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喝完那一聲,便沉靜了下來,開始強迫自己閉目調息,盡快恢復實力。
還殘存在這裡的天罰之力被全數調動,完全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是雷族少主,雷族便是掌管著三界天罰!
沒一會兒,空氣傳來劇烈波動,憑空出現了十幾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當先一個拉下了臉上帶著的藍色臉罩,露出了一張剛硬的臉。
「少主,屬下來遲了。」
身後的十幾個男子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雷豹早已經知曉了他們到來,並未睜眼,恍若未聞。
直過了半刻鐘,他才緩緩睜眼,站起身,修為已經在雷劫的力量之下,恢復到了神將境界。
他冷漠地看著腳下的一眾男子。
「自罰千年修為!」
眾男子身子一頓,但沒人提出異議,幾乎是同時悶哼一聲,狂猛的玄力自身體之中溢出。
千年苦修,一招喪失。
但這點損失對於他們來說,什麼也不算。
也沒有人敢抱怨,畢竟此次他們的失誤,甚至可以叫他們當場喪命,損失千年修為算是輕的。
十幾個人的玄力同時被那雷豹吸收,她的氣息再次暴漲,到了神皇之境!
他轉身,橫眉冷挑,望著那天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眾屬下噤若寒蟬,知道少主正是暴怒之時,大氣不敢出一下。
終於,見雷豹說話了。
「回天雷宮,將最近百年飛昇之人都給我找出來!」
「是!」
……
話說宗政司棋騎著白闕,一口氣飛出了萬里之遙。
看那雷豹應該不會追上來了,才頓住了身形。
停歇下來的第一件事,宗政司棋便是將噬天揪了過來,拿著方才抽雷豹的小皮鞭朝著那嫩嫩的小身子,一鞭子抽了下去。
「嗚哇——」
噬天吃痛嚎啕大哭!
白闕並未阻止,在一邊看著,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
誰叫噬天這段時間得寸進尺?
看來宗政司棋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她就記起了在楚國之中的事情,四國大會之前,之後的事情還是一片空白,這小傢伙便是瞞了她這麼多,一時間怒從心來。
又一鞭子抽了下去,將噬天抽得疼著蹦了三蹦。
「司棋,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瞞你了,嗚嗚——」
宗政司棋又抽了幾鞭子,才罷手。
「你給我好好想想,回去了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噬天抽噎著,含淚點點頭。
宗政司棋便將噬天和白闕都收入了內天地,變成了翠湖的模樣,往御劍門趕去。
沒走多久,便見前面一撥人來了。
竟然是鳳仙武赫連藍趙潛古力和蘇落等幾個熟識之人。
一見宗政司棋,赫連藍忙迎了上來。
「是翠湖師妹!」
眾人忙驚喜地迎了上來。
原來是那鳳仙武回去之後,直到早上才醒轉過來,出去宗門打聽,左右不見翠湖,孤雲居也不見,去到處問,才知曉了事情。
藍燭竟然將她丟在了那荒山野嶺之中,還是身負奇毒!
正巧赫連藍等人清晨來尋翠湖尋不到,見到了鳳仙武得知了事情。
幾人便一同尋到了昨夜裡的深山之中,那裡除了一堆青檀蟒的死屍之外,空無一人。
眾人不死心,又在附近尋找著,找了這半日,終於將翠湖給尋到了。
見她無事,赫連藍當場便是哭出了聲。
宗政司棋忙安慰著她。
幾人這半年來一直都是一同修煉,情同手足,見他們竟然來尋她,宗政司棋也是一番感動。
但馬上,眾人便是義憤填膺。
嚷著要找百里九天給宗政司棋討回公道!
但現在那百里九天卻是在閉關之中,他一年到頭基本都是在閉關,有時候一閉關就是十幾年!
宗政司棋制止了眾人。
討回公道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
要做的就是以牙還牙!
