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一雙眸子血紅猙獰,今時他一手死死摁在光裸的右肩,嘶吼不止,另一手揮袖而上,只怕會掐在我頸側,置我死地,而我身無靈力,避無可避,忙亂中徒剩咬牙怒目,橫眉相向,哪料到……
哪料到今時這廝一手落下,非但不曾扼於我咽喉,他竟然,他竟然一把扯開我本已破落不成模樣的衣衫,狠狠擰在我右側乳首……
「啊……」
方才因丹鳳舔咬吮吻,我胸前乳首早已紅腫滲血,如今再被麒麟發了瘋般地擰弄,我實在是忍不住失聲驚呼,也實在是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淫戲折辱,我真恨不得他殺了我也好,殺了我也好!
無盡的恥辱如毒籐一般纏縛我心,而今時今地,我早不知該如何應對,週身恥意所致的燒燙抵不過莫名而來的冰冷絕望,我甚至都忘了伸手去反抗,我甚至只知閉目搖首,我受夠了,受夠了,實在是受夠了!
一片混亂中,羽帝與靈獸長戰事尚未止,片刻間,麒麟微愣未及再有動作,而丹鳳又是一步搶上,今時羽帝格開靈獸長,一把撈過我腰身,疾步退後之際,羽帝褪下外袍胡亂裹於我身上,他一吻在我面頰,不住道,「寶貝,寶貝,別難過,孤王說什麼也不會丟下你的,不管如何,我一定帶你走!」
羽帝緊緊攬我在懷,他背後羽翼一展再展,流火聲中赤炎盛極,他這是想做什麼?他這是不要命了,想硬拚不成?!
鳳百鳴火翼扇動,眼看即要騰身,而麒麟掌中生發之靈俱化為道道屏障禁制,利刃靈鎖,情勢之危急甚至已不容我置喙……
正是生死一線之際,不想那澧水外忽又靈息大動,難道是玄天族長已搬來救兵?還是說,龍溯回來了?!
瞬及情勢生變,那白鹿得靈獸長授意立時前往查探,而澧水入口處來人硬闖入內,金羽忽現,烈焰破浪,竟是詠王率得一眾羽族精兵?!
他不該在南嶺麼?
今時且莫提我心中一驚,就連鳳百鳴亦是好生不解,此際我二人未及反應,倒不想麒麟見得詠王,當下怒火更盛,此際靈獸長劍眉倒豎,張口即吼道,「鳳百鳴,為了他青龍衍,你自己發瘋還不夠,莫非今時,你羽族一眾人等都發了瘋不成?還有你,該死的金翅詠,你有完沒完?!南嶺被你燒了個精光不提,你居然還敢尾隨本座,一路抵達澧水?!」
麒麟大怒暴喝,而詠王聞言卻是一語不發,今時他掌中玉柄勾正一擊辟開靈麈,回首間一雙金眸直直注目於我,詠王白玉覆面,此時此刻,我不知他玉面下是何表情,我只知他眸間陳雜,是痛心抑或是失望,是憤怒抑或是憐憫,我……
今時我身披朱羽鳳紋袍,甚至還被羽帝緊緊攬在懷中,雖說我並不知曉自己到底是何等模樣,可是想想也該知道,必定是放浪百出,**至極,我,我實在無顏面對於他……
片刻,我心頭百轉千回,腹內驚濤駭浪,回神之際但覺丹鳳將我摟得愈緊,此際他附於我耳邊,輕聲只道,「好了好了,來,快把手環在孤王頸上,我這就帶你走。」
鳳百鳴執意帶我離去,只怕他還是太過輕看麒麟……
果不其然,正是澧水中混亂一片,詠王身後精兵與這深水中靈獸族守衛戰在一處,而今時靈獸長見此不見任何慌張,他甚至都顧不及戰況,只森森冷笑道,「來得好,來得甚好,只怕羽帝不夠,又來一個情郎,哈哈哈,正好省事,一併都解決了!」
麒麟言出,且不提我心下一緊,面上難堪,甚至就連丹鳳都是瞬及面色大變,今時羽帝一手提起炎火劍,劍出直指靈獸長,「放屁!麒麟,你才是有完沒完!廢話少說,今日孤王要走,又有誰能阻攔?!」
一言不合,刀劍相向,羽帝因一手環抱住我,不能全力以赴,而靈獸長瞬及催靈,雲華化作靈鎖迅疾纏上炎火劍身,片刻相搏,麒麟佔得上風,忙是催動生發之靈環繞我腰間,此際靈獸長咬牙切齒,直吼道,「小妖精,你給我過來!」
澧水下亂作一團,而我早因氣力不濟,頭暈目眩,如今再為他二人拖來扯去,實在是無力強撐,我,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我雙腿脫力,一時間尚不及為麒麟扯過,已是足下發軟,堪堪癱坐於地,而此際麒麟與鳳百鳴爭至極處誰也不敢妄動,羽帝近前欲扶我起身,靈獸長雲華搶上,靈獸長疾步欲扯我而去,羽帝炎火相逼,這,這簡直糟糕透了!
