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幕易寒怒吼一聲,向前跑了兩步直接光腳跳上了餐桌,初夏像是個雙耳失聰的人一樣根本聽不到幕易寒的怒吼。手裡的刀她握著很吃力,纖細的手臂像是要折斷一樣,一路上從臥室裡走過來,她都是扶著牆壁才走過來的,現在的氣息還沒有喘勻,找到菜刀拿出來將手台上的玻璃杯也一併帶了下來。這聲響才驚動了幕易寒。
看著她顫抖的手,將菜刀放到她白希的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青色血管的脖頸上,幕易寒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過去。
本就顫抖的手哪經得起他那有力的一腳,刀落在地上的瞬間劃破了她的手臂,她皺著眉倒在地上,起不來,喘息著發出難受的申銀聲。光當的金屬落地聲,在這樣的時刻寂靜的深夜顯得更加悲涼。
保鏢聽到動靜,從到門口趕過來的時候,幕易寒已經站在了初夏的身邊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幕易寒又怕又氣,恐懼的雙眼恨恨的瞪著地上的女人,彎下身子先將那把沾染了一絲血腥的菜刀提起打開陽台的窗子扔到了外面。走回來彎腰低下身子將地上喘息著的女人抱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裡「你這女人,是要折磨死我嗎?」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語氣難掩的心痛跟無可奈何,讓他無比的難受,那種感覺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
初夏被他抱著,身體沒有反抗的力氣,可是心裡跟腦子裡都有一股強烈的意識似乎是在召喚她一樣。那種呼喚像是一道漩渦將她拉住沒有逃脫的能力。
回到臥室,幕易寒打開一盞燈,橙色的燈光沒有那麼明亮,帶著一絲暖意,幕易寒將她放在床上,藥箱在觸手可及的床頭桌上,他取出裡面的消毒藥水跟紗布,將她手臂上的衣袖捲上去,好在手臂上只是一條細微的劃痕,傷口不深可是也已經滲出了鮮血,幕易寒被這刺目的紅看的眼睛發暈,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給她塗了藥水。
初夏任他擺弄,因為沒有什麼力氣反抗,她便閉上了眼睛。從眼角流出的那一道淚痕,可以知道她現在的心裡是有多麼的痛苦。
幕易寒給她處理完傷口,又端了一杯加糖的溫水過來,他拿小湯匙一點點的潤澤在她的唇上,有些糖水會順著她的唇縫流進她的口腔,幕易寒餵了一些水,見她別過了臉,便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了,歎息一聲,躺在她旁邊在她耳邊低聲道「初夏,死就能揭開你心裡的痛嗎?」
懷裡的人沒有回應,幕易寒吻吻她的髮絲,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與她十指教纏緊緊的握著「初夏,我知道你心裡很多結都解不開,現在你只安安靜靜的聽我跟你說,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初夏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一下。幕易寒緩緩地開口,將上一輩的恩怨講給她聽「那時候我什麼也不知道,原來這些年都是他們在瞞著我,周家父子與我的接近也是蓄謀已久的,當時我查到了你的母親也查到了你,拿到你的頭髮跟我爸爸的做了親子鑒定,當然這件事我只能秘密進行,畢竟是醜事一樁,我不可能讓別人走漏了風聲,而那時候我卻不知道周家父子是報仇來的,故意弄出了假的鑒定結果,讓我恨你,對不起,當初是我迂腐了,才讓有心的人鑽了空子,也是我自己過於自負,才會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讓我對你更加的仇視,其實你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只是到我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可是想到我慘死的媽媽我的心裡也很難受,找不到一個宣洩口,就都衝著你去了,對不起,這些罪都不該是你受的。」他是真的後悔了,當時本以為這樣對待初夏會讓她媽媽痛不欲生,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女人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想讓自己搞出更大的動靜來,而目的只是要見自己的父親,這樣的行為讓他真的不理解,覺得那個女人已經自私到了極點。
初夏夠了勾唇角「別騙我了都這樣了,你覺得你這樣的謊話我還會再相信嗎?」她聲音雖小,可是字字清晰。幕易寒蹙眉,知道跟她解釋著一切是要花費些力氣的。不過她既然已經肯開口,那也比她沒有反應來的要強。
