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秦小姐，如果你懷疑我和凌天有什麼，為什麼你不去質問凌天，而是來質問我呢？」
「凌天已經給我答案，如果不是你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電話來***擾，我今天也不會來見你！我需要你告訴我，你們究竟想要凌天負責什麼？如果有事你們就直言，如果沒事就請你們別再***擾我婆婆，不要成天在背後做這些小動作！！」
任清樂長笑一聲，笑聲裡充斥著無奈，「秦小姐，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一個這樣不用腦袋的人，我開始懷疑凌天看你的眼光……我若有心要破壞你和凌天，我為什麼要一再阻止我父親找凌天算賬？」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父女兩在一唱一和！！郭」
「秦梓歆！！」任清樂終於動怒起身，「我在這裡把話跟你說清楚！我選擇退出是因為我愛凌天，但不代表我要在這裡接受你的質問，所以，別再以咄咄逼人的語氣跟我說話，你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也可以不信，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秦梓歆正要開口，耳際突然傳來了一聲威嚴的聲音，「任小姐，你的脾氣倒真是不不太好啊，梓歆不過是來問你幾句，你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莫非你這個試圖破壞別人家庭的人現在倒還有理了？油」
說話的人是關母，她從洗手間出來後聽到秦梓歆和任清樂的對話，氣不過來到了任清樂面前，一臉的不屑和鄙夷。
任清樂見到是關母，臉上肅冷的面容稍稍柔和，她依舊以尊敬和客氣的語氣道，「關老夫人，我沒有要與秦小姐爭辯的意思，我只是……」
關母直接打斷了任清樂要說的話，「任小姐，每個人都是要有臉面的，我們凌天在沒有跟梓歆和好以前就跟你說過，他不會跟你在一起，他不過是拿你刺激梓歆罷了，你也很清楚遊戲規則，所以請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恬不知恥地倒貼上門，更不要在背地裡使用欲擒故縱的手段。」
「關老夫人，雖然您是長輩，但是您說我恬不知恥，這點我不贊同，我……」
啪——
一道響聲傳來。
只看見任清樂的臉偏向了一邊，臉上清晰顯現個幾個紅指印。
秦梓歆震懾地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任清樂捂著火辣疼痛的臉龐，難以置信地看著關母。
關母一臉清冷，淡漠道，「這是我替梓歆教訓你的，請你收回你那些小計謀，如果你妄想進我們關家，首先還要看我同不同意。」
秦梓歆急急地奔到了關母身旁，「媽……」
任清樂想要說什麼，這會兒卻定定地看著關母身後的那道高大身影。
秦梓歆注意到任清樂的眼神，隨之扭頭。
下一瞬，秦梓歆的身子僵了一下。
關母看見秦梓歆的反應也跟著轉身，在看見自己的兒子後，她的身子以重重一怔。
季凌天的眸光晦暗，全身散發一股肅冷的氣息。
任清樂捂著疼痛的臉，望著季凌天，什麼都沒有說。
秦梓歆輕喚，「凌天……」
季凌天沒有回應秦梓歆而是徑直轉身。
看著季凌天離去的身影，關母和秦梓歆都急急地追了上去……
任清樂一直看著季凌天離去的身影，眼底閃現隱隱的淚光。
她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極力瞪大蒙著水霧的雙眸。
「清樂……」
一道呼喚傳來，是任建軍。
任清樂並沒有回應。
只見任建軍拄著枴杖慢慢來到任清樂身邊，「家裡的傭人說你接了一通電話就出來了，爹地不放心你，所以讓司機將你的行蹤報給了我，剛剛我好像看見了季凌天，你……」
「爹地……」任清樂倏地扭頭看向父親，重重地一聲喚。
倏然看到女兒淤青的臉龐，任建軍緊張道，「清樂你的臉……」
任清樂沒有解釋，只說，「您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電話給關母？我已經跟您說過，我已經放下凌天，我不想去破壞他的幸福，為什麼您始終不聽我的話，要我面對被關家人指責的難堪？」
「等等女兒，你先跟爹地說，是誰打的你，誰這樣的大膽敢打我的女兒，是季凌天那個混小子嗎？」
「不是，沒人打的我。」
「怎麼會沒人呢，你臉上……」
這一刻，任清樂站起身，輕扶住父親氣得顫抖的年邁身子，嗓音微沙，「爹地，求你不要再***擾關家人了好嗎？愛不是靠手段和索取得來的，即便你使勁辦法讓凌天娶我，如果凌天不愛我，我跟他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呢？你這樣做，只會將我置於難堪的境地，您真的想您的女兒被人罵恬不知恥嗎？」
