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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第二十六章 .從此卿卿心有卿 文 / 流鳶長凝

    「楚服?」雲晚簫故作不識此女,帶著一分訝異的語氣,淡淡地看著霍小玉。

    霍小玉眉角一揚,狡黠地笑道:「雲將軍應該讀過當年司馬相如寫的一首《長門賦》吧?」

    雲晚簫輕輕地咳了咳,「晚簫身出將門,又自小在庵堂長大,所讀所閱,多是兵書佛經,司馬相如我知道是誰,卻從未讀過《長門賦》。」

    「哦?」霍小玉尾音微揚,似是不信,笑容卻深了三分,頗有些挑釁的意味,「將軍若是不怪小玉班門弄斧,不妨聽小玉一評這《長門賦》?」

    雲晚簫寒色道:「這夜色已深,你我孤男寡女月下談詩,實在是不妥。」說完,雲晚簫忍不住又咳了幾聲,「晚簫今日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改日……」

    「將軍這身子實在是單薄……」不等雲晚簫說完,霍小玉的纖手已經毫不客氣地落在了雲晚簫的胸口,不住地為她輕撫順氣,「確實該早些回去休息。」語聲憂柔,聽得人心酥。

    「你!」雲晚簫慌忙抓住了她肆意胡來的手,驚瞪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臉頰紅得好似三月桃花,「咳咳……」

    霍小玉得逞地笑道:「將軍莫非要說小玉非禮將軍?」

    雲晚簫知道這話無論怎麼說都是無理,一個男子被個風塵女子撫胸順氣,世人只會覺得他雲晚簫艷福不小,豈會知道她吃了天大的虧?

    霍小玉瞧她憋紅了臉,心底的猜測暗暗地濃了一分,欺身貼近了雲晚簫,一邊仔細端詳她的膚色,一邊細細輕嗅她身上的味道,找尋她與其他男子不一樣的地方。

    「將軍……」只聽霍小玉忽地媚聲一喚,吐氣吹在雲晚簫的耳側,激得雲晚簫不禁身子一顫,只覺得心酥了百分,下意識地只想離她霍小玉遠一些。

    「霍姑娘,自重!」雲晚簫咬牙迸出這樣一句話,身子往後一縮,那強烈的心跳聲卻是半點也掩飾不住,統統傳入了霍小玉的耳中。

    霍小玉竊笑一聲,微微掙了掙被雲晚簫緊緊攢在手中的手,委屈地道:「雲將軍,這不自重的可不是小玉呀。」

    雲晚簫急忙鬆開了手,急聲道:「天色太晚,晚簫告退!」

    「將軍!」霍小玉幽幽地喚了一聲。

    雲晚簫有些不耐煩地抬眼瞪了她一眼,「霍姑娘,你究竟想做什麼?」

    霍小玉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一嘟,指了指手中的燈籠,「將軍的燈籠還沒拿走。」

    雲晚簫無奈地輕歎一聲,再次走近霍小玉,卻帶著七分警惕,從霍小玉手中接過了燈籠,只覺得竹竿上的餘熱暖手,分明該委屈有怒,卻半點也不想發作,反倒是覺得有些莫名地歡喜。

    霍小玉悄無聲息地湊到了雲晚簫臉側,笑道:「雲將軍,你可知道,天下間從來沒有哪個男子像你這樣乾淨,乾淨得不帶一絲汗味,反倒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雲晚簫豈會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意思,只覺得背心一涼,心底驀地升起一抹恐懼來,若是被她看透了她的秘密,這欺君大罪豈是她雲晚簫一條命便能償的?

    霍小玉瞧她略微有些失神,心頭一緊,莫非當真被她猜對了——這雲晚簫當真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若她是女子,是背負著欺君之罪的女子……

    霍小玉忽然也覺得有些害怕,臉上笑意雖在,卻顯得有些僵硬。當年楚服與陳阿嬌東窗事發,楚服落了個梟首服罪的下場,陳阿嬌也從此被廢黜幽居於冷宮終老,荒唐的女子與女子相戀,從未有過好下場,前車之鑒,後人又豈敢效仿?

    霍小玉覺得有些失落,覺得心底淡淡地有些苦味,良人難尋,難得遇見的良人卻十有□是女子,老天究竟要折磨她霍小玉到幾時才肯罷休?

    霍小玉剎那的失神,讓回過神來的雲晚簫有了一線反擊的餘地,只見她倒吸了一口氣,忽地一手攬住了霍小玉的腰肢。

    霍小玉大吃一驚,對上了雲晚簫的眼眸,「雲將軍?」

    雲晚簫心虛得厲害,也心跳得厲害,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帶著一絲顫抖,「霍姑娘,並非晚簫不好色,而是晚簫素來敬姑娘,但是姑娘今日如此挑逗晚簫,就別怪晚簫真正非禮姑娘了。」

    第一次如此親暱地摟住一個女子的腰肢,雲晚簫覺得心顫,也覺得心亂,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交織心底,明知道這是登徒子才會有的舉動,也明知道這樣會唐突霍小玉,惹她不快,可是,她雲晚簫已無路可退,真讓霍小玉猜實在了自己的身份,對將軍府上下,對這拂影庵上下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於是,這無禮的孟浪之舉,該她雲晚簫來!

    霍小玉沒有想到雲晚簫會突然反戈一擊,原本想厲色斥責雲晚簫一句,狠狠推開她,可惜雲晚簫聲音的顫抖出賣了雲晚簫的心虛,霍小玉不由得來了一絲玩性。

    雲晚簫,本姑娘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能裝到什麼時候?