「我發誓我沒有騙你,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次我們倆去驗血,周進根本沒有做手腳,那是真實的結果,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這也是知道真相之後,幕易寒揣測出來的,審問周進的時候他的回答也果真是如此。
初夏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吐出「我一個字都不信。」
幕易寒剛燃起一點的希望又被澆滅,抱得她更緊「我把周進父子帶來你自己親自審問。」幕易寒真不知道該怎麼讓她相信這些事實了。
「屈打成招而已。」她動了一下,徹底的背對著他「我累了,我不想再聽什麼解釋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了,我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死,最想的也是死,我要去陪我的寶寶,他們在那裡沒有我的陪伴會孤單的,你不用這樣費心的盯著我的了,今天只是差了一點點而已。」她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又閉上了眼睛。
幕易寒攥緊了拳,用力的將她的身體掰過來,捏著她的下巴,警告的冷聲響起「初夏,想死是嗎?就那麼想死是嗎?」初夏睜開眼睛對上他深邃的雙眸,那危險的氣息籠罩在頭頂,那雙眸子裡的威脅,她見過多次,以前她都會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現在,她和他對視「我有死亡撐腰,還會怕你的威脅嗎?用誰來威脅我?你隨便。」她細小的聲音,卻無比的堅定有力,讓他渾身的氣焰頓時轉化成為了恐慌。就那麼看著她,目光定定的看著懷裡這個女人,是啊,她說的沒錯,這正時候了,自己的威脅還有什麼意思她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威脅,這個時候要是拿出顏素來只會更多的刺激她,起不到一點好的作用。
只希望明天天亮的時候,醫生會拿出一套最有效的治療方案來。閉上眼睛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她的身體放平整,讓她舒服些,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只有閉著眼睛讓自己淺眠才能感覺到沒有那麼疲憊。終於感覺到她睡著了,幕易寒在她身
邊側著身看了她很久。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挫敗無力感,父親打來電話詢問,他告訴爸爸自己會安撫好她,周家父子已經被丟進局子裡,爸爸的事業他不想影響,心裡縱然再恨,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就算是殺了他們也不會讓失去的一切都回來。
至於害了母親的那個女人,他也沒有時間再去追究了,從今以後,身邊的這個女人會是自己生命裡的全部,其他的一切現在根本無心理會。坐在陽台上可以看著床上的女人,一根一根的香煙將他的精神保持在最高的警惕狀態。
睜著眼睛到了天亮,保姆早早的過來準備早餐了,幕易寒環視了臥室一圈將所有尖利的東西都收起來,水杯也收走,將洗手間的門緊緊的鎖上,把鑰匙藏在口袋裡。回到床邊,把她單薄身體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俯身在她的眉心輕輕地印上一個吻,動作輕柔的像是有羽毛輕輕撫了一下。看她依然熟睡,凝視了一會她蒼白的小臉,走了出去,將臥室的門關上。
阿姨燉上了營養的人參雞湯,還熬了清淡的白粥,幕易寒想起初夏昨天嘔吐的情況,緊皺起眉頭,想阻止阿姨繼續做,開口的話又嚥了回去,大門口的兩個保鏢在凌晨下半夜的時候才進來休息的,在沙發上稍事休息了一下,現在已經精神抖擻得又去了門外。
幕易寒讓保姆把做好的早餐弄三份端上餐桌,再把保鏢叫進來,讓他們吃早餐,填飽肚子也暖暖身體。剛吃了一碗粥,昨天聯繫上的醫生就被自己的助理接到了。
幕易寒放下手裡的碗,讓保鏢吃完去客廳守著,交代保姆要去臥室的門口聽著裡面的動靜。
跟著助理進來的醫生被幕易寒迎著去了書房。
書房裡,醫生將自己研究了一夜的結果告訴了幕易寒「易少,病人現在的情況已經太嚴重了,傳統的心裡治療方法不會見得有效果,而且,治療期間她的情緒難以得到控制,或許一個動作,或許一句話都會對她造成嚴重的傷害,讓她的心裡更加的承受不了,加快她想了結生命的想法。中毒抑鬱症患者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而且會想盡一切辦法。」
幕易寒的額上出了一層冷汗,想到昨天她拿著菜刀對著自己的脖子,要不是自己及時發現,那麼這個女人
他看著醫生開口問道「現在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麼?我記得有一種催眠會洗去人不好的記憶,這種方法可行嗎?」他雖然不懂得心裡學的種種奧秘,但是電影電視裡還是多少瞭解到了一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某些專家說的那樣神奇。
ps: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