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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然前言 107◆ 離開 文 / 冷優然

    「就是你聯合了青野家,一同控制了地中海這塊咽喉地區?你想幹什麼?」魏央對於方才青野籐木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裡說出來的話充耳不聞,她可沒有閒情逸致去管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得到什麼。」秦觀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是看著魏央的那雙眼眸變得晶亮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世間最值得他期待的美景。

    聞言,魏央微微蹙眉,總覺得心裡有些古怪,下一刻,她挑起了細眉,道:「那麼,你想要得到什麼。是什麼東西,讓你一個秦家的大少爺願意放手來一場必輸的博弈,與魏、凌、夏侯三家為敵,你必輸無疑。」

    秦觀扯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坐到了魏央的對面,他看著笑得漫不經心的女孩,心下知道,這就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永遠那麼自信,那麼璀璨,好似什麼都握在了她的手中,活得如此自在耀眼的女孩,他想要得到,讓她的光芒永遠落在有他的地方。

    「聰明如你,還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秦觀反問,細細地看著魏央俏臉上的表情變換,從疑惑,到猜測,到懷疑,再到篤定。

    「我從來不知道,秦少對我還有這份意思。」魏央冷冷地笑了,她回想起了秦觀坐在自己門前的那一整個夜晚,不禁問道:「為了得到我,你做出這種會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值得嗎?我也從來不知道,向來冷靜沉穩的秦少,會頭腦發熱到這個地步。」

    「別這樣稱呼我,我聽著心裡難受。」秦觀皺了皺眉,然後又平靜地說道:「我不是頭腦發熱,我想過很久了。」

    「即使你冷靜地思考過,可你依然不計後果。」魏央只是淡淡地笑著,悠閒地靠在沙發上,繼續道:「我是凌岳的妻子,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將我留下?」

    「為什麼不可以?」秦觀反問,他竟也笑了起來,道:「如今,你就在我身邊,我不會放你離開。」

    「秦少倒是很有自信。不過,事實是,在我被你劫持的那一刻開始,地中海就成了凌岳集中搜索的地方,他和哥哥很快就會找到我。」對夏侯玄幾人的這點信心,魏央還是有的,更何況她也有那個實力自保,更有那個實力隨時都能離開這裡。

    秦觀臉色未變,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沒關係,他們找到了再說,更何況,就是找到了,他們也帶不走你。你將永遠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最自在的生活,會給你我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拿來給你。」

    「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而可惜的是,你卻是我第一個拒絕的人。」魏央淡淡地說著這話,卻讓本還滿面堅定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她這樣說道:「你給的生活,我不要。而我的生活裡,也不需要有你。」

    秦觀聽到這話的反應,是褪去了正常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分怒氣,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會喜歡自己,不會接受自己,可他依舊不死心地想搏一搏,想著即使是被她恨著,也好過她將自己當作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但當真的聽著她無情的拒絕時,他那顆早就不是自己的心,劇烈地疼痛了起來,他甚至不敢呼吸,好像就是這樣,也會扯動這被硬生生撕開的傷口。

    看著面色巨變的男人,魏央也無動於衷,對於自己的敵人,她向來不會心軟,即使這個人曾經是她認識的人,即使他是秦延的親大哥,但事情總是一碼歸一碼的,她不會弄混。

    好半響,秦觀才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都下去,待房門合上後,他才說道:「未央,有些話,它不傷人,卻傷心。」

    「那真對不起,傷了你的心。」魏央扯唇微笑,看在秦觀的眼中,是那樣的諷刺。她側頭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欣賞起了房間的裝飾來,牆壁上那一幅幅精心挑選的油畫,每隔幾步路就放置著的一個白色花瓶,就連地上鋪著的都是雕著月桂葉的金色瓷磚。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的主人對它進行了精心的佈置。

    「對你來說,我是誰?」秦觀終於沒有支持住,身體一累,就往後靠倒在了沙發上,他很累,人累,心更累,特別是他為之努力的這一切,卻讓魏央棄之如敝屣,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糟糕,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資格去怪罪。

    「秦延的大哥,秦家未來的掌權人。」魏央**地說了這幾個字,然後扶了扶額,道:「如果沒事了,我想,我需要休息,這一晚上,我可沒有睡著過。」

    「你去休息吧,床在裡間。」秦觀的喉嚨有點乾澀,說話的時候疼得厲害,他指了指右邊的隔間,道:「放心睡吧,我就在這裡。」

    「不用。」魏央起身往隔間的門走去,剛剛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卻聽身後的男人問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懷疑的我?」秦觀還是想不通,奪取地中海控制權的事情,他與青野籐木一起,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查,最多也只能查到青野家,魏央又是怎麼懷疑得自己呢?

