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行人也越來越少,莫問便將魏央背了起來,依傍著暗淡的月色慢慢走著。
魏央抱著他的脖子,呼吸著好聞的味道,慢慢闔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回到別墅後,魏央就哼哼著把搞笑小熊塞進了夏侯玄的懷裡,說道:「今晚我要和莫問一起睡,哥哥一邊去。」說著,嘟著小嘴拉著莫問的手回了自己房間。
哥哥一邊去。哥哥一邊去…
夏侯玄看著手中的小熊,默默流淚,然後回了房間,一下一下揍在了小熊身上,又和莫問睡,又!
洗完澡,魏央鑽進了被子裡,莫問也跪在了床邊,拿出了好幾本故事書,「哪一本?」
「嗯……」魏央將食指在這些書上移動著,然後挑了其中一本童話書。
莫問的聲音總是帶著股陽光的味道,爽朗得好像還是個大男孩一樣,為了給魏央營造睡覺的氛圍,他特意壓低了音量,不是特別的柔和,卻帶著舒心的感覺,讓魏央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莫問這回講的是一個公主和騎士的童話故事,故事的結尾,公主和騎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他愣愣地讀完才發現,女孩已經抱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他微微笑,將被子蓋好,然後看著手中的書本發了呆,公主和騎士,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可以的。為什麼不可以呢?只要沒有了王子,公主自然會和忠誠的騎士在一起。莫問微微瞇起了雙眼,卻終是搖了搖頭,若說殺了凌岳和魏嵐,他還有決心,可若要傷害夏侯玄,他是萬萬做不到的,不是說他還不夠愛魏央,而是愛情和友情是根本不能去比較的,它們本身不存在排他性。
夏侯玄是他的好友,是他的老大,他不可能去傷害夏侯玄,他相信夏侯玄也是,不會來傷害自己,所以才會讓自己和他公平競爭。
這時候,房門輕輕被打開,莫問手中握槍看向了門口,原來是夏侯玄。
「睡了?」夏侯玄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將房門關好後,走到了莫問身邊。
「剛睡下。」莫問也壓著聲音回答。
「如果時間停止該多好。」夏侯玄盤坐在莫問身邊,看著魏央的睡顏,良久,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莫問一愣,看看夏侯玄,然後再看看魏央,乾澀的嘴唇張了張,卻沒能從喉嚨裡說出一個字。
「像現在這樣,我也覺得很滿足。」夏侯玄將魏央的一隻手抱在了掌心,他低頭,吻住了那細嫩的皮膚,然後,熟悉的月桂清香撲鼻而來,盈滿了他整個身心。
「其實,我和你,都沒辦法傷害彼此。」很久很久,莫問才這樣說道。
「所以。」夏侯玄扭頭看著莫問。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擁有她。」莫問說完這句話後,心中卻沒來由地輕鬆,本以為這是個艱難到痛苦的決定,可現在一說出來,他發現自己有些期待今後三個人的生活了,或許還是會和夏侯玄爭風吃醋,但那場面也會很溫馨,不是嗎?
「一起……」夏侯玄點點頭,他一手按住了莫問的肩膀,然後說道:「我放不了手,你也是。我們這樣的人,抓住了這點光明,就永遠都放不了手了。」
「放了手,我們就等於死了。」莫問接下了夏侯玄的話,然後兩人相視一笑,紛紛拿起了女孩的一隻手,落下了虔誠一吻,許下今生諾言。
第二天一早,魏央醒來的時候,她扭頭看去,竟是兩人都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她有些迷茫,不過還是笑了,覺得這樣的畫面似乎很甜蜜。
中午的時候夏侯久彥就到了別墅,白寒也正好過來了一趟。
「其實我的身體我知道,毒素已經清乾淨了,杏蘭草果然不錯,只可惜因為我的失誤毀掉了另外幾盆,現在,這杏蘭草估計就真的絕跡了。」魏央坐在床上,和夏侯久彥說著,白寒正在分析她的身體數據。
「用儀器完整地檢查一下比較好。雖然華夏醫術博大精深,只要望聞問切就能解決不少病症,但現代西方醫學的某些先進之處也不可忽視。」夏侯久彥的臉依然很面癱,不過對著魏央說出來的話卻很溫和。
「嗯,久彥說得對。」魏央笑嘻嘻地點頭,反正都檢查過了,她現在只是等著結果出來。
白寒敲門而入,不過臉色有些奇怪,帶著些疑惑。
「怎麼了?」夏侯久彥皺眉,難道真是餘毒未清?