此番雖然得了大便宜,但是那藍家姑侄倆,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與眾人說了一番話,便往那御劍門之中趕去。
御劍門之內,眾人正熱鬧著。
昨晚翠湖身重劇毒,卻不肯就地解毒,固執離去,藍師叔苦勸不得,含恨回轉宗門的事情成了今日的第一爆炸性新聞!
眾人議論紛紛。
「我看那翠湖啊,肯定是想等著九天師叔祖給她解毒呢!」
「哈哈!也不看她是什麼貨色!還想高攀九天師叔祖,真是做夢!」
「就是就是,恐怕現在都死了吧!」
「那可不一定,興許是那野地裡找了個山村莽夫,飢不擇食了呢!」
「哎喲,興許啊,還沒那刀疤臉中看!」
「說不定還是個糟老頭子呢!」
「真是活該!」
「我說,給那刀疤臉又如何了,還死活不幹,給人家做個小妾還真是便宜她了!」
……
宗政司棋一回來,便是聽到這般流言,御劍門裡女人多,女人們吃飽了沒事幹,私底下便就愛傳這些緋聞!
那清秀的小臉一陣青黑,鳳仙武聽到了這番流言,也是大怒。
「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宗政司棋忙拉住了他。
「愛說說去!」
女人便是這般,現在她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村子裡的那些個七姑八嬸每天幹完活回了家,便是愛三三兩兩的聚攏一處,談天說地,東家長西家短的。
正主不為所動,這八卦之人也會自覺無趣。
她便索性不管了。
準備回孤雲居去。
正往回走,一道猛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竟然是神侯高手的氣息!
同時還有一股惡臭撲入口鼻,一個人突然衝來,將宗政司棋緊緊地抱住了。
「娘子,我就知道你沒死。」
「娘子,我……」
那人泣不成聲,言語之間含著莫大的歡喜。
竟然是那野霧洞之中的瘋子!
宗政司棋忙將他推開,「大叔,我不是你的娘子,你認錯人了!」
那瘋子又將她死死地抱住了,白髮之下掩藏的雙眸之中儘是淚色,「不,娘子,我認得你!你一定是我的娘子!」
宗政司棋又將他推開,怒聲道:「大叔,放尊重點兒!」
那瘋子不依不饒,硬是說她是他的娘子,說什麼都不願放手。
赫連藍等人也是去幫著拉那瘋子,那瘋子雖然瘋癲,但也是正經的神侯高手,眾人想拉也拉不開。
這一幕,將附近的御劍門人都吸引了過來,且還越聚越多。()
「哎喲,我說怎麼不跟了那刀疤臉呢,原來是跟這瘋子搞上了!哈哈!」
「怪不得死賴在孤雲山呢!原來是跟這瘋子有私情啊!」
「瞧你說的,人家那可是正經的神侯高手!雖然老是老了點兒,髒是髒了點,可是比那刀疤臉可是強了好多啊!」
「你去人家指不定還看不上你呢!」
「哈哈,這才叫真正的飢不擇食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得火熱。
宗政司棋就欲發飆,那天外飛速地騰空來了幾人,竟然都是神侯高手!
當先一個就是百里九天!
「擒住他!」
那瘋子破開了他的禁制,將閉關的百里九天一下子驚醒了,知曉是那瘋子出來搗亂,便衝了出來,帶人來將這瘋子擒住。
幾人結成了一陣劍陣,將那瘋子圍困中央。
宗政司棋幾人忙逃出了老遠,圍觀的眾人一見如今這陣仗,也知曉是鬧大了,忙退得遠遠的。
劍陣起,將那瘋子圍住,無數的劍影將他包圍。
「娘子,我是關猛啊!」
「娘子,為何你不認我!」
「娘子——」
那瘋子一邊躲避著無數的劍影,一邊朝宗政司棋這邊嘶吼著,聲聲淒厲。
關猛——
宗政司棋有些微微地失神。
關猛她還是有映像的,雖然只是在楚國四國大會之前有一面之緣,但那擁有絕色姿容,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藍階鑄劍師關猛她還是記得的。難道,這關猛也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自己明明只有西門罄和冥夜兩位夫君啊!
