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這一覺喬絲睡得很沉。
夢境裡的畫面那樣的美……
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rachel奔跑徜徉在花田之中……
他挽著她，望著遠方螺。
風揚起她的髮絲，在空中輕舞飛揚。
她衝他甜甜地笑，靠在他的肩頭陸。
他的手臂稍稍收攏，低頭，輕吻在她的髮絲間。
……
「哥……」
一聲尖叫，驚醒了睡在她身旁的pa媽。
pa媽連忙開啟床頭燈，緊張上前，「小姐，怎麼了？做噩夢了？」
喬絲連連搖頭，緊抓pa媽的手臂，「哥呢？我哥呢？他來了嗎？」
pa媽面色憂鬱，搖搖頭，「小姐，現在還沒有天亮。」
喬絲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依然是醫院冰冷的白牆，她這才慢慢地鬆開pa媽的手，靠向了床頭。
「小姐，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
喬絲愣愣地點了下頭。
不一會兒，pa媽端水遞予了喬絲。
喬絲喝過水，語調稍稍恢復平靜，「現在幾點了？」
pa媽看了一眼時間道，「已經五點多了，就快天亮了。」
「pa媽，你能不能拿個鏡子給我？」
「怎麼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pa媽笑，「小姐長得漂亮，什麼時候都不難看的。」
「不行，我現在這個樣子，哥看見我一定覺得我好難看……我要洗臉，我要化妝，我要穿漂亮的洋裝……」喬絲掙扎著想要下床。
pa媽急忙扶住喬絲，重重喚了句，「小姐……」
喬絲這才停止了動作，滯愣看著pa媽。
pa媽將喬絲重新扶靠向床頭，心疼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喬絲急急道，「pa媽，你不知道，我哥他說他馬上就回紐約……他天亮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在我面前的。」
pa媽坐在床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小姐……你怎麼就放不下呢？你和喬總根本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喬總是你的兄長，你們如果在一起，勢必會被外人視作亂－倫，喬家百年來的良好名聲也會受損，最關鍵的是，你叔叔那些人一直都在虎視眈眈喬家的家業，如果喬總不是喬家的人，任憑喬總有再大的能耐，喬家的家業也會落入羅賓遜的手裡，屆時你除了擁有喬總，你一無所有……」
「我有他就夠了。」
「可是喬總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啊……」
「不，他在乎我，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在乎我。」
「他對你只有兄妹情誼……他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看待。」
「不不，pa媽，你不瞭解……我哥沒有只把我當做妹妹，他對我的眷戀是男人對女人的眷戀……」
「那是因為喬總每次想到瞿小姐的時候，他就會把你當成瞿小姐，他只是把你當成了瞿小姐的替身……」
「你胡說。」
看著喬絲不願意承認現實的天真面容，pa媽心痛吐出，「小姐，再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喬總了……他心底有沒有瞿小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我不在意……」喬絲吞噎了一下喉嚨裡的苦澀，天真地笑，「只要他在我身邊。」
「小姐……」
「pa媽，你快點關燈，我要好好休息……待會兒哥來的時候，我要精神滿滿的見他。」
「小姐……」
喬絲已拉上被子，閉起眼，活在自己的憧憬之中。
pa媽無奈搖頭，歎息自己無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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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
睜開那一刻看到穿透進室內的陽光，喬絲猛地坐起了身，「pa媽……」
pa媽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小姐……」
「現在幾點了？」
「九點了。」
