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和土匪二人組停止熱論,奇怪地看向雲微搖。
雲微搖已經解開了子惜隨身攜帶的長方形布包,並且自作主張地抱起裡面那個長方形木盒,施施然地走回方桌前,款款落座。他優雅地招了招手,示意候命的土匪們將方桌上的碟子、酒杯收拾下去。
子惜一把搶回木盒,變色道:「你幹嘛動我東西。」
雲微搖支著優美絕倫的下顎,盈盈淺笑道:「是琴吧?裡面是琴吧?彈琴給我聽,優美的琴聲也能美容養顏的。」
子惜一聽有人想聽她彈琴,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琴盒,一邊心花怒放地說道:「《遠香餘韻》是我最拿手的曲子,它講述的是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哀鴻遍野,生死離別,無限淒涼的意境。」
土匪二人組對音律一竅不通,茫然地點著頭。
雲微搖垂眸歎息道:「那首曲子我聽蘇蘇也彈過。」
子惜擺好琴,問:「要不我換一首?」
雲微搖道:「不用,蘇蘇彈的《遠香餘韻》意境是淡淡的愛戀和淡淡的思念,跟你說的不同,可能是同名的曲子。」
子惜頷首,鄭重地按弦,挑了一個音。
「鐺」
琴音在陰山寨久久迴盪。
眾土匪的心一下子被揪緊。
子惜深深地吸一口氣,按弦撫琴。
冰泉遺音琴,是師父送給她的琴,那一根根散發幽幽華光的琴弦是師父親手按上的,當她的手指撫過琴弦時,彷彿又與師父的手握在了一起。
琴音不斷,琴聲連連。
子惜已然忘記心中的琴譜,只想著觸摸七根琴弦,似乎那樣便如觸摸到了師父的手。她閉上眼睛,隨心而彈,似乎看見了師父閑雅的幽影,在小樓四周閒庭信步,或懷抱一盆鮮花從後花園慢慢地走出來,或手捧香爐從二樓悠然經過,又或者水榭獨坐、曲橋遠望、桃林摘桃、湖畔散步……
她盡量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然而離別本身便已令人無限傷感,幸虧撫琴多多少少能緩解她心底的壓抑,興之所到,忘我而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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