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5
番外:梅菲斯特
他遊蕩了很久,從無形的靈到凝成實體。
這裡每天會發生很多事情,同樣也會結束很多。
沒有最開始的那種喜悅。
因為微風佛面而過柔軟,因為雨落大地的歡快,因為一朵花初綻的聲音,因為生命誕生的悸動……
光暗交替,白晝和黑夜輪復出現。
大地乾涸,花朵凋零,生命死亡……
一切事物生成,就會理所當然地走向毀滅。
那麼,還不如無所發生。
而我,便是永在否定的精靈。
十章
「臥槽,別過來!」趙白大叫著從夢中驚醒,腦袋不負眾望地磕在了車窗上。
依然沉浸在剛才那個荒唐的夢裡,趙白的臉色有點難看。
「嗯哼,爺居然是被強迫的那個,還真是可笑!」一拳砸在前排的座椅上,手背傳來的痛感讓趙白清醒過來。
車廂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趙白僵著臉扭頭看向窗外,一片荒涼。
「……尼瑪,爺又,坐過站了?」極其不相信地反問著自己,趙白心裡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果然上車就睡覺的都是豬啊!!
挎著小包從車裡蹦下來,趙白環顧四周,沒有高大的建築群,沒有車水馬龍的鬧市區,嗯哼哼,他絕逼坐車出了東京了。
現在要腫麼辦?!
四周停著幾輛公交車,周圍一圈低矮的圍牆,真是很簡陋的終點站。趙白繞著車子一一往裡看,裡面全是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大中午的見鬼了,趙白哭喪著臉蹲在一輛車的陰影底下,掏出手機給龍馬小王子打電話,「麼西麼西?」
「龍馬是我,我做過站了,估計還得等一會才能到你那裡。嗯,那個,順便問一下,這路車的終點站是在哪裡?」趙白捏著電話扭捏道。
「……笨蛋!」龍馬小王子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趙白還想開口解釋點什麼就聽見電話「嘟……嘟」的響聲,龍馬他掛電話了?!
趙白把自己的眉頭擰成山峰,他也不想的好咩,安慰他一下能死咩?還有作為朋友掛電話之前難道不應該告訴他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嗎?想到龍馬那個小鬼現在臉上一臉嫌棄的表情,趙白的心情就跟著差了好多。
次奧,老子的智商真的跟著身體縮水了很多,以前這種奇葩事情能發生在老子身上絕對是個奇跡!
趙小慫吐著自己的槽,手機頁面往下拉了拉,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家梅菲掛個電話,結果電話就自個顫動起來。
來電人:越前龍馬。
趙白歡快的按了接聽鍵:「龍馬我就知道你不忍心哥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是不是要過來接我,我告訴你呀……」
「笨蛋閉嘴。」龍馬小王子的聲音沒半點起伏,「你坐的那路車終點站是神奈川郊區,星期天只有兩班車,而且下午兩點過後就停班。」
「那,現在幾點了?」
「兩點過十分,笨蛋。」龍馬王子氣定神閒的說到,趙白握著電話欲哭無淚。
「那我要怎麼辦呀,次奧,爺還不是為了去看你!」趙白扯著嗓子大聲叫嚷,節操早已已經碎了一地又一地,現在只不過向個小正太撒嬌而已。
「……等著,我去接你。」龍馬王子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無奈,「笨蛋你就站在原地別亂跑,聽到了嗎?」
龍馬sama霸氣威武!
「聽到了,你快點來呀。」趙白趙小慫從講完這句就震驚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可憐兮兮地請求一個人的拯救。
真是!節操豈止碎了一地啊,簡直是餵狗了啊喂!
