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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風華 第五章 夜探王府 尋找藥草 文 / 藍嬰

    馨兒和阿九守在客房門口,皺眉望著裡面幾道身影。

    「小姐到底想幹嘛,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竟然讓我們把屍體撿回來。」馨兒想到昨個兒半夜去撿屍體的場景,就覺得後脊發涼。

    阿九扭頭十分正經的看向馨兒,「那個女人沒死!」

    「什麼?」馨兒一愣,昨個兒小姐自己不是說那女人已經死透了嗎?

    阿九搖頭,「我爹爹教過我,昨晚我搬那個麻袋的時候,能探到她還有一點脈搏。」

    「是嘛?」馨兒一顆心落回肚子裡面,只是對於夜闌心為何要救這個女人還是滿心的好奇!

    兩個小丫頭立在門口遠遠的看向夜闌心,難怪今個兒一早就要自己去找長樂王,原來這個女人還沒死呢?

    此刻,江牧正坐在床頭,他雖然看上去年紀小,但是對於女人那張十分可怖的臉卻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

    他沉穩的替女人把脈完了之後,吐出兩個字,「往日服用了過多的迷藥,導致現在身體很弱。她臉上的毒斑,很明顯是中毒所致。」

    「中毒?」夜闌心微微蹙眉,「有辦法解嗎?」

    江牧抬眼看了夜闌心,似乎有些沉吟,「解是有辦法解……」

    「說。」夜闌心從來就不喜歡吞吞吐吐的人。

    江牧抬眼看了一眼君無邪,這才說道,「需要一株藥草——」

    又是藥草?

    夜闌心眉心一跳,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你們說的,該不會是梵天果吧?」

    一聽這話,君無邪週身的氣壓陡然降低,一張絕美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那一雙如同黑瞿石一般的眸子定在江牧的身上,彷彿只要他敢說一個「是」字,就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去。

    江牧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連忙道,「不是不是,我說的是奇異草。用梵天果來解這個毒,有些大材小用了。」

    「奇異草,是個什麼東西?」君無邪心中微微一鬆,開口詢問。

    江牧道,「我現在吊著這個女人一口氣,你們只有五天時間找到奇異草。而且,我聽說這株草半年前曾經在東陵出現過,被一個神秘人高價買走。只要能找到奇異草,祛除這個女人身上的毒,救活這個女人應該沒問題。」

    「五天?」夜闌心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呼吸微弱的女人,「五天就五天,我一定會找到奇異草的!」

    說完這話,夜闌心就開始下逐客令,「馨兒,送客!」

    倒是一直在一旁站著的君無邪臉上露出幾分委屈,「小闌闌,你這個屬於卸磨殺驢呀。」

    夜闌心淡淡的掃了君無邪一眼,「之前你帶走了你的手下,這次讓江牧還我一條命,扯平了。我夜闌心從來不會欠別人的。」

    君無邪望著夜闌心淡淡的神情,卻也不惱,只是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可是我就是喜歡叫別人欠我的人情,這可怎麼辦呢?」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便有一抹暗影從窗戶那邊閃了出來。

    夜闌心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自己眼前。

    「聽說過歡喜樓麼?」君無邪好看的鳳目微微上揚,炯炯的落在夜闌心的身上。

    「歡喜樓?」夜闌心微微蹙眉,飛快的在腦子裡面搜尋這三個字的信息。

    歡喜樓可是整個天穹大陸最大的情報組織,在天穹更是神一般的存在,就連各國皇室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但是,跟君無邪有什麼關係?

    「這可是歡喜樓四大護法之一的硯夜,輕功一流,最擅長收集情報。」君無邪款款的說著條件,緩緩的誘惑著夜闌心,「從今天開始,送給你了。」

    夜闌心半瞇著美眸看向君無邪,這個男人實在是很神秘,也很腹黑呀。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最缺的是什麼,所以,這是在誘惑自己麼?

