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溫馨的景致,穿梭其中的家丁,與子惜從小想像中的大戶人家如出一轍。她終於遠離恩仇是非,過上一種普普通通、家長裡短的安逸生活了。
來到前廳。
橘色的夕陽從西窗斜斜地照射進來。
上官小蝶坐在微微犯涼的夕陽裡縫著樂兒的小裙,樂兒拿著狗尾巴草逗弄窗台上的大黃貓。
大黃貓是附近的野貓,以這座宅邸為棲身之所,即便這座宅邸的主人回來了,大黃貓也沒打算搬家,它年紀不小,相當沉穩,完全無視樂兒的逗弄,不過樂兒還是玩得很開心,她第一次見到「貓」這種慵懶而清高的動物。
阿玉兒坐在圓桌前,幾乎被圓桌上高高低低的賬冊埋沒,他專注地看著一本賬冊,時不時地指著賬冊上不明白的地方,問身邊那個氣質儒雅長相秀美的陌生人。
那陌生人痛苦地皺眉,隨後把腦袋擱在圓桌上,雙臂一攬,將附近的書冊全壓在自己的腦袋上,似乎想以此逃避問題。
子惜一眼看見那個把自己埋了的陌生人,好奇地問:「那位是?」師父很少接觸陌生人,而陌生人面對師父時也很少有如此面不改色的。
端華淡淡地道:「九淵。」
那陌生人驀地抬頭,一臉哀痛,大叫:「少爺,我不幹了!」
子惜愣住。
九淵?在她的記憶裡、印象中,九淵就是個落魄邋遢的酒鬼,鳥巢似的頭髮,煤炭似的臉,滿臉鬍渣,穿一身灰布衣隨地亂躺。這兩年雖然戒酒了,不過他的衣著習慣從未改變。而眼前這個人,乾乾淨淨的不說,一臉秀氣,非常耐看。
她忽然想起玄溟教那些個年過三十的女人們都說九淵不是九淵,此刻她忽然理解了她們的心情。在她們心目中,九淵就是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可十幾年以後站在她們面前的九淵跟毀容也沒什麼區別了,誰受得了這種殘酷的現實啊!
而她心目中的九淵就應該是那個髒兮兮的酒鬼,可十幾天以後她的面前坐著一個人模人樣的漂亮男人,她也想說一句這個人不是九淵!
所以,她決定無視這個陌生男人,專注翻看圓桌上的賬冊,雖然她看不懂。
樂兒扔掉狗尾巴草,激動地撲向子惜,張開短短的胳膊,期待地道:「母親!抱一抱!」
端華一步擋在子惜面前,面無表情地俯視樂兒,「今天的書都背完了嗎?」
樂兒嘴巴一扁,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可憐巴巴地望向子惜。最近幾天,她已經意識到,這個地方雖然新奇好玩,但卻沒人再寵她、慣她了,上官姨雖然疼惜她,但上官姨和她一樣都害怕父親,九叔和阿玉兒都聽父親的話,她唯一的靠山就剩母親了。
子惜剛想上前去抱抱可憐的樂兒,就被端華攔下了。
端華嚴肅地對她說:「樂兒在玄溟教被落碧塵慣壞了,什麼都不學好,將來是要吃苦頭的。趁現在年紀小,適當的收收性子,給她點教訓,好過將來空有囂張起勢卻沒真本事,給別人欺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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