你青龍帝是如何極盡淫浪,是如何不堪,如何下賤的!」

    放屁!

    麒麟不住諷笑,今時他見我氣到渾身發抖,面色灰白,更是挑眉不住道,「小妖精,可笑那碧螺不知你龍帝放浪,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竟然不惜以死成全,呵呵,其實你哪有什麼自尊,哪有什麼驕傲,你方才在鳳百鳴身下是什麼樣的,周圍全是人,全是眼睛,你自解衣衫,百般挑逗,你怎麼就能蕩到這種地步?」

    「你胡說!」

    麒麟愈說愈不堪,而我聞聽週身燒燙,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我不住搖首,可是辯駁的話卡在口中,我,方才火靈壁遮掩不住,我……,我不是這樣的,我是迫於無奈……

    見我連連否認,麒麟愈逼愈近,今時他一揮袖招那平遠將軍近前,冷聲只道,「說,一字不漏老老實實說與本座聽,方才龍帝陛下是怎麼突然出現於水牢內的,又是怎麼與那羽帝苟且偷歡的,說,將方纔那水族侍衛長報稟本座的再說一遍,說出來讓龍帝陛下聽聽,到底有沒有錯?!」

    靈獸長一語出,那白鹿哆哆嗦嗦上前,今時他不敢抬首看我,也不敢抬首看麒麟,只是低聲支支吾吾道,「族長,龍帝陛下沒有……,是羽帝……,末將沒看清……」

    「找死!白鹿麈,本座叫你看著他青龍帝,你看著看著,居然將龍帝羽帝看到一處去了?!」白鹿話音落,麒麟當下盛怒,今時靈獸長一揮袖直將白鹿斥開數丈,又指著我朝那白鹿暴喝道,「這小妖精不是一直被定域親王困在囚室裡麼?他怎麼會突然出現於水牢,你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他出去的?!」

    「末將不敢,族長,末將萬萬不敢,當時末將一直守在水牢外,末將害怕羽帝逃脫,族長會降罪責罰,末將實在不知,實在不知因何,沒人看見龍帝陛下離開囚室,可是他,他就是突然出現在水牢內,族長,末將所言,句句屬實,族長,族長明鑒!」

    白鹿聞聽靈獸長問責,當下跪伏於地,連聲告饒,而麒麟聽得白鹿一番言語,回身死死盯著我看,今時他將我上下打量,尚不及出言,那靈麈又是急聲告稟道,「族長,龍帝陛下不見蹤跡並非一次兩次,就此事末將早就向定域親王進言過,可是那親王殿下不以為然,族長,末將句句屬實,族長若是不信,大可以向他人求證,族長明鑒,族長萬請明鑒啊!」

    白鹿是真惶恐,今時今地,這平遠將軍甚至惶恐到渾身發抖,而麒麟顯然無心聽他廢話求饒,此際靈獸長一雙眸子仍是死死盯著我,他盯著我,從頭到腳,從上到下,目光森然,語氣陰沉,靈獸長開口只問道,「妖精,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我之所以會不見蹤跡,俱是因為隱石之效,只可惜,我不會告訴他,哈哈,隱石之效,我又怎會告訴他?

    我抬首挑眉,冷笑不語,而麒麟見此更是怒色,他一時滿面狐疑,開口只道,「水隱術耗靈極大,就憑你現在這般模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催得動水隱,隱遁,無蹤,你說,你告訴本座,到底還有誰來過?!幽無邪,對不對?不對,不對,你這個該死的妖精,你倒是說啊,你告訴我!」

    麒麟語出益發瘋狂,此際他近前一把掐住我雙肩,死命搖晃,這廝將我從髮帶至龍靴一併打量,而今時,那隱石所寄螺紋簪正是別於我左足龍靴之上,我一時忐忑不安,就生怕他會發覺異常,此際不過才略略移步,這廝竟然就眉峰一斂,糟糕……

    也怪如今,我尚是身披羽帝外袍,這朱羽鳳紋袍光華奪目,竟叫我足下碧色螺紋簪分外惹眼……,糟糕……

    實可恨麒麟這廝眼力太過銳利,今時他忽而俯身,一把摘下螺紋簪,靈獸長旋即將短簪置於我面前,張口即問道,「這是女人的物件,你怎麼會佩於龍靴之上?這東西怎麼這麼眼熟,不對,是那碧螺頭上少了的一枝髮簪,這裡面有東西,是不是?你給我打開,給我打開!」