    「好,既然王爺一番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夜闌心也不是個扭捏的人,她揚手招呼馨兒過來,「馨兒,帶王爺去賬房。」

    君無邪和馨兒兩個人均是一愣,馨兒率先開口,「小姐,帶王爺去賬房幹嘛?」

    夜闌心嘴角一彎,「既然王爺花重金請來歡喜樓的硯夜,我怎麼能讓王爺做賠本的生意呢。王爺可別忘了,托你的福,我現在窮的只剩下錢了!」

    夜闌心的話音剛落下,立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硯夜頓時滿臉黑線:墨舞說這個夜闌心乖張跋扈還真沒說錯,歡喜樓的四大護法那可是直接聽命於樓主的。不管是多少錢都決計不可能請得動他們!

    君無邪卻只是輕輕一笑,耀目了一室的芳華,「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卻之不恭了。」

    硯夜望著君無邪打從心底溢出來的笑容,頗有幾分疑惑的看向夜闌心:這個女人確實有著天姿國色,而且一眼看過去並不似外界傳言那般粗虐暴躁,到有幾分溫柔甜美。

    只是,旁人或許不清楚,他與書香卻是親兄妹,所以才抱著為書香出頭的念頭,想一探夜闌心的底細。

    當日他受了夜闌心一爪,有江牧在,恢復的時間不在話下。但是作為繼續留在君無邪身邊的條件,就是要保護夜闌心。

    硯夜暗自攥緊了拳頭,那日假扮江牧的時候,是帶著面具的,今日夜闌心許是沒有認出自己來。

    但是,爺將自己安排在夜闌心身邊到底是何用意?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會對夜闌心出手麼?

    硯夜從來就不相信:像爺那樣連女子都自歎不如的男子,僅僅就是被夜闌心的容貌給吸引了?

    看到硯夜的狐疑的目光,站在一旁的江牧不停的在心底腹誹:夜闌心那個虛偽的女人,只會用那張純淨甜美的模樣騙人,偏偏每個人第一次見她都被她唬過,以為她真如表面上那般溫柔。

    溫溫柔柔的模樣,舉手投足優雅美麗,微微一笑就勾動眾人的心,讓人不由自主地為她心動。

    這樣的姑娘,是眾男人心中的仙女。

    那溫柔是表面,真正的夜闌心,奸詐如狡狐,滿肚子都是算計人的鬼主意,只有不知情的人才會被她唬過去。

    而她,為人狠毒,心狠手辣,身上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隨便拋出來都讓人心驚膽顫,不敢輕易去惹她。

    兩日之後的右相府。

    夜闌心沉著眉頭,「叫硯夜進來。」

    她的聲音剛落下,硯夜便從窗外閃了進來。

    一襲黑色的衣服,將他健壯有力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

    「可查到奇異草的消息?」

    以前聽說在東陵的皇宮中,可是夜闌心也派硯夜去打探過,證實了只不過是謠傳而已。

    硯夜頷首,「那奇異草十分珍貴,且取了之後,一個時辰內必須要服下,否則便會消失。所以屬下一直沒有動它。不過,我卻在二皇子府中,打探到了奇異草的蹤跡。」

    夜闌心站了起來,美眸瞇了瞇,「今日做好準備,明日我要親自去一趟二皇子府。」

    那日硯夜見識過夜闌心的身手,而且他答應過一定會保證夜闌心的生命安全,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找機會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他估計能夠徒手傷到夜闌心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也沒有阻止意思。

    馨兒免不得還要提醒兩句,「小姐,那奇異草不是一般的藥草。它落地即化,所以二皇子一定會派人嚴加看守,你要小心為上。」

    夜闌心點頭應下了。

    「不過我今日卻是在錦華苑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硯夜眼珠子轉了轉,清冷的臉上劃過一抹淡淡。