頭脹欲裂,不堪至極,今時我垂首勉強調息,卻不想那邊廂羽帝與靈獸長相爭難解,詠王竟不知何時低空而下,此際他雙手環過我腰身,悶聲只道,「跟我走!」
金翅一把將我打橫抱起,金羽翩翩,而我心頭繁複,恍惚中注目於他覆面白玉,竟不覺一手撫上,所謂多少愛恨,生死一瞬,是不是,是不是如今我心中百感交集,即是此般?
深水中丹鳳行止尚艱難,再者這澧水緩毒,對金翅同樣有害,或者實話說,方才丹鳳與玄天族長一行尚不能救我脫困,何況今時更有麒麟所阻……,我只能說,我明白他的心意,我明白丹鳳與金翅俱是一腔真情,可是,可是我實在不能拖累他們,也實在不能接受這如火熱情,我不能接受……,不能……
深水不宜久留,今時丹鳳與麒麟纏鬥,二人均無法他顧,而金翅環抱我身,行不及數步已被四圍層層精兵所圍,此際那靈獸族平遠將軍佈防道道,就算他不是詠王對手,就算羽族兵將短時內能夠取勝佔優,可是這澧水……,唉……,龍溯啊龍溯,你治國無能,攘外不力,可對付自己的親哥哥,你倒是無所不用其極?!
腦中片刻閃回,我強自鎮定心神,算來此際,羽帝自毒解後停留澧水,三刻已不剩半刻,若他還一味糾纏,莫說不能救我脫困,只怕是他自己連同詠王,一併都得折損澧水,是的,我是多麼希望他能夠救我脫困,又是多麼希望能夠隨他們離開牢籠,可是事與願違,容不得片刻遲疑!
念此,我當即一手抵在詠王胸膛,沉聲只道,「金翅,你放朕下來,朕有話要說。」
奈何詠王固執,比起羽帝,有過之無不及,今時他甚至都來不及避過靈麈襲來的劍光,仍是執意帶我前行,而我見此又氣又急,眼看他肩頭為靈麈所傷,鮮血淋漓,不由得只大喝道,「金翅,你還聽不聽朕的話?!」
情勢大亂,不遠處麒麟見我為詠王環抱於懷,暴怒之下步步近前,而鳳百鳴隨之搶上,今時麒麟怒目相向,他一時朝我嘶吼,直罵道,「龍衍,你到底還要不要臉?本座才說一句情郎來了,你就眼巴巴貼上去了,你這個該死的妖精,妖精!」
此際,麒麟怒責於我還不夠,甚至他顧不得身後丹鳳殺招,一步搶上直取詠王面門而來,而詠王閃避不及,只怕不是靈獸長對手,千鈞之際,羽帝騰身橫劍於靈獸長之前,倏忽間,炎火與雲華相交,兵刃激盪,我就聽得丹鳳怒聲朝金翅喝道,「混賬東西,你不好好在南嶺守著,跑這兒來添什麼亂?!」
已經夠亂了,夠亂了,時間也快來不及了……
我不住搖首,拚命摒去滿腦子繁雜無緒,此際乘亂,我忙是一把推開詠王,翻身滾落在地,只道這澧水深處是我水族之地,是我青龍衍的土地,我不能放任麒麟撒野,更不能眼看鳳百鳴折損此地,不,絕對不能!
