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在宮中多年,一直聖寵不斷,生下大皇子協助皇后打理後宮。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想要的不是那個後位,而是如何讓自己的皇兒走得最高最遠。
她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抓住每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雖然睿王爺最近跟侯爺走得比較近,不過這似乎是皇上的授意。只有把王爺跟她們捆在一起,德妃心裡才能徹底的踏實。
王爺最在乎的就是明月郡主,這丫頭雖說才十歲,不過嫁人就是四五年的光景。逸竣腿部有隱疾,在仕途的路上不會有作為,這一點不會讓王爺滿意。以她的驕縱的性子和王爺的寵愛,極有可能讓她自己挑選夫君。若是有意讓她們二人現在就聯絡感情,這事十有**會成。
德妃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話裡話外暗示若溪。她就見若溪有些抗拒的意思,索性就把挑明了說。
「前幾日,惠妃的親哥哥放了外任,雖說品級上沒有改變,不過卻有了實權。等過了一兩年找個由子就回來了,十有**會榮升。皇上昨個還誇讚二皇子性子柔和、敦厚,跟他小時候有幾分像。」德妃臉上的笑意斂去,輕聲說著,「這宮裡面看著一片繁華和諧,不在這裡過日子誰又知道其中的苦楚呢?君心難測,我在這後宮無依無靠,能信任指望的除了家裡人還有誰?」
若溪見她神色落寞,剛想要安慰幾句,又聽見她輕不可聞的說道:「於貴人懷上了,不過還沒有對外宣揚。」
若溪一怔,心裡多多少少對她多了幾分同情。看似聖寵不斷,可皇上轉身就去寵幸其他女人,這樣的聖寵又能持續多久?德妃是個聰明如冰雪的女人,她知道在這深宮之中想得到皇上的心就最傻的,而想要留住皇上的身子,靠的就不僅僅是美貌和溫柔了。
她必須確保娘家有足夠的勢力,確保娘家的父親、兄弟得了皇上的信任,皇上才不會把她忘記。皇上心裡有她的一席之地,大皇子才會更有希望!
「娘娘,臣妾雖然年輕卻也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侯府上下但憑娘娘調遣,必當忠心不二!只是有時世事難料,還請娘娘多加注意自己的身子,來日方長啊。」若溪一方面表明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委婉的表達了逸浚之事現在決定為時過早。
她明白德妃的想法,可也不想犧牲逸浚一輩子的幸福。
「難得你還惦記著我的身子。」德妃眼中有一絲隱晦的光芒閃過,「我不能在祖母和母親膝下承歡,你就替我多盡盡孝心。」
德妃不再糾纏逸浚的事,一來是現在確實是定不下來,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二來是她不覺得自己決定下來的事若溪能阻攔住。
若溪聽了她的話趕忙答應下,一時之間二人無話,屋子裡只有輕微的茶蓋碰茶杯的響動。
片刻,德妃放下茶杯笑著說道:「二弟多年從商,不知道能不能適應官場的爾虞我詐。有些時候別看官職小,手裡有實權能讓皇上看重,比那些個白拿朝廷俸祿的所謂幾品大員強。」
涉及到朝事,若溪只安靜地聽著。她心裡暗暗思量德妃說這話的意思,看來皇上給宜宣的官職不會太高。
若溪正在想著,迎春走了進來,說是宜宣已經從御書房出來在儀門等著她呢。
德妃聽了笑著說道:「你快去吧,不然二弟要著急了。」
「二爺知道臣妾在陪娘娘說話怎麼會著急?不知娘娘還有什麼囑咐,臣妾洗耳恭聽。」若溪聞言回著。
「不是有句俗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我瞧著二弟是一時不見你,就如隔三秋!知道你在我這裡還巴巴的打發人來找,這不是著急是什麼?」德妃竟打趣起來,「我就別再囉嗦了,好在過幾日就是十五,到時候咱們再見。()你還是快去吧,只記得我說過的話就成。」
「二爺知道臣妾嘴笨不會說漂亮話,唯恐惹娘娘心裡不舒服,這才著急把臣妾叫回去。」若溪有些臉紅,越發顯得肌膚粉嫩水靈,德妃身為女人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心裡隱隱有些慶幸的味道。
以若溪這樣的容貌、才情和心智,若是進了宮必定會是她最強勁的對手。皇上不是個**熏心之人,即便是心裡有些欣賞,也斷然不會做出半點出格的事情來。
若溪感覺到她盯著自己瞧,低著頭起身告退。
德妃吩咐迎春把她送出去,到了宮門口又換成小太監引路。遠遠的若溪就瞧見宜宣背著手垂立,正往她這邊張望,神色急切見到她之後又透著歡喜。
礙於有太監在旁邊,夫妻二人只是對視了一眼並未多言。二人上了轎,被抬至宮門,侯府的馬車一直在外面候著。
等到換上自家的馬車,宜宣這才肆無忌憚的摟住若溪,竟然張嘴就叼住她的耳垂咬了一口。
聽見若溪吸氣,又心疼的吮吸了一下。
「幹嘛咬人?」若溪輕推了一下輕罵道。
「你說呢?」宜宣摟著她的手用力起來,語氣中有明顯的氣憤和酸意。
若溪豈能不知道他的小心眼,故意裝傻充愣的回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怎麼會知道?」
他聽了挑逗似的輕輕噬咬若溪的耳垂,炙熱的嘴唇一路掠到她的唇上。霸道**的撬開她的貝齒,一路強硬的侵佔。他的手顯然不滿足在外面碰觸,竟解開若溪的衣扣鑽了進去。
「嚶」若溪情不自禁的發出聲音,登時睜開眼睛,滿臉的羞愧難當。眼下二人還在行進的馬車當中,難不成要玩車震?