    夜闌心微微蹙眉,「可是看到定蒼和夜傾心了?」

    硯夜點頭,卻又搖搖頭,「不止,或許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

    馨兒準備好沐浴用的水,夜闌心將整個身子沉浸在溫暖的水中,四周的水擠了過來,解去了一日的疲乏。奇異草除了能解那個神秘女人的毒,還能有何作用?將所有的人都引去二皇子府,一切似乎都是針對二皇子的!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就簡單多了。

    馨兒特意準備了粉色上衣,下系桃紅色百褶裙,裙擺處繡有桃花朵朵開。外面加上藍色精巧半臂,穿在夜闌心的身上,多了些小家碧玉的模樣。描上黛眉,如遠山的顏色。施了淡妝,初開的桃花,還帶著淡淡的百合香味。粉嫩的紅唇,泛著星光。

    「老大,你今日為何這般打扮?」馨兒為夜闌心插上海棠簪,看著反常的老大,心目疑惑。

    「今日有貴客來訪,當然得做好準備。」夜闌心對著菱花,反覆確認,妝容令她很滿意。不過,沒有缺陷的臉,總是不夠完美的,夜闌心輕笑,拿起眉筆,在臉上落下即刻痣。淡妝遮不住,濃妝遮俗氣。

    馨兒黑著一張臉,幾個痣毀了毀了一張臉。

    「小姐,前廳有貴客。」不一會兒,阿九的聲音如約而至,輕輕的敲門響起。

    夜闌心淡然地說道,「看來,我們的貴客已經到了!」

    馨兒伸長了脖子,遠遠的竟然能瞧見前廳側門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那……不是北庸太子定蒼嗎?

    馨兒面色一沉,「小姐,他怎麼又來了?這次該不會又衝著梵天果來的吧?」

    夜闌心也不言語,起身朝外面走了去,「不管他是衝著什麼來的,梵天果的事情總得有個解決方式。今天我就好好跟他談談,省的日後我還必須提心吊膽的。」

    耳邊浮現出昨日硯夜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夜闌心紅唇輕輕一抿,心中有些狐疑。

    當她走到前廳的時候,定蒼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隱約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急於確認。

    「定蒼太子今日可是又為了梵天果而來?」夜闌心淡淡的看向定蒼,臉上波瀾不驚。

    上次的傷還沒有好完全,此刻的定蒼臉色依舊有些慘白。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夜闌心的臉上,想看出一些什麼來。

    半響之後,他才有些急切的道,「你還能認出我麼?」

    面對定蒼突如其來的詢問,夜闌心皺眉,「定蒼太子可是被長樂王那一掌給打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定蒼抿了抿唇,「我說的是桃花坡,當年的桃花坡你可還記得?」

    說完這話,他竟然是急切的伸手想要去握夜闌心的雙手。

    只是他的手才伸到半空,便被夜闌心堪堪躲開了。

    她眸子一冷,面上浮起寒意,「定蒼太子貴為北庸太子,而且還欲與我妹妹定親,還請自重。」

    「你當真不是她?」定蒼面上露出一絲猶疑,卻見夜闌心面上並沒有一絲漣漪波瀾,心中懷疑:難不成是夜傾心在誑自己?

    那樣的約定,那樣的情誼,他不相信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當年的她也一定會記得。如果夜闌心不記得了,那只能說明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定蒼太子,這種搭訕方式很老土。」夜闌心嘴角勾起冷笑,面上露出疏離。

    「你最好仔細想想,如果你真的想不起當年桃花坡的事情,梵天果我還是會取回來。」定蒼微微瞇縫著眸子,一副質問的模樣,盯著夜闌心的臉,這個女人這樣子還真的挺好看的,雖然臉上的那幾顆痣有些打眼,倒也清純得別有味道。

    面前定蒼的質問,夜闌心一笑置之,輕聲地說道,「看來定蒼太子你之前還沒受夠教訓呢,居然來右相府質問我來了!是吃虧吃得不夠,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那麼簡單的將梵天果拿走?」

