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以退為守。」
一道沉著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
子惜好奇之下,又望了出去。這一望不禁笑了,那是個容貌不出眾,也無強悍體魄的少年,一看就是那種平庸的路人,縮在人堆裡誰也不會注意到他。不過她卻認得他,無論他躲在哪裡,她都會把他找出來,直到世界上再沒有這個人。
紫蘇!將師父和她騙到琉璃宗,企圖把師父當作實驗的研究對象。也是他!一劍刺進風叔的咽喉!他下手可真狠啊!
紫蘇很清楚自己與子惜之間的仇恨,他不可能幫助子惜脫困,但也不想陪著子惜一起死在這裡,道:「你是教主,我們是你的客,你叫你的人在前面阻擋一陣,等我們退回長生嶺,再從長計議。」
子惜的唇角含著一抹神秘而陰冷的淺笑,語氣裡似乎在克制殺人的衝動,壓著嗓子,低而狠地說道:「你的心好毒啊!用我的人當朝廷大軍的箭靶,而你們正好藉機逃走,是嗎?或者,是打算聯合朝廷,將我們一網打盡?」
「你們的妖獸,刀槍不入。」君莫染平靜地提醒子惜。他沒有紫蘇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也不知道紫蘇與子惜之間的恩怨,只是覺得如今子惜的防人之心太重,而他贊同紫蘇的提議。
「你倒是提醒了我。」子惜隱去了唇邊的笑,冷然道,「不過,我發了誓,這條路只准往前走,決不後退。」
因為一旦後退半步,她很可能會被打回原形,變成那個平凡的路人。
她以前想太多,考慮太多,總是束手束腳,如今她已不需要想什麼,未來之路鋪滿殺戮與血腥,不要退縮,不要猶豫,如此她才能平復內心的恐懼和絕望,才能有勇氣活著走下去。
郎佳驅使白騏獸上前,提議道:「教主,不妨試試鳳首箜篌的威力。」
子惜挑眉,「哦?它與普通樂器相比,有何特殊之處?」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它的琴弦、琴身都十分牢固。」郎佳當眾講解玄溟教的神功、神器,「撥音功以內力為基礎,將內力打入樂器,再由樂器將音律傳出去。倘若樂器不夠牢固,就沒辦法承受撥音功的內力,普通樂器只能發揮撥音功十分之一的功力,超出承受範圍,樂器就會受損。玄溟教的樂器經過特殊處理,承受能力雖然加強了,卻始終做不到鳳首箜篌的十分之一牢固,所以鳳首箜篌才被列為玄溟教的神器之一,它能很好的發揮教主的實力。」
「看來,無論在外人眼中,還是在身邊的人眼中,我都是不如落碧塵的。」子惜冷冷一瞥,深深地看向郎佳,「你最後一句話,其實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能力當這個教主?或者是有沒有這個價值,值得你們為我犧牲?」
「教主明白就好。」郎佳不否認。
玄溟教這次出動近千人,如今只剩一百多,一百零二頭白騏獸,僅剩十七頭,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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