那瘋子還在嘶吼著,赫連藍忙將宗政司棋拉著離開了這裡。
看著她離開,關猛高手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哭泣,無心再戰,被百里九天給擒住了。
「將他關押到囚洞之中!」
宗政司棋被拉扯著回了孤雲居,腦海之中一直迴響著那男子的聲音。心,有些微微的疼。
經歷了這一天的波折,又是鞭打,又是抗雷劫,宗政司棋還真是累了,將眾人送走以後,便也去睡了。
夜半,化成劍身的噬天從宗政司棋的懷中小心翼翼地逃了出去。
她避過了眾多巡夜的御劍門弟子,往囚洞而去。
囚洞,就是御劍門關押囚犯的地方,還有些犯了錯的弟子。
這裡被布下的強大的禁制,還有高手巡邏著。
但噬天非人,潛入很是輕鬆,只見他悄悄地在那神侯禁制上破了一個洞,悄悄地遁了進去,便尋到了關押關猛的那個洞中。
只見一個頹廢的人影蜷縮在角落之中,傳出痛苦的啜泣之聲。
一個男人,痛哭流涕,真叫人辛酸。
「為什麼,娘子,我知道那是你,今天我吃了你給我的丹藥。」
「那個味道,只有你能練得出……」
「為何你不認我……」
那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徹底地成了啜泣之聲。
今日他吃了那時常來洞中女子留下的丹藥,那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他敢斷定,那定然是宗政司棋煉製的!
正萬籟俱靜之時,牢門外,有人輕輕地喚出了口。
「關猛——」
「誰!」
關猛乍起,見那牢門口,橫著一把長劍!
「噬天!」
關猛擦擦眼淚,驚喜地迎了上去。
…
第二日,宗政司棋起了個大早,洗漱了一番,便在那門口練劍。
沒一會,便見許多人往這邊趕來。
見到那些人,她的臉色不禁沉了下去。
當先一個就是藍燭。
身後還有藍新月等人,都是藍燭的心腹。
那藍燭冷笑著穩穩落地,身後的藍新月手中還拿著一個食盒,食盒之內,放著一碗湯藥。
宗政司棋不解。
但見藍燭迎上來,道:「翠花師侄,你的事情師叔我深表遺憾,但我御劍門乃是名門大派,留不得那等污穢之物。」
身後藍新月笑得得意,將那碗湯藥捧過來。
一聞那味道,宗政司棋便知曉了成分。
「這野種,是絕跡留不得的!」
宗政司棋接過那碗湯藥,卻是不喝。
這湯藥的作用,自然是為防止意外有孕,但這其中加入了許多藥性強的東西,若是喝下,對身子大有弊端,說不定,以後還會喪失生育的能力。
她端著那碗湯藥,對藍燭冷笑道:「我的身子我知曉,多謝師叔一番美意了,倒是我看藍新月師姐身子身子羸弱不堪,不如這湯藥便給她補身子罷。」
藍新月哪裡肯,笑著將那湯藥推了回來:「師姐哪裡用得著這等藥,這可是專為師妹你準備的,快些喝下,莫辜負了師叔的一番美意。」
宗政司棋還是推,眼底藏著狡黠。
兩人推來推去,那湯藥突地便撒了。
不是撒了,而是潑了!
被宗政司棋一碗朝那藍新月的臉上潑了過去,將那姑侄兩人潑了一身,空碗還扣在藍新月如花似玉的腦袋上。
「哎呀,不好意思,撒了!」
宗政司棋狀若驚恐,忙退開去好幾步。
藍燭被她那一潑,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怒聲道,「翠湖,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竟敢潑師叔,快將她捉住!」
「以下犯上,將她抓住!」
幾個女子擁了上來,就欲將她擒住。
宗政司棋冷笑,「怎麼,想殺人滅口嗎?」
她可從來不是好欺負的,劍已在手,迎上了眾多女子。
一劍一挑,專挑腰帶!
