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晚上的一場荒唐,孟闊和晚瑕之間越發的契合起來。之前,孟闊是喜歡愛慕晚瑕,不過心底裡把她當做是天上的明月,除了喜歡還有幾分不敢褻瀆。而眼下,孟闊覺得晚瑕是自個的媳婦兒,需要自己心疼、體貼、呵護的女人,是能夠跟自己共進退,共甘苦的愛人。
早上他先醒了過來,低頭看著偎依在自己懷裡的晚瑕。看到她熟睡的臉,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輕輕描畫起來,眼睛、鼻子,嘴唇……
晚瑕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不過並未睜開眼睛。孟闊卻笑起來,他本是習武之人,感覺到晚瑕氣息的變化就知道她已經醒了過來。可能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情在害羞,所以假裝睡著不睜眼睛。
他並不戳破,俯下頭溫柔的吮吸晚瑕小巧厚實的耳垂,片刻方輕聲說道:「我先去營裡一趟,晨練完事回來陪你吃早飯。你不用著急起床,再睡一會兒。」說罷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輕輕揭開被子起床。
孟闊並未喚丫頭進來,自個洗漱更衣,然後出了臥房。晚瑕只聽見外間有輕輕的說話聲傳進來,等了一會兒並未有人進來。可能是孟闊在叮囑丫頭,她想到昨晚上的情形臉一紅,再無睡意便坐起來。
菱角聽見動靜進來,見她坐著笑著說道:「大爺還說奶奶在睡著,吩咐奴婢別進來打擾。奴婢就說奶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聽見動靜,果然是奶奶醒了。大爺說要回來用早飯,奴婢便讓廚房做好了飯菜在爐子上煨著。奶奶是現在就起身,還是先靠一會兒?」
這菱角見晚瑕跟孟闊鬧彆扭心中跟著難受,今個兒早上見二人似乎和好,她高興話也多起來。
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通,晚瑕眉頭輕蹙,「一大早不知道哪裡飛來的麻雀,鬧哄哄的讓人心煩!」
「哪有麻雀,奴婢怎麼沒聽著?」她不解的說著,還豎起耳朵細細的聽起來。
晚瑕見狀捂著嘴巴笑起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哦?原來奶奶在變著法的罵奴婢呢。」她反應過來耷拉著苦瓜臉。
「得了,別假裝受氣的樣子。」晚瑕見了笑著罵道,「快去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菱角聞言答應著下去,不一會兒便有丫頭抬著冒著熱氣的水進來。
「奶奶,怎麼一大早就洗澡?」菱角一邊侍候她脫衣裳一邊不經意的問著。
晚瑕臉色微紅,趕忙扭過頭去回道:「想洗就洗,你哪裡那麼多的廢話?快去取皂角過來,幫我洗洗頭髮。」
雖說昨夜行事完畢孟闊幫她擦拭了一番,不過晚瑕有些潔癖,昨個兒晚上沒洗就已經是強忍住了。眼下聽了菱角的話,她眼前又浮現出昨晚上的荒唐舉動,自然是面紅心跳。
等到她洗澡完畢,把頭髮擦乾,孟闊就回來了。
早上她還能裝睡糊弄過去,可眼下必須得面對了。她看著孟闊含笑的眼睛,心猛地一跳臉立即發脹忙垂下眼簾。
孟闊見到羞澀嬌俏的模樣,心中一動,不管跟前是否有丫頭在,就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
她忙掙脫開,吩咐丫頭上飯菜。夫妻二人對坐,晚瑕不敢抬頭看,孟闊嘴角一直噙著笑意,不時給她布菜。
這頓飯吃得晚瑕渾身不舒服,她見孟闊吃完忙說道:「軍營裡還有事情,你去忙吧。」
「嗯。」孟闊答應著,連茶都沒喝就走了。他看出晚瑕的不自在,唯恐他留下晚瑕消化不良。
臨走時,他叮囑菱角讓廚房熬些燕窩粥,必須哄著晚瑕喝下去。
中午,他買了不少京都有名的小吃回來。晚瑕正惦記著吃其中的一樣,頓時欣喜起來,尷尬也少了許多。
孟闊看著她吃,笑著叮囑道:「慢一點,不夠吃我再讓他們出去買。」說罷還拿起錦帕擦了擦她的嘴角。
她臉一紅,把盤子往孟闊那邊推了推,「你也吃一些。」
「看著你吃我就飽了。」孟闊膩歪歪的回著,「有句話不是說秀色可餐嘛,原來就是這種滋味。」
「突然油嘴滑舌……」她說了一半便打住,羞紅了臉頰走到一旁扭過身去。
她受封建禮教約束長大,打小就學習琴棋書畫,打骨子裡是不能接受昨晚那樣的事情。雖說她在若溪的鼓動和孟闊的蠱惑下就範,可到底是不能自在。
這半日,她總能想起昨夜的荒唐,更是不能坦然面對孟闊。