    「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的房間裡,還有別人在。我猜,那個人就是青野籐木吧。」魏央只是腳步頓了頓,說完就開門進去了。

    那深紅色的房門緩緩關上的時候,秦觀卻好似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僵立在沙發邊,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狠狠地摔進了沙發裡。

    他早就告訴過自己,魏央不可能愛上自己,不可能願意和自己在一起,所以這一次,即使得不到,也要讓她記著自己。

    他甚至還不甘心,為什麼凌岳可以把魏央留在懷裡,而自己在魏央的心裡,卻只是朋友的哥哥,是一個家族的少主?這樣冷漠的關係,讓他覺得自己如今的行為是這般的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卻不後悔自己這樣的抉擇。

    走出大門,他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靠在了門板上,即使魏央不需要,可他依然哪也不去,他想守著她。()

    「秦少,用情倒是深。」不知道過了多久,青野籐木走了過來,他看著斜靠在門上的男人,微微詫異,然後笑著說了起來。

    「你來有什麼事?」到底是合作的人,秦觀的態度也不會太差,只是絕對不可能和顏悅色。

    「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想找你的心上人談談。」青野籐木這樣說著,見合夥人皺眉,又解釋道:「你放心,只是談談,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舉動來,你知道,我不可能這麼不明智。」

    「你記得就好。」秦觀說道:「她是我和你合作的唯一條件,她少了一根頭髮,我們的合作關係就會結束。」

    「秦少,你這樣的話,也似乎太過於計較了。」青野籐木不在意地說道,但秦觀卻用自己的表情告訴他,他不是說笑的。

    「我說得很認真。我不怕告訴你,如果她因為你出了事,那麼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到了地獄,我也會拉著你。」秦觀冷冷地說著,這樣狠絕的話,讓青野籐木知道,他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世界上真的有愛情這種東西嗎?又或者說,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可以讓一個驕傲的男人變成這樣嗎?

    「你不怕死?」聽著秦觀的意思,似乎根本沒把命放在眼裡了,他詫異地問道。

    「怕,誰不怕死。」但如果死亡,可以在她的心裡留下不滅的痕跡的話,那他會願意拼著最後的勇氣,投入死亡的懷抱。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很可笑,可他就是忍不住這樣想的。

    青野籐木不再問什麼,走近了一點想要去開門,卻被秦觀攔住。

    「我先進去,她在休息。」秦觀也不解釋什麼,只是這樣直白地說著,然後將門打開,讓青野籐木留在廳堂裡,自己走向了隔間,推門而入,卻愣在了當場。

    窗戶的門大開著,風不住地往裡灌入,將雪白的蕾絲窗簾吹得呼呼作響,他看著根本沒有動過的床鋪,心中一陣冰涼。想到這是房子的第九層樓,也就是頂樓,不禁慌亂地跑到了窗邊,往下看去,卻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

    她走了,終究是,沒能留住她嗎?秦觀有些茫然地看著窗下,雙手無力地從窗台上落了下來。

    「夏侯未央竟然,逃走了?!」青野籐木聽到裡面的異樣,也跟了上來,環看了四周,立馬知道,出事了,他們手中的這張王牌不見了!到時候凌岳和夏侯玄帶著人攻進地中海,他們也只能退了!該死的,竟然功虧一簣了!

    「這麼高的地方,她是怎麼逃的?!」秦觀還是沒有說話,青野籐木卻是不甘心地將整個房間都找了個遍,還打了電話讓人看整幢大樓的所有監視視頻,務必找到魏央。

    青野籐木在那邊著急,秦觀卻是沉默著,過了十幾分鐘,確定魏央已經不見了的時候,他才緩緩站直了身體,冷靜地問道:「凌岳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哪裡?」

    「已經到了城裡,不過還沒有找到我們。」青野籐木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提議將魏央綁來,是個錯誤的決定,這根本就是引火**的蠢事!

    「那就走吧。」魏央不在他這裡,便不可能被抓到什麼把柄,對秦觀來說,這反而更加輕鬆一些。

    但青野籐木卻不同意,凌岳和夏侯玄帶人來了地中海,本來魏央還在的話,他就可以用她做保命符,要是運氣好點,還能用此來拿捏住這兩大巨頭。可現在,魏央不見了,保命符恐怕是變成了催命符了!

    不管青野籐木怎麼想,他現在想要出城回r國卻是不可能的了,夏侯家和凌家的人已經封鎖了整個城市,進出全都設下了限制,當地政府也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他們除了去談判和交涉,沒有第二條路!