一時間,碎衣漫天,腰帶亂飛,眾多女子春光乍洩!驚起嬌聲一片。
「啊!翠湖你無恥!」
「啊——」
旁還有許多男弟子在圍觀,一時間均是小聲的議論紛紛,看得興致勃勃,而那幾個出手的女弟子,則是羞憤離去。
宗政司棋淡定地收好了劍,很是得意地挑挑眉,而那藍燭見此,更是大怒,「翠湖,你若是再以下犯上,我御劍門規饒你不得!」
宗政司棋悶哼一聲,「藍燭,你少要一口一個御劍門,你看我不順眼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你、你真是狂妄至極!」
「狂妄又如何!」
就算這藍燭是個神王,她也不懼了,這御劍門可不是她藍家的,而是百里一族的!
若是這事捅大了,鬧到門宗裡去,她有百里一族的腰牌在手,不怕藍燭使絆子。
真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
但她知道,自己缺少的實力,神將到神王的距離猶如天塹!
但人家都已經欺負到了門口,總不能不給點還禮吧!
「好,好,好!」藍燭連喝了三聲,突地拍掌襲向了宗政司棋。
藍燭突然發難,宗政司棋也是猝不及防,但是她有風魂護體,倒也不懼。
圍觀之人一陣嘩然,沒想到一個神王的高手對一個神兵級的新弟子下此狠手,那可是十成十的力道啊!
這翠湖,怕是沒救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股柔和而強大的力量從天而降,將宗政司棋給包裹住了,直將藍燭的玄力給退了回去,直轟藍燭本人而去。
轟!
一聲巨響之後,藍燭的身形飛出了一里之遙,若不是她及時抵擋,怕是要在自己的神王力之下,被轟得粉身碎骨。
「姑姑!」
藍新月大喝一聲,去將藍燭扶住,而那藍燭穩定了身形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回來。
「翠湖,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以下犯上偷襲我!來人,將她擒住,送交賞罰堂處理!」
但沒有人隨著她的話而動,皆是癡癡地看向了某個方向。
只見那半空之中,一個年輕男子緩緩落下。
一身無暇藍袍,仙風道骨,如雲俊面堪比滿月之色,一頭雪白長髮,根根賽雪,襯托著瑩白的肌膚,整個人都被蒙上了一層夢幻之光。
御劍門何時有了此等絕色男子!
竟然連那百里九天都要輸他一段!
且他的實力,還是神侯!
方才便是他發力將藍燭的神王力全部擋了回去!
宗政司棋並不知知曉眾人看的是誰,只覺得背後蕩起一陣清風,送來一段徹骨清香,她才猛然回頭去看。
便見到那白髮的男子落在了自己的身後,令天地都失色的容顏正為她送上了一段微笑,那如玉的眸子中,盛著失而復得的欣喜。
看到那張臉,一雙眸,宗政司棋怔了怔。
心,遭受了猛然一擊!
半晌,她才回神。
「你是誰!」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男人難道是御劍門的高手,實力如此之高!
那男子看著她,笑著,不答,那淡淡的笑意,若春風若細雨,叫人心中舒爽。
「你、你——」
藍燭也是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男子,沒有回神過來,但那藍新月,則是癡癡地看著他。
這仙風道骨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天人吧!
眾多圍觀弟子也是緊緊地盯著那白髮男子,他們也是不知曉何時御劍門有如此一個人物。
難道是那閉關百年不出的某些老前輩?
萬眾矚目之下,只見那白髮男子朝宗政司棋微微一點頭,溫聲道:「翠湖,你我時常見面,怎麼就不認識我了?」
那聲音,充滿了溫暖的氣息,聞之若細水溫流,暖風拂面。
「時常見面?」宗政司棋狐疑,她可不記得御劍門之中有此等出色的男子,且還是與她時常見面。
她大著膽子圍著他看著,而那白髮男子也是微笑著任她看,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溫情。
眾人也是在看,但就是看不出半點端倪。
最後,還是宗政司棋看出了什麼,嚇得蹦了三蹦,「你是野霧洞中的那個瘋子!」
眾人嘩然。
野霧洞之中的那個瘋子對於御劍門的人來說絕對不會陌生,但眼前這男人,跟那滿面鬍鬚渾身惡臭的男子,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就連宗政司棋也是半日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你——」
怎麼一個髒兮兮的大叔,轉眼就變成了眼前這俊美男子了?
