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回到水榭桿後,便直到半靠進軟榻裡,靜靜的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蘭梅不敢打擾,只讓春花下去休息,自己在一旁服侍。
「這苦日子怕是才剛剛開始吧。」良久,元娘歎了口氣。
蘭梅有些不懂,「老夫人和大姑奶奶對小姐還是好的,太夫人也不過是一時之氣吧,小姐莫多想了,好好養著身子才是重要的。」
元娘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拿過針線盒裡做了一半的小衣服,低頭縫了起來,「但這府裡當家的畢竟還是太夫人,我有著身孕她還能這樣,若沒有身孕,怕是早將我趕出府了。」
可見太夫人心裡是真的對她有了反感,換成自己也會這樣吧,畢竟好好的一個家,因為卓府進來的兩個女人鬧成這樣,此時此刻太夫人更恨的也是卓府吧。
蘭梅聽小姐這般說也知自己在怎麼勸也沒有用,小姐心思向來剔透,從小就是個有主意又聰明的,要不然這些年來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晚上,先是王氏過來了,勸慰了元娘幾句,才離開,畢竟太夫人吩咐過,外人也不能進來,王氏也不好多呆。
從王氏那裡,元娘也知道王連草被太夫人罵過之後禁了足,要不是王連草一直哭著認錯,嘴裡口口聲聲的說著擔心二爺,早就被趕出府了。
府裡鬧了這麼一天,這回終於安靜了。
哪知次日,竟有些上門,說是元娘的母親。
元娘出不是院,自然不知道徐氏到侯府做客的事情。
大廳裡,招待徐氏的正是侯老夫人王氏,丫頭上完茶退到一旁,徐氏才道,「怎麼不見元娘?」
想到自己的女兒嫁入侯府又當了世子妃,徐氏可是強忍了這些日子才上門,當初卓府的心思她自然曉得,所以一直到打聽出侯府的消息之後,這才敢上門。
「那孩子有身孕了,太夫人怕她勞累了自己,就讓她在院裡歇著呢,也吩咐不讓人去打擾。」
徐氏聽了心下更加歡喜,嘴上卻道,「元娘那孩子就是不知道深淺,你們多多管教才行,可惜我從他大伯家搬出來之後,就一直忙著打住處,連她嫁人也沒有趕回來,讓親家母笑話了。」
能和侯府攀上關係,徐氏自然高興,這可是旁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何況她從卓府出來之後,憑著手裡的錢自己置辦了宅子,又與鄰里的一個老秀才相好上了,哪知那秀才還是個睹徒,將她的銀子也輸的差不多了,自己又沒有進項,想起當初在江南時與元娘一起做的酒樓,這才到侯府來。
王氏雖然不知道徐氏的想法,可見這徐氏目光閃爍,就知道是有什麼事情,往下打量著徐氏的穿戴,到是一般,心下有了幾分瞭然。
「我還是去看看元娘那孩子吧」徐氏也有些臉熱,要錢的事總不好被人看出來。
王氏尋思著怎麼也是元娘的生母,也不好拒絕,畢竟那邊還有元娘的臉面,才吩咐了身邊的丫頭帶著徐氏過去了,送走了徐氏,她才起身去了太夫人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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