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上校也不敢輕視了凌岳,帶著凌家幾個人往軍營走去,凌寒霜和凌鴻顏兩人帶著一半的人馬留在了車上。
無巧不成書,魏央走了一段路後便發現,這是她前兩年來過的一個軍營,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面別說是上校了,連個特種兵都沒有,普普通通的士兵們,做著尋常的訓練,就像是個小城鎮邊緣的軍區一樣,沒什麼特別值得她注意的。
可現在這個軍區的光景卻是大為不同,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兵種,訓練強度也很大,整齊劃一的喝聲很響亮。而三個上校的走姿也虎虎生風,該是當兵不少年了的。那麼,這一次即將見到的軍區司令,恐怕也是換人做了吧。
凌岳的手握住魏央的肩膀,帶著她走,一刻都不曾鬆開過,有了上次的中毒事件,他對於魏央的安全就更加仔細,恨不得給她的全身都包上一百層鐵皮才好。
他看著周圍的景色,訓練場地上,一排排氣勢如虹的士兵們有序地站立著,訓練時發出的口號聲響徹雲霄,震撼人心。可對此,他也只是平靜走過,沒有太多的感想。畢竟,他們凌家的私人軍隊,訓練強度絕不比這個軍營的低。
而且,他也知道,這三個上校帶的路恐怕也不是直接去司令部的捷徑,他們是故意讓自己看到這種場面的,想要恫嚇一下他。想著,凌岳的唇邊幾不可查地勾勒起一個諷刺冰冷的笑容,這種程度的恫嚇,都只是小兒科,連夏侯玄都嚇不了。(優優:您這是在抹黑情敵麼?)
終於到了司令部,原先那個上校上前敲門,進門後,行了軍禮,喝道:「報告司令!凌當家已到!」說完後,對著凌岳行了禮,便走出了門,並且將門關好。
「凌當家請坐。」司令是個面目慈善的中年男人,他起身笑著讓凌岳坐下,待凌岳坐下後,他才自己又坐了下來。
「這裡是你的管轄區。」凌岳沒有多話,直奔主題,並且只是簡短的幾個字,不過也就這幾個字,聰明人之間也明白了全部的意思。
司令哈哈笑了笑,然後略帶抱歉地說道:「真是抱歉,凌當家您也瞭解了,這次山地的戰爭涉及了不少酋長的利益,我們這些人也做不了多少。」
凌岳挑著眉沒有說話,深邃的黑眸看著一臉笑嘻嘻的司令。
「做不了什麼?」魏央嗤笑道:「穆德司令,如果你說你做不了什麼,那如今滿營的特種兵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兩年前你這裡,還只是個小軍區吧。」她看著慈眉善目的司令,心中也微微驚訝,因為這個司令根本沒有調換,還是兩年前的那個穆德。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兩年前她看到的軍營,全是偽裝,只有到關鍵時刻,它真正的實力才會顯示出來。
穆德看向了魏央,好似剛剛才認出了魏央身份似的,他驚訝地說道:「這不是魏小姐嗎?可我怎麼聽說魏小姐您在一年前……」
「死裡逃生了。」魏央淡笑,起身握住了穆德早早伸出來的右手。
「那可真是在下孤陋寡聞了。」穆德臉上在笑,和藹地找來了人去準備橙汁和蛋糕,他說道:「魏小姐還是喜歡這些吧?」
「穆德司令倒是記得。」魏央淺笑著,點了點頭,她靠在了椅背上,問道:「你也知道我的個性,一句話,這件事情,你插不插手?」
「這……」穆德微微皺眉,他曾經與魏央合作過,自然也瞭解她的性子,言出必行,果決狠辣,若是強硬地對上她,沒一個人能有好果子吃,時間雖不過短短幾秒,但他的心思已經百轉,他笑道:「既然魏小姐說了,那在下自然要賣您一個面子的。這件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服從上級指揮。」
「那是自然,我沒有其他目的,只是拿回被『扣留』的軍火。」魏央笑,她等著穆德的下文。
「您拿回自己的軍火,自然有理,只是您看,這仗也打了,不出三天,戰火就會延伸到我這兒來……而且,他們若查到是我放的行,到時候我也頂不住。」穆德拿著鋼筆轉動了幾下,然後抬眸,卻看向了凌岳。