除了那一頭白髮,哪裡都不像!
那男子還是看著她,面帶溫潤笑意。
「我名關猛,多謝姑娘這些日子以來的照料。」
他對著宗政司棋謙恭地道。
而宗政司棋還是處於五雷轟頂般的震驚之中。
眾人那眼睛都看直了,揉揉眼,再揉揉眼。
實在是不能將這天人般的男子與那污穢的瘋子比!
宗政司棋也驚疑,但那人,卻是就是關猛!那個曾近的藍階鑄劍師關猛!現在竟然是神侯修為了!
這時候,百里九天從天而降。
關猛見了,忙對百里九天恭敬一拜,「師兄。」
師兄?
他居然叫百里九天師兄?
他難道是御劍門之人?
百里九天點頭,見這周圍圍了許多人看著,便對眾人道:「從今日起,關猛為我御劍門記名長老,所有門人見之,必要恭敬有禮!不得怠慢!」
記名長老?
這瘋子什麼時候成了記名長老了?
宗政司棋瞪直了眼,但那百里九天已經將關猛叫走了。
藍燭與藍新月將宗政司棋狠狠地瞪了一番,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圍觀的眾人也是隨著那關猛而去。
方纔還人滿為患的孤雲山片刻就清靜了下來。
倒是赫連藍和古力等人還未走,忙過來,急切地問道:「翠湖師妹,他果真是那野霧洞之中瘋子?」
宗政司棋也搖頭,望著那人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我哪裡知曉?」
經歷了這一番,宗政司棋也無心出去修煉了,便回了孤雲居之中。
許久她還是處於震撼之中。
想起那男子看她的眼光,簡直就是柔得出水,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哇呀!哇呀!」
那九天鷹在鳥架之上叫著,叫得宗政司棋心煩意亂,便進了內天地之中。
貌似還有某個無良小不點還沒收拾!
宗政司棋便氣匆匆地殺了進去。
噬天老遠就見來勢洶洶的宗政司棋,嚇得劍身一抖,忙往白闕的肚子底下鑽去。
但還是讓宗政司棋給揪了出來,迎接它的是一張陰沉的臉嘴。
「噬天,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昨夜宗政司棋便是想找這小不點好生地算算賬,但是忙了一日也是累了,便忘記了!
「司棋,我錯了,我錯了!」
噬天被她一把揪住,忙顛聲道。
宗政司棋可不聽他的辯解,想起這些日子來,他對她的各種勒索欺騙,特別是每天還要她和他『試一試』!
她便是惱羞成怒,甩出昨日裡用過的小皮鞭,便衝著噬天一鞭子甩了下去。
「嗚啊!」
噬天發出一聲尖叫,哭得昏天黑地,口中道著:「司棋,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打我!」
又抽了幾鞭子,宗政司棋才算是熄了火。
「說吧,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噬天貼著牆,背著手,罰著站,扁著嘴兒,哭哭啼啼地道:「其實也沒多少……」
「沒多少就給我一件件的說出來!」
噬天看看宗政司棋,泫然欲泣,還是道:「你想聽哪些?」
她記起了冥夜與西門罄,而噬天對他們二人隻字未提,她便問道:「冥夜和我表哥去了哪裡了?」
「冥夜是混沌種族,他已經回歸混沌了,還說等統一混沌了便回來尋你。」
雖然記不起這混沌是什麼東西,但冥夜說回來,他就一定會回來,宗政司棋便也放心了。
「西門罄在飛昇時候和我們失散了,現在還沒尋到呢。」
失散了嗎?
天界如此之大,要是去哪裡尋他呢?