    聲音很輕,恰好可以讓定蒼聽見。

    定蒼後退一步,身體不自覺燃燒起怒火,深褐色的眸子,瀰漫著駭人的可怕氣息。他很清楚,若是與夜闌心動手,君無邪斷然不會輕而易舉罷休。上次自己與君無邪交手過,結果必然是自己會輸得體無完膚。

    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就此罷休。

    「難道你就這麼確定君無邪會馬上趕過來救你?」定蒼輕笑,「如果我現在想要動手,你覺得你真的能逃出去?」

    夜闌心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輕抬眉,眉梢處笑意盈盈。

    「你這是何意?」定蒼惱羞成怒,沒有哪一個女子,敢這般嘲笑他!

    「第一,我現在的身份是長樂王的未來王妃。你要想清楚,你動手後的下場!」夜闌心毫不避諱地說道,「第二,如果你現在要動手,可是試試,看是不是還能近得了我的身。」

    夜闌心淡淡的笑,手腕處的玄鐵爪已經蠢蠢欲動。

    而立在門外的硯夜亦是蓄勢待發,準備隨時衝進去。

    定蒼不敢動手,更不敢冒險:如果夜闌心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傷了她,自己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見定蒼眼中閃過猶疑,夜闌心又道,「三個月。」

    定蒼一怔,狐疑的看向夜闌心,卻見她面色篤定的說道,「三個月我會想辦法找壓制我體內毒的解藥,到時候便會將梵天果歸還。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急著去做,所以不得已只能暫時借梵天果一用。這次,算我夜闌心欠你一個人情,早晚我都會還給你的。」

    瞧見夜闌心認真的目光,定蒼眸光鬆了鬆,「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這三個月我絕對不會找你要梵天果,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夜闌心毫不猶豫,「說!」

    「如果你哪一天記起桃花坡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隱瞞我。」定蒼目光炯炯的看著夜闌心。

    夜闌心美眸半瞇,卻不多言,只是素手一揮,「馨兒送客。」

    定蒼似乎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無奈夜闌心的逐客令,只得是滿心不悅的轉身離去了。

    倒是守在門口的硯夜看著定蒼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來,「爺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讓他知道夜闌心根本就不像他想像那般,那就有好戲可看了……」

    翌日。

    風聲漸靜,月華朦朧,投射在窗柩的影子模糊不清而又安於現狀。夜闌心端坐於菱花面前,一行黑色夜行衣,將她曼妙的身姿盡顯。

    專注的眸子裡透著寒意深深,二皇子府的奇異草,這一次勢在必得,那個神秘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能再拖下去。也許那個女人救活了,一切謎底都將揭開。

    夜闌心一襲藍色衣裙,一塊黑色方娟,遮住臉部的絕美,留下一雙含著柔情背後的殺機的眸子。

    徘徊於房間,纖長的身影落在白色的牆壁之上。

    凝顰,瘦長的手指,無意將燭光搖曳。

    二皇子君無情,她從未見過,只聽聞做事殘酷、不擇手段。硯夜被派去二皇子府探風,遲遲卻沒有回音。阿九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再過些時候,便錯過了去二皇子府拿奇異草的最好時機。

    「算了,我們自己去。君無邪派過來的人,未必靠得住。」

    夜闌心一襲黑色長裙,幻做黑影,在月盤上,留下華麗的痕跡。阿九緊跟在身後,但明顯實力就是差距。

    不過,在錦繡苑的暗處,兩抹黑影卻是蠢蠢欲動。

    墨舞聽到身邊輕微的歎氣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硯夜太自我,待在夜姑娘身邊早晚會捅出簍子來。」

    而立在墨舞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歡喜樓四大護法之一的棋音,最是擅長暗影藏身術,殺人於無形。

    躲在暗處的棋音,苦不堪言。這個季節沒有蚊子光顧,但卻不代表沒有其他的小蟲子招惹。盯梢最難的不是一動不動,而是總是在動。夜闌心的身形詭異,他從未見過,只覺得詭異的有些奇怪。