白寒抬起頭,走到了兩人身邊,見夏侯久彥皺著眉,安撫道:「沒事,毒已經清乾淨了,只是有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魏央邊問邊將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想自己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給你檢查過,你的腦中有一些血塊,阻礙了記憶的恢復。可當家不是說你已經想起來了嗎?為什麼你的血塊卻還沒有全部消散?」白寒問。
「說到這個,我還真是忘了這一茬,我腦子裡的血塊壓住了神經?」魏央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對,不過血塊的確是小了不少。」白寒道。
自從去年夏天醒來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魏央倒是反而忽視了最開始的那幾天的事情,她躺倒在大床上,沒有出聲,拚命地回憶剛剛醒來時的情形,半響才說道:「我記得,我是在京城高速邊的森林醒來的,那時候……我好像穿著一件銀狐毛皮的披風。」
「對,那件披風還放在這房間的衣櫃裡。」白寒對這個是最清楚的,他轉身就朝衣櫃走去,從最裡面拿出了被疊得整齊的銀色披風。
魏央伸手將披風拿了回來,細細地聞了聞,說道:「應該是我常穿的,因為上面都是我身上的味道。」本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月桂的味道,不過夏侯玄和莫問都告訴過她。
「我想也是的,這件披風拿去清洗過。」白寒點點頭。
「不對,還有……」魏央仔仔細細地聞了一下,思索了一番後,篤定地說道:「這上面還有另一種味道,是綠茶的清香。很熟悉的味道,可我不知道是在誰身上聞過的。」
讓夏侯久彥和白寒兩人先出去,魏央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
房間裡的陽光有些淺淡,魏央抱著那銀狐的毛皮,聞著月桂和清茶的香味,不禁勾起了甜甜的笑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聞著這茶香,就有種被保護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就想微笑,好像只要有這個味道在,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玩鬧,可以無憂無慮地快樂。
她想,在那個她想不起來的幾個月裡,一定發生了什麼美妙的事情,或許,就是那個被她畫在紙上的女人,這茶香就是她身上的。
「銀鎖,為什麼,我突然好想念那個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我一定認識她,她一定對我很好,是我很信任的人。」魏央摸著胸口變得溫暖的長命鎖,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發出很低的聲音。
「我受了傷,才出現在京城,那麼她呢?她會不會也受了傷?嚴不嚴重,我好擔心。」魏央慢慢想著,胸口隱隱發痛,她堅信,那個女子一定對她很重要,重要到只是想想她可能會受傷,就好心疼。
漸漸地,魏央閉上了眼睛,趟在了床上,然後睡了下去。
她夢到了那個擁有著絕世風華的女子,只是依舊是一個背影,她握著長鞭,揮舞著將前方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劈成了兩半,刀山火海之中,她也依然駕輕就熟,好像根本不將這些險境放在眼裡,似乎只要她的一個揚手,所有的危機都能迎刃而解。
這時候,魏央聽到了那個女子的聲音,那樣清冽,像是雪山上的微風。
「從此以後,你叫樂未央,從此以後,我會守護你,讓你長樂未央。」這一句淡淡的誓言,卻帶著無比的堅定。
夏侯玄走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魏央的腦門上都是汗水,一直吱吱唔唔地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嚇了一跳,忙走了過去,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身體,見她還是張著口想說什麼,便俯下了身體。
「從此以後……從此以後……我會守護你……讓你自由……」魏央的話斷斷續續,有些字音還聽不清楚,能夠聽清楚的,就這樣幾個字。
夏侯玄皺了皺眉,魏央想守護誰,想讓誰自由?
「央央?央央?快醒醒。」見魏央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還開始搖頭,夏侯玄著急地推著她的身體。
「不准!」魏央猛地睜開了眼睛,抓住了夏侯玄的衣襟,吼道:「不准你傷害她!」
「央央?!」夏侯玄又被嚇了一跳,忙抱緊了她顫抖的身體,拍著她的後背道:「別怕別怕,哥哥在這,是哥哥啊,……沒人想傷害他,你別擔心,別擔心。」
「沒人傷害她……沒人……」魏央愣愣地重複著,眼神慢慢變得清明,而聽到響動的莫問也衝了進來。
「小姐怎麼了?」莫問焦急地問,見魏央額上都是汗水,忙進了衛生間取了熱毛巾來。
「莫問……哥哥……」魏央還是有些不對勁,任由莫問給她擦汗,過了好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要找到她,一定要。」
「好,找,一定找。」夏侯玄忙安慰著說道,只要他的寶貝女孩想,他就一定去做。
「找誰?」莫問不知道魏央在說的是誰,越衛和越姨不是找到了嗎?