宗政司棋心中升起恐慌之感。
噬天偷瞧著她的神情,小手緊張得捏住了衣角。
半晌,她又問道:「那個關猛呢?跟我是什麼關係?」
聽到宗政司棋問關猛,噬天的小身子一顫,忙答道:「他也是你的夫君啊!」
「也是我的夫君?」
宗政司棋差點兩眼一抹黑,本來知曉了自己有兩個夫君,她已經是難以接受了。
現在居然又蹦出第三個來了。
她發狠,一把掐住噬天的軟肉。
「把你沒告訴我的都告訴我!」
噬天吃疼,「我說我說!你有六個夫君,一個孩子!」
……
罰了噬天站了半天,總算是讓他將所有的事情坦白從寬了。
宗政司棋這次更是天雷轟頂。
自己居然有五個夫君!
冥夜西門罄,再加上這個關猛,還有龍灝宮譽辛!
有四個已經見過了,就一個龍灝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甚至還有一個兒子!
宗政司棋拚命地想著,但還是一無所獲。痛苦地捂著腦袋,一陣陣眩暈襲來。
「嗚嗚,司棋,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噬天忙將她抱住,宗政司棋也無心去推她了。
她現在的心情怎一個亂字了得!
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的夫君?
她該如何去面對呢?
在內天地之中耗了一天,直到第二天,她才出來了。
一進孤雲居,一隻黃皮小狗兒就撲了上來。
「汪——」
衝著宗政司棋親熱地吠了兩聲,圍著她的腳跟慇勤地轉著。
「肉包子!」
宗政司棋大喜,竟然是冥夜所化的肉包子!
「這是冥夜為你留下的,飛昇之時便是放入了我的內天地之中,都十年了——」
一道男音傳來,一襲藍衣的關猛跨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心中充滿了歡喜。
雖然面貌變了,氣息變了,但那眼神,是絕對不會變的。
她真的還活在世上,不是他的夢,更不是他的幻覺。
沒人知曉他為了她的死一夜白髮時的絕望與悲涼。
十年,他一直不死不活地過著。
如今,終於等到她重現人世。
「是你!」
宗政司棋正抱著肉包子,見關猛進來,不知所措。
貌似,他還是自己的夫君。
頓時覺得空氣緊張了許多。
關猛放下食盒,便布下了一個禁止,防止了旁人的偷聽,這才走向了宗政司棋。
「司棋,我想你!」
猝不及防地,宗政司棋被他從後摟了個滿懷,將她嚇了一跳。
忙掙脫他,蹦出一個安全距離。
「大叔,你放尊重點!」
她的生分和防備讓他眸光一沉,滿是傷痛。
「司棋,我是關猛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在宗政司棋現在的記憶之中,確實有關猛,她回憶到了楚國大會之前,對那一個躊躇滿志的藍階鑄劍師還是有映像的。
只記得他一襲藍衣,墨發流光,眉宇之間透著君子般的溫潤,實實在在是個佳公子。
而眼前這人,雖然眉眼很是相像,但那一頭白髮,平添了多少滄桑。
「你的頭髮——」
說到那一頭白髮,關猛眼中含著淚色,「在失去你的那晚,我的頭髮就全白了,但是無礙,會很快恢復的。」
他突地,又一把將宗政司棋給抱住,不給她半點反應的機會,便吻上了她的唇。
「你——」
宗政司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放大的俊臉,一陣熟悉而陌生的香味撲鼻。
溫柔而霸道的唇舌侵入了她的口中,追逐著那粉嫩小舌,與之纏綿親熱。
熟悉的溫度,幾乎將她融化。
掙扎了一番,宗政司棋還是被他的溫柔給感化,寸寸肌膚軟在了他的懷中。
或許自己以前真的愛著他,雖然記憶沒了,但這感覺還在,宗政司棋順從著感覺的召喚,沉醉其中。
「汪汪汪——」
「哇呀!哇呀!」
一陣急促的聲響,將沉浸在熱吻之中的宗政司棋驚醒了,回神,就見肉包子正追著飛天鷹到處亂跑。
而自己正被關猛抱著,唇齒相貼,一雙大手還伸進了衣襟之中,勾勒著她妙曼的曲線。
霎時,宗政司棋便臉紅了。
雖說以前可能有肌膚之親,可現在她還什麼都沒想起來,這樣的速度,太快了吧!她還什麼準備都沒有!
