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3
趙白以為他只是說著玩。
因為騷包系統說過的話百分之九十都能當耳旁風給過了，可是這一次，小趙爺偏偏撞上了那百分之十的概率。
從二樓衝下來，趙白在樓梯口停住了，大廳裡的景象讓小趙爺皺起了眉頭。
空氣裡瀰漫著**的氣息，白天被西裝領帶，套裝高跟鞋束縛的男男女女們此刻在這裡盡情地放縱著自己。
人們縱情聲色，無關愛只為釋放。
趙白站了片刻，便起身往二樓走去。
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或許他應該摒棄自己的偏見，收斂自己的情緒，認認真真的跟修談一次話。
騷包系統那傢伙，梅菲斯叫他修，他自己也自稱修，修什麼？修改還是修正，或者是修羅？
趙白想著，心情就稍微愉悅了一點，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少年的微笑，異常迷人。
抬腳準備上樓梯，胳膊就被人抓住了。
周圍空氣裡的酒精度數徒然飆高，小趙爺回頭挑眉看著拎著啤酒瓶眼睛色迷迷在他臉上打轉的男人。
「小,小美人，來，來陪爺喝個酒，喝酒，給錢，給錢！」酒鬼大著舌頭向趙白搭訕。
臥槽，不錯啊，好知道叫牛郎要給錢的呀。
趙白眼睛在喝高了的男人身上轉了一圈，繼而笑眼彎彎。
酒鬼的領帶被他自己揪開，轉到了脖子後面，西裝不知道脫得扔到哪裡去了，白襯衫上的扣子也解得差不多，可是他的袖口，卻老老實實的扣著，而今天也恰好是週末。
這貨平日裡該是個克制自持的工作狂吧。
趙爺暖暖笑，放柔了聲音，朝男人伸出手，「錢呢？不是說要我陪喝酒嗎，快給錢呀！」
這話說的風騷，擱小言文裡男人們肯定要罵一句小妖精，不過小趙爺壓根不在乎這些。
有人請喝酒，還給錢，那就喝一個唄。
酒鬼男臉開始憋紅，呆愣愣地看著趙白，然後從褲兜裡使勁掏，趙白靠在樓梯扶手上讓自己盡量看上去風情萬種。
「給，給，都給……」說著就把剛從兜裡才逃出來的皮夾塞到趙白手裡，小趙爺瞇著笑眼接過，當場打開，抽出裡面的現金之後就把皮夾插到了男人的襯衫裡，然後拽著酒鬼男到了吧檯。
「來來，給我們上好酒，酒錢就記到這哥們賬上啊。」趙白朝酒保招手，之後就跳下椅子把滑到在地的酒鬼男再一次扶了上來。
「新來的？」酒保笑著問趙白，「你看起來好小的樣子。」
「有多小？」趙白邪笑，「小不正好嗎？」說著就端起酒杯往嘴裡一灌，「嗨，上酒，快點快點！」
「對，上，上酒，快點！」酒鬼男癡笑著道。
趙白猛的一拍人家肩膀，讚道，「哥們真痛快，夠男人！」結果一巴掌又把人拍到椅子下面去了。
小趙爺一愣，繼而抬頭望天，片刻之後心虛的溜下椅子把人扶回來。
秉著把對方灌醉，之後自己想怎麼就怎麼喝的心態，趙白一直在餵酒鬼男喝酒，喂到酒保都看不下去了，小趙爺才收手。
「那麼，他就交給你了，我就，先撤了。」趙白朝吧檯裡調酒的小哥揮手，順便把臥倒在吧檯底下的酒鬼男交給他，之後就笑瞇瞇地上了二樓。
小趙爺上去以後，酒保和調酒師悄悄話。
「這新來的小子可真厲害啊。」
「那是他遇見了一個好客人，花開院先生每次來都只是叫人陪他喝酒，從來不動手動腳。應該說新來的運氣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得過老闆的調教。」
「喂，不是吧，你是說這個還是個沒拿到證的？」
「他那樣子像是拿到證的嗎？臉上都寫滿驕傲，和客人稱兄道弟的人你認為是受過調教的？」
「嘖嘖，那可有的他受了。」
「安心做事吧，這可不管我們的事。呆會把花開院先生送上去休息就好。」
趙白上樓確實碰上了找茬的人，只不過這個人，不在趙白預料之內。
美青年穿著浴袍站在房門口抽著煙，看見趙白上來就問：「你去哪兒了？」語氣裡壓抑著怒氣。
趙白覺得非常莫名其妙。
雖然這是個tm的超乎人想像的玄幻一天，但小趙爺都能下定決心和騷包系統來一場平靜的交談了，那就更不用說這個和他沒多大關聯的陌生人。
「先生，你是以什麼樣的什麼來問我這一句話。」趙白心平氣和卻直戳清河雅也的心窩。
對啊，他以什麼樣的身份？
愛你愛了十多年在你死後依然癡情不改聽到你還活著毅然決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方邵彤？
還是僅僅只是夜王的老闆，清河雅也？
男人曬然一笑，回復了他在趙白面前的溫潤。
「我只是擔心你，大廳那個地方不適合你去。哦，忘了介紹，我是夜王的老闆，清河雅也。」
趙白歪腦袋，這個鬼男人，怎麼處處透著一股子違和味。
「幸會。」小趙爺動了動唇，從嘴裡擠出兩個字，面對不熟悉的人，趙白永遠是個羞澀內向的小少年。
「幸會，」清河雅也勾起唇角回，而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小東西，你現在改洗洗睡睡，小孩兒要早點休息。」
趙白仰著腦袋，最後點了點頭，「哦」，然後慢慢地挪著步子走回房間，關門的那一剎那，趙白把頭伸出來問清河雅也，「抱歉，我們之前認識嗎？」
