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大步流星,拖著冷溪氣勢洶洶的往騰飛集團裡面走去,嚇得騰飛集團的員工們齊齊給他們讓路。
「謝經理,那就這麼說定了,購買合同你簽一下吧!」
「呵呵……好好好……」
總經理辦公室內兩人正在談話。
而此時,陵寒拽著冷溪,來到辦公室門前,陵寒長腿一蹬:「彭」的一聲,緊鎖的門被他踹開。
他這般霸道強勢的樣子不僅冷溪被他嚇了一跳,裡面坐著,正在談事的人也一同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震得怔住了,一同朝著門口望去。
只見陵寒一身休閒裝,身上還有些風塵,並非正式裝扮,他寒眸冷冽,俊臉黑沉,長身如玉而挺拔的身軀偉岸而凌厲的堵在了門口,視線在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瀑布般的黑髮柔順的垂下來,鑲嵌在那飛流直下的黑髮中的是白生如玉巴掌大的小臉,那如精靈一般的女孩,垂著頭,低順著眉睫,密梳一樣的睫毛覆蓋了她的眼,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她咬著小巧而殷紅的唇,咬得有些青白。
坐在辦公室的白奕承看到這裡,心裡一顫,溪兒,他眼裡有著震驚,站起身來,目光越過陵寒看著的是陵寒身後的冷溪,他的神色由震驚變得柔和而雋永,彷彿突然見到了自己想念了許久的人兒那般欣喜而寬心。
對於如此沒有禮貌的造訪,謝飛呼的一下從總經理座椅上站起來,手撐著辦公桌,額頭上青筋暴突,帶著血絲的眼憤恨的瞪著來人,咬牙磨齒,在這個公司,還沒有感對他如此放肆。
然而,此次的來人,並非是他能招架得住的,還沒等他發言,陵寒就已經先入為主,拽著冷溪大肆的走進來,狹長的眸子深不見底,透著一股殺氣,另一隻手已經被他握得咯吱作響,氣勢澎湃,謝飛瞪了陵寒一下眼,爆粗的話還沒開口,他只覺得眼前一閃,霎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下顎傳來,謝飛頭被打得偏向了一側,牙齒有鬆動的跡象。
「你敢打我!」謝飛本著男兒的風範,沒有理會那撕裂般的疼痛,即刻甩過頭來,齜牙咧嘴的對視著陵寒,然而他的頭剛剛轉過來,又急速的偏向了一側,眼冒金星,伴隨著更為劇烈的疼痛,嘴角血絲流淌而下。
白奕承在一旁看得愣了神,傻了眼,這是個什麼情況,陵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有理智,如此暴戾狂野的公然打人,這不符合他腹黑邪惡的個性啊!太不正常了,正常的陵寒應該是一貫優雅而悠然,嘴角掛著那讓人永遠猜不透的似笑非笑,泰山崩於頂,也面不改色,只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整得欲哭無淚才對。
何時見他親自動手打人的。
白奕承微張了嘴,不明白狀況。
謝飛被打得頭暈目眩,他還沒搞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轉過頭來,而陵寒的拳頭卻急速的再次襲來,謝飛驚得瞪大了眼,而這一次,陵寒的拳頭卻沒有如期落下,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陵寒,不要,不要……」冷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見陵寒又要打人,她急得一下子抱住了陵寒的手,葡萄一般,幽黑水靈的眼睛帶著點點水澤看著他。
男人為什麼總喜歡打架,她不想看到陵寒這個凶怒的樣子。
陵寒看了冷溪一眼,狹長的眸子微瞇了一下,深邃如墨,神秘莫測,他平息了一下憤怒的氣息,收了拳頭,剛才暴怒的面容也平靜下來,嘴角微微勾了一個嘲諷邪肆的弧度,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而不屑,親手打人是最低級的教訓方式,他會讓謝飛知道囂張的下場。
看著陵寒深邃的眼眸中一滑而過那詭異的光芒,白奕承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謝飛,陵寒又開始他那不動聲色的整人方式了,謝飛你好自為之吧!
卻在對上謝飛此時帶著神采的目光後,白奕承心下一頓,大叫不好,天啦!該完蛋的是他自己吧!謝飛這個傻二,被陵寒打醒了,他的合同還差一點就簽了,而謝飛那傻樣卻醒了,那他此次來的斂財計劃豈不是要落空,這怎麼可以。
「陵大少爺,你這次來該不會只是為了送謝某幾計『彩禮』吧!陵大少爺是貴人不登寒舍,都怪我謝某疏忽,有失遠迎,這幾個拳頭全是為我的疏忽賠不是吧!陵大少,請坐吧!」謝飛昏厥暴突的眼突然沉澱下來,變得異常清醒,嘴裡還說著化干戈為預警的話,他凌了一下眼,將一切神愫掩蓋在眼底。
寒眸幽幽流轉,在謝飛臉上一滑而過,陵寒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邪肆,清醒了,很好,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將冷溪扔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剛好將她扔在了白奕承身邊,而陵寒自己坐在了冷溪的身側,撩起修長遒勁的雙腿,疊放在茶几上,靠著沙發,恢復了慵懶閒散的神態,卻讓人不寒而慄。
白奕承嘴角抖動了一下,在心裡怨念四升:寒大少啊!你是來專門壞我好事的嗎?你黑了我五億,讓我被自己老爹逼得身不由己就算了,你還要來堵我賺錢的後路,你是誠心跟我作對的吧!
