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華一身素色薄衫,長髮鬆散垂肩,執筆靜立在書案前,凝神臨摹一幅前朝的文人碑帖,姿態儒雅風流,似帝都裡那些閑雅的貴公子。子惜站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地為他磨墨,眼神專注地看著他臨摹碑帖。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師徒,像是一對新婚不久的恩愛小夫妻。
不忍破壞這片刻的寧靜,風叔又悄悄地退出書房。
書房裡寂靜而和諧,風自窗戶徐徐地吹進來,攜著夏天的溫熱氣息,好在兩人均是心靜自然涼。
子惜等到端華書寫完最後一筆,方才開口說道:「我想帶上小蝶一起走。」
端華擱下狼毫筆,看著自己最新的書法作品,漫不經心地回道:「嗯,把你喜歡的都帶上。」
子惜擔憂地問:「師父,朝歌城內的十萬禁軍,都是準備對付我們的吧?」
她以前也聽路夫子偶爾談論治軍之事,似乎有提過,朝歌城的守軍在沒有特殊任務的情況下,一般都保持在五、六萬。
「也許是,也許不是。」端華掀起那張書法作品,放到子惜的反方向,似乎是怕被她又揉成團扔掉。
「求師父解答。」子惜沒在意端華的舉動,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磨墨。
端華鋪平雪白的宣紙,執筆蘸墨,閒聊似得說道:「端木信已知我以前的身份,玄溟教主歷代都具有萬夫莫敵之能,他加派禁軍,是為防我。不過近些天他也該瞭解了我的身子狀況,以我如今之力,莫說是萬人,即便百人在前我也突圍不出,即使加上你和風叔,頂多抵抗千人。他那十萬禁軍若非小題大做,便是另有用意。」
子惜追問:「會是什麼用意呢?」
端華冷淡地瞥她一眼,語氣頗為古怪:「你比我瞭解他。」
子惜搖搖頭,沒聽出他語氣中的異樣,歎息道:「我不瞭解他,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端華嗤之以鼻,一邊臨摹,一邊冷漠地說道:「那就別想那麼多。」
子惜回憶著端木信以前的樣子,沒多在意端華的言詞語氣,陡然想到一事,便問端華:「我曾經看見落碧塵一笑退萬敵的場面,師父,我也能練到他那麼厲害嗎?」
端華忽然放下手中的筆,深深地凝視子惜,道:「惜兒,你問這個問題,是在暗示為師如今沒他厲害嗎?」
子惜愣了愣,也凝視端華。
她知道師父一直都很厲害,但是師父常年伴有內傷,感覺就好像比較柔弱。而落碧塵那一笑退萬敵的場面,絕對衝擊視覺感官,震撼心靈。不過這些都是她的心裡話,她不會也不敢對端華說出來。
「師父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委屈地道。
「落碧塵和你不同,他是練武奇才,也是武癡,追求天下第一唯我獨尊的境界,他剛學會走路就開始練武,一生全部的時間都用在專研上乘武學。」端華背過身,目光搜尋著架子上的書籍,「你是女孩子,力量天生比男子弱,資質平平,對練武也沒興趣。你真正練武的時間是在七歲接近八歲的時候,比落碧塵要晚好些年,中間又有一段時間荒廢了武功,想要追上落碧塵,僅憑你個人的修為,這輩子都很難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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