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裡呆了一會,陳朵朵給我發來信息,問我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我想這種時候也沒必要騙她,就說曾美玲手機關機了。
陳朵朵過了一會才回我,很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看到這三個字,我瞬間覺得鼻子酸酸的。陳朵朵需要怎樣的勇氣才能說出這三個字?定了下,我回她說:「事情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說對不起。」
陳朵朵很快回我:「如果沒有我,今天的事情不會發生,你曾美玲現在肯定好好的。都是我的錯……」
我歎口氣,回:「一個巴掌拍不響。唉,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都沒有用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補救。」
陳朵朵回我:「要不然我去找曾美玲談談!」
我立馬回絕:「不用了,曾美玲現在在氣頭上,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我想還是先讓她冷靜冷靜,明天我自己去找她,當面解釋。」
陳朵朵回:「哦,好吧!」
我和陳朵朵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凌晨兩點多才睡覺,期間我打了很多次曾美玲的電話,但都提示關機。曾美玲的這個生日,我沒有和她一起過。
一直到開學,我也沒再見過曾美玲,她的手機,自從光機後就再沒開過,到後來直接提示停機了,qq也從來沒上過線,發信息更是從來沒回復過,我試著用qq小號去加她,但一直沒響應。後來實在沒轍,我挑了個工作日,趁曾美玲爸媽上班的時間,去敲響她家的門,但是無論我怎麼敲都沒人應答。最後我實在無計可施,只好打電話問浪蕩女以及十**神的五姐,可她們都說從那天以後,再沒和曾美玲聯繫過了,電話的最後,浪蕩女對我又是一陣謾罵,說要是曾美玲出了什麼事,一定不會放過我。
如果曾美玲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別說浪蕩女,就算我自己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到處找不到曾美玲,也沒有她的一點點消息,她就好像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杳無音信。
在開校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
八月中旬的時候,陳朵朵她媽把我和陳東多叫在一起問了話,問我們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和陳朵朵都說不知道,陳朵朵她媽一聽我們這麼一說立馬就急了,非得讓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和陳朵朵當然不願意,這麼點年紀就去醫院檢查『為什麼不能懷孕』,這樣的事放誰身上也接受不了吧?回頭醫院醫生護士估計還以為我們精神有問題。
我和陳朵朵極力勸服陳朵朵母親,可她母親像是吃了秤砣,完全不理我們的狡辯,到最後直接上來扯我和陳朵朵的衣服,活生生把我們往門外拉。陳朵朵可能也是被她媽逼得不行了,雙手拖著一根木椅的椅背,大聲說:「媽,我覺得我們現在真的是太小了,我不想這麼小就要孩子。」
陳朵朵她媽頓時愣住,臉上的表情由之前的著急慢慢變成憤怒,沉聲問:「你說什麼?」
陳朵朵這時候有些躲閃她母親的眼神,別開臉緩緩說:「我現在還小,真的還不想要孩子,媽……」話沒說完,陳朵朵媽一巴掌猛地朝她臉上打了下去,瞬間一個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客廳裡。
我嚇一跳,忙上去拽著陳朵朵母親的手,以防她再出手打陳朵朵。我小聲說:「阿姨,你先別激動,我們慢慢商量好不好?」
陳朵朵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雙眼睛看著她媽,眼淚瞬間浸滿整個眼眶。
陳朵朵她媽氣得臉色發紅,指著陳朵朵說:「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對你媽說的話不聽了是不是?我做這些到底是為了誰?你這麼大了怎麼就不知道體貼你媽的這顆心?」
陳朵朵低著頭,並不說話。我忙說:「阿姨,您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我和朵朵都聽,我們都聽,是不是朵朵?」說著看向陳朵朵,她聽完看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
陳朵朵她媽指著陳朵朵的手指上下晃了晃,說:「你這個不孝女,總有一天要氣死你這個媽才會甘心。」說完看向我說:「德華,你跟我來,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說罷,轉身往房間的方向走,這時候陳朵朵終於說話:「媽,你想跟劉德華說什麼,叫他勸我同意生小孩的事情嗎?媽,這段時間我想得很清楚,我現在實在太小,根本不適合養孩子。」
陳朵朵她媽一聽馬上停了下來,回頭瞪著陳朵朵,說:「我說了讓你養孩子了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們只需要把孩子生下來,我幫你們養。」
陳朵朵說:「可是我也不想你太累啊!」說著已然流下淚來,帶著哭音繼續說:「媽,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我也心疼你和爸啊!從小到大,你們為我操碎了心,如今我大了,我只希望我能用我的雙手抱住你們。媽,你知道每當看到你和爸頭上的白頭髮,我的心有多疼?我也希望你們像一般家庭的父母,簡簡單單做一個孩子的父母,不操心其他多餘的事情。」
陳朵朵她媽有些動容,眼角跟著濕潤,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朵朵啊……我和你爸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過的好。」突然之間,我感覺這氣氛變得沉重了起來,剛才還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現在卻是充滿了親情溫情,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陳朵朵輕輕搖頭,說:「你們心疼我,我也心疼你們!」說著頓了下,過一會再繼續:「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爸,可是,我真的不想……不想這麼小要孩子,更不想你們因為我每天都過得不開心,這段時間我看你和爸都瘦了……」
陳朵朵她媽完全沒了之前的氣憤,很溫和地說:「朵朵啊,你千萬別亂想啊。現在這種時候,你的想法就會決定你的一生,你千萬別一時頭熱,做出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