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26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和對方在一起的,愛首先應該是自私的呀。」小姑娘看著趙白說道,不過腦袋裡卻拚命回想著昨天晚上看到的關於愛情的大道理。
小趙爺沉默,不再說話。
花梨抓耳撓腮,非常想知道「但是」後面的內容,可是貌似她的回答惹到了趙白,小趙爺拒絕給她答案。
「其實,我也不怎麼知道,剛才,我是亂說的……」花梨對著手指看著趙白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姑娘表情有委屈又憋悶,於是小趙爺被娛樂到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進來。
花梨小姑娘立馬蹦跳地坐在自己男神(麻痺,你這是在侮辱這個詞彙)旁邊,眨著星星眼賣萌。
這個年紀的小丫頭其實講道理的時候還是蠻乖巧蠻可愛蠻想讓人揉一揉頭髮的呀,趙白這麼想著也這麼幹了。
之前還沉悶難受的氣氛慢慢消散,趙白手擱在花梨腦袋上揉呀揉,直到小姑娘的頭型徹底被弄成鳥窩之後趙白才收手。
接著之前的故事往下講。
趙白看著地上的照片,故事的前半段被一層厚厚的糖衣包裹著,於是到了後面,糖衣融化,只剩下化不開的苦澀。
「他的父親是議員,」趙白指了指照片上的另一個人,「十五年前,這樣的感情驚世駭俗。」
說著便轉頭看向淺川花梨,花梨抱著膝蓋,小姑娘軟軟地笑,趙白也勾起嘴角,終於覺得這個持續了十五年的悲傷故事可以劃上一個句點。
「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你現在去翻那些落滿了灰塵的舊報紙,即使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依然可以感受到,當時主流社會的不理解,以及因為這些不理解而散發出來的惡意。」
「在這段感情裡首先退縮的人是他,」趙白手又放在了合照上,淺川花梨抬頭第一次認真觀察相框裡的男生。和前田哲也完全不同的風格,花梨的目光在大部分照片上掃過,裡面的男生都是統一的表情,嚴謹又沉默。
「看上去不像沒有勇氣的人。」花梨把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咬了咬,「後來呢。」
趙白懶洋洋地往身後一躺,完全不在意這地方是屍王剛剛睡過並且還化成了青煙。
「後來,後來就是一個變態扛不住壓力蓄意報復社會的血腥故事了。」手放在腦袋後面,趙白想了想決定還是講完吧,說話說一半會遭雷劈的。
「感情的世界裡,如果有一個人先放棄,那麼另一個人即使在堅持結局也不會好的了多少。前田哲也,嗯也就是屍王同學自己傻不拉幾的糾纏了很長時間,最後在某一天突然想通了,覺得人沒了愛情並不是活不下去,因為還有很多事情值得認真對待,總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趙白眼睛看著頭頂,花梨坐在他旁邊,少女感覺男孩在講這些話的時候出奇的安靜和迷人。
「屍王同學準備從這場困擾了他很久的感情線裡退出,結果,」趙白勾著唇角笑,笑容邪氣,「結果證明這是一個相當愚蠢的決定。」
「啊?」花梨疑惑地歪歪腦袋,明顯前後不一致啊,想著偷偷瞄了一眼講故事的人,想看看他是不是腦袋裡突然長坑了!
「這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賤人,滿口裡嚷嚷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樣的傻逼句子,卻完全不想想自己擁有的時候那副醜惡嘴臉!」
這是,炸毛了?
花梨稍稍向後挪了一下下,分分鐘就變臉真的很考驗人的承受能力啊,姑娘張開嘴剛想順著對方毛安慰一下,卻發現對方接起話頭自個說起來。()
「我到現在都懶得知道這個人的名字,」趙白手指在相框上滑了一圈然後狠狠戳了上去,於是前田哲也旁邊摟著他的男生瞬間被趙白戳出了一個大窟窿。
花梨抽抽嘴角,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怎麼會眼瞎到喜歡上這個變態又暴力的狂妄分子。
「知道這個傢伙後來幹了什麼事情嗎?」趙白轉頭看著花梨問道。
淺川花梨想了想,開口,「前田哲也被他殺了?」
「聰明!」趙白打了一個響指。「來,再來分析一下,他殺人的動機。」小趙爺循循善誘,卻發現淺川花梨用看傻逼的眼光看著他。
「很簡單啊,愛到深處就會恨不得和對方融為一體吧,比如我,我現在就想把你捆回家扔到神社裡。」淺川花梨用平靜地語氣講出一大段在趙白看了完全亂碼的話。
趙白從地上坐起來,臉伸到淺川花梨跟前,很嚴肅地看著他,隨後伸手扣上淺川花梨的腦門,「小孩兒,你快停止你這猥瑣下作又變態的想法,相信我你沒有像你想像的那麼愛我!」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淺川花梨睜著烏黑的眼睛看著趙白,這樣的眼神讓趙白無法直視。
「屁!你才多大,知道什麼是愛嗎?」趙白暴躁的開口,他不相信今天還掰不正一個小丫頭了。
淺川花梨看了看趙白,然後不屑地挑了挑眉毛,「你和我一樣大,你都能和男人打kiss了,為什麼我連喜歡一個人都不可以!」
臥槽,臥槽,這哪裡來的青春期的倒霉孩子!
