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息染並未阻攔,只是站在原地無聲輕笑,「負責麼?」
既然交給他負責了,那便不要後悔哦……
自那日與蘭息染交涉之後,書院裡的傳言竟真的一天天的淡了下去,雲挽卿也不再被人圍堵了,她不知蘭息染究竟做了什麼,但總是覺得不放心,依那個死狐狸的前科,指不定在哪兒又給她下了絆子呢,她一定要小心為上。
咚!咚!咚……
幽沉的鐘聲敲響,學堂內精神萎靡的眾人立即來了精神,雲挽卿倒是有些依依不捨,因為今日來上課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孟風遙,只看那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雲挽卿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聽到下學的鐘聲,孟風遙緩緩闔上書本,「今日的課就講到這裡,下課。」
「恭送先生。」眾人起身施禮。
孟風遙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外,雲挽卿才收回視線,撐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唔,好累啊……」
雖然精神上是享受了,**上卻受折磨了,任誰坐一下午誰能受得了呢?也許她該向山長提議提議。
趙泠滄聞言眸色微閃,收拾好書桌便欲離開,轉身卻發現雲挽卿伸懶腰的動作幾乎佔據了整個空間,他根本無法通過。
感覺到身旁投來的視線,雲挽卿緩緩轉眸,冷不丁的對上那雙眸嚇了一跳,「哎?你幹嘛死盯著人看不出聲啊?」
「讓我出去。」趙泠滄漠然的吐出幾個字,依舊維持著雙手環臂的姿勢。
雲挽卿頭頂滑下三條黑線,直接將書摞起來率先離開座位。
「雲同學,你等等!我們一起去膳堂罷……」
身後傳來王常譽纏人的聲音,雲挽卿頭也沒回,只搖了搖手。
眼睜睜的看著雲挽卿消失在視線裡,王常譽唇角的笑意消失,眸中漸漸蔓上陰沉的怒火,這個雲挽卿每次的邀約都被無條件的拒絕了,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枯坐了一天,雲挽卿實在沒有胃口就直接回了房,房門大開走進去一看,果然看到床邊站著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頓時開心的撲了過去直接趴在了十三的背上,「十三,我好累啊……」
手臂一震,疊了一半的衣衫散落開來,十三眸中掠過一抹無奈,「只是上課而已。」
「上課也很累的,這樣一坐便是一日誰能受得了啊?我真怕早晚有一日我會變傻的……」雲挽卿說的誇張,乾脆轉過身直接躺在了十三的背上,視線落在空空如也的房間不禁一怔,隨口問道,「十三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整理,那個韓斐沒來麼?」
韓斐?十三微微凝眉,「自我回來便沒有看到那個侍衛。」
雲挽卿聞言一震,「什麼?自你回來……那個韓斐竟然不在,去哪兒了?」
從第一次相見她只不過撞了冰塊一下就被厲聲警告,那種緊張好像要時刻保護冰塊一樣,先不管冰塊是什麼身份,但韓斐的身份一定是侍衛,而且還是武功高強的那種貼身侍衛!貼身侍衛最重要的便是保護主人,而這個韓斐竟然好幾日沒有出現,必然是被派去做了什麼更重要的事……
思及此,雲挽卿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腦中不自覺地聯想了第一日進學堂時那個冰塊曾說過的話,難道!
「十三,你馬上回洛城一趟!」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十三愣住,「回洛城?」
她是不是聽錯了?竟然讓她回洛城?
「嗯,回洛城。」雲挽卿點頭,「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先回家打點一下,若是我的身份暴露就糟了。」
十三聞言一震,立即反應過來,「小姐的意思是趙泠滄在調查你的身份?我是可以趕回去,可是你……」
將她一個人放在這兒她真的不放心,那幾個人肯定還會再報復。
「哎呀,不用擔心我啦,我絕對可以保護我自己的,那幾個傢伙我還不放在眼裡。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趕回洛城將事情安排好,至於老爹那邊……的確是個問題啊!」一想到雲錚發怒時崩壞的臉,雲挽卿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樣罷,我寫一封信你交給娘,這件事就讓娘去辦,能制服老爹的唯一武器也只有娘了!」
「嗯。」十三點頭,立即快步走到桌案旁動手研磨。
寫完了信,雲挽卿緩緩擱筆,將信箋交到了十三手中,「好了,去罷,路上小心,還有替我問候爹娘和霜兒。」
「十三會的。」十三接過信箋放入小心地放進衣襟內,視線落在眼前的人身上,禁不住擰眉,「公子……」
雲挽卿見狀伸手轉過十三的身子將人向門口推去,「好了,別皺眉了,也不用擔心我!我答應你,你回來時一定能看到毫髮無損的雲挽卿,去罷,去罷,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十三聞言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伸手將安魂香掏出來塞進了雲挽卿手中,「這是安魂香,別忘了每晚滴一滴在床頭的瓷瓶內,還有不許惹事,安安分分的等我回來。」
「是是是……」雲挽卿頻頻點頭,連聲答應。
送走了十三,雲挽卿怔怔的站在門口發呆,十三這一走來回至少也得七八日呢……
「雲同學?」身後傳來一道略帶詫異的男聲,雲挽卿一怔回過神來,回首一看面色黑了一大半,「先生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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