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鳳的話一出口,挨近冷凌坐著的冷溪表情也一下子僵住,本來準備扯葡萄給冷凌吃的動作也在半途愣了愣。
「奶奶,我媽咪這些年來對我可好了,我很愛她……」冷凌也察覺到紫鳳的手在向他摸索,他乖巧的走到她身邊站好,任憑紫鳳略顯粗糙的手撫上他的臉,摸索他的臉部輪廓。
紫鳳欣慰的笑了一下,「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孩子懂得愛媽咪……」她這話說得很籠統,是說這麼小的孩子不懂得好於壞,這個年紀依戀母親是理所當然的。
「那當然……」冷凌嘟了嘟小嘴,自豪的應道,他年紀還小,自然是聽不出紫鳳話裡的深層含義,只覺得有人誇他愛他媽咪,他很高興自得。
孩子聽不出,大人當然一聽即明白,就連腦子一向遲鈍的白曉優都聽出紫鳳阿姨話裡明顯的暗諷,她本在自得其樂的嗑瓜子,聽到紫鳳的話,她的動作也停了,擔憂的朝著冷溪看去,只見她臉色白了白,白曉優立馬拍了拍手掌上的瓜子灰,笑著插嘴道,「呵呵,天下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啊,就算爺爺奶奶不愛,父母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孩子漠不關心的,寒哥哥,你說是不是啊,你也愛凌跟雪兒的吧。」白曉優含著得體的笑朝著陵寒看去,徵詢他的意見,她這是在替冷溪伸冤啊,婆婆不喜歡媳婦,陵寒夾在中間也不好做。
白曉優自以為自己的話說得很公正得體,卻沒想到她的話這是在維護冷溪,幫著冷溪抨擊紫鳳。
什麼叫就算爺爺奶奶不喜歡孩子!聽在有心人耳裡,就成了另一種意思。
白曉優這是在暗示她,這幾年她紫鳳一點都沒有關心這兩個孩子?白曉優的話落,紫鳳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剛才還可以和顏悅色的說話,這下沉得拉得老長,是,這些年她是沒有跟兩個孩子生活,可這是她願意的嗎?她有得選擇嗎?
「雪兒和凌都長得水靈可人,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可愛,這當然不僅是基因的遺傳,更是家人的愛護了,這麼可愛的孩子誰不喜歡呢。」白曉優的話剛剛落,她的手臂就被旁邊的白奕承掐了一下,她回頭就見白奕承拿眼瞪她,他嘴裡還謙謙有禮的說著話,顯然是說給紫鳳聽的。
白奕承這是在替她的失誤婉轉。自己的這個妹妹老是好心辦壞事,說話都不經過腦子斟酌一下,白奕承歎氣啊。
本來聽見紫鳳對溪兒的不滿,他也挺心疼溪兒的,但他明白,他們自家的事還得他們自己解決,外人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誰知白曉優竟然來了這麼一句,還妄圖把陵寒拉進來。
這要陵寒怎麼回答,他說是,就證明他站在溪兒這邊,跟紫鳳作對,說不是,那就更離譜了,一來說他不愛孩子,二來他就站在了紫鳳這邊一致抵抗溪兒!
白曉優啊白曉優,你這個沒腦子的難題,還真特別。
本來白曉優被他哥無緣無故的掐得有些疼,正準備反擊他,看見他瞠怪的眼神,又撞見側面陵寒黑沉下去的臉,她頓時倒吸一口氣,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認錯般乖乖的低下了頭,恨不得將嘴埋在頸窩,封閉起來,都怪自己管不住這張嘴……
「不管爺爺奶奶還是爸爸媽媽,都是一家人,豈有不關心孩子的道理,媽,雪兒老早就跟我說她想你了。」正在大家無所遁形,靜默的時候,陵寒淡靜的話語隨即而來。
「奶奶,我看見樓爺爺剛才買了爽歪歪,我要喝奶奶……」一直在旁邊癟著嘴,似乎被遺忘了的雪兒見終於有人提起她了,她小手搖了搖紫鳳的手臂,奶聲奶氣的說道。
她惦記樓叔買回來的爽歪歪很久了,現在才有機會說話。
聽到雪兒撒嬌的聲音,紫鳳就算心裡不舒服,也被這天生的奶聲淡化不少,她轉了轉頭,朝著雪兒這邊舒心的笑了一下,「雪兒好聰明,***確讓樓爺爺買爽歪歪了,小樓,你去拿給雪兒喝……」她推了推右邊的樓叔,隨即轉身把左邊坐著的雪兒往她懷裡依了依,心歎道,還是跟著陵寒長大的孩子懂事,黏她。
樓叔依言起身去了冰箱那邊。
冷凌回來坐在他的媽咪身邊抱著她的腰,臉埋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感受著他媽咪的氣息,他媽咪身上那特有的香氣總能讓他安心,就算在不愉快,他媽咪在他身邊他就安心了。
冷溪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低垂著眼眸,眼裡是什麼光澤,別人看不見,只能聽見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轉而臉頰邊扯出兩個酒窩,算是她還能笑了。
因為雪兒的參與,紫鳳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言語的針對性不再那麼直指人心。
「奶奶,你長得跟爹地好像哦,你的眼睛跟他好像哦,雪兒是不是也像奶奶呢?」雪兒捧著爽歪歪喝著,小女孩心情好了,嘴也甜了,奶聲奶氣的哄得甜到了紫鳳的心窩。
「呵呵,雪兒可比奶奶漂亮多了,這張小臉,奶奶摸得出精緻。」紫鳳難得露出了笑容,旁若無人的跟雪兒說著話。
氣氛鬆弛下來了,眾人鬆了一口氣,就連一直冷清默不作聲的季心沫肩膀也鬆懈的一垮,可見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她也是緊張的,生怕一個不和諧就吵起來了。
白奕承抬頭看了對面的冷溪一眼,只見她沒受什麼影響一般在給冷凌撥葡萄吃,他擔憂的心也安定下來,沒好氣的推了一把旁邊垂著頭的白曉優,算是秋後算賬了:都是她惹出來讓人提心吊膽的事!
