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極好,雲挽卿在院內隨意的逛了逛,最終停在了山崖邊,飄渺的雲霧在腳邊漂浮,如若仙境,這一入神便放鬆了警惕,肩膀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頓時被嚇的驚呼出聲,「誰啊!嚇死人了!」
「呀,一大早雲同學的火氣不小嘛……」
熟悉的聲音帶著一貫淡淡含笑的語氣,雲挽卿轉身,那一抹紅艷在晨曦中別樣的明媚耀眼,「不管是誰突然被人從後拍一下都會受到驚嚇的罷,倒是先生一大早的怎麼到這兒來了?」
當視線落在那張純淨的小臉上時,花馥郁明顯了怔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如常,緩步走到雲挽卿停了下來,「自從來到雪名書院開始,每日清晨我都會到這兒了,只是沒想到今日卻看到了雲同學。怎麼,雲同學也很喜歡這兒清晨的景色麼?」
原來是來賞景的啊?她還以為又是跟在她後面來的呢?誰叫這傢伙有前科了。
在心中嘟囔兩句,雲挽卿揚眸望向崖下的晨霧,月眸中蔓上幾分沉醉,「晨霧雲海,千峰萬嶺,極目蒼翠隱於雲霧之中,繁花盛開如織就的七色錦緞,煙花三月的的雪山勝景果然是極美的。之前學生只是聽過卻從未見過,直至今日才有幸得見,這遠離世外的桃源淨土真是修身養性的好所在……不過,先生每日都來不會覺得厭煩麼?」
人總是喜新厭舊的,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物。
花馥郁聞言輕笑一聲,輕搖折扇,半瞇的桃花眸眸光瀲灩,「自然之景,每一日都會有不同,又怎會厭煩?任何事物只要用心去看,永遠都不會覺得厭煩,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會覺得厭惡只是人心的波動而已,雲同學還是太年輕了,在這雪山呆上幾年便會有所領悟了。」
雲挽卿沒想到妖精一般的花馥郁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她大跌眼鏡,「……是麼?或許會罷?」
夫子到底還是夫子,儘管是絕色美人,儘管與尋常不同,說教的本質到底還是一樣的。
「對了,昨日聽說雲同學去了無名居?」花馥郁突然轉移話題,轉眸望過來,桃花眸中帶著濃濃的興味。()
「呃?」突然轉變的話題讓雲挽卿有些沒反應過來,迎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眸不禁一怔,乾笑道,「啊……那個啊,是因為昨日學生無意間碰到山長,正好我們都餓了,山長就帶學生去無名居了。怎麼了?先生對這件事似乎……」
這妖孽這審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她去無名居怎麼了?無名居她不能去麼?
花馥郁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瞇著眸子上上上下的將雲挽卿打量了幾遍,修長的手指輕點薄唇,一臉的不可思議,「凰竟然會帶你去無名居?風遙居然還接受你了?真是不可思議……雲同學,你知道無名居是什麼地方麼?」
「什麼地方?吃飯的地方啊?」雲挽卿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懂這妖孽究竟想說什麼。
這樣的回答,讓花馥郁失笑,「雲挽卿,我該說你單純呢?還是說你笨蛋呢?」
看來,這個雲挽卿對無名居和孟風遙是一無所知啊,凰此舉何意?風遙真的打開心結了麼?真是諸多疑問啊,他昨日沒去真是可惜啊……
「先生!」雲挽卿聞言不滿的凝眉,「先生想說什麼直說無妨,學生才入學不到三日不到怎會知道什麼,請不要隨便侮辱學生的智商好不好?」
「呵……」那咬唇瞪眼又皺眉的一臉小不滿,讓花馥郁禁不住輕笑出聲,禁不住伸手揉了揉雲挽卿的發頂,「既然凰風遙都沒告訴你,那我也不能說,這件事與我無關我可不想惹禍上身,你若想知道就親自去問風遙罷,他若願意告訴那才是最妥當的。」
風遙若是願意說出來,那就說明他的心結便真的解開了,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是貴塵入土的時候了。
雲挽卿不悅的拿開頭頂那隻手,側身退開一步,「什麼啊,將人的胃口吊起來了卻又不說了,先生難道不知道說話說一半兒是會死人的啊?」
這傢伙故意的罷,她最受不了說話說一半了,會急死的!
怎麼辦?她現在就有衝動想去找孟風遙問清楚……
「死人?沒那麼誇張罷?」收回空空的掌心,花馥郁眸中的笑漸漸斂去,「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了,雲同學昨日在清硯堂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整個書院都在議論你當堂撲倒蘭先生還輕薄了人家,作為書院的指導老師,雲同學是不是該跟先生解釋解釋?」
撲倒?輕薄?聽到這兩個詞,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不管先生信不信,反正學生自己問心無愧!」
除了孟先生山長之外,反正這整個書院的人都不相信她,她就是解釋了也沒用,而且這流言是越傳越過分!這一切都是蘭息染那隻狐狸的錯,不行,她要是不出了這口氣她就不是雲挽卿!
她決定了,今日就實施報復計劃!
「問心無愧?」花馥郁挑眉,眸中掠過一抹促狹,「問心無愧的輕薄了蘭息染?」
這小傢伙一臉的怨氣,眸中儘是怒火與不甘,看來事情並非傳聞那般,而是另有隱情啊?當事人只有兩個,若不是雲挽卿的錯,那便是了蘭息染的錯了?
蘭息染,這小子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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