孟闊到底是男人,又聽見宜宣教育他要厚臉皮,自然是比晚瑕適應。他明白晚瑕的心情,所以早上才會避開。可不能總是這般躲避,他們是夫妻要面對一輩子。
他過去,摟住晚瑕,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閨房之事自古便有,更有道家學派以陰陽協調為養生之道。既是如此,何必害羞?喏,你看看這本書。」說罷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掏出一本書。
晚瑕接過去翻開,只瞟了一眼便「媽呀」一聲丟在地上,「哪裡來得yin書,快點燒掉乾淨!」
「這可是二哥的寶貝,說好只借給我兩日。」孟闊忙撿起來重新裝好,「明個兒就要還回去,可不能弄壞了。」
晚瑕聽見這書是宜宣的,想要說點什麼又忍住。畢竟宜宣是她的二哥,輕浮無禮的話不能說。她又想到連二哥那樣的人物都看這種書,心裡隱約舒服了些。
孟闊見她不似之前那般扭捏,忙趁熱打鐵又哄了她幾句。
過了幾日,他好言好語哄著晚瑕再次行事。又過了幾天,他打起晚瑕嘴巴的主意。晚瑕執意不答應,耐不住他萬般的央求誘惑,終是妥協了。
孟闊對她越發的憐惜、寵溺,二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晚瑕臉上時常掛著滿足的笑意。
她的胎氣很穩,閒來無事便回侯府。若溪月份越來越大,再有二十天左右就要生產。接生婆早就接到臨風居住下,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就等著若溪犯病呢。
「二嫂都準備了些什麼?」晚瑕見若溪正在吩咐暢春,一張紙上寫得密密麻麻,不由得好奇問道。
「急什麼?到時候我給你也備一份。」若溪笑著回道,「不過是我坐月子需要用的東西,眼下趁著我有精神先準備著。不然到時候她們胡亂準備,不合用我還沒了精神吩咐。」
正說著,桂園拿了針線活進來讓若溪瞧。
晚瑕見那東西奇怪的很,用極密實的布縫製成筒狀。有三排扣袢,對應著三排扣子,好像是用來調節肥瘦的。
「這是什麼東西,好有趣!」她拿起來問道,還在身上比劃了一下,不知道該穿在哪裡。
若溪拿過去圍在她腰上,以她的腰圍扣子扣在最裡面那排。
「這個叫束腹,用來收攏腹部的贅肉。這肚子裡裝著孩子,等到生出來一下子就空了,自然會有鬆鬆垮垮的肉垂下來。如果不用這東西束縛一下,恐怕一年半載都回不去。到時候大腹便便,別說是你二哥,就是我自己瞧了都會厭煩。」若溪笑著回著。
她聽了立馬笑著回道:「二哥才不會厭煩二嫂呢。不管二嫂變成什麼樣子,永遠是二哥心頭肉掌中寶!」
「晚瑕,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況且不為了男人,即便是為了自己也要漂漂亮亮的活著。假若自己的男人喜新厭舊看不上自己,最起碼你還是個有魅力的女人,總會有喜歡你的男人出現。」若溪淡笑著說道。
「二嫂,你竟然有這種想法?難道二哥還不能讓你安下心來?」晚瑕聽了一怔,「況且這個世道雖然有改嫁的例子,卻都嫁的低賤不如意,還要遭世人的唾棄。」
「愛上一個人可以為了他丟掉性命,可卻不能失去自我。自信的女人最有魅力,你要時刻記住自己是個有行情的女人。嫁過人又怎麼樣?真正喜歡上你的男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的。」若溪喝了一口茶說著,「當愛在你手中的時候,你要好好把握,小心的呵護;若是愛已遠去,你不要苦苦哀求,更不需要哀傷難受,畢竟你們是曾經那樣熱烈的愛過!」
宜宣走到門口,聽了這番話怔了一下,隨即抬腿邁進來。
「你二嫂就快要生了需要靜養,眼下你也有了身孕,沒事就老老實實在府裡待著別亂跑。」他見了晚瑕說著。
晚瑕一直怕二哥,聽見他的話忙起身告辭。
「怎麼了?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拿四妹妹撒氣。」她笑盈盈的問著。
旁人聽不出宜宣話裡的喜怒,可偏生瞞不過若溪。他坐到若溪身邊,攥住她的手說道:「除了你還誰敢委屈我?誰又能讓我感覺委屈?」
若溪聰慧無比,料到他是聽見了剛剛自己說的話,一時之間在耍小孩子脾氣呢。
在外人眼中,宜宣是個常年冷著臉沒什麼表情的木頭人。可在若溪面前,他偶爾會像個孩子,不順心就生氣還會撒嬌呢。
若溪笑起來,說道:「若是讓太太和老爺看見你這副樣子,恐怕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麼?倘若你喜新厭舊不要我,我還不能給自己找個好歸宿?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