    「既然如此,爺為何還要將他們留在身邊?」棋音性格像足了君無邪,妖孽無比。

    「莫基朗這陣子沒有出什麼ど蛾子,就是因為他能夠時刻得到爺身邊的消息。既然他想玩,爺便陪他玩。」墨舞眼中閃過殺意,「你且再忍上一陣,只要爺與夜姑娘順利成親,他們兩便無需再留。」

    棋音嘴角勾起一抹詭笑,身形一閃,「告訴爺,這事包在我身上。」

    夜闌心立在大樹之上,俯瞰二皇子府。

    黃色琉璃瓦,鋪層著淡薄的月色,整個二皇子府迷失在朦朧之中。紅色的高牆,鎖不住繁華的美好,禁不住騷動的心。屋角暗處,月華進不去,陰鬱密佈,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

    二皇子府裡,笙簫繁華,卻過於落寞。屋內奢侈華麗的燭光,紛繁的絲竹之聲,與屋外的無聲的行為,隱隱讓夜闌心不安。士兵手握長戟,面色清冷,目光精明,耳聽八方。大小門口,每次以四個人為組,每隔一炷香的時間碰一次面。

    夜闌心委身,跳進二皇子府。

    身後的阿九負責守在外面,只可惜夜闌心身影剛剛從視線之中消失,她卻被人給制止住,點了穴道。

    阿九面色一沉,雙目怒瞪,卻在看清楚動手之人後,繃緊的面色陡然一鬆。

    夜闌心進入二皇子府之後,發現有幾道視線正緊緊地跟著她。越是靠近二皇子府正堂,那種感覺越是強烈。

    奇異草,到底在何處?暗處的人按兵不動,又是在等待什麼?

    夜闌心帶著疑問,小心翼翼地挪步進入。硯夜守在二皇子府,此刻卻不知道身處何地。弭亂的笙簫聲,聒噪著夜闌心的耳膜。

    她緩緩的靠近二皇子府正殿,躲在暗處。

    「知道此人是誰嗎?」透過窗戶,夜闌心看見當朝二皇子君無情坐在高處,下首不是旁人,竟然是白桓宇。

    夜闌心微微蹙眉,封貴妃與左相一脈相承的親戚,二皇子又是封貴妃所出,白桓宇與君無情在一起也是十分正常的。

    君無情伸手將一封燙金的帖子遞給了白桓宇,「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不知!」白桓宇低著頭,辨認一番,肯定地說道。

    順著白桓宇的目光,夜闌心看見被綁在地上的人竟然是硯夜。硯夜武藝不差,為何會被活擒,而且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夜闌心抿住呼吸,跳上房梁,將屋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夜闌心才剛剛躍上房梁,便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屋外一閃而過。那身影潛伏在暗處,夜闌心沒有感覺到威脅的氣息。她微微蹙眉,看來這場遊戲參與的人還真不少,一株奇異草,惹得這麼多人前來。

    「進來二皇子府不安穩,」二皇子頓了頓說道,「還望白將軍盡心盡力!」

    「屬下自然竭盡所能保護好二皇子府的一草一木!」白桓宇一口應了下來,目光卻落在硯夜的身上。

    硯夜是夜闌心身邊的人,為何被安放在此處。說安放,是因為他未在硯夜身上發現絲毫傷口,衣服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未有經過搏鬥便將他擒獲。

    而至於為何如此確定,卻是在他看到從硯夜身上搜出來的燙金帖子就知曉了。這種帖子分明就是右相府的,右相府有誰想拿到奇異草,毋庸置疑,當然就是夜闌心了。

    白桓宇嘴角帶著笑意,看來這一次夜闌心定要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夜闌心不覺頭皮發麻,眼前的這個男人又在打算何如意算盤。二皇子府追逐奇異草之人諸多,她切不能成了蟬,唯有黃雀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棋音躲在暗處,恰好落在夜闌心的視線範圍之內。他也在注視著硯夜,眼見著白桓宇要出來,棋音屈身,跳上厚實的房梁,正好與夜闌心四目相對。棋音做出噓聲的動作,兩人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白桓宇出門,嘴角還掛著笑意。

