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佟一齊不解的接過。
「這是我在前夫家無聊看書時,從一本書上發現的。當時也沒在意隨意的看了看,後來回到家,又去了店裡幾次,忽然想起有這麼一個工藝,平兒閒著無聊就回想一下,給弄出了這麼一個手稿,哥哥,看看,是否有用。」
佟月娘沒說實話,也沒說本來想用這手稿的真實意圖,有時候做什麼事情說什麼話非常的重要。
佟一齊聽了後低頭認真看了起來,看到一半臉色非常激動:「月娘這真是你寫的?」
佟月娘點點頭:「對,哥哥看著可覺得好?」
「好,好,這實在太好了。不管是瓷器還是漆器或者別的器物,圖案這些都是平面的,再好看也沒有實物來的具體,而你這個漆線雕不戴具備現有的繪畫技術,連帶著整個畫面都立體,如果你上面所寫的能成真,那咱們佟家的漆器絕對能獨佔全國,不僅輕而且更立體,絕對是前無來、者後無古人。」
佟月娘臉上也似帶出了別樣的神彩,興奮道:「哥哥覺得好便行,月娘之前還擔心哥哥會怪月娘瞎琢磨呢。」
「這怎麼會是瞎琢磨,怕是最好的匠人都想不到這個技術,月娘,你實在是咱們佟府的福星啊。」佟一齊激動的不能自己,男人嘛能預見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那比什麼都高興。
「哥哥,你說咱們爹爹知道後,會不會也同樣高興。」佟月娘輕問。
佟一齊笑:「當然會,怕是興奮的都要擺酒慶賀了。」
「那就請哥哥快點把這個交給爹爹吧,月娘來家裡一直給母親爹爹添麻煩,這會能讓爹爹高興,月娘就知足了。」
佟一齊愣了下:「這手稿你不親自交給爹?這可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月娘笑,笑的心無城府般:「月娘一介女流爭這個名頭有什麼用,哥哥是佟府未來的主子,更是漆器店的傳承人,月娘覺得這由哥哥送上去會更好。」
「月娘。」佟一齊一臉感動,沒想到月娘對自己這般的好,手一伸月娘就再度落入他的懷裡:「月娘,你對我如此情深意重,我……我真慚愧。」
佟月娘在心裡輕歎一聲,聲音卻甜的像化蜜般:「只要哥哥心裡記得月娘的好就行。對了,哥哥,你這手稿先不要直接拿給爹爹,你讓嫂嫂過過眼好不。」
「給她?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佟一齊反應不過來。
佟月娘輕掙開他的懷抱道:「哥哥,我今兒聽了一些話,你和嫂嫂是不是一個多月沒同房了?」
佟一齊沒想到佟月娘說這個,臉色微微尷尬:「哪個小蹄子在你面前嚼的舌根。」
佟月娘道:「這你別管,只說是不是。」
佟一齊瞪了眼:「難不成你不高興我和她不同房?」
佟月娘臉色複雜的看著佟一齊,良久才悠悠道:「哥哥心裡有我,為我做到這份上,月娘當然高興,不僅高興還感動。只是……只是嫂嫂畢竟是你的結髮夫妻,你這樣冷落她實在說不過去……」說完沉默了一下道:「而且,你這樣冷落她也難免會被有心人做文章,這幾天我就覺得我院子附近不時有人探查,前幾兒還有些人來我院子裡問消息。」
「他們問什麼?」佟一齊也聽出了苗頭,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我說這些不是讓哥哥生氣的,我只是想讓哥哥不要因為我而名聲有什麼閃失。」佟月娘看著佟一齊說的那叫真情實意「不過我相信現在有了這手稿,所有的猜測都會消失。」
佟一齊看向手中的手稿,一時不解。
「哥哥可以說來我這是為了一起討論漆線雕應用道漆器上的方法和製作手法,想必只要這手稿得到了爹爹的認同,沒有人會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
佟一齊看著佟月娘,滿臉的感動:「月娘,沒想到你為我做到如此的程度,你放心這輩子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有受委屈的一天。」
佟月娘看著他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自己在這家畢竟是呆不了多久的。
片刻後,佟一齊出了院子,在路上走了一會後心漸漸清明了起來。月娘提起他和容氏同房的事情,又讓他把這手稿先拿給容氏看,是不是在暗示容氏對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現了什麼。
沒有輕輕的皺了起來,腦裡回想著容氏最近的所為,只不過因他最近心思不在容氏身上,實在難以發現什麼端倪。
略帶著不快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容氏聽的丫鬟通報,早就等在了門口,等到佟一齊進屋時,和往常一樣的伺候著。
佟一齊因得了佟月娘的提點,因此對容氏就比往常多了些關注。
