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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美色可「餐」》美男書院,此間少年 第一百七十二題婚期將至 文 / 火小炎

    十三看了看兩人,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俯身行禮,「見過小王爺。」

    「太子妃不必多禮,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趙鸞輕輕佻眉,語氣親和,倒是真像一個長輩,「看來今日本王來的真不巧,太子妃必然有事兒來找太子,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二人世界了。」說著,微微頷首致意,轉身坐回了軟轎內。

    雲挽卿緩緩抬頭,看到的是落下的轎簾,眸中掠過一抹眸色,不由得握緊了掌心。

    太子妃?一家人?他說的倒是挺順口的?現在在她面前都自稱本王了,看來真的已經完全脫離了書院,怎麼?終於回歸皇宮,做回趙國尊貴的小王爺了麼?這樣的他還真是陌生啊,冷艷高貴,文雅有禮,帶著無限的距離感,短短幾日已經隔開了兩個世界,好像她以前認識的花馥郁只是一場幻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卿兒。」十三緩緩開口提醒,心中是同樣的懷疑。

    花馥郁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人再怎麼變眼神也不會變,可這個人連眼神都不同了,以前那習慣性的笑臉收起來竟也可以這麼冷,想來也是,與趙泠滄是叔侄,冷漠也是玉石俱來的罷,何況還是生於皇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金玉之軀的小王爺。

    雲挽卿聞聲收回視線,低首朝長廊內走去,「我們走罷。」

    「嗯。」十三應了一聲,安靜的跟在雲挽卿身後。

    兩人方才拐入長廊,便見那曲折之外一抹熟悉的身影疾步靠近,韓斐走近,恭敬的躬身行禮,「屬下參見太子妃!」

    方才離去的人是小王爺罷?對啊,按時辰小王爺的確是該來了,只是看到雲挽卿之後就自動迴避了,有意讓主子他們獨處呢?雖然他一直覺得小王爺改變了,但對主子的事兒,朝中之事倒是很關心,甚至超過了主子,這短短時日進步神速,決策深明,恰到好處,對每件事的處理都讓人挑不出毛病,就連丞相大人也小王爺讚不絕口。

    「起來罷。」看著眼前態度恭敬的人,雲挽卿擰眉,因為那一句太子妃,那三個字沉重的讓人窒息,「還未舉行冊封大典,所以我現在還不是太子妃,韓大人還像以前一樣稱呼我就好。」

    韓斐聞言愕然,只能頷首,「是。太子殿下就在殿內,請太……請雲小姐隨屬下來。」

    還不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只不過七日而已,還有什麼還計較的啊?不過,想來以後這傢伙也是他的半個主子就不覺有些惡寒,完全適應不過來。還有,那個十三怎麼也跟來了,真像影子似的。

    「嗯。」雲挽卿緩步跟了上去。

    雖然只來過兩次而已,但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走到寢宮外,韓斐停下了腳步,「雲小姐,太子殿下就在裡面看奏折,請。」

    看著聽到門旁的人,雲挽卿唇角微微瞇起眸子,走了進去。

    十三反射性的想要跟過去,卻被韓斐伸手攔住了,「等等!你不能進去,我說十三你也好歹也看著點兒,人家兩人相見你跟在後面算什麼?安啦安啦,還是陪我在外面守著罷,若有什麼事兒太子雲小姐他們都會開口叫我們的。」

    十三聞言眸色一暗,抓住了韓斐的手臂,語氣帶著威脅,「放開。」

    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韓斐一震,嘖嘖嘖,這傢伙的眼神可真恐怖!看來不止是冷而且還很狠啊!很可惜啊,他整個人就是不吃威脅那一套!

    「我再說一遍,放開。」聲音低沉下去,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隨時都會爆發一般。

    聽到身後的動靜,雲挽卿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十三,你就在外面等我,別惹事。」

    今日是來做正事的,而不是來鬧得,暫時先遵守宮裡的規矩才對。

    十三聞言眸中的厲色漸漸褪去,收回手站了回去,「嗯,我知道了。」

    韓斐愕然,還真是訓練有素啊!真是納悶,像雲挽卿那樣的人居然能馴服十三這樣的人,是不是有點兒太神奇了?