她忙將他推開去。
「我、我得去修煉了。」
說罷,便不敢看關猛那失望的眼神,朝門外奔去。
卻被他抓住了柔荑。
「司棋,不急,吃點東西再走!」
他拉著她,到那桌前坐下,拿出了食盒,打開一瞧,裡面竟然擺著幾道小菜,還有一鍋香噴噴的米粥。
香味撲來,宗政司棋頓時便感覺到了胃中一陣饞蟲翻滾。
修煉到了她這般境界,早已經不用吃飯了,進了御劍門,也是許久沒有吃過飯。
胃口都荒廢了許多了,此時經這美食一挑撥,不禁口中泛出涎水。
「這是你最愛吃的小米粥,吃些再去吧,莫誤了身子。」
他一邊道,一邊為她盛上了一碗,放在了她眼前,將那幾樣小菜拿出,遞過筷子來,「都是你最愛吃的。」
的確都是宗政司棋愛吃的。
美食當前,宗政司棋經受不了那誘惑,看看他那柔得出水的眼神。
思想著他應該不會這麼變態,在這裡面放點什麼『料』。
便也大膽地接過了筷子,一陣狼吞虎嚥。
「唔,好吃,好吃——」
入口香滑,口感十足,宗政司棋將什麼都拋到了腦後了,眼中只有那香噴噴的小米粥和小菜,直吃了好幾碗,才算是盡性了,那小菜吃得是一點不剩。
她拍拍肚子,還沉浸在美食的餘韻之中。
沒想到一個男人居然有如此的廚藝,真是出人意料啊!
關猛收拾好了東西,便對宗政司棋道:「你修煉之時,定要好生保護自己,切莫受傷了。」
宗政司棋這才想起自己還得要去修煉呢。
忙站起身,往外走去。
那關猛也是隨著她出去了。
兩人出了孤雲居,關猛道:「我便住在野霧洞,若是有事,儘管來尋我。」
「額,」宗政司棋點頭,卻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好。
遠遠地,便見到了赫連藍等人來尋宗政司棋了。
「翠湖師妹!」
來的還有鳳仙武,幾人很遠便看到了那新來的師叔祖與翠湖一道從孤雲居之中出來。
幾人咋驚——難道他昨夜是留宿在此?
那瘋子,不,師叔祖曾經說翠湖是她的娘子?
難道還真是?
「師叔祖!」
見到關猛,幾人恭敬地見禮。
關猛衝他們微微點頭,面帶笑意,轉而對宗政司棋道:「翠湖,你去好生修煉吧!」
那模樣,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他知曉宗政司棋現在不能暴露身份,便是順水推舟。
宗政司棋也是對他拜別,「是,師叔祖」
便隨著幾人一同離去,直到看不見了她的身影,關猛才提著食盒,領著肉包子一同回野霧洞去。
一路上,眾人皆是問宗政司棋關於那關猛的事情,特別是赫連藍,一雙大眼都快塞滿了桃花。
「翠湖,老實說,你和那個師叔祖,到底是什麼關係?」
宗政司棋面帶窘意,臉蛋也不禁起了微紅。
「他是新來的師叔祖,你說什麼關係!」
見她這反應,赫連藍更是興奮了,又問道:「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娘子?」
「胡說,怎麼會!」
宗政司棋口中否認著,臉蛋卻呈現一片微紅。
赫連藍也知曉她是害羞了,便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便轉向了其他的話題。
「翠湖,每年年末,便是門內弟子考核的時間!你可知道?」
「額?考核?」
還真是不知曉這個。
鳳仙武忙道:「是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每年年末,所有的弟子便要來一次考核,若是得到前三甲,便能得到門派之內發放的丹藥作為獎勵。」
見宗政司棋對此還是不知曉,古力便將這年終考核的事情與她說了。
御劍門,每年年末便會有一次年終考核,考核弟子這一年來的修行成果。
同層級的與同層級的比,戰到最後的便是贏家。
能得到門派之中獎勵的丹藥和寶劍,且每個弟子必須參加!
