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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療傷 文 / 雲水吟

    一吻畢,鼎貞與我訴說離別之意,我正是尷尬應答,不想忽而卻見龍漣自遠處而來,她滿面慌張,急切喚我道,「皇兄,皇兄,不好了。超速……」

    這邊廂龍溯之事尚未了結,不知龍漣又何處而來的「不好」,我一時頭疼,不覺皺眉道,「何事如此驚慌,有話好好說。」

    龍漣大約聽得我語氣冷硬,正是抬首打量我與鼎貞,她忽而一顰眉,直道,「皇兄,你快去看看,如歌王快被我害死了!」

    「你說什麼?」她話音剛落,我心下大驚,而龍漣一把拽過我衣袖,不住道,「皇兄,你快隨我去看看啊……」

    不及與鼎貞作別,我催靈疾行,先龍漣一步直抵滄浪驛,到得那驛館內,只見四圍僕役往來,平靜自若,正是心下生疑,一推門踏入金鸞下榻處,卻見如歌王靜坐於榻上,閉目凝思,此際他見有人破門而入,不由睜開雙目,站起身來,一見是我,如歌王滿面驚異,脫口只道,「龍衍,你怎麼回來了?」

    我見他雖然靈息欠穩,但並不像龍漣所訴有性命之憂,正是心中不解,而金鸞見我如此疑惑神色,大約亦想起些什麼,他頗有些訕訕,只問我道,「你見過三河公主了?」

    金鸞見我微微頷首,不由自嘲一笑,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碧色內丹,不住搖首道,「小公主殿下盛情,每每尋些靈丹妙藥,非要與我治傷,卻不知這碧泠丹於你水族族人是養靈聖藥,於我只怕是穿腸劇毒,我次次推脫不得法,這才出此下策,本想裝作中毒,騙她幾時,也好斷了她稀奇古怪的念想,不想竟驚動了龍帝陛下,實在是叫如歌不勝惶恐。超速……」

    他言畢,我方才放下心來,只道龍漣生性驕縱,最是難纏,這幾日來,如歌王想必是不勝其擾,一時念起我那妹妹刁鑽之態,不由叫人搖首輕笑,我正欲開口調笑金鸞幾句,不想龍漣隨我身後,今時亦到得滄浪驛館,而金鸞聽得遠處公主殿下行走時環珮之聲,直不住皺眉,他復坐回床榻之上,苦笑著朝我道,「龍帝陛下,這是你的妹妹,我實在沒有辦法,還是勞您大駕,勸她回去吧。」

    我見金鸞如此無奈之狀,心中實在好笑,剛轉身踏出門外,只見龍漣正是疾行而來,她一見我忙問道,「如歌王怎麼樣了?」

    我按下面上笑意,故作生氣道,「漣兒,你怎可行事如此魯莽,碧泠丹內蘊深水寒靈,如歌王靈性屬火,被你強逼吃了一枚,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話音剛落,龍漣果是愈加驚慌,她急急朝我道,「皇兄,你救救他啊,你快些替他將寒靈逼出去啊……」

    我見她焦急到直跳腳,只怕再騙下去,小公主要哭鼻子了,忙緩下語氣朝她道,「好了好了,沒事了,皇兄已經替如歌王將寒靈逼去,他現在需要休息,你這幾天莫要前來相擾。」

    龍漣聞此,總算緩和了面色,她一步上前,卻問我道,「皇兄,我去看一看如歌,好不好?」

    只道她不看還能騙上幾天,一看怕是要立時露餡,思及此,我一手攔於龍漣面前,忙道,「漣兒,此番如歌王被你害慘了,你還是過幾天再來探他吧。超速」

    龍漣見我說的一本正經,心下雖不願離去,卻也只得點點頭,她拽過我手,不住道,「皇兄,你要告訴如歌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當即連連點頭,口中直道,「皇兄明白,不過你要先回去好好想想,以後莫再這般胡亂行事,害了別人還以為自己大功一件,還有,這幾日你二哥就要啟程去東海,你有空去離燈湖看看他。」

    龍漣撇撇嘴,然而一聽我提及龍溯,不覺面上一沉,頗露出些悲愁的神色,片刻,她不情不願轉身離開,而我見她走的遠了,復又推開那廂房之門,抬眼只見金鸞一臉不可思議,如歌王笑得促狹,卻來打趣我道,「真是想不到啊,龍帝陛下平素都是嚴肅正經,生人勿近的模樣,不想騙起女孩子來竟比我還要擅長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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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金鸞說的一陣面紅,回過神來不由惱怒道,「還不是你叫我去騙她的?」