清河雅也瞬間亮起了眼睛，而後被一篇溫柔所替代，「沒有，我們今天第一次見。」
「是這樣嗎？」趙白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感覺很熟悉的樣子，抱歉啊，大叔。」說完就看著清河雅也傻笑。
「不，沒關係，這樣的感覺很不錯。」清河雅也想伸手把那個從門縫裡探出腦袋的小孩拉進自己懷裡狠狠擁抱，只不過男人還是克制住了。
都這麼多年了，能再次見到你真好，而擁你入懷，我相信時間不會太久。
「那，大叔晚安。」趙白朝清河雅也揮手，關門前又補了一句話，「大叔，你去買個人形抱枕吧，這樣比較舒服。」說完就啪的一下關了門。
清河雅也站在門口一陣呆愣，之後捂著嘴巴低聲笑，他還是那個樣子，陌生人面前是小天使，自己人面前是小惡魔。
門外門內是兩個世界。
趙白靠著門摸著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臟，直覺告訴他那個留長髮長的美膩的大叔有問題，可是他卻從他身上完全感覺不出來惡意。
媽蛋兒！
最近談戀愛連直覺也談廢了了嗎？
趙白捂著腦袋一陣亂搓，直到情緒平復。
麻痺，不管了，先睡覺，睡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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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城市初醒。
修坐在窗戶邊上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天色慢慢染上笑意，他銀白色的頭髮披散在腦後，剛好遮住細細的腰肢。
伸出手指對著光亮寫字，寫得很慢，慢到沒寫一筆就覺得心裡鈍鈍地疼。
「這就是人類的感覺嗎？」少年低頭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真好。」
「扣，扣，扣。」一連三聲急湊的敲門聲讓剛擁有人類情感不久的少年迅速回神，瞬間便又回復到人前騷包臭屁的模樣。
「門沒鎖，進。」語氣懶散跟抽了骨頭一樣。
清河雅也開門就看見臥躺在榻榻米上的白毛系統君，床榻整潔，看來是一晚上都清醒著。
「挺早的啊！」清河雅也盤腿坐下，「你昨晚去了哪裡，讓趙白整個大廳的找你，你知不知道大廳裡很亂？」
「你大清早，臥槽，天還沒亮的，這還沒到早晨呢！你這個點跑來找爺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系統君聲音尖細，他現在一肚子火，臥槽哪裡來的愚蠢的人類，趕緊給我叉出去！
「對！不然還能說什麼？」清河雅也嗤了一聲，臉上的不屑之意清晰可見。
修少年從榻榻米上跳起來一腳踩到清河雅也，並接連在他胸口上踹了好幾腳，「你tm的混蛋，別以為爺一個人你就敢欺負爺！爺好歹也是個系統，收拾你分分鐘的事！以後少拿趙白來說事，爺只是答應了讓他活下來，可沒保證他不上不殘！」
混蛋，秀你大爺的恩愛啊，要不是我，你tm的還抱著那冰冷的照片繼續變態呢，現在剛見到人就敢這麼囂張了，信不信爺再次把你的心肝寶貝變成照片？
系統君又氣又覺得委屈。
臥槽，這種破情緒一點也不好玩，當人類一點也不好玩！
清河雅也抓住騷包系統的蹄子一扭，把人整個兒摔倒在榻榻米上，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騷包系統睜著眼睛一閃不閃，那樣子跟趙白犯倔的時候一模一樣，清河雅也到底沒砸下去。
對著這麼一張臉，是個人都砸不下去。
從衣兜裡掏出一根煙點燃，清河雅也抽了一口，然後伸出手把躺在地上的騷包系統拉起來，道歉，「對不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一團數據所以就沒有感覺所以就能任你欺負是嗎？」騷包系統把清河雅也的手打掉，看著清河雅也認真地問。
就是那種非常想得到答案的只帶著求知**的眼神。
清河雅也愣了愣之後，又抽了一口煙，而後才開口，「對不起，事關趙白，我控制不了自己。有時候擁有情緒思維思想意識，總之就是這類玩意兒，並不見得多好，因為都會不長。」
「是嗎？」
「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情深不壽」
「嗤，你文盲嗎？」
「就是那麼個意思，你看樹它沒思想吧，所以它活的長啊！」
「它可能隨時被砍掉當柴火燒你怎麼不說？」
「……，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你既然選擇要當個人，你就得承擔這些負面情緒。小鬼，做人很累的！」
「是嗎？」
「臥槽，你復讀機嗎，一直是嗎是嗎的！」
「清河雅也你大爺的，你丫現在在這麼流氓混蛋，你在趙白面前遲早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