    四目相對,雲挽卿眸色微沉,轉身朝殿內走去。

    轉入寢宮大門,一走進去便看到窗邊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襲深紫色長衫,站在窗邊的樣子與記憶中一樣,一瞬間好似回到了書院,只是四周奢華的裝飾在提醒著她,這裡不是書院而是皇宮。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趙行之一怔,緩緩轉過身來,當看到一身女裝的雲挽卿愣了一下。

    嚴格的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正式的穿著女裝,識破身份那次太過狼狽,完全沒有此刻的端莊秀美,視線落在發間那枚紫玉釵上時,眸色一暗,紫玉釵?她竟然戴著?方纔她是先去了母后那裡罷,母后一定看到了罷?是不是已經告訴了她,那支紫玉釵的寓意。

    只不過幾日不見而已,此刻見到面盡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雲挽卿走近,恭敬的躬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恭敬有禮,卻帶著無盡的距離感,趙行之回過神來,上前扶住了雲挽卿的手臂將人扶了起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

    雲挽卿站起身,略略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這是應有的禮儀,我應該沒有做錯罷?」

    掌心一空,趙行之不由得握緊了雙手,唇角卻勾了起來,「沒錯,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我還是希望你像以前一樣與我相處。」

    「以前?」雲挽卿挑眉,對上那雙溫潤的眸,勾唇,伸手取下了發間的紫玉釵,「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支釵的寓意?若不是皇后娘娘告訴我,我還真以為這這是你用來抵債隨手典當的物事兒而已。不僅是這支釵,還有這次的賜婚聖旨,這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面對她的到來如此平靜,看來他早已猜到她會來了。()

    果然麼。趙行之眸色一閃,緩緩開口,「在遇到你之前這支釵對我的確沒有任何寓意,只是母后所送的一件重要的禮物而已,送你也只是當時一瞬間的反應,自然而然就送出去了。」

    雲挽卿點頭,月眸深幽,「好,這支釵的問題算是解決了,那聖旨的事兒呢?不要逃避問題,你知道我是為此而來。賜婚聖旨是誰的主意?你的父皇?母后?還是……你?」

    趙行之歎了口氣,伸手撫上眉心,為難的開口,「卿兒,這件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不要著急,耐心的等上七日好麼。」

    「等上七日?」雲挽卿聞言一怔,倏地瞇起眸子,「這話什麼意思?為何要等上七日?七日之後不就是封妃大典了麼?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你……在計劃什麼?短短七日的時間……難道那個婚禮不是真的?」

    「卿兒,我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趙行之歎息一聲,緩步靠近,看著那張沉思的小臉,伸手撫了上去,溫潤的觸感在指尖暈染開來,「你瘦了,他們沒有好好照顧你麼。」

    輕柔的觸碰帶來微微的酥癢,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這一次沒有避開,迎上了那張臉細細的打量著,「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篤定,這麼淡然……」說著,突然伸手抓住了趙行之的衣襟,將人拉近,「告訴我罷,我發誓不會告訴任何人,絕對會保守秘密!」

    突然的靠近,讓趙行之一愣,看到那雙月眸中的急切,不禁失笑,「果然還是忍不住了麼?我還以為你真的改變了呢。」

    「喂!」雲挽卿懊惱的擰眉,「現在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快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會突然下了賜婚聖旨,還只有七日那麼短的時間,太奇怪了!所以那個婚禮是假的麼?是個幌子麼?除了與我有關,那就是……難道是朝堂上的事?可是……」

    趙行之無奈的歎息一聲,長臂一伸將身前的人攬入懷中,輕輕抱住,「卿兒,別問了,現在我是不會說的,七日之後你就明白了。」

    這丫頭居然猜到了朝堂之上,真是……

    也許他這麼做是自私的,可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七日之後,又是七日之後!七日之後不就是瘋妃大典了麼?那就成親了,什麼都晚了不是麼?」雲挽卿無力的閉上雙眸,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削弱,「你不需要告訴我別的,我也不要知道那些,你只管告訴我七日之後封妃大典到底是什麼?只是個幌子對不對?」

    「我們原本就有婚約就算成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不是麼?你就那麼討厭我麼?」趙行之低低的開口。

    雲挽卿聞言一震,眉一點點的皺了起來,「我說過我不討厭你,如果你不是太子的話……」

    趙行之閉上雙眸,接下接下的話,「只要我不是太子,所以你一直在乎的只是身份對麼?若我不是太子,你會喜歡我麼?」

    如果他不是太子……雲挽卿眸色一暗,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如果?這世上沒有如果,身份,家庭這些都不能選擇的,不要再問這種不可能的事了,我也不會回答。」

    回答了,只是一種傷害而已。

    這次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的反應,他的語氣,一切都很奇怪。到底……他到底在計劃什麼?七日之後,等七日之後若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呢?她等得起麼?可如今等不起又能如何呢?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趙行之輕輕開口,手臂雙臂抱緊了懷裡的人。

    收緊的環抱,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想要掙扎。

    「別動,就這麼靜靜的讓我抱一會兒好麼?」趙行之驀地開口,語氣輕柔,讓人無法拒絕。

    雲挽卿像是中了邪一般,居然真的沒有再反抗了。

    原本入宮是為了解除疑問,結果非但沒有解除疑問,反而裝了一肚子問好回來,百思不得其解,短短的七日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將軍府中一派熱鬧,相較於府內的熱鬧,玉卿苑就顯得陰沉多了。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所有的疑問還是一籌莫展,雲挽卿幾乎要瘋了。

