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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九章 賣主求榮 文 / 薔薇初雪

    昨天從老夫人處回來張媽媽就直接窩回了自己的房間不見人。

    展歡顏知道她是在權衡利弊,試圖在自己和江氏之間做出選擇。

    而顯然的——

    因為巧心的事,現在張媽媽心裡的那桿秤終於瞬間失衡了。

    「媽媽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展歡顏道,作勢就要親自彎身去扶她。

    張媽媽避開她的手,抹一把眼淚賴著不肯動,哀哀說道:「大小姐,奴婢有罪,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您救救奴婢吧,日後奴婢當牛做馬也定當聽大小姐的差遣。」

    展歡顏微笑,似是對她的話並未在意,仍舊執意拉了她起身,道:「媽媽的話都把我繞糊塗了,平白無故的行這麼大的禮做什麼?巧心才剛剛出了事,若再叫人看到你這樣,怕是要嚼舌頭,以為是我怎麼苛待了院子裡頭的人了。」

    她說著,就重重歎了口氣。

    這一口氣壓在張媽媽的心上,張媽媽腿一軟,剛爬起就又重新跪了下去,慌張道,「大小姐,奴婢雖說以前是夫人房裡的人,可是自從被指派去莊子上跟了小姐之後可是事事都以小姐為先的。而且——」

    而且昨天那件事之後,江氏已經不可能再相信她了。

    展歡顏在心裡把她的後半句話補齊。

    「媽媽對我的好我自然都是記在心裡的,而且昨天若不是媽媽提前把老夫人的打算對我通了氣,這會兒我只怕已經被送回莊子上了。」展歡顏道,似是感慨的重新把張媽媽拉起來,會心一笑,道:「媽媽有什麼話,咱們進屋裡說!」

    「是,大小姐!」張媽媽喜出望外,順勢爬起來。

    展歡顏的眸光一掃,突然扭頭衝著院子外面喝斥了一聲道:「什麼人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張媽媽的心跳一滯,無聲的垂下了頭,掩飾住眼底的神色。

    「大小姐,是奴婢!奴婢有事稟報!」躲在灌木叢後面的巧玉硬著頭皮走出來,低垂著腦袋並不敢去看展歡顏的臉,只就屈膝施了一禮。

    「何事?」展歡顏冷著臉道,語氣不悅。

    「剛剛奴婢在花園裡遇到了二小姐的大丫頭海棠,她說今兒個一早二小姐臉上身上又起了疹子,好像是之前的病症又復發了,奴婢特來詢問大小姐一聲,大小姐要不要前去探望?現在夫人臥床,您和二小姐畢竟是親姐妹。」巧心小心翼翼道,神情慌亂而緊張。

    理由是她臨時胡謅的,但展歡雪的病症復發卻是事實。

    「二妹妹的病又犯了?」展歡顏道。

    「是!」巧玉點頭,「聽說比上回還要嚴重一些,古大夫已經去了。大小姐可是要去探望?奴婢也好叫人準備禮物。」

    「二妹妹病了我自然也是著急,可是妹妹的病情特殊,祖母上回就下了命令,不准人隨便出入聽雪樓。」展歡顏面有難色的想了想,「這樣吧,你先去把禮物準備好,等過幾日妹妹的身子好些了我再去探望。」

    「是,還是大小姐想的周到,奴婢這就去準備。」巧玉應著,一直沒有抬頭,快步進了偏院往庫房行去。

    「這二小姐的病才好了沒幾天,怎麼又發作了?」張媽媽唏噓不已。

    「是啊,怎麼就又發作了呢?」展歡顏遙遙望著聽雪樓所在的方向微微失神,聞言就收回了視線,問道:「媽媽可是知道二妹妹平日裡都是什麼時辰安寢的?」

    「嗯?」張媽媽一愣,卻沒多想,如實回道,「怎麼也得二更以後吧,尤其二小姐那裡,她平日裡喜歡聽戲,家裡養著戲子不方便,夫人便請了幾個擅長皮影戲的媳婦子在聽雪樓住著,聽說二小姐每晚還都要聽一段戲文才會睡的。」

    「原來是這樣啊——」展歡顏的眼睛瞇了瞇,悵惘的出了口氣。

    果然是這樣!

    之前她回府那天在大門口偶然瞧見有人從侯府翻牆出去,那個人影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一眼就辨認出來,就是二皇子北宮馳。

    堂堂一個皇子做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來翻臣子家的院牆,一定是事出有因的,偏偏當天晚上展歡雪就因為蘇合香過敏請了大夫。

    而昨天晚上她散步時候偶然路過聽雪樓門前,當時不過初更剛過,展歡雪的院子裡就熄了燈,再緊跟著今天她就再次病發了。

    昨天展歡雪當眾受了委屈,若是有人過意不去晚上潛入聽雪樓裡安撫她——

    這似乎也是說的過去的。

    展歡顏想著,就不覺得微微發笑。

    張媽媽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狀就不覺的皺了眉頭,提醒道,「小姐還是先進屋子裡去吧,您一早起來還沒用飯。」

    展歡雪病了,哪怕只是做做樣子都好,也萬不能叫人拿住把柄。

    「我身邊多虧了有媽媽在呢。」展歡顏感激一笑,移步回房。

    張媽媽喊了一個粗使丫頭讓招呼人去廚房取早飯,自己則是跟著展歡顏一起進了屋子。

    關上房門,張媽媽就迫不及待道:「小姐,昨天那件事雖然小姐暫時撇清了關係,可是依著夫人的為人,只怕不能善罷甘休的吧?」

    「是啊!」展歡顏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隨即悵惘一歎,「說起來也真慶幸那香餌被發現的早,母親若真有個什麼閃失,祖母和父親也都要跟著傷心死了,背後那人真是喪心病狂,居然能下的去這樣的毒手。」

