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小胖的話,一時無語,沒想到這事影響還挺大,傳的這麼邪乎呢!當時我也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配合著小胖。
小胖看我的反應還以為我被他說的事情給嚇傻了呢,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害怕,在這個班級,我罩著你。」
小胖的這番話讓我有點想笑,因為我感覺他就是那種愛吹牛逼的人,不太像是混子。
但我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沖小胖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我注意到這時候從旁邊走過來一個學生,這小胖一看到那學生過來,就沒再說什麼,馬上離開了我的座位。
那學生長的挺壯,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反正一個中學生就帶個金鏈子上學,給人感覺挺裝逼的。
可這大金鏈找我幹啥,我不知道。他敲了敲我的書桌,示意我出去一下。
我搖搖頭問他幹嘛。
那大金鏈就有點不高興了,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大金鏈手一拍桌子,喊道:「我是三班的老大!」大金鏈的一聲喊,全班人的目光都齊刷刷集中在了我和大金鏈的身上,我心想這大金鏈就相當於以前班級的呂翔,愛裝逼又愛欺負人。
我哦了一聲,又問道:「怎麼了?」
大金鏈被我這麼冷淡的反應氣壞了,當時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領,我問他想幹嘛,大金鏈氣急敗壞的說:「進這個班級,想要不被揍,就得交保護費。」
我一把握住了大金鏈抓著我衣領的那隻手,這時候班級裡面瞬間安靜了下來,八成都以為這是要起衝突。
大金鏈剛要準備動手,我連忙問他多少,大金鏈說五十,這時候我從兜裡面掏出了五十塊錢,乖乖放在大金鏈手上。
頓時班級那些人噓聲一片,明顯是狠狠鄙視了我一下,大金鏈冷哼了一聲,把錢拿走了,走之前還牛逼哄哄的瞪了我一眼。
小胖這時候又走了過來,捂嘴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多牛逼敢和他幹一下呢!看來,你還真是個慫逼。」
我斜眼瞅了眼小胖,癟嘴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出了啥事找你麼?剛才你哪去了?」
小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笑道:「這事你不能怨我,那是咱們班級的扛把子,他哥是高一大哥,很有實力。」
我吸了吸鼻子,示意小胖別再說了,小胖看我那樣,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我往小胖那邊看的時候,那個坐在小胖旁邊的大胸女也往我這面看了一眼,眼神裡面都是鄙視的意味。
我聳聳肩,倒是不在乎這個,而是心疼我那五十塊錢,沒想到剛進班級第一天,就這麼不順利,學生都敢在學校裡明目張膽的收起保護費,看來這個雙城高中真是亂啊。
也就是當天晚上,我發現小胖說的是真的,他沒有騙我,我下床真住個人。晚上我睡得挺早,迷迷糊糊就覺得有人喊我。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男的,頭型乾淨利落,長的很精神,特別是那兩條眉毛,給人感覺很有氣勢。不過這男的我不認識,不是我們宿舍的。
那男的又重複了一遍,說你給我下來,那語氣跟下命令似的。
我最討厭有人來命令我了,不過我也忍了,畢竟剛來這學校,沒認識人不說,我真不想再因為惹事讓父母操心了,我之所以給大金鏈五十塊錢,也是出於這種心態,決定把之前那性格給收斂了起來。
我下了床,那男的問我叫哪個班的,叫啥名,我說三班的,梁信。
再往周圍一瞅,好傢伙,那三個舍友都盯著我看呢,瞬間我就明白了,這男的指定是小胖所說的老大了。
那男的笑著點點頭說:「行,我叫陳耀,以後管我叫耀哥,知道不?」
我說好,心裡想叫啥無所謂,只有別找我事兒就行。
可陳耀卻根本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他指了指地上的臉盆說,你把這洗腳水給我倒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難為我,不過我忍了,當時很睏,就想著趕緊完事好睡覺。
我二話沒說就端起臉盆出了宿舍,等我回來的時候,陳耀又把他那雙襪子扔到了地上,「去,把襪子也洗了。」
緊接著其他那三個人,也都把襪子給扔在了地上,那小胖的襪子上還有好些個洞洞,非常噁心,扔襪子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衝我笑。他們的意思我明白啊,就是合起伙來欺負我這新來的。
我看了看陳耀,啥話都沒說,不過已經握緊了拳頭,有點把持不住自己了。
陳耀看我沒有動彈的意思,瞪了我一眼說:「瞅你麻痺啊,麻溜的啊,去洗啊!」
他這話一出,我理智瞬間就沒有了,對著陳耀的面門就是一拳,陳耀沒想到我能突然發難,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一個踉蹌,被我這一拳干倒在了床上。
當時我把臨走時父母囑咐的話全都忘了,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窩囊下去了,因為我發過誓我梁信不再是懦夫!要我錢,我可以給,但踐踏我的尊嚴,如果還不反抗,那tmd怎麼做男人!
