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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九回 文 / 銀色月光

    田氏暴怒帶人衝到榮家胡同準備把林夕揪出來教訓,沒想到竟看見扯謊出門的林宜浩,二人不免當場吵鬧起來。她跟自個婆婆哭訴,沒想到老太君竟得了消息喚她們婆媳去安福居。

    婆媳二人聽了馬上過去,一進去就見老太君面沉似水端坐在上首。田氏嫁過來半年多,還從來沒見過老太君動怒,竟隱約感覺到一股子壓迫感,心裡破天荒的打怵。二太太心裡也發慌,心知這次的事情鬧大發了。

    自個兒這個兒媳婦看著精明,怎麼辦事也不動動大腦?若是在府裡怎麼鬧都是家醜,跑到外面這般折騰不是打侯府的嘴巴嗎?老太君最看重這些風評,她算是碰了禁忌!眼下可算是老太君看中宜浩,這下都讓她搞砸,還連累她這個婆婆在老太君跟前沒臉!

    二太太不由得剜了田氏一眼,可不管怎麼說親家公也是湖北總督,她還不能太給兒媳婦沒臉。

    「老太君息怒!」她這個做婆婆的先開口,拉著田氏跪下,「一切都是宜浩不懂事,還有我這個做母親的教導無方!」

    老太君見狀長歎了一口氣,盯著婆媳二人,片刻才吩咐胡嬤嬤把二太太扶起來。

    「你嫁進侯府快二十年,我從未在你面前力婆婆的威!那是因為你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教兒女,從來沒犯過什麼大錯。如今你也做了婆婆,一味的維護小輩不是什麼好事,該明白的道理必須讓她們明白,不然就會丟了咱們侯府的臉面!今個你不用說話,只在一旁看著,該是誰犯得錯誰就承擔!」老太君語氣舒緩,卻透著怒意。

    田氏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裡正琢磨著該怎麼說才好。她對自己的婆婆還是有些瞭解的,勢利高傲功利心強,對於她的家世很滿意也有幾分顧忌。正是因為如此,她在婆婆面前才敢顛倒黑白有恃無恐。

    可眼前的老太君卻讓她懼怕,光是那雙洞明一切的眼睛就讓她不敢對視。平日裡,娘們坐在一起說話已經讓她不敢妄言。眼下她大鬧一場,不知道老太君會怎樣責罰呢?事到如今,她才覺得自己太莽撞,心裡隱隱後悔起來。

    「不愧是將門出身,打殺決斷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老太君盯著她冷冷的說著。

    田氏聞言頓時冒汗,「老太君容我細細道來,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哦?那你就把這因細細說來,免得我落了個不分青紅皂白就責罵晚輩的老糊塗的名聲!」老太君一句比一句嚴苛,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過田氏到底是驕橫慣了,一想到被宜浩當成傻瓜一般的戲耍便一肚子子氣。在外面養外室、扯謊,兄弟合夥騙人的事又不是她作出來的,她心虛害怕做什麼?想到這裡,她一咬牙抬起頭,迎上一雙犀利幽深的眼神心神一滯,忙錯開。

    「二爺派人來告訴我,說是三爺去了分鋪處理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疑有他,只是想著三爺走了幾日心裡惦記,便把笛生喊進來詢問。誰知道他看見我身邊的鶯歌便動了心,貓在二門找機會示好。鶯歌怎麼可能搭理他?他便說出三爺上次去郊縣收了一名女子養在外面的事情。

    我聽了知道這事關乎三爺的名聲,便命人把笛生捆了看好。三爺不在連個求證的人都沒有,我心裡不十分相信,三爺豈會是那種好色之徒?可是笛生說得有鼻子有眼,連人養在榮家胡同最裡面那家都說得清楚明白。我想著趕過去瞧瞧,若真有此事,那女子又是清白人家姑娘就少不得抬進來。到時候求老太君和太太恩典做個姨娘,也免得三爺往外面跑,讓人家知道了笑話。

    可等我帶著丫頭、婆子到了那裡,卻見幾個小廝把門不讓進,態度還十分的惡劣。我的丫頭們看不過眼便跟他們起了衝突,他們倒也知道好男不跟女鬥的話都散開跑了。我帶著人進去,卻見到三爺打裡面出來。

    三爺在外面有女人不要緊,他喜歡那個女人也能理解,可為什麼瞞著所有人說去了分鋪呢?到底是怎樣的國色天香,竟然讓三爺不惜說謊偏老太君等人,整日跟她膩在一起?我自然是非常好奇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三爺便死活攥著我的手不放。老太君瞧瞧,我的手腕都淤青了,疼得厲害呢。」說到這裡她舉起胳膊,眼中含著的淚水滾落下來。這可不是演戲,她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般委屈?說到手腕上的淤青,她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越哭越大聲,滿臉都是淚水。