    而金鸞聽我此言,面上笑意愈濃,他微微欠身,卻向我行一禮道,「那就多謝龍帝陛下聖恩,如歌在此感激不盡。」

    我知他是有心打趣,亦不覺搖首笑笑,回過神來只正色問他道,「金鸞兄,你最近傷勢如何?錦鯉應該請御醫替你診治過,可有好轉?」

    金鸞見我收起玩笑態度,也不再戲謔以對,他微微頷首,答我道,「好多了,除卻略有些靈息不暢,應是已無大礙。」

    我上前一把執起他手,探及靈脈,與前時相比,的確大為好轉,然而他數月被困水牢,脈象中總還有些寒靈郁滯不清,我略略扣緊他手腕,開口道,「金鸞兄,一會兒我催動真力替你逼出寒靈,可能會有些不適,你忍著點。」

    金鸞點頭示意無妨,我立時便催動真力,自他腕上靈脈處強行將寒靈吸出,那幽藍色寒靈長期浸漬於他靈息中,已有些暗淡,此際絲絲縷縷而出,正是與他體內炎火息相沖,我抬首見如歌王額上沁出大顆汗珠,想必是劇痛難忍,當下一使力,直將那寒靈急速逼出。

    那寒靈方化去,金鸞不由長舒一口氣,他立時閉目調息,凝止真元,我立於一旁,心下止不住感懷,想來若非因我,他也不會遭此大難,若是今時他能於九天陽炎之所,也許幾枚煉火丹便可化去體內寒氣,又何須遭受這般苦痛?

    思及此,我心下複雜,轉念又想起今時正逢我族、羽族紛爭激烈,稍待片時,他若問起前方戰事,卻真叫我不知該如何作答。

    金鸞調息畢,忙起身與我道謝,我搖首示意他不必多禮,片刻沉默,他果是問起漓城關戰事,如歌王面帶憂色,張口欲言又止,最終只問我道,「龍衍,而今戰事……,我族主帥可是金翅?」

    我點頭作答,而金鸞看向我,又低首不知想些什麼,他忽而一擺手,卻道,「算了算了,我問了也沒什麼結果,我本來也不該問的,只不過既是聽聞前方戰事激烈,龍帝陛下親臨督戰,怎麼這才幾日,你就回來了,難道說金翅已經是一敗塗地了?」

    而我聽他問及自己的弟弟,不覺又念起龍溯,反應過來答非所問,只朝他一笑道,「詠王既是你如歌王的兄弟,又怎會如此不濟,鳳百鳴若非拜他作元帥,你們羽族怕倒有可能一敗塗地了……」

    我話音剛落,金鸞面上神色複雜,他一時搖首長歎,卻朝我道,「我與金翅雖是一母同胞,事實上卻並不親厚,金翅天資聰穎,又勤學刻苦,時時看不慣我不學無術,紈褲作風,他好勝心強,年少就官拜羽族大司馬,與那玄天護法平起平坐,更是我族羽帝陛下所倚重的國之股肱,今時水羽兩族漓城交鋒,我只怕丹鳳因我遷怒於他,」然而他話未及完,驀然抬首與我相視,片刻,金鸞訕訕笑道,「如歌真是逾越了,本不該在你面前提起這些,只道水族羽族積怨千年,只盼真的有一天能徹底化解,到時候漓城棲火不必屯兵百萬,兩族互通有無,也不至於我想要個水玲瓏亦要千里迢迢跑去靈獸族尋來。」

    金鸞言畢,見我正是直直凝視於他,不覺有些尷尬,他面上略露出些焦急之色,直向我道,「龍衍,你莫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有你的立場,我明白」,他說著略略停頓,卻又道,「只是金翅……,算了,在他眼裡我指不定是個什麼不堪之人,龍帝陛下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

    只道金鸞連雲山公然違逆羽帝,對我施以援手,如今他身在泱都,身份更是尷尬,今時他口中雖說不掛念金翅,但手足之情,又怎會輕易釋懷,我心中雖是明白,奈何開口總不知言語些什麼,安慰抑或是其他,只覺哪一樣俱是不妥,一時氣氛沉重,半晌無言,如歌王忽而微彎眉角,卻朝我笑笑道,「世人皆言一醉解千愁,今時這般煩惱,也許飲些杯中物,明日一早便會全都散去,不知龍帝陛下今夜可有要事?若是無事,可否賞光共我同飲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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