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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8、會盟(二) 文 / 雲水吟

    血王蓮池旁,除卻風靈尊位空置,羽帝、靈獸長、幽魔君主已各居其位,此際羽帝見我行來,正欲近前相迎,而靈獸長見此,當下滿面郁色,唯那幽魔君主立於一旁,眉間不屑,嗤笑不已……

    我一見皺眉,揚手示意羽帝無須多禮,當下一步踏上水靈尊位,目光淡淡掃於這三族之長,正是揮袖化去蓮池四圍網縛水靈法陣,片刻,那靈壁氤氳而散,但見得一池水碧透如洗,水中央血王蓮微啟蓮葉,血色花苞含羞欲放,雖比不得盛極時動人心魄,卻也另有一番瑰麗芳華。

    其實,五靈盟會之所以冠血王蓮之名,並非只因盟會以血王蓮花開為期,五百年一遇,更因花開血王蓮丹成,五百年止得九枚,這靈界五族,王侯將相,莫不以爭得一枚為無上尊榮,當然,五靈盟會初,本意在五族族長議事,未料經久,議事不提,爭奪血王蓮丹倒成了眾目焦點,亦成了五族實力比拚之一大平台,因此,千萬年來,縱會盟不在泱都,於會盟前也必定自蓮池取靈丹,只不過今時,我決意花開百日前提前盟期,若無個綵頭,只叫這一眾名臣良將空搶一通,必定大為不妥。

    事實上,當初國書呈遞,我本以為面前三族之長心有異議,此一問早該提及,不想他三人答應的爽快,幾至於出乎意料,莫非心下考量,俱是想借此盟會之際,旁觀笑話不成?

    思及此,我不覺輕笑,方欲開口言明此事,不想話未出口,這山峰之巔,族長議事之際,竟有親衛來報,說有人自稱風神之後,有翼族七翼親王,特來血王蓮山拜會,我聞言實在驚奇,只道那風神都復函,無人提及親王到訪,就此事我還曾詔會羽帝、靈獸長與幽魔君主,怎麼今時,這有翼族來了三路使臣還不夠,竟又冒出個七翼親王?

    我一時略略皺眉,見得座下三族之長俱有些不悅,鳳百鳴眉間不耐,立時出言道,「那九翼王子嗣眾多,他有翼族左一個親王,右一個親王,一時俱要來此會盟,卻叫我等以誰人為憑?」

    羽帝話音落,幽魔君主益發嗤笑不止,只靈獸長面色平靜,他抬首目視於我,稍有些探詢之意,而我一時思緒,想那有翼族諸王奪嫡,內亂不息,今時既有人意在樹風靈之尊,萬里趕至泱都赴會,難得還有膽識敢硬闖血王蓮山,那我等會會倒也無妨。

    念及此,我當即喚親衛引那七翼親王來見,令出,鳳百鳴面上略顯不滿,難得卻也未再多言,而那遠來的親王殿下入得蓮池祭台,我只一眼看去,卻道這分明還是個少年,白衣銀髮,容止清揚,眉目間似與九翼王有幾分相像,奈何仔細一看,總覺神韻不對。

    這少年親王抬首,自報家門,原是九翼王與泗水王妃之子,有翼族七殿下風微瀾,此際他目光輕移,將羽帝、靈獸長與幽魔君主略略打量,最後直視於我,視線膠著,竟不知是怨憤抑或是鄙夷,混雜於一處直匯成滿滿的挑釁,而我一見訝異,只道我與他素不相識,我水族與有翼族亦無恩仇,實不知他為何竟有此態度?

    我按下心緒,方欲示意他踏上風靈尊位,不想這小殿下不承我情,眉間傲慢,一時倒先開口道,「泱都會盟,五靈諸首齊聚,今時小王來遲,本該自行請罪,然小王一路行來,方觀得龍帝陛下這碧水泱都,氣象萬千,歌舞昇平,尚不及讚歎,未料竟路遇世間大不平事,此事事大事小且先不提,但事關龍帝陛下,羽帝陛下聲名,小王實不敢怠慢,一時自作主張,只想借此盟會之機,亦能邀靈獸長、幽魔君主作個見證,好生平息。」