今時我勉強提息,強硬撐起身來,今時無論雙足再如何發軟發顫,我必須挺直脊背,今時無論體內有多麼虛弱不堪,我必須言辭有力,我立在澧水深處,立在這牢籠之中,張口徑朝鳳百鳴道,「百鳴兄,三刻不過片刻,你到現在還不走,你是真想朕白救你一場,還是說,你非要死在這澧水深處,你是想朕陪你一起死,是不是?!是不是?!」
言出,我早就是急火攻心,控制不住聲聲嘶吼,而丹鳳見我如此激狂之態,片刻呆愣後滿面焦灼,此際尚不及他言語,麒麟忙欲接話,而我見此當即一步阻在麒麟身前,又是疾聲喝道,「鳳百鳴,朕叫你走,你聽見了沒有?!快發令叫詠王一起走!」
「走?!他羽族一群瘋子,沒人走得了,他們都得死!」
我阻於麒麟與丹鳳之間,而此際靈獸長見我強逼羽帝、詠王脫身,忙是一把拽過我胳膊,惡狠狠再發號令,他命平遠將軍率眾將羽帝與詠王團團圍住,不得放過一條性命,而詠王性躁,玉柄勾當即再起,只怕又要耗靈相殘,我見此,我真是心力憔悴,實在無法,我只知朝他大吼道,「金翅詠,你別忘了,你的命是如歌的,如歌的命也是你的,朕要你走,朕要你保住這條命,你明不明白?!」
深水中時光稍縱即逝,而丹鳳心知救我脫困無望,終是一咬牙欲要化火鳳脫身,奈何麒麟何等狠辣,此際靈獸長發狂般揮劍號令,一時間靈獸族眾侍衛蜂擁而上,直將羽帝與詠王圍至水洩不通,而詠王隨身精兵人少久戰,隨著時間愈長,則愈加不敵。
「小妖精,你以為本座是什麼人?會任他羽帝與詠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丹鳳與金翅處境不佳,麒麟則當即挑眉得色,此際他非但連聲諷刺於我,甚至靈息再起,又欲往前置丹鳳於死地,而今時鳳百鳴已化作真身,若無麒麟相阻,他離開不成問題,可是有麒麟相阻,只怕……
片刻間,靈獸長喚起週身靈息,意在一擊攔下羽帝,而羽帝引頸陣陣長嘯,已然擺出生死一搏之態,電光火石,羽帝巨大羽翼扇動,直往澧水之外,而靈獸長閃身本相亦現,他張口嘶吼,步步相阻,這可如何是好?
靈本動一分即少一分,反正動也動了,我,我管不了這許多了!
青芒凝不起,青錐凝不起,我只能強聚靈本,化散澧水之中,今時刻不容緩,一髮千鈞,我必須看準時機,看準時機……
靈獸長咆哮不止,獠牙畢現,而羽帝鳳鳴聲聲,利爪如鉤,此際不等他二人再戰,我忙是強聚水靈,剎那間掀起滔天巨浪,浪起鋪天蓋地逼向麒麟,我只知高聲喊道,「百鳴兄,金翅,快走!」
羽帝與詠王俱化作真身,火翼金羽順澧水囚道,直往外一路掠過,而詠王雙翼盤桓,竟是忽而回身一爪死死刺入靈獸長右肩,金芒如利刃,生生撕下麒麟肩側連皮帶肉,鮮血淋漓,而我擔心麒麟反撲,不由得心下一顫,此際忙亂中正是與金翅金色眸子對視,直到見他隨丹鳳一路漸遠,我方才放下心來……,我喉中腥甜,大約什麼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的心態都很複雜==
禽獸長:mmd,一個不夠,又來一個,全特麼殺了!
小鳥:mmd,金翅你個該死的東西,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拆我的台?
詠王:還說一輩子愛我兄長,你怎麼在丹鳳懷裡這樣嫵媚多情,你……,我鬱悶……
yy鹿:我居然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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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長還喊著要殺陛下,結果……,哇靠,乃啥時候能少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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