「開路費,拿回的那批軍火的一成。」來之前,凌岳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所以聽穆德這樣說,凌紫禁便爽快地讓出了一部分的利益。
沒等穆德點頭,魏央卻不高興了,現在她好歹也算是凌家的人,怎麼可能讓人吃了這麼多利益去?她起身一手撐在桌邊上,一手霍然伸開,攔住了凌紫禁接下來還想說出口的善後費,她看著臉上微微僵硬的穆德,笑道:「一成,是我的底線。」
「魏小姐,恐怕做決定的,並不是您,畢竟,這是凌家的事情,而不是您可以隻手遮天的魏家。」穆德的笑容沒有消失,但口氣卻冷了些許。
「我忘了說,現在本人可不是魏小姐了,而是凌夫人。那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權力做決定?」魏央看了沉默的凌岳一眼,知道他這是將權力交給了自己,才放心地說了接下來的話。
「夏侯未央就是你?」穆德的面色微微凝重,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全球黑道的這三個巨頭勢力似乎已經因為這個女孩而連結在了一起,今後的世界會是怎樣的走向,說不定,就和她息息相關。
「看來,司令也並不是那麼孤陋寡聞。」魏央默認,然後說道:「接受嗎?」
「既然是凌夫人,那在下哪有不接受的道理。」穆德哈哈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說道:「願凌夫人與在下合作愉快。」
「司令的意思是……」魏央挑起了細眉,也握住了他的大手。她可沒有聽錯穆德的意思,看起來,他似乎不僅僅是放行了,還會幫個忙,打通路口。
「是的。」穆德從來都不是笨蛋,他能站在這個隱性軍區的司令之位這麼久,也是他能力的體現。眼見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竟然就是當初的魏氏公主,一個大家自認為的花瓶卻成了一個狠角色,那麼,一切就都變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拉近他與魏央的關係,別說是幫忙了,就是不要那一成的利益,又有何妨?
「穆德司令的頭腦,永遠都那麼好使。」魏央勾著唇角,抿唇輕笑,然後抽回了手。
「這可是在下唯一的本事了。」穆德的手掌拍在自己的左胸口,故作紳士地幽幽道。
「哈哈,那這本事倒是值得繼續。」魏央說完的時候,凌岳已經沒有耐性了,他站起身將魏央摟到懷裡,然後說道:「穆德司令。」
「是的是的,我知道。」穆德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今後的前途,他笑得更加開心,起身就客氣地將他們請了出去,然後找來了兩個士兵,讓他們為凌岳等人開路。
坐上車以後,凌紫禁先開了口問道:「魏央,你什麼時候認識得這個穆德將軍?」
「兩年前來過這裡,當時正好要把軍火送到這個地區,所以就順道過來了。」魏央上了車就將外套脫掉了,拿起車上的橙汁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這回,你倒是幫我們省了不少錢。」凌紫禁誇獎道。
「是啊,善後的費用可不小。對凌家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就是一毛我也不拔啊。」魏央哼哼著說道:「穆德這個人總是看重長遠利益的,這一回拿多了凌家的東西,下一回,咱們還是會讓他吐出來,所以乾脆就示好了。」
「可是我覺得,是他給了你的面子。」凌紫禁繼續說道。
「那也是因為我是凌夫人啊!」魏央皺了皺小鼻子,然後討好地黏在凌岳身上,說道:「是不是啊老大?」
「嗯。」凌岳看著報紙,只是從鼻腔裡發出了這個音。
明明就很高興,幹嘛故意表現得這麼冷漠?變扭!魏央撇嘴,在心中嘀咕了起來。
一靠近山地,時而發出的槍聲就傳到了魏央等人的耳中,遠遠望去,還能看到幾架戰鬥直升機在盤旋著。
「為了油礦,要付出的人命可真多。」魏央突然有感而發,卻讓凌鴻顏翻了個白眼。
「為了現實的利益,人命又算是什麼?」凌寒霜冷漠地開了口,他早已對此司空見慣,而且,沒有戰爭,他們軍火商就只能吃西北風啊,戰爭從來都不是他們能夠干涉的。