喬絲懊惱，「這麼晚了怎麼不叫醒我……」
「我見小姐在睡，不忍心叫醒……」
「哥來了嗎？」喬絲急急地問。
pa媽道，「還沒有到……但是唐特助剛剛來看您，說喬總已經下了飛機。」
喬絲興奮，「下飛機了？」
pa媽點頭。
喬絲開心不已，急忙跳下病床，衝進病房的浴室。
……
喬絲在浴室洗澡的時候，唐開來了。
唐開一進門的時候pa媽就感覺到了室內凝聚了一股肅冷氣息，果然，唐開走進病房後便退到了一旁，他身後一堵冷傲高大的身影邁入了病房。
看到喬徹，pa媽身體微微顫抖，低頭喚了一句，「喬總。」
喬徹的目光已落在病床上，眉心微蹙，「她呢？」
pa媽小小聲回答，「小姐在洗澡。」
pa媽說話的同時，浴室裡的嘩啦啦水聲進入了喬徹的耳膜。
喬徹揮手示意pa媽，「你先出去吧！」
pa媽為難地看著喬徹，唐開連忙給了pa媽一個眼神，隨即，pa媽跟著唐開一起走出了病房。
……
寬敞安靜的病房裡，只聽到浴室裡洗澡的水聲。
喬徹坐在了病房內唯一的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
世人眼中的喬醫生是從來都不抽煙的，所以他抽煙的時刻，通常都是最真實的時刻。
修長的指將煙灰彈落在煙灰缸裡，他的目光凝睇在浴室的那道房門上，目光別樣的深沉。
喬絲並不知道喬徹已經在房門之後……
一身清爽馨香，令她心情愉悅。
推開門之後，她原想要打理一下自己，卻不想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他……
他的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目光如炬，黑眸黑暗得好像沒有邊際。
她害怕他這樣的目光，因為這樣的目光代表著他此刻正在生氣……
可是此刻，他出現在她面前的興奮遠遠超越了她心底的恐懼。
她跑向了他，跨坐在他的腿上，用力將他抱住，「哥……」
他已經抽完煙，手托著她的臀，目光冷峻，「下來。」
「我不要……」
她撒嬌地靠在他的肩上，緊緊地抱住他。
他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畔，「厲承曜馬上就會過來，你難道要讓他看見我們現在這個樣子？」
「那就趁此機會跟他解釋清楚。」
「胡鬧！！」
他是真的生氣了，將她從他的身上拉了下來。
她依然不願意鬆開緊緊環著他頸項的手，咕噥道，「我才沒有胡鬧，我說的都是我心底的想法。」
他的臉冷峻地扳了下來，「昨晚到今天的話，我只當做沒有聽你說過……不許再跟我胡鬧!」
「哼……」喬絲嬌嗔著吐出，完全不管他的嚴肅，踮起腳，讓自己櫻紅的唇湊上他。
可是，在她的唇幾乎碰觸到他的唇時，他將她拉了開來，臉色森冷的就像寒冬裡的冰窖，冷漠薄唇逸出，「你是打算毀了自己嗎？」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直到此刻他鐵鑄般的手臂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腕，阻止她再靠近他，她的幻想這才破滅，洋溢著滿臉笑意的臉笑意慢慢褪去，剩下淒涼和悲傷，傷痛一般地看著他，「你早就已經毀了我，不是嗎？」
他的臉色僵硬了些許，臉色剛毅的線條微微的抽搐。
她偎依進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我不管你把我當做什麼人……我現在只想留在你身邊。」
「喬絲！！」
她從他的懷裡抬頭，璨然的笑，「不管你的手術是否能成功，不管手術成功了是否能白頭到老，我只想擁有此刻。」
他咬著牙，「你瘋了！！」
她凝睇著他俊逸的面容，癡癡的笑，「我早就瘋了。」
「你……」
叩，叩。
一道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唐開的聲音刻意放大好讓病房裡的他們聽見。
「厲總，你來了，喬絲小姐在裡面呢……」
……
「厲承曜來了。」
「我知道。」
「放手！」喬徹臉色已鐵青，耐性已到瀕臨破滅的邊緣。
「我不放……就算厲承曜進來了，我也不會放手！！」說著，她愈加收緊環抱著他腰身的雙手，頭靠在他健碩厚實的胸膛上。
唐開推開了病房門，厲承曜在此刻步入了病房。
映入所有人眼簾的一幕便是喬絲此刻依偎在喬徹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著喬徹。
厲承曜的目光暗了下來。
喬絲感覺到了周圍凝聚著數道的目光，但她始終埋首在喬徹的懷裡。
唐開和pa媽都為眼前的一幕捏了一把汗……
「好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醫生說你還需要住院一天，現在不能出院。」
喬徹溫柔的聲音傳遞給了眾人。
喬絲抬眸，定定看著他。