一小時過去了,兩小時過去了,除了天上的飛鳥,這裡唯一剩下的生靈就是趙白自個了。
趙白捂著嘴打著哈欠,可愛又霸氣的龍馬小王子還木有來,他已經餓得有點想睡覺了。
外面走走吧,不然真的會睡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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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
淡藍,天藍,水晶藍,海水藍,星空藍……由深及淺的藍的在畫布上慢慢的渲染開來,清澈豐盈,優雅迷人至極。
趙白瞪大眼睛看著,少年在畫布上又添了一筆濃重的墨藍,剛才還安寧平靜的畫面瞬間變得激情澎湃。
沒捨得眨眼睛,趙白的視線一直粘在畫布上,他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將藍色運用到如此極致絢麗的地步。
讓人吃驚的作品,色調變化中畫者的感情宣洩沉澱,逐漸隱藏。
你無法從這副畫裡捕捉到作者真實的情緒渲染,平和美麗,安靜繾綣卻又熱情濃烈,張揚肆意,矛盾到極致。
墨藍色似是最後一筆,趙白看著少年的畫筆停在畫布上卻很久沒有落下,忍不住開口,「這個樣子就好了,再多便是累贅。」
說完便覺得有點掃興,他一個外行在這裡指手畫腳才是累贅。
「嗯,這樣也不錯。」幸村精市考慮一會兒便收了畫筆,已經接近極致,再多便是敗筆。想著才發現好像剛才有人開口說話,於是扭頭便看見一個銀色半長頭髮的孩子瞪著大眼睛略帶懊悔地看著他,看上去又呆又可愛,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好呀,小……」
「我是男孩子!」像是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一樣,幸村的話被對方截斷,銀髮小孩鼓著臉嚴肅而認真大聲宣告。
「嗯,看出來了。」幸村精市有點訝異,繼而嘴角勾起看著面前瞬間瞪大眼睛的小孩不乏惡劣的說道:「很像漂亮小姑娘的男孩子。」
這個小東西大概是經常被當成小姑娘的對待的吧,這麼急切又天真的發言真是,好懷念。
「……」趙白看著面前收拾畫板的少年有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次奧,真是嘴欠啊!強調個什麼呀!
老被認成小姑娘的男孩子長大一定會心裡扭曲的好不好!
「你好,我是幸村精市。」對著面前一臉呆樣的小孩伸出手,幸村精市其實想捏一下小東西嫩鼓鼓的臉頰,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我系水木包……」次奧!次奧!次奧!!!水木包個蛋蛋啊,爺是趙白,趙白!
趙白伸手拿掉捏在他臉上的那只爪子,然後便瞬間飆紅了眼眶。
「……顏料,」趙白抬頭看著面前長得像天使他很想叫美女的少年說道,「你手上有顏料!」反覆強調著,趙白心裡只迴盪著一句話,「尼瑪蛋,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惡魔啊有木有?!」
「我知道啊,」幸村精市笑著說道,「小包子,是吧。先別動,這兒再來一道就更可愛了。」說完便伸手戳向趙白的另一邊臉頰。
硬生生地看著惡魔的手伸向他柔嫩的臉頰,趙白極力睜大眼睛,可是他的動作太快自己壓根來不及阻止……擦!又被欺負了!又被欺負了!又被欺負了!!
臥槽啊!想著便是一把辛酸淚,壓根無處話淒涼啊!
眼淚大顆的砸下來,嚇到了幸村精市,也嚇到了趙白自己。
爺這是怎麼了,臥槽啊!不受操控怎麼辦?怎麼辦?!趙白心裡很著急,可是情緒顯然已經不受他控制了,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往下砸,手動不了,腿也動不了。
「咦怎麼哭了?不哭,不哭,哥哥不是故意的,」幸村精市先是驚訝接著便手忙腳亂的幫小孩擦眼淚,「要不這樣,哥哥也給自己塗一道怎麼樣?」幸村說著就用顏料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不過卻點在額頭中間,看上去更加清逸脫俗了。
眾所周知,雙魚座是十二星座裡最溫柔也最淚包的一個,但幸村精市絕對是雙魚座裡的異端。他大部分時候是溫柔的,清雅若水;但有時候,這是個頭上長犄角,滿腦子惡作劇的男人。
不過今天,他絕對是那個乾淨溫暖的幸村精市,沒有長犄角也沒有想惡作劇想得發瘋,對於面前這個哭得人心裡潮潮的小東西,他發誓,那絕對是個意外。
好吧,其實誰見了可愛的東西不想摸摸碰碰,是吧。
幸村精市拿著手帕給小孩子擦眼淚,雖然不厚道,但是小傢伙哭起來更可愛了,怎麼辦,真田要是還不來的話,他頭上的犄角就要長出來了。
趙白還在哭,心裡卻是怪異之極。
就好像看著另一個人在用自己的身體表演,而他自己在心房裡嗑著瓜子翹著二郎腿看戲,還時不時地點評一兩句。
哭得真假!