    遠處,君無邪正站在阿九的身邊,一雙漂亮的鳳目冷冷地瞧著白桓宇,想讓自己的未婚妻欠你人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敢對他君無邪的女人下手,他自有辦法叫你有去無回。

    此刻的阿九已被解開穴道,聽見君無邪惜字如金的解說,她已經懂了,打從心眼裡覺得這滕王對自己宮主真好,越看越順眼了!

    白桓宇出門不久,夜闌心立馬跳下地,潛入房間。遠處惟有一根殘燭,夜闌心知道這是陷進,只是硯夜是她必救之人,至於救出來之後,

    收斂氣息,靠近硯夜,正欲解開繩子之時,原本暗色的房間陡然燈火通明,夜闌心一身傲骨站在硯夜的身旁。

    白桓宇推開房門,目光複雜的看著屋裡的二人。夜闌心的容貌雖然被遮去,但是那身影卻是自己魂牽夢縈的,白桓宇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但是,自己認識的夜闌心從來聰明至極,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擒住?

    「你到底是誰,為何潛入二皇子府?」二皇子從側屋出現,大步坐在御用黃色桌案旁,一副勝利者的模樣。

    那目光落在夜闌心半截露出來的臉上,精巧的雙眼弧度柔美,肌色嫩滑的像站了水珠的白瓷,不拋媚眼,不賣風情,卻又天生的風姿國色,勾人的氣質從骨子裡散發了出來。

    見多了女人的他,笑瞇了一雙眼睛:這個小女人絕對是值得珍藏一個尤物。

    心思騷動著……單是幻想著將這少女壓在身下的**滋味,君無情就激動的渾身直哆嗦。

    「不管你是誰,今日闖進二皇子府的人就得死!」二皇子不悅地說道,繼而臉色有變,「如果你不介意做我的胯下女子,這男子我倒可以大方地送還與你,如何?」

    夜闌心輕笑,「如果二皇子覺得就單單憑這幾個人,便能將我困在這裡,大可試試」

    說著這話她臉上已經露出厲色,腳上蓄力,將硯夜踹在門口,「既然想當活死人,就滾遠一點!」

    眾人看得吃驚,這個女人是真的打算來救人的嗎?

    不過片刻的詫異之後,眾人又是陷入一場惡戰。

    夜闌心武功路數生僻且詭異,讓君無情看不出什麼門道。可是雙手難敵四拳,更何況,那些人根本就不怕死,一個個蜂擁而至,這樣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手腕處的玄鐵爪蠢蠢欲動,眼看著就要幻化出去。

    白桓宇在一旁看得心慌,他卻不敢輕舉妄動。此刻,他們是螳螂捕蟬,身後的黃雀是誰,還是未知數。

    「白桓宇,你在等什麼?還不出手!」君無情見倒下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這個美人兒他是勢在必得。