容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抬頭問:「可是妾身臉上有什麼?」
佟一齊搖搖頭,走到主位坐下,手中的手稿隨意的搭在茶几上:「月娘今天派人找過我吧。」
容氏垂斂的眼動了動,心裡冷笑面上一片恭敬:「是……找過,只是誰都知道夫君白天不會在院裡的。」言下之意對方是故意的。
佟一齊抬頭看了看容氏道:「是我前兒跟她說今天會在家裡,不想店裡有事又出去了讓她撲了個空。」
容氏微微訝異了下,不過隨即帶著略略諷刺的笑:「至從二妹妹被休回來,夫君和她的感情那是越發的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是嫡親的兄妹呢。」
佟一齊定眼看著容氏的做派,心裡暗附之前怎麼沒發現她的話裡是句句帶刺呢。
想了想道:「你還真說對了,我和月娘的關係那真的是越來越好,來你來瞧瞧……』
容氏正在心裡罵不要臉,猛地聽到佟一齊後面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在佟一齊再一次催促後抬腳走了過去,眼睛落在那娟秀的字跡上:「漆線雕製法?這是什麼?」
「這是月娘偶爾從她前夫家的一本古書上看到了,被休回來後有次和我無意說起,我當時就很有興趣,只是那會月娘只是無聊翻著看看,沒多少記在心裡。這會聽著我說或許能讓咱們佟家的漆器更上一層樓,便上了心。不僅跑去店裡看,還去咱們的作坊看,回來後又常拉著我問一些漆器的特點。那盡頭簡直跟考狀元一樣,這不弄了這麼久,總算寫出了這一份手稿,今天眼巴巴的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好消息。」佟一齊說完,佯裝興奮不已。
容氏聽的一陣呆呆,有些失態的從佟一齊手上搶過手稿,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
這邊佟一齊還在那說:「若這手稿上寫的真的成了,那月娘就是咱們府的大功臣了,就連我也得矮她一頭呢。」
容氏嘴唇動了動,拿手稿的手不由的顫抖了起來,怎麼會……怎麼會……「夫君就是因為這個而跟二妹妹走的近?」
容氏不死心的問道。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佟一齊坦然的看著她,內心卻一臉陰冷,果然是她懷疑了自己和月娘的關係,好在月娘發現的早,又有這麼一個計策,不然……想到這,心中一片柔情。
容氏沒有再說話,身子像虛弱般的坐到椅子上,雙目呆呆的看著前方。有時候人明明認定了某件事情,而結果卻告知自己錯了,打擊無疑不下於發現這個事情時的受到的。
「我現在出去找爹,晚飯就不要等我了。」說完從容氏手裡輕輕拿走手稿,佟一齊面色淡淡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佟老爺就招來大家,鄭重的宣佈了漆線雕的事情,大力的誇讚了佟一齊和月娘。
容氏看著佟月娘那張始終如一的面龐時,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本來以為這女人是不顧倫常的賤貨,卻不想搖身一變成了府裡的大功臣。這讓她如何自處,如何自處。
佟月娘淡笑的看著面色複雜望著自己的容氏,淺笑的喊了一聲:「嫂嫂。「
容氏僵硬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從她懷疑起那一刻,她和月娘之間就不可能再扮演姑嫂親切的戲碼了。
時隔半月,佟月娘過了好些天的舒心日子,整個人懶洋洋的又透著神清氣爽的勁。
這天一匹快馬在佟府門前停下,一位小廝風塵僕僕的敲響大門。
「月娘來,坐這。」佟夫人難得臉露真誠的招呼著佟月娘坐在自己的身邊。
佟月娘面上帶著微笑,心中一片奇怪佟夫人怎會好端端的叫自己來,還這般的熱情。
「母親。」
「乖,乖……」佟夫人似無限滿意的用眼神在她臉上打了圈:「月娘啊,你回到娘家有半年了吧。」
佟月娘點點頭,沒有說話。
「哎,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你瞧,當時你回家時還哭哭啼啼,現在看著倒比來時更顯得精神了。」
佟月娘沒有說話,只拿眼看著佟夫人,不曉得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說自己被佟府養的很好嗎?
佟夫人也不等月娘說什麼,一臉喜氣繼續道:「半月前你爹爹狠誇了你一頓,說不能讓你這麼好的女兒家因一次被休就困在娘家,讓我給你張羅張羅找戶好人家。」
說一半佟夫人淡笑的看著佟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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