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6
「哈哈……」幸村繼而低笑出聲,能聽到有人說真田玄一郎好看真是件罕見的事情,玄一郎終於能理解自己被誇漂亮時的心情了嗎,幸村看著自家副部長,眼睛裡像是裝上了一片星空。()
真田保持著嘴角上翹的弧度,完全沒有發現辛村精市燦若星輝的眸子裡閃動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手指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趙白迅速收起自己的爪子,他現在完全不清楚自己腦袋裡再想什麼東西,或者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因為遊戲任務才會做出這種有悖自己風格的舉動,還是因為其實他潛意識裡一直住著這樣一隻趙白,所以系統才會發佈這樣的任務?
趙白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從小就沒見過爸爸,和老媽相依為命到他上了大學,十八歲他老娘撇了他去找了他老爹,從此趙白便一個人生活。
小時候不懂事總纏著他媽要爸爸,大了一點之後趙白逐漸明白他生命裡那個扮演父親角色的男人會永遠缺席他的成長,可能會覺得遺憾,但也這麼成長起來。
趙白沒覺得這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除了偶爾會盯著面容嚴肅的男人發一會呆,稍微在腦子裡勾勒下他那從未見過面的父親長什麼樣子以外,一切正常。
可是現在,趙白腦子裡亂糟糟的。他清楚這個抱著他的男人其實並沒有多大,和他現在的年紀差不多,頂多大上二三歲,只是長得成熟穩重而已。
閉著眼睛感覺著那雙扣在他頭頂的大手,很……溫暖,趙白覺得他好像在這個世界裡放出了那個一直被關在角落裡渴望父親的小孩。
真田看著小孩伸出軟軟的小指頭按在他的嘴角輕輕地往上提,有一瞬間思緒中是空白的。他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只是因為朋友的惡作劇才抱起哭得一臉可憐的小孩來哄,其實按照他以往的風格,大概會是板著臉跟小說說句「不要鬆懈!」
好像,小孩不怎麼怕他,真田伸手拉了拉帽簷,那麼這樣呢?
想著,真田便壓下被小孩拉彎的嘴角,低頭看著窩在他肩膀上的小孩叮囑,「不要鬆懈!」
趙白正沉浸在自我厭惡的情緒裡,猛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扭頭就看見一張嚴肅認真,極度像他勾勒出的父親模樣的黑臉出現在眼前。
猛然嚇了一跳,然後趙白開口,「真田哥哥你在說什麼?沒有聽見呢,再重複一遍吧。」
真田你妹的哥哥啊,趙白你丫腦袋絕對被打了好幾個結了,不是覺得他像老爹嗎,趕緊叫啊,叫啊!
叫尼瑪蛋啊,對著一個只是長相成熟的少年喊爹你是何居心啊?老子真的遲早要被玩死的有木有?!
「原來可以這樣?!真是太帥了,我以後也可以裝作沒聽清副部長說得話。」站在真田背後的海帶頭少年突然插話,他看著小孩的目光一臉的崇拜加興奮。
「赤也,以後說這種話不要當著我和玄一郎的面說,」幸村抱著手臂看著自己球隊裡的大條少年說到,繼而對著不遠處還在拍照片得柳蓮二打招呼,「蓮二,記得更新赤也的訓練單。」他笑得一臉溫柔,切原赤卻在自家部長笑容裡硬生生地打起冷顫。
趙白的注意力倒是沒放在這個比自己還要二的少年身上,他這會兒正伸著指頭猛按太陽穴。腦袋一抽一抽的疼,裡面無數個小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可他完全聽不清它們在嚷嚷些什麼。趙白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這張略微面癱的臉,可惜眼前卻是一片白花花的亮星星,腦袋也跟著越來越疼,趙白沒辦法胡亂抓著什麼東西就往頭上放,「按!疼!」
真田直到自己的大手再次被小孩抓著放在他的小腦殼上後,才確定小傢伙是真的不怕他,心情莫名的有點輕鬆。
大手在小孩腦袋上摸了摸,真田才發覺有點不對勁,小孩頭髮濕噠噠地貼在額上,腦門上全是冷汗。
真田低頭看懷裡小孩,只見他眼睛緊閉,眉頭皺的死死的,嘴裡一個勁地嚷嚷著疼,「幸村,」真田對著還在逗弄切原赤也的幸村精市開口,「去醫院。」
幸村精市冷不丁地聽見自家副部長沒頭沒腦的喊了這麼一句,就停止自己的惡作劇走近真田問道:「怎麼了,玄一郎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他。」真田手指輕輕地按著趙白的腦袋,「這兒先交給蓮二,你和我一起。」
「怎麼會這樣?」幸村精市皺著眉頭,真田懷裡小孩一臉痛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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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白自從玩了這個渣渣遊戲後,就跟醫院很有緣。
睜開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視線略微往下便看到右手邊支架上掛著吊瓶,而輸液管的另一端便是他自己的手背。
「醒了?感覺怎麼樣?」
「美美……」趙白看著坐在病床邊上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你怎麼在這兒?」
「你昏倒了,有人打我電話。」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好好休息,我回去收拾東西,別亂跑。」梅菲起身給趙白掖了掖被子然後踩著馬靴走出了病房。
趙白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後便起身拔了針頭,吊瓶裡還有一大半的藥液,趙白盯著那略微泛黃的液體出了會神之後便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疊好被子,換下病服趙白撓了撓腦袋轉身走出病房。
本身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出問題的應該是他最近接的那些任務,這會兒趙白只想窩回自己的窩裡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一塊沒做好,才導致他哭暈在別人懷裡。
小跑著往前進,只不過沒跑幾步,趙白就不得不捂著胸口蹲了下來,胸悶,喘不上氣,隨著呼吸心臟針扎似的疼。
臥槽,我難道真的生病了?不應該啊,尼瑪這是被騷包系統改造過得身體好嗎,雖然看著弱不禁風很渣渣但是其實很好用的好嗎?!