    他吼得我雙耳發嗡,而我反應過來只想奪回短簪,奈何此際尚不及我一手搶過,麒麟已然將那短簪捏得裂紋道道,露出內裡暗色隱石,雖說這隱石外表看來不起眼,可是如今在靈獸長靈息極盛的掌中,竟忽是一陣明滅不定……

    麒麟將隱石托於掌中,他忽而一把扯過我,又是連聲問道,「這是什麼?明滅不定,幽魔刻印,是那幽魔君主的東西,是不是?」

    麒麟問話不待我答,他當下橫眉,一掌起,不及落下,只好像發了狂一般在我耳邊吼道,「婊/子,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婊/子,青龍衍,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本座從一開始就錯了,左一個,右一個,羽帝,幽魔君主,呵呵,還有那方才來的詠王,那金翅也是你的姘頭,是不是?本座早該料到,為了你青龍帝,那詠王哪裡還像坐鎮一方的大司馬,他根本就是個瘋子!你看你剛才偎在他懷裡的樣子,含情脈脈,楚楚可憐,你真是該死的騷到骨子裡去了!」

    「放屁,麒麟,你放屁!」

    麒麟句句侮辱,而我氣急跳腳,一張口多少話辯駁不出,只知朝他大吼道,「麒麟鼎華,你給我住口!詠王,朕,你胡說!我沒有,沒有!還有這隱石,這隱石是當年會盟之期,那幽無邪執意留在碧泱宮的,若不是今時你害我囚我,我大概這輩子也不會記起有此物,至於丹鳳,我都是被你逼的,你以為我喜歡承歡他身下,你以為我……,眾目睽睽,我……,我都是被你逼的!」

    我言出聲嘶力竭,奈何麒麟聞聽更是火冒三丈,今時他將那隱石連同螺紋簪狠狠擲於地面,這廝當即一腳踩踏其上,直將隱石毀成齏粉,口中還大罵道,「荒唐,到現在你還死不承認,明明是你自己**放浪,你居然還賴本座逼你?我逼你,笑話!難道今天,是我叫你去與那丹鳳交歡的,是我叫你自解衣衫,是我叫你百般挑逗的?!」

    「我那是為了替他解毒!」

    一次又一次,明明每次都是他逼我辱我,可是為何到最後,每次每次他都能義正言辭來指責我,為什麼?!我實在是受夠了,我受夠了!

    我頭疼欲裂,渾身脫力,今時堪堪倚在石壁側,早已是氣喘難平,不知言何,而麒麟聽我道出交歡是為了替丹鳳解毒,當即又怒道,「放屁!到現在你還在騙我?青龍衍,你真當本座是傻瓜,你當我好騙,你以為我真的一次又一次上當,所以你到現在還在扯謊,你還在騙我?!實話告訴你,以往本座之所以會相信你的瞎話,那都是因為本座愛你,疼你,可是你呢?你肆無忌憚!好,我不妨再告訴你,今天,就算今天你再如何楚楚可憐,就算今天你哭腫了雙眼,本座也不會再相信你半句,你給我自己脫了這鳳紋袍,跪在我面前好好求饒,不然,本座絕饒不了你!」

    「放肆!」

    他真當我是他的孌寵,是他的玩物?

    我胸中憤懣,腦中混亂,而今一片空白之際只知死死拽緊襟口,咬牙怒目於他,而麒麟見我滿面怒色,當下一手抬起我下顎,森冷只道,「放肆?你以為你現在是誰?你脫,脫不脫?!」

    「不!」

    我倚在石壁,退無可退,而麒麟眉間瘋狂,今時這靈獸長一雙眸子裡俱是殘酷暴虐之光,片刻,他掌中生發之靈起,這廝居然凝起一柄淺光長鞭,狠狠抽打於我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禽獸長,乃……

    陛下……

    yy鹿,其實yy鹿曾經抽過陛下==

    ——————————

    好,火琉璃,冷牙玉,隱石,都毀在禽獸長手裡……

    陛下你百口莫辯,禽獸長就是你的剋星==

    yy鹿,你沒膽英雄就不要英雄了==(瞧瞧人家血殤,同樣是君臣,人家右護法在幽魔君主面前,人家比你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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