「誰敢罵你？」
「就算別人不說，我們也該有自知自明。」
「難道季凌天那混小子欺負你我就這樣算了嗎？」任建軍怒氣
tang沖天。
「爹地——」
任清樂再一聲重重地喚。
任建軍無奈地敲了一下枴杖，緊抿住了唇。
任清樂抽了抽鼻子，手挽上父親，「好了，爹地，您不要生氣了，你看我這些天不是都好好的嗎？」
「你哪裡好好的了？從y市回來，你成天不是在公司工作到深夜麻痺自己，就是呆在房間裡閉門不出……我的女兒何時這樣的消極過？從來都是我女兒眼光高挑不上別人，沒有想到卻偏偏喜歡上季凌天這個無情無義的混小子……」
「爹地，別說這些了，這裡是公眾場合。」
任建軍怒道，「我就要說，我還要說得全世界都知道，看季凌天那混小子還能不能逍遙……」
「爹地！！！」
看著女兒企求的眼神，任建軍終於斂下怒意，緩聲道，「好好好，爹地終究是拗不過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是不准你再為季凌天那混小子牽腸掛肚的！！」
「我哪有。」任清樂挽著任建軍走出咖啡廳。
「哪裡沒有，之前見到季凌天受傷，你還親自去找爹地的好朋友你徐叔叔，你難道不是想你徐叔叔給季凌天看腿傷嗎？」
「那只是朋友的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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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氣氛僵硬。
坐在後座的關母和秦梓歆一直看著前面驅車的季凌天。
季凌天始終無話，可背影卻透著一股清冷，顯然不悅。
「凌……凌天啊，你怎麼會突然來了？」開口的是關母，她試圖打破眼前的僵局。
季凌天沒有回應。
關母看了看秦梓歆，秦梓歆卻對她搖了搖頭，關母隨即閉上了嘴。
當車子停在紅綠燈前的停車線時，季凌天終於冷淡開口，「有什麼問題你可以來問我，如果不信任我說的話，就不要假裝一副信任的樣子。」
季凌天的話很明顯是跟秦梓歆說的……
秦梓歆的身子微微一怔，原想要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吞進了喉嚨裡。
關母聽不懂季凌天話底的含義，直覺季凌天是在責備秦梓歆，關母正欲替秦梓歆辯解，卻被秦梓歆緊緊地握住了手。
關母已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她看見秦梓歆跟她輕搖了下頭。
關母沒有再說話，只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這一路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不知不覺，車子就停在了瞿苒苒所在醫院的大門前。
三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各自都若有所思。
秦梓歆對關母道，「媽，你先去看苒苒吧，我和凌天在這裡說會兒話。」
「可是小歆……」
「媽……你去吧！」秦梓歆給予了關母一個不用擔心的神色。
關母在萬般無奈中，默默地走向了醫院。
秦梓歆轉過身面對季凌天的時候，他深沉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身上。
秦梓歆深吸了口氣道，「你怎麼突然去了咖啡廳？」
「關昊談完公事回到醫院，沒有看見你，所以來找你。」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家咖啡廳？」
「你的手機裡有一個追蹤軟件，讓我能知道你的行蹤。」
「追蹤軟件？」秦梓歆頗為驚愕。
季凌天如實回答，「我怕你又會像上一次那樣不吭一聲離開我，所以我在你的手機裡裝了這樣的軟件。」
「那你什麼時候來到咖啡廳的？」
「我一進門就看見你跟任清樂在說話。」
「所以……」
季凌天來到了秦梓歆面前，輕扶住她柔弱的雙肩，「梓歆，我以為你昨晚問我那個問題只是偶然問題，現在看來這並非偶然……你和任清樂的對話我聽見了，你在逼問她跟你說那晚的實情，但是我昨晚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了，難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所以今天才會去找任清樂問清楚？」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他剛才在車上所說的話……
當時他的語氣顯然是最真實的反應，此刻不過是換了一個婉轉的說法。
秦梓歆平靜回答道，「我去找任清樂的目的不是要去責問她那件事，我……」