「笨蛋,你怎麼在這裡?!」
趙白正思考著事情突然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便看見龍馬小王子瞪著貓眼頗為生氣地看著他,小朋友手裡還提溜著一籃子水果,趙白玩起嘴角笑了笑,隨後便齜著牙不敢亂動。
但是真的很欣慰有木有,這麼驕傲的小王子用如此彆扭的方式表達著他對朋友的關心,趙白真的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你真是笨蛋,我從來沒見過坐車把自己做進醫院的人。」龍馬把水果籃放在走廊裡不去管它,彎腰攙起趙白就往病房裡走。
「當然有坐車坐到醫院的呀,車禍不就是嗎?」趙白看著龍馬反駁道,沒法想龍馬小王子一巴掌拍下他的腦袋,「笨蛋閉嘴!切,madamadadane!」
「這個跟我差得很遠有什麼關係?」趙白把重量全壓在龍馬身上,「我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好了,咱們回去吧。」趙白利索地翻著嘴皮子。
可越前龍馬根本不理會旁邊喋喋不休的小孩,硬是把他拖進了病房,等把趙白再次塞上病床後,龍馬就搬了張椅子坐在趙白床前。
趙白頗為頭疼地看著那個明顯一臉不耐煩的小鬼,「我說小龍馬你也看過哥了,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然後你又偷著逃跑?」龍馬小王子的語氣幾乎沒有什麼起伏,清冷清冷的,但是那股子譏諷的味道迎面撲來。
「……」趙白抓著頭髮真想回答一句「猜的真對」但看到小孩那貓眼裡的擔憂後就閉了嘴,「龍馬,我沒什麼事吧,嗯?」趙白對著指頭問,小龍馬這副表情實在難得一見。
越前龍馬看著趙白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半天,掏出電話一陣辟里啪啦亂按,之後便起身站在病房門口,一點理會趙白的意思也沒有。
臥槽!臥槽!臥槽!
剛剛還說龍馬長大了,懂事了,現在這樣一幅愛理不理的態度是怎麼回事,趙白伸手在被子上一陣亂捶,他也沒問什麼啊,這怎麼著就得罪龍馬小殿下了呢?
想著便頗覺委屈,趙白咬著嘴唇捶一會被子再看一眼小龍馬,可對方還是很傲嬌的態度,哎呀,不管了,真是的,爺為毛要在乎一個小屁孩的態度啊,爺愛幹嘛就幹嘛,爺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趙白掀了被子,穿上鞋就要往出走,結果到了門口就被眼睛噴火的龍馬小王子給攔下來,對方一臉不耐煩,衝著趙白大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像是被這樣的越前龍馬給嚇到了,趙白好一會兒才回神,然後開始大聲吵吵,並且吵吵的內容讓人聽了想去死,「我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我高端大氣上檔次,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說著眼睛裡就泛起了小淚花。
次奧!最煩人說爺不懂事,尼瑪爺乖巧了二十年任性一次能死嗎,能死嗎?
「嗯,你最好。」龍馬看著面前的小孩接口道,然後笨拙地把對方摟在自己的懷裡順毛。
趙白倏忽睜大了眼睛,臥槽不是吧,小龍馬這是怎麼了,難道不是應該更激烈地回擊爺直到把爺打趴下咩?尼瑪!難道爺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臥槽,不會吧。
越前龍馬一下一下地拍著趙白的脊背,大大的貓眼裡第一次浮現難過的神色。
在遇見趙白以前,越前龍馬的世界一直是明亮的單色調,網球,輪子媽,隊友,學校以及越前南次郎。
這個世界對小王子殿下很寬容,他努力就一定有收穫,他單純執著生活就一定會渲染出明亮的暖色調。
可是他遇見了一個很咋呼的銀髮小孩。
於是,他看見了暖色調後面的淺灰,深灰,以至慢慢向黑色過度的冷色調。
龍馬第一次覺得很難過,比被南次郎打趴下難過太多。
因為越前南次郎這個男人他總有打敗他的一天,可是,他懷裡的銀髮小孩會活著看到那一天嗎?