白曉優也知道自己錯了,愧疚的頭埋得更低了。
最吊兒郎當,在一旁看戲的是杜紹熙,自始至終,他都翹著二郎腿在一旁很悠閒的抽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本來就是嘛,在杜紹熙眼裡,紫鳳是最難伺候的慈禧太后,連陵寒都敬畏她七分,哪有他杜紹熙插嘴的道理,他怕他一插嘴,被紫鳳罰跪樓台,那就慘了。
更何況,這是寒少自家婆婆跟媳婦的事,他一個大男人能說什麼,看看戲還是可以的。
幾個人閒聊了一下有的沒的無關緊要的事,白奕承帶著白曉優和季心沫率先告辭了。
他們來這裡本是來跟陵寒敘敘舊的,朋友之間慰問一下,順便來說說冷溪的情況,既然冷溪已經從慕容蕭梓那裡回來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白奕承一波走後,杜紹熙礙於紫鳳的威嚴,不敢造次倜儻,也告辭回了自己的住處,他住在陵寒同一樓層對面那間,可憐的杜紹熙依舊一個人孤零零的,囧。不行,一個人太寂寞了,得找個女人帶回家哈皮,~\(≧▽≦)/~,杜紹熙剛出陵寒家門,立馬就奔往浴森市的繁華地帶……
晚飯過後,陵寒讓樓叔安排冷凌和雪兒休息,他自己把冷溪拖回了他的房間。
把她推進他的房間,他轉身將門反鎖了,冷溪走到床邊坐下,垂著頭,樣子悶悶的,剛才在外面,她一直強顏歡笑討好著紫鳳,可紫鳳總對她冷臉相對,她都強撐著說沒關係,現在紫鳳不在,她終於可以松下繃緊的肩膀,難過一會了。
「不開心?」陵寒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擁了擁她的肩膀。
冷溪抬起幽幽的眼,蠕了蠕唇,「阿姨是不是特別不喜歡我?還因為幾年前的事嗎?」
陵寒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媽是這樣,她脾氣不太好,對每個人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你看杜紹熙連在她面前說話都不敢,言辭都要斟酌一番才敢細聲細語的說出來,說出來還要忐忑會不會遭她嫌棄,杜紹熙那麼猴精的一個人都被我媽壓在了五指山下,她對你態度已經很好了,不是針對你,別多想……」
「猴精?呵呵……」冷溪被陵寒的話說得笑了,難道杜紹熙以前還大鬧過天宮?
陵寒見她心情好了,他也開心起來,一陣激動,抱著她狠狠的親了一口,順勢把她壓在了床上。
冷溪嚇到了,推了推他,「你在幹嘛……」
陵寒的氣息粗重起來,「在要你!」
冷溪臉一熱,「你……色.狼!」
「***了怎麼著,一個星期沒要你了,我憋得慌。」他也不知道矜持,毫不含糊的說道,然後胡亂的扒掉她的衣服。
冷溪被他的動作弄得忸怩咯咯笑了幾聲,也沒阻攔,沒一會兒,兩人的衣衫便已經凌亂的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陵寒撲上來,如狼似虎的啃咬她,把她抵在床頭,抵身而入,翻來覆去的要了她好幾次,換了好幾個姿勢朝她進攻,冷溪和他的低喘聲在整個空間做著曖昧火熱的低空飛行。
她嬌嫩的呻吟聲更刺激得陵寒全身火熱,他要她的速度和姿勢越來越兇猛,直到把冷溪折騰得倒床不起,他才拉著她躺在他懷裡,兩人休息喘氣。
時間靜靜的走,休息半個小時後,冷溪睫毛垂垂的,掃了幾下陵寒的胸膛,聲音虛弱無力,「陵寒,我跟你說件事。」
「嗯……」
「我找到我媽媽了……」
陵寒的眼睛赫然睜開。
「她是何泉,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