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渾渾噩噩也沒細想,只以為端華的「不需要」是不要她了、嫌棄她了,一時間心慌意亂、大亂方寸,飛蛾撲火般地投入端華懷裡,用盡全力緊緊抱住他,害怕他厭煩她、離開她,下一秒再也不見她。
端華並沒閃避,雖然排斥她的親近,可實際上,每次都是等她親近自己後,甚至在他身上得到滿足後,他才想著要推開她。就像現在,他只是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後仰,雙臂撐著被褥,卻任由她埋首在自己懷裡。
「師父討厭惜兒了嗎?師父不要惜兒了嗎?」子惜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下,嚴重誤解了端華的意思。她死命地抱著端華,似有「你要走,我就和你同歸於盡」的決心。
昏暗的房間裡,端華默然無聲,他從來就不是個會講甜言蜜語的人,何況身中斷情絕念的毒,沒有推開她,已屬不易,自然說不出她愛聽或者想聽的話。
子惜愛慘了他,想起平日裡端華的冷漠,想起每次親密後自己不得不馬上離開,愛時有多歡愉,走時便有多悲傷,自己像送上門結果別人根本不要的殘破娃娃。
子惜在酒精的驅使下,越想越悲觀,越悲越痛苦,越苦越絕望,肩膀輕輕顫動,在他懷裡輕輕地抽泣。
端華皺眉,仍是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無論哪個女孩在傷心落淚時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可以抱抱她、哄哄她,可是子惜從沒在端華這裡得到過哪怕一個字的安慰,也不會主動抱她。這樣的愛,最後總會疲憊,子惜已經開始覺得累了,卻依舊得不到端華的一絲溫暖關懷。
子惜陡然仰頭,直直地盯著端華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
窗外天色泛藍,屋內依稀能夠分辨對方的表情。
端華低眸,看著子惜噙著淚的眼睛,眼底似有憤怒,那是對他始終無動於衷的怨恨。
「師父從沒有回答我,師父愛我嗎?」子惜語氣含怨,那是她幾個月前問他的問題,當時他說「七天後再來問我」,可是七天後又發生了很多事。
端華還是不說話,和她對視片刻後,彷彿是逃避她的問題,別開臉,不看她。
子惜拿他沒辦法,下巴曖昧地磨蹭著他的胸口衣服,仰著頭,似乎想將眼淚逼回眼底,無可奈何地說道:「師父被斷情絕念的毒左右了心,可是徒兒有時候覺得師父以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毒解了,也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藉著酒勁,子惜發洩著積壓在心底快要撐破的苦水、委屈、悲哀和怨恨,以及她的渴望,語氣一半賭氣埋怨,一半消極絕望。
「惜兒已經是師父的人了,師父以後會不會娶惜兒?」問完,子惜安靜下去。
她在等他的回答,可是他假裝沒聽見、假裝沒看見,就是不會假裝安慰她。
「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子惜狠狠地抱著他,她要將他揉痛揉碎,也好過他永遠這樣面無表情下去,「恨不得把師父的心挖出來看看,又恨不得自己也吃斷情絕念丹,也像師父這樣無情無愛,就不會那麼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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