    飄逸的動作,帶著柔風般的冷情,穿梭於人群之中,君無情看得癡傻。如此天生的尤物,不可多得。他的一雙眼睛隨著夜闌心旋轉,思緒卻早已落在帷床之上。

    白桓宇沒有辦法,只得加入戰鬥之中。趁著硯夜身邊無人的空虛,棋音從樑上跳下,扛起硯夜就閃了出去。等到白桓宇意識到時,那人已經不見了。

    「多謝二皇子爺的款待,」夜闌心見硯夜安全離開,便使出輕功,輕易地出了二皇子府。

    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來的硯夜丟失,如今連天仙般的美人也丟了。

    君無情雙眼瞇縫成一條線,耳畔女子的聲音足以繞樑三日。還有那一抹淺藍色的倩影,牽動了他的心房,淡淡的梅花香味,「真是一位奇異的女子!」

    「白將軍,」君無情剛才還晴空萬里的臉色,此時烏雲密佈,「放走那個少女,你該何罪?」

    白桓宇輕笑,見色起義,真是夠厲害的,「二皇子此話無憑無據,二皇子府中的人在拿人,沒有二皇子的意思,屬下怎敢越雷池半步。」

    「伶牙俐齒!」君無情站起身來,大笑地說道,「無礙,此次能夠見到這般絕色女子,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了。來日方長,我與她相見的日子還長著呢!」

    要找奇異草是麼?

    今日傳出的消息,他已經收到。

    君無情的笑意愈加燦爛,妖艷如花,魅力如火。不知名的網,已經將所有人都牽扯進來,無論是織網的人,還是網中的人,都無法逃脫此次上天的安排。

    二皇子府一役之後,天色漸明,天邊翻起了白肚皮。循著棋音走的方向,夜闌心很快就追趕上。

    棋音前腳坐在郊外的草坪上,夜闌心後腳便到了。

    轉瞬之間,天色已經亮明,一望無際的草坪,隨著清晨的微風,徐徐浮動,浪潮般湧向腳邊。

    溫柔舒適,沁人心脾,夜闌心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

    「看來,這個地方很令小闌闌滿意!」君無邪的聲音不識時務地冒了出來,伴隨著輕笑聲,俊美的容顏出現在夜闌心的面前,一襲飄逸的深藍色長袍,搖曳生姿。

    夜闌心無語,深藍色與淺藍色,而上次是紫色與淺紫色,這個男人是有多喜歡穿情侶裝?

    「陶醉到不能言語了?」君無邪鳳目微揚,笑著道,「別太驚訝,下一次,還會給小闌闌帶來更多的驚喜!」

    「王爺說笑了!」更多的驚喜,她才不要,如果可以她倒是寧願一生也不要與這樣的禍害遇見,「只是讓我很失望的是,歡喜樓的人還真不怎麼樣!」

    說著這話,夜闌心冷眼瞧著癱倒在地上的硯夜,「這種貨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次我救了他,我可不想有下次。」

    君無邪淡淡的掃了硯夜一眼,「既然小闌闌花了眼,這個人要如何處理自然是你的事情。」

    夜闌心微微凝神,如果硯夜真是的傳說中歡喜樓的四大護法之一,又怎麼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還不走?」見夜闌心似乎回過神來,君無邪嘴角輕揚,一抹淺笑,漾成了最美的彩霞,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看來她已經明白她該怎麼做了,「難道是覺得良辰美景不容錯過,想與我共度此刻?」

    「不用!」夜闌心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她怕再晚一步,自己就真的忍不住要撕爛他那張嘴。「下次別派人守在我窗口了!」

    夜闌心知道,這一次定然是有人通風報信,否則,自己不會全身而退。

    君無邪輕笑,「這也是為未來王妃的安全的著想,不必顧忌。若是小闌闌擔心為夫受傷,可以早日嫁過來,保護為夫!」

    君無邪肆意的勾起嘴角,燦爛的笑意叫棋音徹底傻了眼,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主子嗎?從來清冷如冰的他,什麼時候會露出這般愜意的笑容來?

    直到夜闌心帶著硯夜離開之後,君無邪那肆意的笑容才緩緩的淡開了去。

    一襲藍色長袍,衣袂飄飄,佇立於山頂之上。絕美的面頰,將掠過身邊的風也感染上了涼意。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那自然而然流露出來高貴的氣息讓棋音幾乎要俯首稱臣。

    「爺,屬下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要將硯夜留在夜姑娘身邊。」棋音週身散發出冷意。

    君無邪目光悠遠,「如果我想跟她過一輩子,那麼兩個人之間便不能有任何秘密。也許,硯夜會是一個好的引線,接下來,她會慢慢知道,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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