    老太君見狀眉頭緊皺,見她哭哭啼啼個沒完猛地一拍桌子,「彭」的一聲嚇了她一跳也不由得止住了眼淚。

    「這麼說來你倒是個賢惠的娘子,這件事你全做對了?」

    田氏聽了這反問的語氣心裡一顫,瞟了老太君一眼,見她臉黑得像鍋底忙低下頭。

    「我……我……」她結巴起來,「我沒經過長輩允許便私自出府,是我考慮不周。」她避重就輕的回著。

    「榮家胡同雖然僻靜,卻也不是沒有人住的荒蕪之地。今個兒你大鬧一場,難免不會被人看見聽見,若是傳揚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你覺得是對付一個連侯府大門都進不得女人重要,還要我說的這些重要?」老太君一聲比一聲高,顯然被她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態度氣到了。

    旁邊的胡嬤嬤忙輕撫她老太君的後背,還倒了一杯茶過去。田氏聽了這番話頓如醍醐灌頂,她真真是被嫉妒沖昏了大腦。若是那女人能見人,三爺還不早就把她弄進府了!既是進不得侯府,她還這般較真作甚?應該要假裝不知道,等日後三爺過了新鮮勁再找機會處理掉!

    可眼下想明白也沒有用了,怪就怪她脾氣太急,從來就沒吃過虧冷不丁受不了一點氣!老太君不虧是老謀深算,搭眼就看出事情的關鍵。

    正當她心裡懊惱的時候,又聽老太君說道:「我知道你在家時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可如今你是宜浩的媳婦,侯府的兒媳婦,說話行事要以婆家和夫君為重!男人丟了面子,女人也跟著難堪;婆家被人看笑話,做兒媳婦的也跟著臉上無光。做什麼事都不要圖自己一時痛快,要三思而後行!你當眾戳破了宜浩的謊言,你們夫妻的感情就好了?當著下人的面鬧騰的沒個主子的樣子,以後還怎麼在人前說話?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你可認罰?」

    「我錯了!請老太君責罰!」田氏不是蠢貨,雖有些飛揚跋扈卻也有些心機。今個兒的事若論起來,十分錯有八分在宜浩,她卻也跑不出剩下的二分。她堂堂侯府三奶奶,像個沒品的潑婦般帶著人和小廝打架,不管為何說出去都難聽!

    老太君是何許人也?恐怕早就知道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她還不如老老實實認罰,或許看在她態度好受了委屈的份上能免責。剛剛一進屋時的僥倖心理全部消失,她咬著嘴唇態度多了幾分謙卑。

    「一切都是我的錯,祖母就只罰我一個人吧!」林宜浩突然打外面大步走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後面追進來一個小丫頭面色恐慌。

    老太君朝著那丫頭擺了一下手,小丫頭似乎長出一口去慢慢退了出去。

    「我把女人帶回來養在外面,一切都是我的錯與旁人無干……」他挺直了腰板言之鑿鑿的說著,可還不等他說完,只見一個茶杯就朝著他擲了過來。

    茶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額頭,茶水灑了他一頭,幾片茶葉還掛在臉上,立即有血絲滲出來。

    旁邊的二太太見了心疼的站起來,剛想要上前就看見老太君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她。二太太只好忍住,眼巴巴看著受傷的寶貝兒子。

    田氏見狀唬得臉色煞白,這才知道老太君對她是手下留情多了。

    「府裡有嬌妻美妾、通房丫頭,你還不知道滿足,竟然學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養外室!府里長一輩,平一輩的誰這般不靠譜被你學了去?還是你讀得聖賢書裡教了這些下三濫的玩意兒?不過是在生意場上打了幾天滾,竟敢欺瞞長輩作出此等沒臉的勾當!」老太君氣得直捶胸,指著宜浩罵起來。

    他見狀忙磕頭,說道:「祖母罵得也打得,只是別氣壞了身子。若是您有個好歹,孫子就是第一不孝之人!」

    「你要是還顧忌我這個老太婆,怎麼敢做出這樣的醜事?快說,那個狐狸精在什麼地方?」老太君厲聲問著。

    他趕緊回道:「可能是害怕趁亂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混賬!這個時候你還要維護那個賤人!」老太君聞言氣得直哆嗦,這回她可是真生氣了,「她在京都沒有半個親人能跑到哪裡去?你別想著把她藏起來,等風聲過了再弄到別處繼續養著。我這就派人去尋,逮住了就找人伢子賣了,權當是賠你買她的銀子!」

    「祖母息怒!我真得不知道人哪裡去了,若再敢欺騙祖母天打雷劈!」他信誓旦旦的回著,看著不像是扯謊,隨後又磕頭。

    二太太見狀忙說道:「來路不明的女人不過是圖銀子,見宜浩生性善良好騙才糾纏上。眼下她見咱們家有人找上門,一準是心虛趁亂跑了,怎麼還敢讓宜浩知道去向?不過這樣也好,咱們知道那女人的真面目,宜浩吸取教訓以後就不會再上當受騙了。」這二太太也算是口齒伶俐反應快的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把事情定性為宜浩上當受騙了!