然而,接下來,陵寒的話,卻拉起了白奕承的神經。
「謝公子,你應該感謝我將你的女人給你帶來!」陵寒醇厚的話語,幽幽道。
白奕承胸口一緊,清潤的眼頓時沉下一片凌厲,不可思議的看向陵寒。
冷溪心下一窒,清媚的眼帶著痛意看著悠然自在的陵寒。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要把她還給謝飛。
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意湧上冷溪喉嚨口,讓她的喉間都在顫抖。
謝飛帶著血絲的眼在冷溪身上掃了一圈,微笑道:「那就謝謝陵大少爺了,冷溪,還不到我這邊來!」謝飛冷下臉來,突然說道。
冷溪絞著雙手,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白奕承目光落在冷溪身上,看著她肩膀微抖,皓白的脖子間還有些被人掐過的淤青,白皙細長的小腿上包裹著紗布,有絲絲血跡從那紗布上侵染而出,顯然是被人虐待而傷成這個樣子的。
沒想到他被自己老爸逼著去澳洲出差不到一個星期,沒有時間去見她,她就被人傷害成這個樣子了。
謝飛,是謝飛。
「溪兒,你是我花了五億買來的,謝飛算個什麼東西,豈能是他的女人!」白奕承陰沉下俊逸清潤的臉,眼底劃過一絲他身上特有的屬於政級人員的威懾,他溫暖中帶著絲絲涼意的大手按住冷溪的手臂,示意她別動。
冷溪垂著眉睫,胸口起伏不定,也許她的人生就是這樣吧!被人買來買去,賣了又買,或許她真的應該認命,嫁給誰不是嫁,嫁給謝飛又怎麼樣,他雖然身材魁梧彪悍,嘴唇肥厚,四方國字臉,五官粗糙,眼睛帶血絲讓人驚恐,四肢發達,粗獷而蠻橫,讓人懼怕靠近,那又怎樣,至少他願意娶她,這樣一來她就不會被人當做貨物買來賣去了。
冷溪眨回眼底的淚水,手覆在白奕承的手上,一點一點將他挪開,她整理好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讓自己發出顫音微微道:「謝飛為我花了一億,他願意娶我,百里程你買的是驚心動魄破之誘惑發卡!」說著,她就要起身了。
她的話讓白奕承心狠狠的一痛。
她需要的是一個家,白奕承震驚。
白奕承突然轉身,即刻按住冷溪的身子不讓她起身,板正她的身子,看著她嚴肅道:「別忘了,你我有婚約在身,我們雙方見了父母,你想悔婚,門都沒有,誰說五億是買的發卡,我買的是你的心!」
我買的是你的心。
這句話迴盪在冷溪的耳邊,讓她的心狠狠一痛。
她還有心嗎?她的心在哪裡。
「別廢話了,謝公子,怎麼著你自己看著辦吧!白公子花了五億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你是不是也花了錢,這就未見定數了!」陵寒陰邪悠然的話突然響起,拉回了冷溪的神愫,她轉頭看著陵寒輪廓分明帶著男子野性的俊臉,看著他挺翹的鼻樑,狹長的邃眸,色澤偏淡的薄唇,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夢想,是她嚮往的愛情,她曾經一度瘋狂想相守一生的男人,就在她眼前,而她卻感覺她離他好遠好遠。
「我……」
「閉嘴,讓你說話了嗎?」
冷溪回過頭,正準備拿開白奕承的手,說點什麼?還沒出音,就被陵寒一個厲聲喝斥,給嚇了一縮,嚇得噤了聲,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在眼眶打轉。
這是她選擇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為什麼就沒有說話的權利,陵寒想幹嘛?他到底想幹嘛?
冷溪只覺得她越來越看不透陵寒,被他的強勢和霸道逼得很是委屈無奈。
是他自己不要她的,她為何就不能自己選擇自己的歸宿。
臭陵寒,死陵寒,你壞蛋,冷溪在心裡罵著他,淚水如泉水氾濫不止。
「寒少說得沒錯,怎麼說,冷溪無論怎麼樣都是我的人,我擁有得光明正大,而你謝飛,你有什麼資格……」
「誰說我沒資格!」謝飛打斷了白奕承的話,滿臉的勢在必得。
「哦,那就拿出你的證據和誠意吧!」陵寒挑眉,醇厚的話語悠然而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