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叔抬臂格擋的動作一滯,眼前白光一閃,一把銀刀劃破空氣,在他的上臂割開一道深長的口子,鮮血噴湧而出。一招潰敗,招招潰敗,又一把利劍從人群裡刺出,正中他的腹部,他咬咬牙,暗運內力震斷利劍,劍尖留在腹中,劍身和劍柄被他推還回去。
這樣的傷不足以致命,但卻能迅速消耗他的體力,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出手越來越笨重,幾乎攔不下前方數以百計的人影。他知道這後果,一旦有一個人越過他,那個人就會把劍刺進沒有抵抗力的子惜和端華。
他感覺自己要完了,要結束了。
他以前總認為臨死之人都會回憶一番生前的種種事跡,或美好的,或活悲傷的,感懷一下人生,交代一下遺言,想一想此生沒能實現的心願,許下來生的願望等等。然而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
有兩個人終於越過了他,後面的人不再將他放在眼裡,他在他們眼裡只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越來越多的人超越了他,都是些急功近利的年輕人,而他已經不再年輕……
風叔冷笑起來,荊芥一掌打在他的當胸口。
他沒有抵抗,順著這一掌的力道迅速後躍,內臟被震得粉碎,沒關係,他的身體還完整。
風叔後躍到那些超過他的年輕人的面前,一掌劈開其中一人的刀,接著手肘一曲打中另一人的胸口順勢奪下劍,然而重傷之下身手遲鈍,他終是沒有躲開第三人的劍,這些年輕人也終於意識到不除他,難以靠近子惜。
這一劍準確無誤,穿心而過。
終於要終結了……
「子惜快走!快帶少爺走!」
他以為這是他今生的最後一句話,因為說完這句話,眼前刀劍閃耀,大概有五、六個年輕人,大概有五、六把刀劍,於一瞬間刺進他的血肉。
「師父沒心跳了……」
一滴血濺在子惜的臉上,粘稠的,溫熱的,她機械地扭過頭。
她看見五、六把刀劍從風叔的背後刺出,每一把都在流血,都在說著他就要死了。
臨死前的人的意識也許是最清晰的,風叔此刻清晰地感受到從子惜體內溢出的死氣,竟然比他還嚴重,**的死亡只是死亡,心靈的死亡才是無底深淵。
他的心好痛啊!大概已經被絞碎了!
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之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風叔運內力把身上的刀劍全部吸住,不讓那些人從他體內拔出刀劍後,再去刺他身後保護的人。
他仰天長嘯,悲痛哀嚎:「就算少爺死了你也要活下去,你……」
「懷孕了」三個字沒能說出來,一把森冷的劍刺進他的喉嚨。
一切都結束了。
那些合力刺死風叔的年輕人拔不出自己的佩劍佩刀,只得放棄佩劍佩刀,往後退。他們中很多人都沒殺過人,或者都沒這麼殘忍的殺過一個人。他們膽怯了,只有那個刺中風叔喉嚨的年輕人抽出血淋淋的劍,走近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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