「所以?」魏央挑眉問道。
「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戰爭的母體是政治。我們只是商人,改變不了政治家們的想法和做法,所以,感時傷懷就不用了。」凌紫禁平靜地說著,滿眼的冷漠。
下一刻,眾人虛偽地笑了。
雖是中東,但這裡山體植被也不少,一行人在兩名士兵的帶領下,順利地走入了正確的山道,山路有些崎嶇,加上選的是小路,魏央只能裹好自己的風衣,不讓它被雜草樹枝刮破。
「你們可以回去了。」再走了一段路後,凌紫禁便讓兩個士兵留下地圖就可以走了,他們不習慣有外人參與他們的行動,除非是專門用作開路的犧牲品。
「我們要怎麼和運送這批軍火的人匯合?」魏央問,還開了個小玩笑:「又或許,我們是要去營救?」
「你以為,我們是魏家那樣的人?」凌鴻顏嫌自己皮太癢,也諷刺了回去。
「魏家哪樣的人?!」魏央瞇起了一雙藍色美眸,然後雙手互相捏了捏,骨頭發出森人的「咯咯」聲。
「沒、沒……」凌鴻顏被這一嚇,頓時習慣性地投降,跑到了凌紫禁身後躲好。
魏央哼了哼,卻被凌岳拍了一下後腦勺。
「幹嘛?」魏央瞪眼。
凌岳沒說話,只是將魏央的手牽好,繼續往前走去。
順著一路的暗號標記,經過快速的互相試探後,兩隊人馬順利匯合在了一個破舊的磚頭屋子裡,裡面唯二的傢俱就是一個大長木桌,三把看起來不怎麼牢固的椅子。
魏央不得不承認,在這樣逆境的情況下,凌家的幾個人可以只受了點輕傷,保持著零死亡的狀態,的確是不錯的。就像凌鴻顏說的,如果不能自行保命,那也算不得凌家人。
「屬下無能,請當家責罰。」九個男人,齊刷刷地單膝跪了下來,森嚴的等級制度,反而造成了最有效率,最忠誠的隊伍。
「凌瑄留下,其他人回去。」凌岳沒有說什麼,只是下了命令,九個人便毫無疑義地遵從。
「把情況細說。」凌紫禁早就收拾了兩張椅子出來,凌岳拉著魏央坐了上去,然後才問了那個被留下來的凌瑄。
凌瑄是這一次的帶隊人,他腰上還纏著子彈條,右手也劃傷了,軍綠色的衣服有些破爛,但一張剛毅不屈的臉卻並不讓人覺得他很狼狽,反而有種欣賞的想法。
「回當家,我們的人按照原定a計劃路過了這裡,但這裡的信息滯後嚴重,導致了我們到了這裡的第二天才知道,原來發生了奪油戰爭,然後我們的軍火就被強制扣留。」軍火被扣留後,九個人是怎樣逃出來,又怎樣躲過搜捕,這些凌瑄都沒有說,因為這並不值得一提,他們只知道,自己沒有完成任務。
「那些人的地點在地圖上圈出來。」凌岳只是停頓了一下,便下了指令:「全體休整,保持體力,明晚行動。」
大家立馬分配好了工作,守夜巡邏和生火煮飯的人也馬上挑了出來。
「為什麼明晚?」魏央不解地問道。
「我們要先禮後兵,明早我和寒霜會一起去,不過估計是拿不回來的,但也爭取到了時間。」凌紫禁解釋道:「現在我們到了這裡的消息,恐怕已經都被知道了,所以他們還有戒備,我們的人不多,只能一次取勝,明晚才是最好的時機。」
魏央表示懂了的點點頭,在她當家作主的幾年裡,還真沒碰上過這種扣押魏家軍火的事情,所以沒有實際經驗。
凌一在房間的安全角落鋪好了床後,就請凌岳和魏央過去了。
畢竟是在野外,凌岳也沒有了那麼多的規矩,雖然看著周圍髒兮兮的牆壁讓他頻頻皺眉,但好在懷裡還有溫香軟玉令他稍稍欣慰。
「睡覺。」凌岳一如往常地將魏央抱在懷裡,讓她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懷裡,並用另一隻手抱住了她的頭,這樣就算有突發狀況,也沒人能先傷了她的性命。
這種用自己的身體將人護住的方式,不禁讓凌紫禁四人愣了神。老大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冷酷無情,是能把自己的手足都逼入絕境的狠絕,他重視自己的生命,不允許任何人危害到他,可如今,卻對著一個女人,甘願拿出了自己的性命。
這一刻,他們才真真正正地清楚到了凌岳對魏央的感情,並不是那種淺淡的喜歡,而是深沉的愛,愛到將她視作了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珍寶。