    「那齊掌櫃的已經被送去了衙門,二殿下特意關照京兆尹大人嚴審,卻也不知道那齊掌櫃是怎麼想的,明明是被人收買了,可就是死扛著不肯招認。今兒個一早衙門的人已經來回話了,左右是死不認賬,京兆尹大人就下令查抄了百蝶軒,又命人打了那齊掌櫃三十個板子,判了充軍流放了,算是給咱們府上一個交代,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那齊掌櫃看著唯利是圖的一個人,居然頂著得罪侯府和齊國公府乃至於二皇子的風險也要抗下這個罪名,張媽媽著實想不通。

    若在前世,展歡顏也肯定難以理解,但是現在她卻一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齊掌櫃是寧死也不會供出崔姨娘的。

    「到底是家醜不可外揚,鬧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展歡顏垂眸喝了口茶。

    張媽媽的眼睛一亮,看著她道:「大小姐——您——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媽媽不要問了!」展歡顏只是苦笑,「橫豎這一次是母親受苦了,但也好在是發現及時沒叫她肚子裡的弟弟有危險,既然祖母和父親也都默認了這樣的處置方式,以後媽媽也休要再提了,就當沒有這回事!」

    這樣說來,她是真的知道什麼?

    張媽媽難掩心裡的激動,眼珠子轉了轉,連忙跪下去道:「大小姐,這件事可不只是針對夫人一個人的啊,那人分明是想藉著夫人的肚子做文章,她真正要針對卻是大小姐您啊,您想想,昨天若不是咱們發現的早多想了一招,現在您可能就真的已經被送回莊子上去了。這樣用心歹毒的人,她能害你第一次,自然也就能害你第二次。您是好心性的,可是這樣一再退讓,卻難保叫人覺得您是個好欺負的,以後再要設計害你可怎麼辦?」

    「張媽媽!我說過了,這件事休要再提!」展歡顏惱羞成怒,大力的把茶碗放到桌上。

    張媽媽被她的聲色俱厲嚇了一跳,幾乎本能的就要以為她是心虛,但是見她滿面怒色的模樣又覺得不像。

    如果江氏那裡真是她動的手腳,她也萬不會和自己說這些。

    「大小姐——」張媽媽委屈道,「奴婢這也是為了您好,而且現在您還為了這事兒和夫人之間起了嫌隙,若不能把真正作惡的那人揪出來,日後您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展歡顏的神色之間似乎有些動搖,但還是抿著唇角不說話。

    張媽媽越戰越勇,繼續遊說:「大小姐,現在不為夫人,哪怕是為了您自己您也萬不能這樣忍氣吞聲了,否則後患無窮啊!」

    展歡顏聽著,終於長長的歎了口氣,揉著眉心道:「張媽媽你說的道理我如何不懂,可是這個人麼——」

    她說著就面有難色的頓了一頓,看著張媽媽情真意切的臉孔,繼續道,「媽媽你起來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件事我也前後思量的很清楚了,昨天的事情並不簡單,那人一則針對我,想要借母親的手把我遣送出府,但背地裡卻對母親下手,也是要除去父親的子嗣啊。父親已經不年輕了,可是一直膝下無子,全家人都著急,若是母親這一胎能誕下個兒子,她的地位就再也不可撼動了,我們幾個姐妹日後也就有了依靠。媽媽您想想看,府裡上至祖母和父親,下至我和二妹妹,誰不盼著母親早日生下弟弟,可是偌大的侯府,也總有人的心思的和我們不一樣的——」

    她的話說的很明白,卻沒有指名道姓。

    張媽媽何其精明的一個人,眼珠子一轉,驚呼道:「大小姐您是說——是——是崔姨娘?」

    「噓!」展歡顏趕忙一把摀住她的嘴,呵斥道,「不要亂說話,有些事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好,莫要說出來。你也知道,我剛剛回府,在這府裡舉步維艱,我可不能隨便得罪人的。」

    張媽媽臉上神情大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展歡顏歎一口氣繼續道:「其實母親的為人精明,若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關乎己身叫她亂了方寸,她應該已經揣測通透了裡頭玄機了,這一次她也是當局者迷了。」

    張媽媽臉色發白,一直沒有吭聲。

    展歡顏斜睨一眼她的臉色,只當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算計,慢慢道:「其實我說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張媽媽一個機靈,立刻就有了精神:「大小姐可有證據?我們去找老夫人做主!」

    展歡顏搖頭,張媽媽突然就失望了,然後卻聽她又說道:「崔姨娘是慶州人吧?」

    張媽媽一頭霧水,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展歡顏卻是笑了笑沒再多言。

    不多時丫頭送了早飯過來,展歡顏用飯的時候張媽媽就滿懷心事的退了出去。

    這一整天因為展歡雪病情復發整個侯府又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的鬧了一通,展歡顏卻是我行我素,每日裡關在房裡看書或者繡花。

    相安無事的又過了三日,第四日晚上展歡顏已經睡下了,卻被張媽媽拍門叫醒。

    展歡顏推門出去,卻發現彼時整個府邸居然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一般,西北角崔姨娘的院子那邊還有隱隱的吵嚷聲傳來。

    「怎麼回事?」展歡顏道。

    「大小姐,老夫人派人來請,讓您過去,崔姨娘的院子出了大事了!」張媽媽道,臉色陰沉的十分可怕,藉著夜色遮掩掩飾住眼底煽動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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