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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端木信派來的禁軍在素心莊的小樓附近盡職巡邏,沉重的步伐踩碎一地的落花,暗香漂浮在清寂的夜空裡。
二樓,端華的房間,房門悄無聲息地推開一線。
一個賊頭賊腦的身影從二樓走廊悄悄地俯視樓下的禁軍,確定無人發現她的行蹤,方才一溜煙地閃身進了端華房間,輕輕合上門,悄悄地吐出一口氣。她定了定神,眼睛慢慢地適應了昏暗的環境,嫻雅的月光穿透鏤空的格子窗欞,靜靜地灑在金絲楠木製的羅漢榻上,而她要找的人,此刻正躺在榻上安睡。
端華背對門扉,側臥而眠,烏黑的長髮隨意地垂散在榻,巧妙地融入陰影中,絲綢薄被拉至腰際,純白的單衣將他優雅的背部線條展露無遺。
她躡手躡腳地靠近羅漢榻,靈活的手指捏著絲綢薄被的一角,正準備掀開的時候,端華的手忽然抬起,擒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惜兒?」端華坐起身,藉著月光看清她臉上的豐富表情,被當場逮住後的驚駭、挫敗和失落。
「師父這麼晚還沒睡呀?」子惜笑得無比勉強。
「已經睡下了,又被你吵醒了。」端華語氣冷淡,有著剛睡醒後的一絲虛浮無力,「這麼晚了,有何事?」
「師父的睡眠好淺啊。」子惜打著哈哈。
風叔對她怎麼說來著?
少爺在感情方面比較被動,你要積極主動一點,時不時進行一下暗示。恰好少爺最近功力大減,警覺性也降低了,你趁半夜少爺熟睡時摸上~床,這樣你也避免了太過主動的尷尬,而少爺第二天看見你睡在旁邊,必然會幡然醒悟。
她是怎麼回答的?
此主意甚好!
好個屁啊!
功力大減?警覺性降低?
她可是踩著貓步進來的!
端華「嗯」一聲,倦倦地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放開了子惜的手腕,隨手拉上薄被,合眼躺下。
子惜眼看著端華又睡下了,忽然生出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風叔的擔心絕對是正確的,恐怕師父不僅是感情被動,還得加上感情遲鈍、情感弱智,這個問題是很嚴重的。雖然師父親口說要一段時間適應,可隨後她便發現了,只要她不主動貼上去,師父對她絕對是愛理不理的態度。如果不是師父親口對她說了那番話,她這輩子都以為師父不愛她。
「師父,徒兒有話想說。」子惜輕輕搖了搖端華的肩膀。暗示!暗示!不能用太明顯的方式提醒,她是女孩子,得矜持一點。
「明天再說,太晚了。」
見端華不想跟自己說話,子惜索性一屁股坐下,對著寂靜的空氣說道:「今天風叔跟我說,師父的內傷是因為過早修煉『天上天下惟我獨尊』才導致走火入魔的,如果是同樣修煉此神功的人為師父疏導經絡,假以時日必能痊癒。」
房間裡安靜下去。
子惜背對端華坐著,端華似睡非睡地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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