「老大你……」魏央先還沒發現什麼,只是奇怪於凌岳今天怎麼用雙手抱著她了,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這樣做的原因,全身一僵,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睡覺。」凌岳還是這樣一句,然後用下巴抵著懷中人的頭頂,閉上了眼睛。他說過,他愛她,用著生命。他的承諾,會用他的行動證明。
人家夫妻倆在那邊睡覺,幾個孤家寡人當然只能乾瞪眼。凌鴻顏皺了皺鼻子,然後勾起了凌紫禁的脖子,曖昧地說道:「來,紫禁,咱們也相親相愛地睡覺去!」
「你死遠一點。」凌紫禁頓時黑了臉,一腳踹飛了他。
見凌鴻顏哀怨加期待的視線掃了過來,凌寒霜等人紛紛迅速退散,鑽進了各自的被窩裡,閉眼裝看不見。
天濛濛亮的時候,凌紫禁和凌寒霜就悄悄地起了床,一起走出了大門去洗漱了。
面對著林立的樹木,新鮮冷濕的空氣,還有真真清脆的鳥鳴,凌紫禁兩人刷著牙,覺得這也是種別樣的享受。
「對著這種景色刷牙,感覺不賴。」冷不丁地,一句涼涼的嗓音出現在了凌紫禁兩人背後,頓時,兩人的後背汗毛一陣豎起又落下。
「魏央!你能不能別走路不出聲的?!」凌紫禁氣急敗壞看著一臉壞笑的魏央,恨恨說道,文雅的形象消失殆盡。
「不能!」魏央吐吐舌頭,也拿起了一次性牙刷和一次性紙杯,開始刷牙了。
「你的專用牙刷和口杯在包裡。」凌寒霜看著魏央刷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一時間也沒想出來,不過凌紫禁倒是馬上發現了。
「魏央!你出來幹什麼?」凌紫禁瞪著眼睛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和我們一起去吧?不行!」
「為什麼不行?咕嚕咕嚕--」魏央漱了漱小嘴,然後吐出了水,又這麼重複了幾次後,才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邊的泡沫。
「太危險了,不行!」凌紫禁想了想,又說道:「老大不會同意的!」
「你以為我真的可以從老大那裡悄悄出門,不被發現?」魏央挑眉反問。她雖然的確是偷偷起床跟出來的,但凌岳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知道,就說明了他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仍由她玩了。
「好吧。」凌紫禁耷拉下了肩膀認命,不過還是警告道:「那你可不要亂來,我們這次去的人加上你也只有六個,為了方便逃離!」
「紫禁說的沒錯。」凌寒霜也說道:「要是等下有什麼人讓你生氣了,你也別當場發作,等戰事結束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派手下人夷平了他的地盤。」
「知道知道,昨天老大也是這麼和我說的,我保證,一定不衝動!」魏央乖乖點頭,她現在這個修為,可還沒有到了無視火箭大炮的地步,在這種子彈亂飛的戰場,她還是少囂張比較好,不過要真有不長眼的人惹急了她,那她也不能保證能夠忍得住到以後報仇了。
凌紫禁見魏央連連點頭,但心裡還是有點虛,覺得這位小祖宗的脾氣不太好預測,說不定就火山爆發了……
「凌紫禁!你什麼眼神啊!」魏央見他竟然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不禁假裝惱火地插腰道。
「沒!我能有什麼眼神啊,小祖宗,我們該走了,您洗過臉了沒?」凌紫禁隨便抹了一把臉,問道。
「額,沒,等等!」魏央也掬了一把涼水,潑在了小臉上,然後用紙巾擦乾,「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這時候,凌鴻顏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他頂著一頭有些蓬亂的頭髮,幽怨地對著魏央哼了一下,然後說道:「老大說了,讓我陪魏央去,所以紫禁、寒霜,你們自己選一個留下。哦……我的美容覺!」
「那就寒霜你留下吧,順便測一下這邊衛星網絡的分佈情況。」凌紫禁想了想,這樣說道。