    他此言出,眾人俱是不解,我一時看向鳳百鳴,但見羽帝茫然,正是與我面面相覷,我當下收回目光,斂眉朝那風微瀾道,「七殿下此話怎講?到底是什麼世間大不平事,關係朕與羽帝聲名?」

    這七殿下見我答話,笑得愈加古怪,片刻,他生硬擺出一副恭敬之態,只又道,「世人謂龍帝陛下善納人言,公平公正,今時這大不平事,只須你見得一人,立時便知,小王雖不才,人卻已帶到,此際就看龍帝陛下,羽帝陛下想不想見了?」

    少年親王話中有話,用意難明,而我見他態度不對,只怕來者不善,當下方欲撇清與盟會無關繁雜,實未料不及出言,那羽帝暴躁,竟先不耐道,「到底是何人何事,你與孤王帶上來!」

    此言出,只怕是正中下懷,果不其然,此際風微瀾笑得諷刺,這七殿下帶上來的不平之士,不是他人,竟是那孔雀?!

    此際孔雀跪伏於蓮池祭台之下,不知面上是何表情,而尊位上眾人反應不一,幽無邪不識孔雀身份,一臉雲淡風輕,而麒麟知孔雀本為羽帝幸臣,此際不動聲色,意在觀望,隻鳳百鳴當下難堪,立時起身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孔雀見得羽帝暴怒,不覺身體發顫,奈何風微瀾一步而前,卻朝孔雀道,「孔雀大人驚慌什麼,有什麼冤情你說,龍帝陛下聽著呢。」

    孔雀聽此正是抬首,他目光閃爍,逡巡於我與鳳百鳴面上,而羽帝見此更是大怒,當即又喝道,「千羽孔雀,你能有何冤情,還不與孤王退下!」

    羽帝言出,炎火劍起,意在取孔雀性命,實未料炎靈盛處,竟為靈獸長揚手接下,此際麒麟揮袖散去炎火之勢,起身淡淡笑道,「羽帝陛下何須動怒,既是孔雀大人有話,便讓他說嘛,正如方才七殿下所言,有何冤情,本座與幽魔君主也好做個見證。」

    麒麟言畢,向幽無邪投去一瞥,大約是想這幽魔君主聲援,然而幽無邪性格乖戾,口無遮攔,此際見得麒麟有意為難鳳百鳴,竟是大笑不止,一張口卻道,「本尊以為是什麼天大的冤情,原來是七翼親王多事,竟叫個羽帝陛下的小小孌寵上得血王蓮山,不想靈獸長更多事,只道他羽帝情薄,殺個失寵的幸臣,於你何干?」,

    幽無邪言至此,只將鳳百鳴、麒麟略略打量,最後卻朝我道,「龍帝陛下可看見了,只怕是這一眾人申冤是假,找你難堪是真……」

    幽無邪話音落,麒麟與鳳百鳴俱是一驚,他二人似要開口辯解,卻又無從說起,而那祭台下孔雀本是沉默不敢出聲,此際聽得幽魔君主一語,倒仿似壯了膽,竟抬首冷笑道,「龍帝陛下貴為五靈之首,多不堪的事也做過,還怕什麼難堪?」

    孔雀話音落,我心頭一凜,只道今日,這風微瀾來者不善,這失寵的光祿大夫不知進退,莫非矛頭與鳳百鳴無關,竟俱是直指向我,念此,我不覺起身,面色陰沉,而四圍眾人一時靜默,目光俱膠著於我身,我只見孔雀咬牙強撐,早掩不住眉間懼色,奈何風微瀾好歹不知,竟又一步而前,將孔雀護於身後,開口卻朝我道,「孔雀冤情未訴,龍帝陛下這是想做什麼?」

    我聞言挑眉,冷冷注目於這有翼族七殿下,只沉聲道,「瀾親王,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不論朕做什麼,都不是你能過問的」,我話音落,風微瀾當即面色一變,然而不及他答話,我又繼續道,「今時,那千羽孔雀既是有冤在身,羽帝陛下又在身側,你叫他說,說個明明白白,但凡有理,不論牽涉何人,朕與他做主。」