「找……找……」魏央皺眉,想不起來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辦,我忘記了她的名字,我剛剛明明記起來了啊,可為什麼……」
「別著急別著急,一定會有辦法想起來的,別敲了,會疼。」夏侯玄摟住魏央,不讓她再自虐。
魏央安靜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然後哭了出來:「想不起來,就找不回來了……怎麼辦……」那個女子的服飾,一看就不是地球上的,說不定是其他星球的?她必須等哈德斯回來好好問問,有沒有一個星球的服侍和那個女子身上的一樣。
「不會的,只要有這個人,就一定可以找回來。先別想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夏侯玄安慰著,莫問也緊張地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兩個大男人的心也隨著女孩的淚水生生發疼。
「老大老大!」夏侯炙衝了進來,大聲吼道:「不好了,凌岳來了!」他誇張的表情,好像不是凌岳來了,而是大灰狼來了!
魏央被這一嚇,頓時打了個嗝,抽了抽鼻子,竟然哭不出來了。
「他在哪裡?」夏侯玄皺眉,沉著聲音問。
「我們安排在了樓下……」夏侯炙戳戳手指,小聲道。這裡不是夏侯家的本宅,不可能將凌岳領到偏院,但凌岳既然來了,總不可能讓一個巨頭人物站大門口吧……
夏侯玄也沒有怪罪的意思,拍了拍一直撅著嘴,皺著鼻子的女孩的後背,說道:「哥哥趕他走?」
「別別別,我是偷跑出來的,你要是轟他走,等我回去,我就慘了!」估計一個星期碰不到蛋糕!魏央在心裡嘶吼,原本傷心的情緒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夏侯玄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莫問也好不到哪裡去,但因為和凌岳的約定,他們只能忍。
凌岳坐在大廳裡,慢慢地喝著紅茶,聽到樓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才抬起了頭,眼見著女孩像是白蝴蝶一般撲向了自己,他定睛看著面前明顯帶著討好笑容的女孩,冷哼了一聲:「怎麼,在這裡住的舒服嗎?」
「舒服舒服,額……」見自己說了實話,凌老大的臉卻黑了,魏央眨了眨眼睛,咬住了下唇,不說話了,多說多錯啊……
凌岳將魏央從自己身上拎了下來,然後站起身,握住了她的肩膀,對著也走下來的夏侯玄等人,道:「我妻子在這裡叨擾了。」
夏侯玄和莫問兩人額上凸顯一個十字架,凌岳這句話,明顯是在挑釁!
夏侯炙見三人之間火苗躥動,非常明智地,默默地退開了幾步,將戰鬥的空間留給他們。
「凌當家客氣了,這本來就是央央的家,她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夏侯玄是在暗示,結婚並不代表勝利,他還是會把魏央奪回來的。
「我和魏央新婚在即,就不多打擾了。」凌岳握著魏央肩膀的右手緊了緊,無聲地警告。
魏央抽泣,然後對著夏侯玄兩人揮揮小手,可憐兮兮地走了,她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坐在車上,魏央慢慢地往窗邊移動,她要離凌岳遠一點!
「過來。」凌岳睜開了雙眼,然後沉聲命令。
「啊,我本來就在這啊!」魏央「嗖」一下就竄到了凌岳身邊,諂媚地用雙手捶在他的手臂上。
見此,凌岳冷哼了一下,不承認自己的心情因為魏央的討好而好了不少。
「眼睛怎麼回事?」凌岳早就發現女孩的眼睛有些紅,剛才在夏侯玄的莊園所以沒問。
「額,沒事啊……老大……」見凌岳根本不相信,只是斜睨著自己,魏央抽了抽嘴角,然後笑瞇瞇地湊了過去,說道:「我很想你哦!都失眠了!所以眼睛才紅的!」
「失眠?」凌岳挑眉,這個幾乎倒頭就睡的女人,會失眠?
見凌岳竟然一臉的不信,魏央氣鼓鼓地插腰道:「當然失眠啊!……我夢到我失眠了……」
「……」車子裡寂靜無聲。
「額……」魏央咬唇,然後趴在了車椅上,裝睡去了。
回到家以後,魏央幾乎就被看管了起來,整天不是凌紫禁就是凌鴻顏跟著,或者乾脆凌岳自己出馬,將她綁在書房裡不讓她離開一步,護照、身份證、銀行卡通通沒收,就連門口的警衛都被告知,夫人近期不能出門!
