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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命懸一線 文 / 薔薇初雪

    展歡顏的腦子飛快的運作,不放過前世今生任何的一點線索,試圖找出裴雲默和北宮烈之間的關聯來,最終卻是毫無頭緒。

    裴雲默怎麼會和北宮烈之間有來往?更何況還借了裴家的馬車任憑他招搖過市為所欲為?

    北宮烈貴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只是為了消磨時間的瞎晃悠,他會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展歡顏努力的回想,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過來——

    前世,她和北宮馳的婚事敲定差不多就在這段時間之內了。

    所以——

    北宮烈出宮是為了她?

    算起來她們展家的門第並不算顯赫,北宮馳會選了她做梁王妃,背後打的什麼主意北宮烈不可能看不出來,而他鐵定是不會願意促成這件事的。

    宮裡那邊有單太后壓著,他不能公然忤逆單太后的意思,所以他這次出宮——

    難道是要除掉自己以絕後患?

    這個想法劃過腦海,展歡顏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他要殺她?那麼現在他們走的這一條路真的是回忠勇侯府的嗎?

    琦花在身邊,展歡顏也不能和他說什麼,定了定神,便聊作是看風景的樣子推開了旁邊的一扇小窗往外面看去。

    確定走的的確是回忠勇侯的府,展歡顏突然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這一聲歎氣的聲音太大,不覺便引起北宮烈的注意。

    男人抬眸看過來一眼,聲音冷淡:「你在看什麼?」

    展歡顏一驚,連忙收回視線,搖頭道,「沒什麼,車裡太悶,開窗透透氣!」

    北宮烈的唇角微微勾勒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方纔那一眼,他分明是注意到女子臉上滑過的那一絲死裡逃生一般僥倖的神情。

    她竟然,能揣測到他的心思?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殺意?

    北宮烈突然覺得這女子很有趣,索性便放下書本,看著她漫不經心的問道:「方纔在那家店舖門口的人,是梁王吧?」

    這是試探?試探她和北宮馳之間的關係?

    「是!」展歡顏心裡的那根弦瞬間繃緊,強作鎮定的回。

    她知道,今天如果她不能叫這個男人打消疑慮,那麼很有可能她便要喪生在這輛馬車上了。

    北宮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哦?怎麼你和梁王彼此很熟嗎?」

    「不熟!」展歡顏答的飛快,像是生怕有人將她和北宮馳扯到一起一樣,解釋道,「前段時間梁王殿下到忠勇侯府走動的時候見了一面,今日在街上遇到不好裝作不認識便打了個招呼,梁王殿下是龍子皇孫,身份高貴,怎麼會和我這樣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相熟?」

    北宮烈不置可否,只是眸色深沉,深不見底的看著她。

    展歡顏心頭一跳——

    她答的這麼快,是不是有欲蓋彌彰之嫌。

    可是話已出口就無從更改了,展歡顏同樣磊落坦蕩的回望他,暗地裡指甲卻是用力的掐著手心竭力保持鎮定。

    北宮烈若有所思,目光在她臉上滯留了良久。

    女子的五官清秀,不說是絕色傾城,但也算是個美人,瓜子臉,下巴尖尖,窗外小片的日光打進來,將她長長捲翹的睫毛打下一小排陰影,眸子裡的神采卻是清新雪亮的。

    從容,溫和,又似乎——

    是有那麼一點不屈不撓的倔強。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膚色特別的白,細緻柔滑,日頭底下幾乎能看到皮膚上細絨絨的汗毛。

    北宮烈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知不覺間思緒卻是飄遠,竟然破天荒的突然就想起前一刻他拿捏在手裡的一隻玉足。

    同樣雪白通透的膚色,十分的精緻漂亮。

    展歡顏看出他在走神,因為拿不準他的心思,心裡便越發的忐忑沒底,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謝謝你!」

    這句話,是帶了十成十的真心實意的。

    哪怕上了這輛車她是逃出狼窩又進虎口,但只就方才北宮烈替她接骨一事上,她都必須道謝。

    北宮烈的思緒被打斷,猛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心猿意馬想著的竟然是這女人的一雙腳,心裡愣了一下,隨即便生出幾分心煩意亂的惱意來,一下子就黑了臉,冷聲道:「不必了!」

    他變臉太快,展歡顏是有心理準備的,旁邊的琦花卻是差一點就嚇哭了,心道這表少爺的氣勢還真是駭人,使勁的垂下頭去不敢看他。

    北宮烈不再說話,復又撿起書本繼續翻看。

    展歡顏這會兒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不能活著走出這輛馬車,哪裡還敢主動招惹他,便也沉默了下來。

    車廂裡的氣氛越發的冷寂難耐,又走了一刻鐘左右才到忠勇侯府的門前。

    「表小姐,到了!」小廝開了車門。

    琦花跳下車,幫著攙扶展歡顏。

    下車前展歡顏忍不住的回頭看了車廂裡的北宮烈一眼,對方卻是在全神貫注的看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展歡顏抓著琦花的手挪下車,彼時守門的婆子已經聞訊迎了出來,見她走路一瘸一拐,不由的大驚失色:「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摔著了?快,快去報了夫人和老夫人知道。」

    「姜媽媽,不用了!我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休息兩天就好,母親最近身子也不好,就不叫她擔心了。」展歡顏連忙攔住她,轉而又對那小廝道:「你替我謝謝表弟,告訴他,等過幾日得空我再親自登門去看他。」