    老太君聽了此言氣消了些,再看宜浩額頭帶血滿臉的悔意不覺心軟。這功夫林宜宣快步打外面進來,見到此等場景忙跪下。

    「祖母息怒,都是我沒管教好三弟才讓他做出荒唐事。」他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瞧了一眼宜浩額頭上的傷,「三弟額頭受傷,若是長時間不處理就會感染。祖母還是先讓三弟包紮傷口,隨後再責罰也不遲!」

    老太君聽了點點頭,吩咐跪著的人全部起來,又喊丫頭拿藥水紗布來。宜宣親自上手幫宜浩處理傷口,看著他們兄弟親厚老太君心裡略感欣慰,不過一想到宜宣是這件事的幫兇又惱火起來。

    「你這個做兄長的不僅不引導弟弟走正路,竟然還為他尋花問柳做掩護,真是該打!」老太君板著臉教訓宜宣。

    還不等宜宣回話,就聽宜浩回道:「不關二哥的事,是我騙他要去分鋪處理生意,他並不知情!」

    「三弟不要把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件事也怪我忽略了。」宜宣跪下回道,「我知道三弟帶回個女人還養在榮家胡同,就讓他把人弄走。可是那女人竟病了,三弟見了便說等她身子好了再送,不想弟妹就知道還鬧了起來。」

    「老太君明鑒,這正是那女人的計謀啊。她見宜浩要把她送走就裝病,這是看準了宜浩心地善良。」二太太見縫插針的說著。

    「哼,你們兄弟真是心齊啊!竟然合夥騙我們,事情敗落還爭著搶著往自個身上攬,真是出息了!」老太君冷冷的瞧著兄弟二人,似乎在探究著什麼。

    兄弟二人忙認錯,片刻,老太君方說道:「罷了,既然你們兄弟情深就全都去祖宗牌位前跪著吧!明天天亮再出來,好好反省!」

    宜宣和宜浩聽了趕忙應承,結伴往祠堂去了。等到侯夫人得了信趕到安福居,只剩下田氏婆媳在。她給老太君見禮,不敢問什麼只一旁坐了。

    「男人有幾個不偷腥?但凡是女人都從那個時候過來過!你們還年輕,總是想不開胡亂生氣倒傷夫妻感情。誰還能越過你奶奶的名分去?若是誰敢如此,我第一個不饒!別老計較無關緊要的事情,夫妻間有了孩子才能血脈相連,自然就親密了。」老太君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可眼神還是冷冰冰的。

    田氏垂首聽著,心裡暗道: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就能生出孩子了?這事也要三爺配合才行!不過她臉上、嘴上可不敢有半點的表露。

    「好了,我知道你今個受委屈了。等明個兒宜浩從祠堂出來,我讓他親自去給你賠禮。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臉子,男人嘛,總歸要面子。你柔柔弱弱的他反而捨不得委屈了,不然怎麼說柔能克剛?」老太君少不得提點她兩句,「今個這事是壞事也是好事,你好好想想,為什麼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就能哄得宜浩團團轉!」說罷命她回去歇著了。

    「媳婦教子無方,讓老太君跟著操心了。」侯夫人輕聲說著,一臉的忐忑不安。

    二太太聞言也忙跟著說起來,老太君卻一臉倦色的閉上眼睛,二人見狀忙起身告退。

    「胡嬤嬤,你派人去祠堂盯著,聽聽他們兄弟二人都說什麼了!」片刻,老太君突然睜開眼睛吩咐道,「他們兄弟大了,翅膀硬了,有些事不喜歡讓旁人知道。不過少不捨力老不捨心,我還真怕他們年少輕狂處理不好這等風流事!」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胡嬤嬤聽了忙答應著下去了。

    卻說宜宣兄弟二人去了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面反省。宜浩瞥了一眼跪在旁邊的二哥,說道:「我把事情攬過來就好,二哥又何必非要實話實說?」

