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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懷夢 文 / 雲水吟

    十數日時光實在太短,依照前時羽族來函,此際鴻鳥應已到得泱都,然而我命臣下百里相迎,卻不見玄天護法儀駕,我心中但覺有異,只道路途遙遠,耽擱一時,並不十分以為意,然而錦鯉卻道事情不妙,只怕羽族臨陣變卦,難以收場。超速

    且道聯姻一事非同小可,此際前線撤兵雖近尾聲,曇宗我軍退去,但棲火仍保留十分兵力,若羽帝臨陣變卦,我族立時反撲,他必討不到半分便宜,再說此番議和,我已退讓,鳳百鳴雖然行事乖張,還不至於輕重不分,以事為兒戲,念及此,我不覺出言安慰錦鯉,而錦鯉聽畢,亦未再多言,他方欲退去,我卻叫住他道,「錦卿,少時你隨朕去一趟溯涵宮,探望定域王妃。」

    我話音方落,錦鯉滿面驚異,按說我前去探望鼎貞,本是皇家內務,錦鯉一介外臣,一同跟隨頗有不妥,奈何今時龍溯未歸,我又實在有話相詢定域王妃,再說之前我與龍溯鼎貞間種種誤會,好容易得解,實不願再有一絲不慎,落人話柄。

    錦鯉不知我心中百轉千回,當下不敢多話,只跟著一路前行,溯涵宮外靜水無波,三三倆倆僕從行走,那宮閣巍峨,依舊金碧交輝,但一年無主,終有些寂寞寥落,僕從通報,鼎貞知我前來探訪,忙宮門外迎駕,我心中慨歎這天祿公主果真是今時不同以往,當下揮手示意免禮,而鼎貞大約有些知曉我前來所為何事,只是一抬首見得錦鯉隨侍一旁,不覺稍有些尷尬,她一時看看錦鯉,又看看我,當下了然一笑,只道,「皇兄與錦鯉大人隨我進來吧。()超速」

    兩旁侍從引路,大殿內婢子奉茶,我與鼎貞閒話片刻,天祿公主只道東海奇珍,渡厄島上琳琅仙草,諸多趣聞,我聽來頗有興味,正是低首輕呷一口茗茶,鼎貞卻道,「皇兄,你可知那日我所贈之懷夢草有何妙用?」

    我實言不知,而鼎貞見我一臉茫然,卻淡淡笑道,「懷夢無憂,皇兄只要在入眠前將這仙草置於懷中,想要什麼好夢便有什麼好夢……」

    「哦?」世上竟還有這樣珍物,我聽此不覺驚奇,而鼎貞見我興味正濃,接口又道,「本來渡厄島上人煙稀疏,這樣珍物也無人知曉,這懷夢草原也沒有幾株,又長於深谷峭壁,就連我差點也要錯過了。」

    她一番詳述,驚歎懷夢無憂,而我與這天祿公主交談,只聞她說起渡厄島上奇花異草,卻不見她提及龍溯一分一毫,不覺心下不安,一時問道,「貞兒,東海清苦,龍溯待你可好?」

    我忽而提起龍溯,鼎貞不覺面色微變,片刻沉默,她努力扯出一絲笑意,卻朝我道,「皇兄放心,龍溯待我自是極好,只不過他謹記皇兄教誨,時時苦修,平日裡與我也見不上幾面……」

    鼎貞語焉不詳,言辭小心翼翼,總像是在替龍溯隱瞞些什麼,我不覺略略皺眉,開口直接問道,「貞兒,龍溯什麼脾性,皇兄不是不知,你實話實說,此次龍漣遠嫁,龍溯他為何不願回泱都,見她妹妹一面不好?」

    鼎貞知我心下有異,一時抬首,眉間難色,她微微側身看向錦鯉,而我當下揮袖道,「貞兒,錦鯉大人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照實說,龍溯他到底為什麼不回來?」

    我話音方落,鼎貞知是瞞不過去,只低聲朝我道,「皇兄息怒,自龍溯與我同赴東海,他確時時面壁苦修,甚至都不願見我一面,此番龍漣遠嫁,又逢皇兄納妃,龍溯只道不願以戴罪之身回返泱都,縛龍索捆縛,他說他。超速……」

    「他說他什麼?」鼎貞言未及畢,我立時問道,而鼎貞見我問得急切,一時垂首斂目,半晌只怯怯道,「龍溯好面子,他說他不願意丟人現眼……」

    什麼話,簡直是豈有此理!