「給我收!」趙白比了個停止的手勢,「咱兩的事回去後再說,現在回歸正題。你繼續用你那變態的想法分析這個噁心人的傢伙的心理。」
淺川花梨鼓著的包子臉迅速的扁了下來,「屍王,一定做了什麼刺激他的事情了吧。」淺川花梨說著,看了看趙白,發現對方有在認真聽,就繼續往下說,「其實我挺同情那個傢伙的,他太急躁了。要是我的話,先把人綁回家再說,時間那麼長,總有磨到他同意的一天不是?」
趙白立馬黑了臉,他發現淺川花梨的愛情觀已經徹底的歪了殘了。
花梨繼續講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對著活人總比對著死人強。即使他再不搭理你,你每天還是可以看見他眨眼睛,聽得見他的呼吸聲,可是死了的話,就只能對著一具逐漸發臭的屍體,你還得找各種辦法保持它不腐爛,想想都覺得寂寞。」
這次換趙白挪位置,小趙爺抿著嘴很苦逼。
為毛爺遇見的都是這樣的瘋子,難道爺就不配享受正常的愛情,就不能想分手就分手嗎?臥槽!
淺川花梨終於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勁,於是訥訥地看著趙白,樣子小心翼翼。
小趙爺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三觀完全不在一條線上,要怎麼溝通。
「小丫頭,你就不能換一種思路嗎?」趙白又把手擱在淺川花梨的腦袋上使勁揉了揉,「我十多歲的時候覺得以後要跟一個女人生子結婚,然後每天工作家庭兩點一線的奔波,那樣的生活很恐怖;等我再長大一點,突然發現其實和愛人在一起過些平淡的小日子也挺幸福的;等到我開始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時候,想法卻突然變了,要求也沒那麼多了。愛情這個東西得知我幸,可是有些人就是倒霉,終其一生都無法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麼這些人要怎麼辦,難道都把自己的愛人殺了或者綁回家嗎?」趙白看著花梨笑道,「向外面看,人的感情世界裡不單單只有愛情,什麼時候你懂得這些了,那麼你想要的感情也就離你不遠了。」
趙白有史以來最裝逼的一段話,可是卻是內心的大實話。
等他終於明白了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卻無法在傾其所有去愛一個人了。想著趙白卻也能理解淺川花梨表達的意思了。
「小丫頭,用盡全力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是千萬要記住,控制好自己別去做傷害對方的事情,不然到時候他疼你比他更疼。」
淺川花梨卻看著趙白一臉古怪,隨後姑娘才遲疑地出聲,「你今年,是和我一樣大吧。」
「……」
臥槽,尼瑪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怎麼老遇見這種凶殘的貨色啊,趙白盯著淺川花梨一臉扭曲,隨後頭扭到一邊開始冷戰。
不過該收拾的還是要收拾,該讓淺川花梨小姑娘知道還是要讓她知道,於是剩下的時間裡,小趙爺始終背對著淺川花梨,聲音冷的跟冰渣子一樣。
「回到前田哲也身上。如果前田哲也僅僅是被那個傢伙殺了,那今天也就沒我什麼事情了。問題是那個傢伙不僅把他殺了,還把他剖了屍,更瘋狂的是,他把前田哲也的器官換到了他的身體裡。」
淺川花梨聽著,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執拗和對方相差了不止一個段數,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變態啊,她最多聽過把對方化成灰然後吞進肚子裡的故事,這樣級別的還真沒接觸過。
「你也知道,隨便換器官什麼的,即使擱到現在也是慎之又慎的事情,並且還得配對成功。」趙白自己講著就寒毛直立,他講的故事他完全理解不了。
「你是想說,」淺川花梨皺了皺眉,「這個傢伙這麼些年以來一直頻繁在換器官?」
「嗯,我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趙白把聲音的溫度往上升了升,以此來表揚淺川花梨的默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