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麵,說白了就是不加任何菜餚配料的清湯麵。本來阿香是準備加些配料進去的,可這兩個孩子看著就不是尋常人家養的,特別是那少年。既然人家指明只要陽春麵,她也不好自作主張,只在份量上又加了些。
這面和記憶中的味道絲毫無差,慕雅歌吃得很滿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吃的什麼山珍海味呢。龍君魄吃得很優雅,明明只是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陽春麵,卻被他吃出了幾分高貴。看得這對小夫妻目瞪口呆,直到二人吃完,龍君魄拿出一千塊錢才回過神來。
「誒誒?」男人看著錢有些發懵,「孩子,給多了,兩碗最普通的素面而已…」
「賠償。」龍君魄吐出二字,牽過慕雅歌就走。
啥賠償?夫妻倆有些傻眼,忙追了出去。
慕雅歌擺了擺手,腳步不停:「耽誤了你們的生意,還把你們的店給砸了,拿著吧。」
「那…那也太多了…」男人追趕不上,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眼遠去的人,咋走得這麼快呢?
「阿香,你看這…」
「大川,咱這是遇到貴人了。得人恩果千年記,咱好好把生意做好,實誠做人,也算對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
「是是,是這個理,快,咱趕緊把店面整好。」
「哥哥,你過來。」慕雅歌勾了勾手,龍君魄依言彎低了身子,臉上又是一熱,「哥哥你真好,這是賞你的。」
這丫頭,龍君魄失笑,這獎勵不錯,不過…
一想到這小人兒以後也會這樣去親別人,龍君魄酸水直冒,這可不行,得好好教育。蹲下身子,顯得有些嚴肅:「歌兒,你還小,以後不能這樣亂親別人知道嗎?」
「哥哥又不是別人!」慕雅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花癡,哪還逮著誰就親不成?
嗯,這話他愛聽。龍君魄滿意一笑,掏出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歌兒,下午哥哥就不能陪你了,有什麼需要和龍陌說,晚上再去接你。」
「哥哥,不可以搞特權的,我要靠自己的實力為鼎皇添磚加瓦。」慕雅歌很老成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裡的手機,「而且我有哥哥送的手機,想你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她晚上還有重要事呢,龍君魄這麼精明的人可不能讓他瞧出端倪,至少現在不能。
「好,有志氣,那哥哥就等著看你一飛沖天。」
——我是陽春麵分割線——
「八戒,都安排好了?龍陌沒起疑心吧?」慕雅歌自然是看出龍陌內心的不情願,儘管對她還算細緻,但堂堂鼎皇的總裁助理去服侍一個小丫頭片子,換誰都有些不自在。
「嗯,我說您累了一天,又處在生長期,需要好好休息不宜打擾。而我一會就出去給您買些這裡的土特產,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不麻煩龍先生了。江堂主派來的車就在酒店不遠處的路口。」
「很好。」慕雅歌點了點頭,這個林默生進退得宜,是塊好料,「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是。」
「小九,準備好沒?咱要跳窗了。」為了掩人耳目,慕雅歌可是和窗戶磕上了。
「區區十八層而已,主人您別老丟下我就行。」狐狸抖了抖耳朵,還在為白天的事耿耿於懷。
「主人,你踏我身上,我送你下去。」夜境天飄在半空自告奮勇。
「低調懂不懂?你讓主人騰雲駕霧,外人看見還不把主人當妖怪了?」
「死狐狸,我沒你那麼蠢。這大晚上的,我以黑霧裹住主人誰看得出來?畜生就是畜生,腦子不太靈光。」
「夜境天,你找死!」
「行了,時間緊迫。小天,就依你說的,我今天就享受一把主人的待遇。」騰雲駕霧她還真沒試過,這契約結的真不虧。
穩穩落地,慕雅歌捏了捏夜境天的小臉笑說:「有小天在真好。」
「主人,有你的肯定,我夜境天才有存在的價值。」
「切,啥時候堂堂戰神拍馬屁也這麼順溜了?」
「滾!本大爺敬重主人,句句肺腑,若有虛言、天打雷劈!」
「是是是,發自肺腑拍馬屁嘛,所以無人能及,我歎服不行?」
「你!哼,本大爺不和你這隻畜生計較,有**份。」雙臂環胸,輕哼著歪頭,慕雅歌已經走遠,「主人,等等我…」
街口的車燈有規律地閃了幾下,慕雅歌剛一走近,車門就拉開了。
「堂主,是…是這小姑娘?」山雞滿眼驚詫,江堂主親自來就為了等這麼個小姑娘?
「江堂主,別來無恙啊。」慕雅歌輕巧踏上麵包車就坐在了江應狂身邊。
江應狂點了點頭,遞出一支錄音筆:「開車。」
慕雅歌聽完錄音筆裡的內容滿意一笑:「我真沒找錯人,江堂主辦事果然細心。」
山雞和錘子在前面聽得不可思議,這丫頭好大的膽子,就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面對號稱「冷面閻羅」的江堂主都不敢大聲說話,連會裡的叔父都要給江堂主幾分薄面。這丫頭倒好,瞧那從容淡定帶笑的臉,就跟聊家常似的。一小丫頭片子和黑社會骨幹聊家常?說出去誰信呀!
「好好開車。」
「啊是!」山雞握方向盤的手一抖,車身偏了偏,引得身後跟著的車輛急踩煞車。堂主,不帶這樣嚇人的,開岔了道事小,引起交通事故可就不好了。
「江堂主,兄弟會老做些收保護費的勾當可不行。」
江應狂眉梢一挑,據他所知,他的手下可沒人收保護費,難道這些人陽奉陰違?瞬間就冷了臉。
「堂主,沒有,這個真沒有!」錘子一個哆嗦,堂主的鐵血性格誰不知道,哪裡敢背地裡做壞規矩的事。
「哦,那大概是兄弟會的名頭太響亮,有人冒充的吧。」慕雅歌勾了勾唇,雙腿交疊往椅背上懶懶一靠,「瞧我這運氣,剛來就碰到四個不長眼的,這是給兄弟會抹黑呀。」
這話不說還好,兄弟會雖然還不算道上的龍頭老大,可也是頗有名望,誰那麼大膽子敢冒充兄弟會的人作威作福,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堂…堂主,真不是我們堂口的兄弟。」眼看著堂主的臉色越來越黑,錘子連連搖頭,似乎想到什麼忙說,「對…對了,今天聽兄弟們說忠義堂的四個兄弟被人給打了,一個斷了腿,三個…三個肚子開了花…」
偷偷瞄了眼很愜意的小人,擦了擦汗,乖乖,這小丫頭說的難道是那四個?鐵血堂和忠義堂的人素來不合,今天兄弟們說那幾個肚子上插了筷子還很解氣地笑話了一番。
「忠義堂?」江應狂沉吟一番,這事還真不好隨意插手。
「呵呵,江堂主,一個幫會最忌人心不齊,說句難聽的,遲早分崩離析。」這事慕雅歌前世可看得多了,說出來的話意味深長,「江堂主,這些時幫裡怕是不怎麼安生吧。」
你又知道了?江應狂狐疑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慕雅歌,還沒等他答話,慕雅歌從兜裡掏出疊好的黃符:「江堂主,請隨身攜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這個江應狂殺孽不少,可卻是個不可多得的忠義漢子,若能得他的忠心,必為你赴湯蹈火。既然算出他有一劫,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他日不愁手下沒人。
「堂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