「別胡鬧,快點坐好!」若溪掙扎著,壓低聲音說道。
宜宣卻絲毫不理會,大手越發的肆意起來,嘴唇竟然順著她的脖頸往下移動。
她只感覺豐盈被攥住揉搓,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抽離,連拒絕都顯得那般欲拒還迎起來。
看見她眼神變得迷離,宜宣咬著牙根又問道:「我在生氣,你知道嗎?」
「嗯。」
「我為什麼生氣?」宜宣的手指肚不懷好意的畫著圈,惹得她戰慄了一下,「看著我說!」
宜宣很少這般的霸道,她不由自主的抬起眼,看見眼前的宜宣心猛地跳動了幾下。宜宣雖然不是特別帥氣,卻是個有味道的男人。看著他幽深的眼神,嘴角噙著的明顯不悅的笑意,若溪覺得自己一下子跌了進去。
若溪自認不是花癡,可眼下竟也覺得暈乎乎似乎被電著了。
她輕咬著嘴唇回道:「你在氣我自作主張,竟然當著皇上的面不怕死的說出那樣一番話。」
「還有!」宜宣繼續逼問著。
她頓時疑惑起來,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讓他生氣?看著她一臉的納悶,宜宣的臉漸漸陰沉下來。
他低下頭,狠狠的噙住若溪的嘴唇,懲罰似的使勁吮吸起來,直到若溪吃痛的呼出聲來。
宜宣聽見動靜趕忙停住,捧住她的臉細細瞧,後悔地說道:「弄疼你了?我實在是又氣又害怕,你怎麼敢朝著皇上笑?若是皇上……」他說道一半停住,一臉吃味的樣子,還有一絲後怕。
「你就像個時刻發光的物體,即便是穿著老氣橫秋的衣裳也遮擋不住半分。我是不是應該把你藏起來,這樣才能安心。」他緊緊的抱住若溪,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似乎生怕稍微鬆開一點懷裡的人就會憑空消失。
聽見他的話,看著他有些傻氣的舉動,若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突然馬車稍微顛簸了一下,車簾微微忽閃了一下,若溪覺得胸前發涼。她低頭一看,不由得面紅耳赤,趕忙動手把衣裳整理好。怎麼這麼久還未到侯府?若溪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揭開車簾往外面瞧了一眼,四周果然有些陌生似乎已經出了城。
宜宣把她的手攥住,輕笑著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然兒和怡兒怎麼辦?太太哪裡還沒知會……」
宜宣笑著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把她剩下的話吞到肚子裡。見到她乖乖的閉嘴,宜宣這才抬頭回道:「臨出府你不是留了奶嗎?我早就跟母親請示過來,說要帶著你出去轉轉。自打懷孕你就一直悶在府裡,一定厭煩了。今個就別去想孩子,好好的痛快的玩一場。」
「可是……」
「沒有可是,孩子們有奶娘、綠萼,還有菲虹在家裡照應,什麼事都不會有。」宜宣再次打斷她的話,「現在不許你想他們,看著我,想著我一個人就行了!只是今天半日,你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不行嗎?」他有些央求起來。
若溪最受不了他跟自己撒嬌,也見不得他假裝可憐的模樣。眾人只道宜宣是老婆奴,萬事都以媳婦為先,卻不知若溪才是被他吃定的那個人。
宜宣見她不再提及回去的事情,心下高興手越發的不安分起來。外面還有馬車伕,若溪不敢大聲呵斥,車裡空間又窄,躲都沒有地方躲,一路之上讓宜宣吃了不少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