    雲晚簫沒有等到預想中的霍小玉推開自己,卻等到霍小玉雙手緊緊勾住了自己的頸,一雙清澈的美眸帶著一絲勾人的媚笑定定瞧著自己。

    不用說,這一戰,她雲晚簫又是敗得一塌糊塗。

    雲晚簫暗暗覺得自己是一枚過了河的小卒,只能進,不能退,當即咬了咬牙,在臉上憋出一抹冷笑來,「霍姑娘,你就不怕我今夜對你無禮?」

    霍小玉眉心舒開,笑得無懼,「將軍只要敢,小玉就敢接招。」

    雲晚簫嚥了一口津液,目光落在了小玉的朱唇上,她知道什麼是最直接的進攻,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是女子,豈能對女子做這樣的事?

    霍小玉猜到了雲晚簫的意圖,卻也明白雲晚簫若是女子,是決計不會吻她的唇,既然已篤定了雲晚簫的身份,自然拿準了她雲晚簫不敢做這輕薄之事!

    霍小玉一瞬不瞬地瞧著雲晚簫月光下的臉,笑容挑釁,梨渦淺淺,好似一株誘人的雪中紅梅妖,怎不令人中魔失魂?

    燈籠從雲晚簫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傾倒的蠟燭燒燼了燈籠,也燒熱了雲晚簫的心。

    霍小玉驚詫於雲晚簫驟然捏住自己下巴舉動,心不由得慌亂地跳動起來。

    莫非自己猜錯了,這雲晚簫並不是女子!

    這個念想才閃入腦海,雲晚簫溫暖而顫抖的唇已印在了她的唇角,淺嘗幾下,輾轉落在了霍小玉的唇上。

    這樣輕柔的吻,比起夢中李益霸道的吻實在是綿軟太多,即使是雲晚簫鬍渣刮得乾淨,也不該有這樣滑膩的肌膚。

    她……確實不該是男兒……不該……

    霍小玉身子一緊,原本緊勾雲晚簫頸上的雙手下意識地移下,落在了雲晚簫胸口,輕輕地推了推,卻發現根本用不了力。

    究竟是不想用力,還是這一瞬迷失在了雲晚簫生澀的親吻中?

    怎能……她怎能這樣親一個女子?

    我又怎會……怎會這樣由著她胡來?

    雲晚簫覺察到了霍小玉心跳的狂亂,本來該是萬般歉意,可是為何竟會有一絲得意在心底纏繞。

    究竟是因為贏了你霍小玉而欣喜,還是因為當真喜歡上了你霍小玉?

    這一次,終於不止在雲晚簫臉頰上瞧見了紅暈,也在霍小玉臉上浮現了霞色。

    「公……」

    棲霞欲言又止的聲音傳來,讓雲晚簫慌忙鬆開了霍小玉,侷促地側臉望向那個驚立在地的提燈棲霞。

    「我……」

    「啪!」

    雲晚簫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被刮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定神看著此時雙頰火紅的霍小玉,想說的話全部都壓在了喉間。

    霍小玉還想再打,可是卻不忍再下手,玉手在空中懸了許久,頹然放掉,紅著眼瞪著雲晚簫,「你……怎能……怎能這樣……」

    雲晚簫自知失禮,瞧見她這樣傷心,心卻莫名地覺得不安,可是這戲既然做了,就不容她回頭。

    於是,雲晚簫冷冷一笑,反問道:「方纔不是霍姑娘說的,只要我敢,你就敢接招?」

    霍小玉第一次在雲晚簫面前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得連連倒吸了好幾口氣,「將軍果然好膽識!小玉輸得心服口服!」

    雲晚簫不敢再接霍小玉的話,只是故作淡定地朝棲霞招了招手,「棲霞,送霍姑娘回禪房休息。」

    棲霞還沒從方纔那一幕回過神來,遲疑了一下,「公子?」

    雲晚簫冷聲道:「今日我也倦了,先回去休息,你好生伺候霍姑娘。」說完,雲晚簫不敢再多留一刻,快步走過棲霞的身側,匆匆拐了個彎,消失在了小院盡頭。

    棲霞蹙眉看了一眼霍小玉,她沒有想過雲晚簫竟然敢這樣親一個女子,明知道是公子欺負了她,這時也不知道該對霍小玉說些什麼,讓她寬心。

    霍小玉狠狠地瞪了棲霞一眼,「你家主子平時這樣欺負過其他姑娘麼?」

    棲霞搖頭,「公子的事,我們這些奴婢豈能多言?」

    霍小玉不甘心地發出一聲冷笑,「雲晚簫,你以為欺負了我,便能從此罷休?」

    棲霞以為她想藉機嫁入將軍府,不由得問道:「霍姑娘,你想做什麼?」

    霍小玉眨了下眼,咬牙道:「來日方長!」

    雲晚簫,今日你竟敢對我輕薄,他日我必要十倍輕薄回來!

    想到這裡,霍小玉驀地覺得臉燒得厲害,想到方才報復之念,若是十倍輕薄回來,那她霍小玉不就成了當年的陳阿嬌,雲晚簫就是那楚服,不管怎麼算,皆是荒唐。

    他日……再見雲晚簫,她霍小玉該如何以對?

    饒了她,心有不甘,不饒她,這荒唐的糾葛將從此越纏越緊……

    霍小玉覺得一顆心徹底亂了,亂得好似一池春水被亂鴉掠池飛過,凌亂得再難看清楚水中自己的倒影。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繼續~當然,這次小玉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度娘回答:

    在西漢武帝時期,以巫蠱陷害衛子夫的女巫。後事情敗漏,被梟首而死。野史有載,陳後寵衰後,二人「為女而男淫」,大搞對食之事。(武帝時,陳皇后寵衰,使女巫著男子衣冠巾幘,與後寢居,相愛若夫婦。上聞窮治,為女而男淫,廢後處長門宮——明沈德符《野獲編內監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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