終於,在幾天後,凌岳和魏央的婚禮如期舉行了,到場的人魏央多是不認識的,不過還好,安德裡亞和她丈夫吳昊,還有越姨、越衛幾個人在場。
魏央看著邀請名單,微微鬆口氣,還好,哥哥和莫問不會來,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由於婚禮的一系列事情都是鐵衛們包辦的,所以婚紗魏央也沒見過,不過大家統一認為,魏央的臉蛋和身材,穿什麼婚紗都漂亮了。
「媽媽的央兒今天好美。」安德裡亞看著魏央從裡間走出來,女孩拖著長長的白色抹胸婚紗,層層疊疊的蕾絲中間點綴著圓潤的小珍珠,靚麗奪目,抹胸上的設計很簡單,流暢的線條,完美的設計,精湛的工藝,都證明著這一件婚紗絕對價值不菲。
魏央雪白的脖子上掛著珍珠項鏈,頭上帶著鉑金製造的皇冠,高雅迷人,也璀璨艷麗。
這一切,都在告訴世人,這個新娘,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媽是覺得平時的央兒不漂亮了?」魏央孩子氣地撅嘴反問。
「誒!你這孩子!」安德裡亞笑著皺眉,然後歎氣道:「是是是,是媽媽口誤了,央兒每天都很美,只是今天特別特別的美!」
「是啊,央兒好美,央兒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越姨溫柔而慈愛地看著美麗的女孩,她一如既往地奪目,從小,她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見魏央耳朵上的珍珠耳夾沒有戴好,越姨愣了愣,然後上前將它們扶正。
「咦?央兒沒有耳洞嗎?」安德裡亞是不清楚魏央有沒有耳洞的,注意到魏央戴的是耳夾,這才問道。
越姨的手微微一抖,然後鎮定地說道:「以前是有的,現在許是堵住了。」
魏央沒有仔細觀察過自己的耳朵,聽越姨這個說,便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有耳洞的,不過上次摸了摸,好像沒有了。」
安德裡亞不疑有他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擺弄起魏央的後背,裙擺,將她身上的細節整理好。
「嘿!新娘子準備好了嗎?」凌鴻顏笑嘻嘻地探進頭來問道。
「好了。」安德裡亞點頭。
凌鴻顏呆呆地看著魏央,很久以後,他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一下,「哇……早就知道魏央長得特好看,現在這麼一打扮,走出去,一定迷死一片啊!」他沒有誇張,魏央穿著婚紗的模樣,真是好看得不得了,他想,若是老大見了,說不定也會被迷住而忘記動作的!
「吵什麼呢,還不讓魏央出來?」凌紫禁見凌鴻顏堵在門口,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凌鴻顏吃痛,便壞心眼地抓過他的手臂,將他拉到了自己的前面,面對魏央。
如凌鴻顏所料,凌紫禁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咳嗽了幾下,道:「魏央,時候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他慌忙轉身,耳尖有著可疑的紅暈。
見此,魏央「噗」一聲,笑了。
因為邀請的人大都是凌家旁系的高層,還有幾個下家家主,所以這一場婚禮沒有按照往常的習慣選在偏院,而是在凌家的主宅舉辦,這是一份對新娘來說無上的殊榮,也代表著凌岳對妻子的重視。
即使是黑老大的婚禮,草坪上也滿是鮮花和氣球,白色的綢布和淡藍色的風信子做成的門後,是一排排白色綢布包裹著的椅子,椅子上已經滿是衣冠楚楚的客人,站在最中央的台上的是牧師,台階下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凌岳,他看著站在對面的魏央,緊緊地注視著。
魏央是被安德裡亞和越姨一起扶著走來的,她拖著長長的裙擺,慢慢地走到了凌岳身邊,帶著清淺的笑容。
而在場的人,不管男女,面對魏央的絕色姿容,都紛紛呆愣了很久。
安德裡亞和越姨鬆開手,將她們最珍貴的女孩送到了凌岳的手裡。
「慌什麼。」凌岳握住了魏央的手,雖是斥責的話,卻帶著一股熟悉的柔情。
「才沒有。」魏央低聲反駁,撅著小嘴。
婚禮進行地很順利,牧師說著祝福和宣誓詞,凌岳都照著做了,他聽著魏央用那甜膩的嗓音說著那些誓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快融化了。
「我願意。」魏央稍稍猶豫,在凌岳的注視下,她抿著小嘴,字字清晰地吐出了這句話。她願意,願意去嘗試著愛他,也許,會有一場驚喜。
凌岳的定力再好,卻也無法支持地拉過魏央的手,將她緊緊地擁到了懷裡,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比會場伴奏的大提琴還要好聽,他這樣說著,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我愛你,用我的生命。」
全場靜默著,牧師都不敢說最後一句話,畢竟這是一個呼風喚雨的黑老大在對著自己的妻子宣誓!
在場的眾人雖然不敢說話,但面上的表情卻都是一致的驚訝,這個女人,原來真是凌岳的真愛,能讓凌老大這樣冷情的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誓言,他們都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
這一位凌夫人,會是凌老大的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