    我言出,鳳百鳴眉間焦急,他立時道,「孤王家務事,實不敢勞龍帝陛下費心」,卻不料話未及完,麒麟倒死活與他卯上勁了,靈獸長當下接口,只冷笑道,「羽帝陛下這是什麼話,沒看見孔雀大人有冤無處訴,已不惜尋至外族親王相助,此次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擅闖血王蓮山,怎麼看也是不堪忍受你羽帝淫威,實在是有事請我等做主。」

    麒麟言出,鳳百鳴立時便要動手相搏,此際羽帝手中炎火劍迅疾而出,直往靈獸長面門而去,而靈獸長閃身避過,正欲還手,我見此大為不悅,當下喝道,「住手!」

    一時間,他二人自知行為失當,收止靈息後,俱看向孔雀,未料孔雀無膽,此際叫他說時,他除卻發抖,竟是一句話也無,半晌,幽魔君主不耐,張口徑道,「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今時本尊只問一句,這究竟是血王蓮山,還是羽帝后宮?不知從何而來的無知親王胡攪蠻纏,就連靈獸長亦跟著推波助瀾,莫非本尊自九幽而來,不是為了會盟,就是為了看這以色事人的孌寵?」

    只道幽無邪言語尖刻,他此一番話出,無人面上好看,而那孔雀卻也是古怪萬分,他方纔還大氣不敢出,此際一聽幽無邪言語,倒立時紅了眼圈,聲聲吼道,「以色事人可鄙麼?以色事人也是被逼的,以色事人可恥麼?以色事人也是付諸真心的」,他言至此,已帶泣聲,忽而抬首,目光怨毒,一時看向羽帝,一時又看向我,卻淒涼笑道,「以色事人又如何?總比以色惑人好上一萬倍!」

    孔雀莫名而來的膽氣,不覺叫人訝異,而我聽他言語,心下愈發暗沉,莫非這光祿大夫失寵,莫名而來的怨氣,不記在羽帝頭上,竟意指我……,竟意指我以媚色迷惑丹鳳麼?

    荒唐!

    我思及此,正欲喚親衛將孔雀押下,不想孔雀察覺我意,此際竟是不要命地朝鳳百鳴大喊道,「鳳百鳴,是你,是你逼得我與夜鶯夫不成夫,妻難為妻,我跟隨你近千年,百般獻媚,不想你一朝為龍帝迷惑了心智,便棄我如敝履,竟叫我與夜鶯破鏡重圓,自生自滅?你明知我無顏面對夜鶯,居然還這般殘忍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千羽孔雀,縱是自甘墮落,身下承歡,但也有一顆心啊!」

    孔雀聲聲控訴,幾至嘶吼,而我見此情此景實在難堪,當下揮袖,直喚親衛近前,將其押下,不想孔雀激狂,一時蠻力掙開一眾兵士,竟又朝我吼道,「還有你,不知羞恥青龍帝,你既為龍帝之尊,五靈之首,怎麼會做出這種以色惑人的下作之事,以至於丹鳳夜夜不成眠,聲聲喚的都是你!真不知道骨子裡淫/賤至極之徒,怎還能道貌岸然立於此處,光天化日接受萬民朝拜?!」

    孔雀話音落,四圍死寂。

    只道那風微瀾此次拜會,也許根本就是前來生事,也許根本就是想要這麼個結果,然而此際他聞聽此言,當下亦是愣住,而幽無邪面有驚色,不言不動,至於麒麟,他本意應是想叫鳳百鳴難堪,不想孔雀無狀,除卻叫鳳百鳴難堪,卻牽累我更為難堪,今時這靈獸長定定看我,眉間頗有些忐忑,我一時目光森寒,只冷冷掃於他面上,片刻側首,但見羽帝神色複雜,又是焦急,又是憤怒,又是自責,而我終是面無表情,只淡淡問他道,「羽帝陛下,今時朕有一事請教,卻問你依羽族刑律,目無尊卑,擅闖盟會,該當何罪?」

    此際鳳百鳴聽我問話,一時反應未及,片刻這羽帝回過神來,茫然只道,「死罪。」

    而我得他所答,微微頷首,只冷冷應了個「好」字,當下催靈,自袖間彈出一道青光冷龍,冷龍凌厲,瞬及將孔雀週身纏縛,一時只見水靈寒意森然,冷芒極盛時不過片刻,那孔雀尚不及掙扎哀鳴,魂光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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