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聽過這個男人發出的聲音,也從沒見過這個男人微笑以外的表情。那是個溫潤如玉般的清貴公子,他留給世人的最後一抹微笑卻那麼淒涼,像是一塊玉投入了冰冷的紅色染缸裡,至死都未合上眼睛。
他的眼珠失去了光彩,看向此生唯一所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卻沒在看他,他帶著遺憾和失落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魅姬順著子惜的目光望向白朮時,白朮已然停止了心跳,可他的嘴角仍然掛著微笑,眼睛仍然看著她的方向。
她怔怔地看著他,有什麼東西忽然從她的心底深處蔓延出來。
她想起很久以前對白朮說過的話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大道理,我不愛聽,你以後不許說話了,不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可以常笑。
她放開子惜,膝行爬向白朮,她忽然發現白朮和別人是不同的,至於哪裡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沉睡在心裡的種子似乎發芽了。
「阿術……」
她呼喚他,然後縱身躍起,一個近乎完美的飛躍,她一把抽出陸曉霜的佩劍,又迅速後躍,退回白朮身邊。
眾人大驚,拔劍防範。
卻見魅姬倒轉劍身,劍尖刺進了自己的心窩。
心,也終於劇烈的疼痛起來。
子惜瞳孔驀地放大,她的心情又跌回端木玉死的那一刻,無窮無盡的悲傷刺痛了她的心臟,可是她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
這些人都想死,白朮衝進她和吳念之間自尋死路,魅姬舉劍自殺,即便是當初的端木玉,他也抱著必死的決心擋在她和李智之間,到底有多大的痛苦,令他們一個個只想結束自己的人生?
可是,還沒完!
一切還在繼續!
就在魅姬倒地的一剎那,一場新的較量正要開始。
魅姬顫抖地伸手入懷,取出一件染血的帛書,朝吳念的方向用盡餘力擲去,彷彿要將以前的所有都還給他。
眾人不識那是什麼東西,以為是暗器,往後退了幾步。
吳念卻是認得的,那件淌著魅姬鮮血的帛書,正是由水月宮保護的《縹緲神功上卷》,當年它被蘇玲婀盜去,現在卻在魅姬手上。他聽說蘇玲婀對魅姬下了「誅殺令」,原來是這樣!
魅姬從蘇玲婀手裡偷回了它,因此得罪了蘇玲婀。原來她不是從水月宮的地牢逃走,她是要搶回被蘇玲婀盜走的《縹緲神功上卷》啊!可是,她不敢回水月宮,因為水月宮的宮主是他!因為他曾親口告訴她,這一生都不會娶她!
他傷了她的心,也毀了她的一生。
吳念不敢去撿《縹緲神功上卷》,上面都是她的血,那太沉重了。
他不撿,別人卻撿了。
一條人影似一陣疾風掃過,捲走了魅姬丟出來的染血帛書,然後在正派的對立面大約五十步的距離站定。
那個人過分的高大魁梧,那些江湖正派與他相比較,就像是大象與小羊的區別,一身簡單的粗布灰衣,腰後橫著一根竹節鋼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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