    「祖宗牌位面前不能隨意說話,三弟還是好好反省吧。」宜宣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瞥了一眼門口。

    宜浩臉上明明還是沒好利索的淤青,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得見。剛剛情況混亂,旁人沒注意倒算了,平日裡明察秋毫的老太君不可能沒發現。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動了疑心,卻不動聲色想要暗中調查。眼下他們兄弟關在一起旁邊無其他人,這不正是偷聽監視打探消息的最佳時機嗎?所以他才對宜浩的話不接茬,還閉起眼睛養神。

    宜浩心裡惦記林夕的下落,他知道屋子的後廈通後門,她一準是從那裡跑了出去。可是她頭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在京都又人生地不熟,一個弱女子在外面出了事可怎麼辦?偏生他被拘在這裡,都來不及吩咐人去四下找找。

    不過萬幸的是田氏沒有見到林夕的樣子,不然依照她潑辣蠻橫的性子,這事情非連累到若溪不可!看來林夕不能留在京都了,等他找到人必須把她送走!

    「二哥……」他擔憂的喊了一聲。

    「一切有我!」宜宣閉著眼睛打斷他的話,「你就當做了個夢,忘了吧!」

    宜浩聞言扭頭盯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發愣,看著他的樣子慌亂的心莫名的安定下來。從小到大,宜宣一直是他追逐的榜樣。原以為現在大了,他可以跟敬仰的二哥並肩而立。可眼下他才發現,自己永遠比不上二哥。單是這份冷靜內斂就是他想學都學不來的,他的情緒太過外露。

    或許,若溪成為自己的二嫂是她的幸運!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差點把她至於險地,宜浩就萬分自責、後怕起來。一直以來,他關注的都只是自己的想法,他從未想過若溪心裡是怎麼想的。他總覺得是二哥搶走了若溪,這種失去感讓他很難受。

    林夕的事情讓他突然醒悟,他從來就沒失去什麼,因為壓根就沒擁有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都是他一廂情願。原來的他只想要得到若溪,可經過了這件事,他意識到自己想要若溪幸福勝過想要得到她。二哥不是說過她們相愛嗎?他似乎在破壞她的幸福!

    這樣的想法讓宜浩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把若溪當成二嫂也不是那般難以接受的事情。

    二人正在跪著,外面有輕輕敲門的聲音,一個小廝過來送飯。宜宣接過去打開,只見裡面不過是幾個素菜,還都不合他的胃口,這一個多月,若溪總是變著法想些新菜式,宜宣的嘴巴越來越刁。

    他象徵性的捅咕幾口便放下筷子,這功夫又有人敲門。原來是若溪派桂園來送吃的,她站在門口笑著說道:「奶奶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還讓奴婢送了兩個手爐過來。雖然天氣漸漸暖和,可這裡不比正經的臥房,二爺和三爺還要注意別受寒。」說罷把食盒交給宜宣,他接過去放在地上打開。

    一屜水晶餃子還冒著熱氣,下面是爆炒筍芽,魚香茄子,兩碗香芹糯米粥,還配了熬得濃香四溢的玉米濃湯。色彩紛呈,一看就讓人食慾大開。

    「你家奶奶可吃了?沒什麼事吧?」宜宣輕聲詢問著,聽見桂園一一回答又吩咐著,「晚上你在裡面上夜,看著點別讓你家奶奶蹬被子。肩膀那裡掖緊些,免得受風到時候肩胛疼。」

    「奴婢知道,二爺就放心吧。」桂園聽見笑起來,隨後告退走了。

    「你少吃一口,又不是做給你吃的?」宜宣一扭頭,瞧見宜浩吃得噴香,快要把自己那份也吃了。

    宜浩也不理睬他,一個勁的往嘴裡扒,一邊吃還一邊說道:「二嫂的手藝真是好,二哥真是有福氣!」

    他聞言明顯一怔,這還是宜浩第一次鄭重其事的這般稱呼若溪。他聽得出來,這聲二嫂不是敷衍。

    「別吃了!」宜宣見他伸手要碰自己那碗米粥,忙朝著他的手背打過去,「想吃讓你自個兒媳婦做去!」

    「哼,你才沒看見她那潑辣樣!估計你派去的小廝都花了臉,能不能娶到媳婦都難說了。我還敢指使她做飯?不哭鬧著煩我就不錯了!」宜浩竟釋然的笑起來。

    宜宣聞言瞧了他片刻,方認真地輕聲說道:「謝謝你,三弟!」

    「二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婆媽起來,快點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可真就全沒了。」他打趣著回道,低垂的眼中有一絲落寞閃過。

    宜宣卻假裝沒看見,即便是想要放下也要需要時間整理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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