    龍漣遠嫁,臨行前顧念親情,想見他一面,他居然說什麼回返泱都,丟人現眼?且道龍漣驕橫,尚有情可原,而龍溯無狀,實在是無可救藥,按說當初鼎貞願與他同罪,共赴東海,我本以為親王殿下能夠平靜心緒,思過清修,實未料經年已逝,這廝竟然毫無建樹,益發叫人心寒,一念至此,我當下又問鼎貞道,「貞兒,這一年來,龍溯可真是面壁清修了?他到底又起了什麼心思,竟至於連你也不願理睬?」

    我話音落,鼎貞秀眉微顰,泫然欲泣,實在是勉強彎了彎唇角,艱難扯出些笑意,定域王妃忽而搖首,仿似自言自語,卻道,「龍溯不願理我,原也是我錯」,她抬首定定看我,又道,「皇兄,你莫生氣,千年時光,我伴他左右,相信終有一天,龍溯都會明白。」

    但願如此。

    鼎貞本也是驕縱任性,凡事喜愛胡攪蠻纏,不想經此一事,她知錯能改,東海清苦不提,時時遭龍溯冷落,於我面前還能處處為他開脫,實是不易,此際我再看這定域王妃,才發覺她眉間憂鬱,比之以往憔悴清減許多,早非當年癡情不顧一切天祿公主,我一時感懷,脫口不覺道,「貞兒,這一年來,實在是辛苦你了。」

    不料未及鼎貞答話,錦鯉一旁神色古怪,此際樞密使大人不知又怎麼了,頗有些坐立難安之意,我正是微微皺眉,而鼎貞倒莞爾一笑,她只道,「無妨,皇兄莫要忘了,東海有那懷夢草,至少我夜夜能有個好夢啊。」

    聽她此一言,我心下愈是哀感,若非清醒時事事不如意,又何須夜夜沉浸於夢境,一時無言,良久沉默,我起身與鼎貞道別,只安慰道,「貞兒,你放心,待泱都事畢,皇兄得空定會親去東海,好好教訓龍溯一頓,還有,過幾日靈獸長會來泱都觀禮,你若是想見他……,皇兄不會介意。」

    鼎貞聽我提及麒麟,片刻驚喜過後,卻又悵然,而我當下亦不多言,轉身欲走,只聽得她於身後輕聲道,「皇兄,謝謝你……」

    而錦鯉隨我出得溯涵宮,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想起他方才侷促舉動,不覺好笑,沿著溯涵宮外一路緩行,只因心下思緒良多,回首卻朝他道,「錦卿,時日尚早,隨朕在這離燈湖畔走走吧。」

    錦鯉領命行於我身側,聽得我不住長歎,意欲詢問又生恐逾越,而我一時停下腳步,只問他道,「錦卿,水羽聯姻,距朕納妃之禮不過旬餘而已,都備辦如何了?」

    且道這溯涵宮地處清幽,又因長時無主,離燈湖畔除卻少許僕從往來,不見人跡,此際日近黃昏,除卻我與錦鯉君臣二人,本不該再有旁人,奈何我詢問之言方出,總覺得四圍風聲古怪,一時驚疑,忙又問錦鯉道,「錦卿,你可覺得有什麼不對?」

    錦鯉不察,滿面不解,而我當下只覺寒意愈甚,不覺掌心凝起青芒,厲聲喝道,「誰?」

    錦鯉不知我為何突然如臨大敵,正欲開口相詢,而我一把拉過他去,青芒劍冷,挑起萬丈水靈直往前方撲去,而身側幽風陣陣,倏忽聚化成形,不是他人,竟然是幽魔君主?!

    此際日暮下,幽無邪一身黑衣,依舊是面色蒼白,眉如墨染,此際他與我對面相視,卻是輕笑不止,一開口竟朝我道,「龍衍,你來得倒也巧,本尊片刻前方抵泱都,不及於這離燈湖故地重遊,就見得龍帝陛下自溯涵宮而出,莫非你我這算是,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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