凌寒霜其實是一點也不想跟著去伺候魏央這小祖宗,所以忙不迭地點頭。
「你幹嘛點頭點得這麼迫切?這麼不想和我一起去?」魏央瞇起眼睛,戳中了凌寒霜的心事。
「沒有。」凌寒霜平板板的聲音有了點變調,他咳嗽了一聲後,就匆忙走進了大門。
一行共六人,凌鴻顏,凌紫禁,魏央,凌瑄和兩個護衛。因為是山地,所以路上的草皮不多,兩邊多是一些不特別高大的樹木,晨光散落下來,竟有了鄉間小路的味道,不過可惜的是,遠處的幾聲槍響破壞了這個寧靜的氛圍。
魏央惋惜地搖搖頭,歎口氣:「我差點就以為是在旅遊了,唉,都被這槍聲毀了。」
「我還農家樂呢!」凌鴻顏還在為不能睡久一點而生氣,所以再次欠抽地反駁了魏央的話。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見。」魏央後退了幾步,走在了凌鴻顏的身邊,陰森森一笑。
「咳!我剛剛,有說話嗎?」凌鴻顏看著魏央假笑著點頭,然後也幹幹地一笑,裝傻充愣起來:「啊,那可能是我在夢遊吧,你別管我,真的。」
「哦,這樣啊。那下次別『夢遊』了,不然,我保證打得你永遠去夢遊!」魏央舉了舉拳頭,冷哼了一聲。
對於凌鴻顏經常性的找虐行為,凌紫禁表示了無比的淡定,而凌瑄則覺得有些驚悚。
凌岳迎娶魏央的時候,凌瑄正在外面出任務,所以沒有機會見一見魏央這個當家主母,昨天是第一次見魏央,當時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認為主母大人長得很漂亮,當家很有眼光,而且當家也非常愛護她。可現在看著凌鴻顏被欺負的樣子,他又覺得,這位主母大人似乎很強悍,不會是個悍婦吧……
「你是不是在想她是個悍婦?」凌紫禁拉著凌瑄小聲地問道。
凌瑄神經大條地點了點頭。
「心裡想想就行了,可別說出來,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凌紫禁特意指了指前面正挨打的凌鴻顏。
凌瑄立馬點頭表示知道了!
胖揍了凌鴻顏一頓後,魏央拍了拍手,然後轉身笑道:「凌紫禁,你剛剛說什麼,別以為本小姐聽不到!」
凌紫禁全身一抖,不會吧,離這麼遠,說這麼小聲,你還聽到了?
「我沒說什麼啊。」他決定狡辯。
「放屁!你說老娘是悍婦!」因為魏央背對著凌紫禁和凌瑄,所以她只聽到了凌紫禁的話,沒有看到凌瑄的點頭,就以為是他在認為自己是悍婦,硬拉上了凌瑄來瞎說的。
「冤枉啊!我比竇娥還冤啊!是凌瑄這麼想的!我問問,確定下而且!」死道友不死貧道,凌紫禁立馬將凌瑄供了出去。
這回,凌瑄學乖了,他謹記著凌紫禁的教導,連連搖頭。
頓時,凌紫禁看著魏央更加冒火的雙眸,欲哭無淚了,這算不算教會徒弟打死師父?
一分鐘後,魏央甩甩頭,神清氣爽地拍了拍雙手,對著已經目瞪口呆的凌瑄還有兩護衛揮了揮手,瀟灑地說了一聲「走」。
隊伍的後面,凌鴻顏和凌紫禁兩人一人捂著一隻眼睛,眼好痛!腰快斷掉了!老大救命啊!您取了一個悍婦啊!
扣押了凌家軍火的,是一個國家的中央武裝部隊,它的總指揮處暫時落在了一出斷壁殘垣中,比魏央等人如今藏身的房子還破了不止百倍。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穿著軍裝,眉目和善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軍人對著凌紫禁幾人問道。
「我是凌紫禁,凌當家的直屬手下。這是凌鴻顏。」凌紫禁向來是四鐵衛的外交官,他上前,看了下這人肩膀上的軍銜便知道了,這人十有**就是統領這個中央武裝部隊的漢德勒上校了。而他只介紹凌鴻顏,是為了不讓魏央的身份暴露,不然這只是在鼓勵漢德勒綁架魏央罷了。
漢德勒上校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溫和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兩位凌先生,請坐。」
凌紫禁和凌鴻顏靠著木桌,在木椅上坐了下來,魏央則乖乖地和凌瑄站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