    「小的一定替表小姐把話帶到。」那小廝笑嘻嘻道,然後便手腳利落的駕車離開。

    琦花聞言,不由的驚出一身的冷汗,猛地抬頭看向展歡顏。

    方才在車上她就一直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可是琢磨不透,這會兒聽了展歡顏的話才如夢初醒——

    齊國公府的二少爺是和大小姐同歲的,方才在車上她雖然迫於北宮烈的氣勢一直沒敢仔細去看他的臉,可是那男人怎麼也不像是個年方十六歲的青澀少年。

    那麼他是誰?想起方才車上的種種,琦花突然就有點腿軟。

    裴雲默到底多大年紀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展歡顏也並沒有刻意隱瞞,與其叫琦花去胡亂揣測,倒不如她先發制人。

    「琦花,扶我進去吧!」展歡顏道,稍稍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是個示警的意思。

    琦花的身子微微一抖,大氣不敢喘的連忙扶住她,小聲道:「是,小姐!」

    展歡顏的神色淡淡,看不出息怒,又對姜婆子道:「姜媽媽,張媽媽和巧心一會兒當是會坐咱們府上的馬車回來,您多留心點。」

    「是,大小姐!」

    姜婆子應了,展歡顏於是不再多言,被琦花攙扶著小步挪進門去。

    琦花一直小心翼翼的拿眼角的餘光打量她,但見她神態自若的模樣也不敢多說什麼。

    姜婆子到底是把展歡顏扭傷的事報了江氏知道,江氏自己都在臥床,自然也沒那個閒心來看她,直接吩咐人請了古大夫去瞧。

    這邊的街上展歡顏一走,北宮雪洛就冷著臉走到北宮馳身後,撇撇嘴道,「白忙活了,枉費我們辛苦做了這麼半天的戲,這個女人真是不識抬舉。」

    北宮馳沒有說話,一直盯著馬車消失的那個街角,目光冰冷而帶了一抹陰鷙的神情。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這會兒卻是篤定,展家這位大小姐對他的確是帶著明顯的戒備的。

    以他的身份和風度,又是主動獻慇勤,換做尋常女子不是早就應該趨之若鶩了嗎?

    北宮雪洛見他不語便有些著急道:「我都說了直接讓母后降下懿旨賜婚就好,你非得要自己出面來碰這個釘子。哥哥你身份尊貴,人品樣貌又都是一等一的,直接將她娶進門不就得了,你還怕她不對你傾心?我就不信她真要嫁了你,胳膊肘還能往外拐了。」

    北宮雪洛身為公主,天生就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自然不會把展歡顏這小小的一個侯府千金看在眼裡。

    「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我還用費這份心思嗎?」北宮馳不悅的冷冷掃了她一眼,「她畢竟不姓裴,如果只我為了娶妻,我會把區區一個忠勇侯府看在眼裡嗎?娶了她頂什麼用?我要的就是她對我死心塌地,只有這樣她才能一心一意的替我去籠絡齊國公。」

    如果展歡顏是裴家的女兒,那麼直接娶了也就是了,聯姻之後他們雙方就相當於是自動綁在了一條船上,可現在展歡顏卻只是齊國公裴獻的外孫女,真想要把齊國公拉下水勢必得要展歡顏靠著這重關係去下一番苦工替他收服老爺子。如果不能讓展歡顏甘心替他賣命,娶了這個女人也是白娶。

    「不過就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罷了!」北宮雪洛哪能明白這些,不屑的冷哼。

    北宮馳對她的沒腦子很是厭惡,卻沒心思和她計較,冷笑一聲道:「這話你說對了,不過是個養在深閨的女子罷了,我就不信她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言罷就對孫遜道:「去查一查,裴家的馬車是從哪裡來的。」

    今天展歡顏本來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偏偏裴家的人出來橫插一槓子壞了他的事,哪有這麼巧的。

    孫遜應下,轉身快速消失在人流裡,北宮馳也沒了興致在這裡多留,帶著北宮雪洛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上,他的臉色一直陰沉的可怕。

    他在人前一貫都是一副平和安定的君子扮相,這一刻就連一直目中無人的北宮雪洛都能感覺到他週身明顯的怒氣,很識趣的沒敢打擾他。

    北宮馳已經成人,是在宮外另外開闢了王府的,他先把北宮雪洛送回宮,回到王府的時候孫遜已經在書房等候。

    「怎麼樣?」北宮馳道,逕自走到最裡面的書案後頭坐下。

    「果然不出殿下所料,這件事裡頭的確是有些貓膩的。」孫遜回道,「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之前是展大小姐的丫頭拿著帖子去泰和樓找的人,那泰和樓的東家卻不是別人,正是齊國公府的二公子,裴雲默。」

    「裴雲默?」北宮馳沉吟一聲,眉頭不由的皺緊,「這個人向來不羈,在權貴圈子裡是個不入流的角色,怎麼他人在京城嗎?」

    「這就不清楚了。」孫遜搖頭:「當時是泰和樓的掌櫃出面派的馬車,並沒有人見過裴二公子其人,屬下是去了衙門叫人翻了酒樓的登記簿子才發現那泰和樓是掛在裴二公子名下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泰和樓那裡,需要派人盯著嗎?」

    「暫時不用。」北宮馳卻是抬手否決了他的提議,「等我先想辦法探探這人的底細再說,不要打草驚蛇。」

    「是,殿下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北宮馳擺擺手,陰著臉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

    裴雲默?裴雲默!

    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人來?可不要成為他的障礙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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