原來如此。
眼看著已經到了冬月了,年關將近。
這年終考核便是在大年初一的時候!
大比三日,從神兵神將弟子,到神侯長老,人人都將會露面。
這是御劍門每年都有的頭等盛會啊!
宗政司棋也是躍躍欲試,每日的修煉更是緊迫了。
整個御劍門都是熱火朝天,門人弟子們都是憋著一股子氣,就想在這考核之上露個臉,成績好的還能得到丹藥寶劍。
甚至還可以讓宗門之中的長老對自己的刮目相看,若是能收為弟子那便也是好事。
與御劍門的一派火熱相比,天界西牛賀州的一處密地便是慘淡一片。
隱在雲深之處的一座山巔之上,有著一座恢宏的宮殿。
司雷殿!
三界一切雷劫均是由此而發,所有的雷劫從神兵劫到神帝劫,這裡都有著詳細的記載。
此時,殿中跪著幾排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空氣處於極度壓抑之中。
轟!
寒玉仙桌應聲而倒,桌上記載雷劫的『司雷大典』摔在了眾人的眼前。
一眾人身軀隨著那巨響一陣顫動。
「連一個神將的名字都查不到,我拿你們有何用!」
一聲爆喝,出自那正中正暴走的絕色男子。
雷豹簡直就要氣炸了,渾身上下激起一陣閃電閃爍,行走之間還有雷電之聲。
那暴怒的話中,也加上了幾分雷電的意味,令人聽之,靈魂的都為之顫抖。
他回來之後,查了所有百年來飛昇之人的資料。
獸修,人類,其中符合那人條件的唯有一個宗政司棋。
卻已經在十年前被劈得魂飛魄散。
不可能是她。
又查了天界最近降下神將劫的資料。
卻被告知,差不多那人的任何信息!
那人就像是不該出現在這世上,卻又出現了!這世界沒有半點關於她的東西!
誰都知曉,少主正是暴怒之時,無人敢觸其眉霉頭,都是低頭顫顫巍巍。
一邊上走過來一人,又一青年男子,身著銀色戰袍。
「雷戰,情況如何?」
「屬下已經派人出去在少主您所描述的那一帶的幾個人類的城鎮之中排查,相信很快便有結果了。」
那雷戰面無表情,但心中卻升起了恐懼之情。
這少主本來就脾氣暴躁,那山中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一回來便是大發雷霆,叫他們這些個屬下日日如履薄冰。
雷豹壓抑住了心中怒火。
「要快!」
雷戰點頭,便又出了大殿去。
雷豹看了一眼那跪了一圈的司雷執事,悶哼一聲,甩袖離去。
待他離去了,眾多的執事才如釋重負地起了身,摸摸自己那跳得麻木的心臟,再擦擦額頭之上的汗珠,感覺身體都快便是自己的了!
雷豹出了門,一路雷厲風行。
想起那日的那個女子,他便是渾身暴躁。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這神帝高手,雷族少主,竟然會被一個女子強了!
還不止一次!
更可恨的是,那個女子還與他定下了血婚,這血婚,縱然是他這神帝也難以解除。
還真是傷她不得了?
沒關係,待捉到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旁人遠遠地看見那一身雷電之怒的他,都是嚇得噤若寒蟬,忙躲得遠遠的。
雷豹一頭扎進了自己的內天地之中。
朝著隱在雲深處的一處仙樓而去,他破開了那裡自己設下的強大保護禁制,便進了去,還不忘繼續布下禁制,防止任何人進入。
那裡,站著一個白衣飄飄,宛若天人的男子。
正淡淡地看著他前來。
見到那人,雷豹緊鎖的眉頭才算是舒展了一些。
「傾修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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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猛哥哥來也!哦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