喬徹順勢將喬絲拉了開來，笑著對厲承曜道，「很抱歉，厲總……我妹妹他一向黏我，我不答應她今天就出院，她現在正在跟我撒嬌呢……唉，我這個妹妹我怕是管不住了，還是交給你
吧，你最好能說服她在醫院再住一天。」
「哥……」
喬徹沖喬絲微微笑，輕撫她的臉頰，「別鬧了，乖……厲總在這裡，別還像個孩子一樣，讓厲總看了笑話。」
喬絲怔愣，啞了聲。
喬徹鬆開喬絲，轉身走向厲承曜，歉意道，「厲總，我這個妹妹還是大小姐脾氣……今後還望你多擔待點啊！」
厲承曜禮貌回以喬徹一個微笑，「我會的。」
「那就不打擾你和我妹妹了，我還有事要去處理，我先走一步。」
「嗯。」
沒有回頭，喬徹徑直步出了病房。
……
喬絲呆愣在原地許久，直到厲承曜溫暖的懷抱將她包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暈倒了呢？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喬絲恍惚搖頭。
pa媽唯恐喬絲的反應會惹得厲承曜敏感，連忙上前，堆笑回答，「厲總，小姐沒事，醫生說小姐只是操勞太多，身體胰腺癌負荷不了……我早就勸小姐碰到問題就找厲總，可小姐倔強，非要事事都自己處理，你看，這不熬出病了嘛！」
厲承曜抱喬絲坐在了沙發上，疼惜地親吻她的額頭，「傻瓜……就算想做出點成績，也不要這樣急功近利，慢慢來。」
厲承曜輕柔的話語在喬絲的耳際……
喬絲慢慢地回過了神，呆呆地望著厲承曜。
厲承曜環緊她，嗓音低啞，「都怪我最近太忙，沒有多少時間陪在你身邊，才讓你一個人這樣辛苦……我答應你，我們訂婚以後，我會將工作上的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下手，然後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蜜月，好嗎？」
望著厲承曜深情款款的面容，喬絲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樣，突然說不出話來。
「寶貝，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喬絲輕輕咬住了唇。
厲承曜捧住了喬絲精緻的臉龐，深情凝望，「是不是生氣我這麼晚才到？」
喬絲搖搖頭。
厲承曜在喬絲的唇上啄了一下，攬她入懷，「我已經盡快趕來了……」
喬絲靠在厲承曜的懷裡，眼神毫無焦距，唇瓣終於微微開啟，「承曜……」
「嗯？」
「我不完美，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厲承曜溫柔的笑，「傻瓜，到了這個時候，還跟我說這樣的話？在我心裡，你完美無缺。」
「可是，我的過去，你並不瞭解。」
「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現在。」
喬絲搖頭，不斷地搖頭，喃喃吐出，「你會在乎的……你一定會在乎的……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
厲承曜將喬絲從自己的腿上扶了起來，平靜地看著她，「絲絲，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
喬絲慢慢抬起眼眸，對上他深褐色的眼瞳。
厲承曜輕聲道，「我是信上帝的人，我相信上帝無處不在，所以，上帝此刻必定就在我們身邊……這一刻，我想當著上帝的面給你許下永不違背的承諾，我厲承曜，此生此世都不會計較喬絲的過去，我將疼她如我生命中的摯寶，直至生命……」
她忽地按住了他的唇，深深望著他，「求你……別說下去。」那只會讓她的心更加的歉疚和自責。
他沉默了下來，因為看到她眼中的歉意和悲傷。
她緩緩開口，「能允許我先跟你講個故事嗎？」
他的嗓音微沙，「好。」
她衝他微微一笑，笑意內有著悲涼和淒楚。
轉身，她走向了病房的窗前。
厲承曜沒有靠近，只遠遠地看著她。
她望著遠方，沙啞逸出，「有一個小女孩，她生來就是天之驕女，因為沒有母親，父親對她尤其疼愛，可是，她沒有兄弟姐妹，每次看到別人都有哥哥或姐姐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很是孤單……可是，老天似乎對這個小女孩尤其眷顧，在小女孩要上小學的時候，父親帶來了一個大哥哥，並介紹跟他說，他是他的親哥哥，他叫喬徹，以後，家裡會多出一個人來疼愛她，小女孩當時很開心，一直盯著自己的哥哥看，在她懵懂了的意識裡，第一次發現人可以長得這樣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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