趙白吐槽著,銀髮小孩哭得梨花帶雨,脆弱又美麗,讓人看了就能疼到心窩子裡去。
可尼瑪,這還是小趙爺嗎,還是那個粗糙猥瑣,堅定有又擔當的純爺們好漢子趙小白嗎?
敢說是就糊你一臉尿不濕!
終於覺得可以從這場莫名其妙地哭泣裡掙脫出來的時候,趙白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抬手抹了抹眼睛,剛想著是不是要道個歉什麼的,就感覺身體突然滯空。
臥槽!
趙白瞪大眼睛,眼窩裡的淚水還沒有乾涸,於是有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朦朧中趙白看見一張矜持而又嚴肅的臉。
尼瑪,終於看見模樣正常的漢子了,好窩心!
小趙爺被帶棒球帽的男人抱起來拍著脊背哄著,趙白能感覺到男人是第一次干哄孩子這件事,因為他拍他脊背很有力量,疼得小趙爺又肆意的流了好一陣眼淚。
「幸村。」男人聲音很有磁性,不過語氣裡的無語和淡淡的責備還是能聽得出來。
「這次是意外。」幸村精市瞇著眼睛笑道,「不過沒想到玄一郎這麼有小孩緣,可真看不出來。」
很正常的話語,可怎麼聽起來上總覺得它帶著一股酸酸的味道?
趙白趴在真田玄一郎懷裡已經不打算有什麼作為,反正臉已經丟光了不是嗎?
星期天被自家部長拉來集訓的立海大網球部的孩紙們此刻三三兩聯的趴在海灘上喘著氣,畢竟能繞著海灘跑上十公里又再跑回來還能氣定神閒畫畫拍風景照的異類很少。
那得有比女子還精緻的臉龐,比鋼板還耐磨的面部神經,要不就得有閉著眼睛也能擁有全世界的算計力,或者是腦容量比常人小,但運動神經異常發達的白癡。
當然,他們吐槽的不是立海大三巨頭,而是那個滿頭海帶,精力旺盛的紅眼小騷年。
切原赤也站在他家副部長背後一臉控訴地看著那個屹立在立海大網球部頂端的男人,再回頭看副部長懷裡還在抽噎的小孩時又換上了另一種表情。
「切原那個白癡,有玄一郎有夠了喂,他湊什麼熱鬧?」丸井少年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口裡吹著泡泡一點也不消停。
仁王用手戳了戳他旁邊站得很有風度的柳生,「搭檔,那小鬼是銀髮。」
柳生推了推眼鏡,對著把全身重力都壓到他身上的銀毛狐狸涼涼的吐槽道:「純天然銀髮,你再羨慕嫉妒恨也羨慕不來。模仿也不行,身高差,年齡差,並且,」柳生轉頭看著搭檔一字一句的說到:「你比他醜多了,模仿不來。」
「……隔這麼遠你都能看見他長什麼樣,搭檔我真懷疑你的用心。」
而柳生成功地被銀毛狐狸噎住了。
趙白抽抽搭搭地收著聲,拇指悄悄地按在手腕的藍蓮花上面,光幕彈開來,攻略對像裡越前龍馬名字底下新出現了兩個候選人。
幸村精市
真田玄一郎
幸村精市的親密度在23,而真田玄一郎則到了二十五。
到了這會兒趙白要還不明白,他就真的是豬了,不,豬都比他強。
床技技能任務。
趙白後知後覺的想起,他接的第一個任務並不是那個操蛋「純潔的初吻」而是現在這個——水晶般的眼淚。
這個任務的娘炮程度一度讓趙白覺得,騷包系統最終的目的其實是要把他培養成人妖一樣的存在。
床技技能初級學完之後,趙白的腦子裡就多了很多烏七八糟的東西,比如怎麼說話能說的柔聲細語讓人像被貓爪子撓過一般,怎麼撒嬌能讓人覺得窩心又可愛,怎麼走路能弱柳扶風又不顯娘氣,怎麼哭得梨花帶雨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疼……
臥槽真是夠了喂!