我沒給陳耀任何機會,撲上床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頭就開始往上砸拳頭,一拳接著一拳,到最後陳耀的鼻血都被砸了出來。
一直打到陳耀開口求饒:「信哥,信哥,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我才停了手,從陳耀身上下來,用他的床單擦了擦沾滿血液的手,然後掏出了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這時候我看到宿舍裡的其他人,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瞅我,尤其是小胖,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嘴張得老大,顯然不相信眼前這一幕的發生。
被我打出鼻血的陳耀顫顫悠悠從床上爬了起來,往我這瞅了一眼,身子止不住的打了個顫,看來他這是被我打怕了。
「信哥!我以後跟你混了!你太狠了!」陳耀捂著鼻子說道。我吸了口煙,情緒平靜了很多,笑著搖搖頭說:「大家以後都是兄弟,沒有誰和誰混的,別再欺負人就行了。」
陳耀點點頭,又覺得不夠,跟宿舍的其他三個人說道:「以後他就是我大哥!」說完這句話,他就跑出去洗臉去了。
那個卷毛和小辮子沒說什麼,都直愣愣的看著我,小胖倒是走了過來,不過說起話來,也比較尊敬了:「信哥,沒想到你手段這麼狠,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個慫逼呢!」
我把煙頭掐了,對小胖說:「我以前確實是個慫逼,總受人欺負,也給人下跪過,但自從我知道反抗了,我就沒再怕過。上午之所以給那大金鏈保護費,是因為我不想惹事讓父母擔心,而且那是錢,沒什麼。但一旦涉及到了尊嚴,我什麼都不怕!」說道最後,小胖忍不住打了個顫,點點頭說:「信哥,你眼神太凶狠了!」
他一說我眼神凶狠,我就想起了紀巴,於是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說:「我有個兄弟,眼神更狠!」
正當我和小胖說話的時候,洗完臉的陳耀走了過來,鼻孔塞上了衛生紙,而且手裡還多了個紙箱子,他把那紙箱子放到地上,我才看到裡面裝著幾瓶啤酒,還有一些個雞爪,雞脖。花生之類的小食品。
別看陳耀之前挺囂張的,但性格卻是十分爽快,他用牙起了瓶啤酒遞給了我,然後又給分別給小胖卷毛小瓶子發了啤酒。
接著陳耀搖了搖酒瓶子對我說:「信哥,我這人就這樣,愛裝逼,之前的事咱就不提了。我以前也不是沒被人打過,但我陳耀就沒服過誰,但我服你,我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以後,你就是我大哥!」
說完,陳耀咕咚咕咚把那瓶啤酒都灌進了胃裡,其他人之前都是跟陳耀混的,陳耀認我當大哥,他們也都向我敬酒示意。我被當場的情緒感染了,想起了之前和輝旭他們在宿舍喝酒的那些時光。
我爽快的大笑了一聲,說道:「沒有大哥不大哥的,以後就是兄弟了!」說完我也猛灌了一大口瓶啤酒。
我們就開始吃小食品,喝啤酒,吹牛逼。我也知道了,小胖叫姜濤,那個卷毛叫李龍瑞,別人都管他叫浪毛,至於那個最有個性的小辮子,名叫張強。
那天晚上,我們都喝多了,我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雙城高中老老實實的上三年學的,當然這並不是被強迫再走上混混這條路,而是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熱血的感覺,開始喜歡上了和兄弟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感覺。
我知道,我梁信,是狼,有哪匹狼的血不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