    話說魏央那邊,她走進隔間以後,當然沒空睡覺,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已經清楚,她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秦觀這個人不是她喜歡的,她更沒有招惹他的意思。趕快離開,才是正事。不然被夏侯玄來救,恐怕少不得一頓嘮叨。

    九樓的高度對魏央來說不是什麼恐怖的數據,她打開窗戶以後,只是挑了挑細眉,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做這種高空降落的極限運動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心臟能不能受得了瞬間失重的感覺啊。

    這樣胡思亂想結束後,魏央毅然跳下了窗台,風就穿過了她張揚的秀髮,她注意力高度集中著,找準機會就生生地扭動了腰部,下一秒,穩穩地抓住了五樓的窗台,也不休息一下,再一次跳了下去,又停在二樓以後,便瀟灑地縱身一躍,平安落地了。

    還好這幢樓附近的人流不多,這裡又是後巷,更是一個人都沒有,不然魏央的這種行為被看見,估計就要被登報了,頭版頭條,標題就是--某大廈驚現女飛人!

    身上的錢財還在,魏央馬上就找到了一條車流量比較大的街道,坐上計程車後,就催著司機去了機場。

    就在機場裡,她碰到了凌鴻顏,他將自己帶到了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

    房間裡,魏央坐在茶几上,面對著周圍嚴肅的臉,她扯了扯唇角,道:「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三堂會審吧?」

    「明明可以逃跑的,為什麼還是故意被抓?!」凌鴻顏最先發飆,他真是著急得要命,偏偏老大不在家裡,只能由自己做主,帶著人馬就趕去和夏侯玄匯合了。

    「咳……我這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抓我。」魏央摸摸鼻子,乾巴巴地解釋著,卻得到了眾人更凶狠的白眼。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故意被抓的?」夏侯玄這回是真的氣到了,連一貫的笑容也沒維持住,他本來以為魏央是被強行抓走的,可現在聽凌鴻顏和她兩人這麼一說,頓時清醒了,這女人竟然故意被抓?!

    「嘿嘿,別生氣啊!」見夏侯玄真的生氣,魏央也心裡發怵,忙跑到了他身邊,狗腿地給他敲敲背,捏捏肩,嬌聲道:「哥哥,我錯了錯了,保證沒有下一次。而且你看,我這不是完整地回來了嘛,還知道了秦觀和青野家的事情,不過很可惜,沒能找到那個魏家的叛徒!」

    「就為了這種事情,你犯得著拿自己冒險嗎?」夏侯玄還是有氣,他將魏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兩隻小手拿了下來,嚴肅地說道:「你這不是初犯,上次在紐約港口,你也同樣幹了這樣的事情!」

    魏央撅嘴,覺得自己的確是錯了,不該讓他們著急,但她的初衷是好的,所以見夏侯玄還是這樣瞪著自己,不禁咬住了下唇,然後掙扎了一下,從他的禁錮中脫逃出來,跑到了莫問身邊,指著夏侯玄,大聲道:「莫問,哥哥欺負人!」

    莫問看著對自己撒嬌的女孩,在心中暗暗歎口氣,他的心情何嘗不是與夏侯玄的一樣,但眼見著夏侯玄已經做出了這種姿態,自己就不能如此了,不然魏央鐵定也跟著生氣了。心思百轉後,他低頭把泫然欲泣的小美人抱上了沙發,安慰道:「好了,我們不理他。不過以後小姐可不許這麼做了,我們急壞了。」

    凌鴻顏看著莫問對魏央動手動腳的,心裡賊不舒服了,那可是他們的主母大人!不是你家的小孩,說抱就抱,說拎就拎?!

    接下來,眾人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頓好說,還好,莫問總是護著魏央的,這讓被數人炮轟的女孩找到了一些安慰,更是往他懷裡躲,使得夏侯玄更是看不下去,和凌鴻顏兩人說得就更起勁了。

    三堂會審完畢,批鬥會也完畢,莫問才發現,懷中的女孩似乎睡著了,他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剛要將人抱起來,卻被夏侯玄得了先,他搶先將人抱在了懷裡,然後大步走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魏央的眼睫毛就顫抖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升騰了起來。果然,下一刻她就覺得身體被拋了起來,又重重地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她不疼,不過被嚇了一下,陡然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不睡了?」夏侯玄站在門邊,反手將門給鎖好,然後走到了床邊,一個膝蓋跪進了床上。

    「咳!這個……」魏央眼神閃爍不定,她咳嗽了好幾下,然後說道:「那個,哥,您能不這樣笑嗎?笑得我牙酸!」

    夏侯玄聞言,卻是笑得更加溫柔,他覆身過去,將不安分的女孩壓在了身下,他說道:「央央有那個體力去和別人周旋,是不是也有時間,和哥哥這裡好好聊一會兒?」

    「聊一會兒?」魏央盡量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不過卻總是逃不出夏侯玄的狩獵範圍,她癟著小嘴兒,委委屈屈地比了個小手指,道:「一會兒,是多久?一分鐘,還是五分鐘?」

    夏侯玄氣得倒抽了一口氣,然後將魏央的雙手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中,往她頭頂一拉,特別溫柔地說道:「我倒是想聊一輩子,用這樣的方式聊。」說著,他傾身吻住了那雙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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