想都不願意想的玩意就這麼被他弄了出來,任務欄裡那明晃晃的「完成」二字顯然狠狠地打了趙白的臉。
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顯然就是被這個娘炮任務坑到的人。
趙白從真田懷裡探出腦袋看著幸村精市很不好意思的道歉,「幸村哥哥我不是有意的,阿白沒想要哭,你別怪阿白……」說著趙白就用爪子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臥槽,小爺要說的不是這個啊,小爺想說的是小爺被沙子迷了眼睛跟你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啊,尼瑪,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喂!
小孩臉頰上被他畫了兩道貓鬍子,這回兒正捂著臉(臥槽,幸村你是神之子啊,你丫看清楚這貨捂著的是嘴巴,只是他臉顯小而已啊臥槽)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他眨巴著兩隻大眼睛就那麼濕漉漉地看著幸村,幸村精市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上撓過一樣(貓爪子……趙白牌坑爹貓爪子),伸手摸了摸小孩腦袋,幸村開口,「道歉的應該是哥哥,阿白很乖很可愛,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
臥槽,爺只知道爺很乖,爺當然是好孩子,但是不需要你用這麼溫柔繾綣的小眼神看著爺說啊,臥槽,快醒醒你是被系統大神坑了啊!
趙白臉上覺得自己笑得僵硬,可看在幸村精市和真田玄一郎眼中就是小孩子笑得害羞又甜美,尤其襯著眼角的淚珠更讓人覺得想要狠狠的疼愛他(作者節操被狗吃了,這會兒去衛生間吐去了,你們要是壓不住,也去吧)
「那重新認識一下吧,」幸村朝真田懷裡的小孩伸出手,「我是幸村精市,立海大網球部部長,」說著又指了指抱著趙白的真田玄一郎,「這個就是我的副部長,立海大網球部真田玄一郎。」
趙白伸手,把爪子放在幸村手裡,又忍不住在心裡咆哮起來,尼瑪蛋啊都是男人,怎麼這麼有差距,爺的爪子怎麼能這麼小,怎麼能啊怎麼能?!
「我叫水木白,是青春學園的,」趙白已經不太在意他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反正總之,現在說話的這貨絕逼不是自己就行了,「我也是網球部的,不過還沒有打網球,還在學習基本動作。」說著便是甜甜一笑。
尼瑪蛋,爺網球部只去過那麼一次還是落荒而逃,你丫就在這兒可勁的吹,到時候慌被戳穿哭死都沒人管!
幸村和真田愉悅的勾起嘴角,真田把手放在趙白頭上,大手剛剛好蓋住他的腦袋,趙白抬頭剛好看見真田對他說加油。
這是個平日裡不苟言笑,認真而又努力的男人,你完全想像不到他笑起來有多好看,趙白這會兒到沒覺得他是被系統控制著做出極為冒失的舉動,因為他剛做完就被羞恥心燒紅了臉。
趙白伸出兩個指頭放在真田的嘴角,把他的笑容拉大:「好看。」
幸村精市愣住了,真田玄一郎則在小鬼的動作裡失了神,而站在真田身後一直躍躍欲試要介紹自己的切原赤也則誇張地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