    窗戶輕響,雲挽卿一怔,「誰?」

    「是我。」熟悉的聲音傳來,蘭息染鬼魅般的出現在房中,鳳眸中隱匿著幽暗,淡然的語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明日就是婚禮了,小傢伙你那所謂的疑問到也該是時候終結了罷?難道你真的相信趙泠滄那個傢伙的鬼話?若他是騙你的,你明日就直接成親了,還是你已經準備拋棄我們了?」

    拋棄?雲挽卿滿頭黑線,「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是我很清楚我不能抗旨,是啊……明日就是第七日了。一開始我還有信心能在七日之前找到答案,可是我失敗了。若你所說,若他騙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不能拋棄你們,也不能拋棄家人,為什麼人世間最艱難的選擇落在了我頭上?蘭狐狸,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有沒有既能保得住雲府又能不成親的辦法?」

    看著那張糾結的小臉,蘭息染眸色的暗色退了下去,沉沉的歎了口氣,「還有一個方法,你確定要用?」

    「真的?!」雲挽卿聞言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一躍站起身來,「有辦法你不早說!急死我了!什麼辦法?快說啊!」

    蘭息染伸手按住身前蹦躂的人,慢條斯理的開口,「幽冥教有一種毒可以致人加死,只要在十二個時辰內服用解藥就沒事了。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家人,若是用了這種方法會傷害到你的家人,就算最後告知了他們結果,這一生你也不用再用雲挽卿的身份,雲挽卿的臉出現了,這樣的方法你要用麼?」

    「假死……」雲挽卿的心情從沸點到了冰點,興奮的臉垮了下去,「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呢?這個辦法我早就想過了,如你所說我不想傷害我的家人,這幾日因為我娘跟小霜兒已經夠焦急的了,若是現在弄了這麼一出……不行!」

    早已料到答案,蘭息染並不詫異,「這是最後的辦法,除此之外,你只能相信那個人根本不可信的話。如今你與太子即將大婚的消息在趙國瘋狂的傳開了,你覺得凰跟風遙會不知道麼?我想他們現在一定在路上了罷?你知道我的,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成親,十三也不會,不管那個人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這婚禮都是不可能辦成的,大不了我直接將人劫走。」

    「劫走?」雲挽卿僵住,頓了頓,伸手拍向了額頭,「我這個笨蛋!這個方法最簡單最笨蛋卻也是最適用的!明日一切超常,你跟十三來搶親就好了啊,只要能安全脫身就可以,最好扮成土匪什麼之類的!只要你們的武功沒問題,新娘半途被劫,就算雲家有責任也不至罪,只是不知明日的婚禮是怎麼舉行的,到現在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沒通知,真不知道皇宮裡那群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這點倒是很奇怪,也是我顧忌的一點,因為趙國有傳統在娘家舉行婚禮,雖然已經很多年不曾出現了,但萬一若是出現了,這個方法就變的困難了。」蘭息染擰眉開口,眸色幽沉。

    叩叩叩。

    房門從外被人敲響,雲挽卿驀地轉頭,揚聲問道,「是誰?」

    「是我,十三。」

    雲挽卿鬆了口氣,準備推人的動作停了下來,「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十三閃身而入,看到房內的蘭息染沒有任何訝異。

    看到十三陰沉的面色,雲挽卿心中掠過一抹不詳的預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明日的婚禮是在府裡舉行。」

    話音一落,兩人的面色立即變了,雲挽卿瞠大雙眸,「你……你說什麼?明日的婚禮在府中舉行?!蘭狐狸,你的萬一應驗了,這下真的死翹翹了。」

    「明明已經這麼多年不曾出現過這種傳統了,這次卻偏偏用了,一直不肯透露細節,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蘭息染眸瞇起鳳眸,眸中掠過一抹凜冽的殺意,雙手緊握成拳,「看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你居然還有辦法?!」雲挽卿唇轉頭,但看到那雙眸中的寒光時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若是你想說殺了太子之類的話就可以閉嘴了。」

    「的確只有這個辦法了。」蘭息染挑眉,「不然呢?如今所有的退路都被堵死了,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還是說,你還在相信那個傢伙的謊言?這麼急切的定了日子,又封死了所有退路,準確的掌握住你的弱點,你覺得這不是計劃好的麼?」

    「我……」雲挽卿啞然。

    是啊,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所以他真的騙了她麼?

    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很快房門便被人敲響,「姐姐,姐姐開門。宮中派人來為姐姐準備梳妝了!」

    雲挽霜的聲音很大,有意在提醒著屋內的人。

    雲挽卿一驚,宮裡的人這麼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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