兩隻小動物親暱的在門口擁抱,壓根沒理會接到龍馬短信就急忙趕到醫院的手塚和不二。還是趙白比價眼尖,率先看見了網球部兩隻站立在頂端的**oss。
臥槽,怎麼這兩隻也來了?伸手戳了戳小龍馬的腰,趙白尷尬的從龍馬懷裡鑽出來,對著兩隻彎腰鞠躬準備打招呼,只是小腰肢還沒彎下去就被走上前的不二攔住了,趙白只好騷著腦袋問好,「不二……學長好。」
次奧,差點又喊成學姐了,真是嘴欠!
「嗯,阿白好。怎麼跟龍馬站在這裡?」不二周助說著便牽了趙白的手往病床方向走,趙白盯著頭不太敢看不二。
雖說已經被幸村精市那妖孽的長相熏陶過了,面對同類型的不二周助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吧,但是趙白就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明顯加速。
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趙白想著好像忘了跟手塚**oss打招呼,便扯了扯不二的手指,停下來對著手塚鞠躬,「手塚部長好。」
「啊,你也好。」大手擱在了趙白的頭頂上,趙白抬頭便看見**oss那張比真田叔還要面癱的臉。
這……這是腫麼了,快來告訴爺,這是腫麼了,怎麼冰山冷硬無法靠近的**oss對爺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難道真是騷包系統說的他對爺有興趣?(臥槽,趙白我糊你一臉尿不濕,快收起你那滿腦子污穢的思想!)
「……」說不出話來,無法應對,次奧,boss的氣場還是這麼強。
「好好休息,網球部,等你好了再來報道。」手塚坐在病床前那唯一一張椅子上看著又被塞進被窩裡的趙白說到。
越前龍馬站在手塚國光背後一言不發,不二周助拿著水杯正在為他倒水喝,大條的趙白這會兒才感覺到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個,學長,我沒有什麼事情對吧?」趙白瞪著大眼睛捏著被角徵詢,不過像是覺得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就又加了一句,「我是說我沒有生病什麼的是吧。」
不二周助的水灑在桌子上,不過又很淡定的用紙巾擦乾淨,接著把水杯遞給趙白,扶著他坐起來,「別想太多,沒什麼大事,阿白是最堅強的。」
趙白一聽這話就覺得壞了,肯定是出大事了,一般情況下,鼓勵誰誰最堅強這種話都是因為那個誰誰絕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尼瑪蛋哦,找這種推理,那小趙爺他還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可是不科學啊!
趙白臉色很難看,估計又是被系統給坑了,這次他真得是出離憤怒了,次奧,好好玩著遊戲呢,你就把玩家弄死了,那尼瑪蛋以後誰還來玩你這破遊戲啊!
不二周助有點後悔,小孩很聰明,他這樣的安慰反而讓他會猜到大致的結果,正想著怎麼彌補,就見越前龍馬走上前來一巴掌扣在趙白腦袋上,「挑食不好好吃飯就是你這種下場!」
手塚和不二都有點吃驚,不過兩隻面癱的臉上肯定不會表現出什麼,越前真的是成長了許多。
「我哪有不好好吃飯,我的便當都讓你跟崛尾吃了好不好?」趙白回神看著越前龍馬小殿下反駁,次奧,爺就說嘛,能出什麼事,原來是低血糖啊臥槽,真是一場驚嚇!
龍馬殿下翻起了小白眼,明顯不認同趙白這麼顛倒黑白,「你怎麼不說,是你先把我和崛尾的便當都吃光了呢?」王子殿下氣定神閒繼續反駁,「而且如果你帶了對自己口味的便當就三份全部吃掉。」
「那還有三份全部和我胃口我都沒有吃的情況啊!」趙白扯著嗓子有點惱羞成怒。
龍馬點點頭,涼涼地吐槽,「那種情況基本上很少發生。」
臥槽!尼瑪!混蛋啊!
趙白漲紅了臉,看著唇角帶著笑意的三隻果斷拉被子把自己埋在裡面。
就這樣睡了過去。
醒來已是華燈初上,趙白聞著一股子香味便尋著味道看到了正在舀粥的梅菲,「美美,你來了,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趙白伸手接過梅菲遞過來的白粥,扔了勺子端著碗就往嘴裡倒,不過卻被梅菲制止住了,「趙白,你生病了。」
「我知道呀,低血糖嘛,」趙白拿著梅菲塞過來的勺子無比蛋疼的舀著粥往嘴裡送,「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呀,回家吃點好的就成了。所以,」趙白抬頭眼睛清亮地看著梅菲說到,「咱們趕緊回家吧,醫院真是討厭的地方啊,雖說裝病可以讓王子們來探望,但是真的不吉利啊!」
「不行,」梅菲搖著頭拒絕,「你體質是三,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正常的生活,那就是很明顯的bug,」他說著便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修卡的漏洞並不隱蔽,我一直有種感覺,我們這個bug是會被發現的,時間早晚問題。」
「修,是誰?」趙白端著碗難得地換上認真的表情。
「你口中的『騷包系統』」梅菲說著略微彎了彎嘴角,「趙白,我們這個bug隱藏的時間越長,後面的贏面就越大,所以體質三的人就應該乖乖地躺在醫院裡,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