「可是我親耳聽到你一再地逼她。」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逼她？」秦梓歆的眸光略微黯淡了下來，「我跟人說話的語氣一直就是這樣，我不過是想弄清楚她的真實目的。」
「她根本沒有什麼目的……」季凌天直接道。
「你怎麼會知道她沒有目的？」秦梓歆反問。
「我相信她……」
當秦梓歆從季凌天的口中聽到「相信」這二字時，她凝望著他的眸光漸漸變得深沉，又
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有些不妥，季凌天忙補充道，「我是說我清楚她的個性，她直來直往的，不是一肚子壞水的那種人。」
「那你覺得我是一肚子壞水的那種人？」
「歆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是無理取鬧，那你去找直來直往的人在一起好了。」說罷，秦梓歆推開季凌天，兀自轉身走向醫院。
孰料，她沒走幾步，季凌天就已經追上她並由後抱住她，「別這樣，有話我們好好說……」
秦梓歆用力想要掙開季凌天，奈何他禁錮她的氣力大到她根本掙脫不了，最後她只能定在原地仍由他抱著，嗓音微澀，「我約任清樂出來只是想要跟她將話說清楚，我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對不起……但是你不該帶著媽一起去，你該清楚媽的個性，她厭極了葉流紫，所以對待任清樂……」
秦梓歆倏然費力轉過身，擰眉面對著季凌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故意帶著媽去找任清樂，然後找任清樂算賬？」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是不是媽打了任清樂那一巴掌讓你心疼了？」
季凌天鬆開秦梓歆，眉心蹙起，「你這又是說的什麼話？」
秦梓歆緊緊地凝睇著季凌天，慢慢地，一步步後退跟季凌天拉開距離，她嘶啞吐出，「看來我才是那個讓你覺得有心計的人……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
丟下這句話，秦梓歆轉身跑進了醫院。
「歆歆……」
季凌天追了上去。
……
秦梓歆一路都沒有回頭，她奔進醫院電梯的時候，季凌天剛好被擋在了電梯之外。
在電梯內，秦梓歆的眼淚撲簌簌地滑落了下來。
她不是脆弱的人，卻受不得委屈，尤其懷疑她的人還是她最在乎的人。
心泛著隱隱的痛楚，害怕牽扯到心臟本身的痛楚，秦梓歆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心臟。
幸好心臟沒有出現異常，秦梓歆鬆了口氣，隨即她拭乾眼角和臉上的淚痕，努力告訴自己不能夠去心痛。
從電梯裡出來，遠遠地看到關昊小心翼翼地扶著瞿苒苒在走廊上散步，那樣子體貼又溫暖，不想自己糟糕的情緒會影響到他們，秦梓歆隨即轉身走向了醫院的陽台。
……
陽台上的風很大，吹起秦梓歆飄逸的秀髮。
她抱著胸，靜靜地望著紐約這個偌大的城市。
心，突然有種很孤寂的感覺傳來，連她都能夠想像到她此刻的背影是落寞的。
腦海中掠過他剛才跟她說的每一句話……
她承認她剛才有些無理取鬧，但那一刻她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柔大方知進退的人，她會意氣用事、小肚雞腸、嫉妒吃醋，她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女人，只是，就算她有再多的缺點，她也絕不會做一些暗中使詐的卑劣事……
為什麼他會覺得她是故意帶關母去見任清樂的？
那一巴掌他也許不是心疼任清樂，但他的反應卻真真實實地在指責她——把關母當槍使……
她在他的心目中難道就是這樣一個滿腹心計的卑劣之人嗎？
迷濛的眸子看向很遠的地方，這一刻，秦梓歆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她跟季凌天所錯過的十三年，也想到了他們再也回不到的十三年前……
一切就如她以前所考慮過的，她當年「背叛」他的事已經在他心底印上了一個深深的烙印，就算她和他如今復合，這個烙印也不可能從他心上掠去，所以今天他才會這樣懷疑她……
如果不是他當時「癱瘓」加上她身體轉差，她是絕對不會再跟他走到一起的，因為清楚他們之間再怎麼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只是，她和他之間還能建立起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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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晚更了……這章寫得冰自己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