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小後妻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欲擒故縱 文 / 木之旖

    卿仁自認為可以扭轉全局的一句話實在是漏洞百出,暫且不說百出,話中的一出就觸了所有軍人的霉頭,輕而易舉就犯了兵家大忌而不自知,反倒是洋洋得意想要看別人笑話。

    從軍隊裡出來的都是軍痞?卿仁用偷換概念的手法,以一棍子打死一群人的決斷性做法竟然將二者等同了,等同得還不是一般的邪乎。

    軍人出身怎麼了?卿仁竟然緊緊咬住此等尖銳的詞彙不放鬆,這不是作繭自縛嗎?無異於自尋死路。

    若是被號稱大和「軍神」的乃木希典知道了,卿仁這小子估計要受老祖宗詛咒了,還很有可能半夜被鬼壓身。

    若是被德意志帝國的鐵血首相俾斯麥聽到這句詆毀軍人的話,人家俾斯麥可是「鐵骨錚錚」的軍人,等待卿仁的命運鐵定就是挫骨揚灰。

    不同於以上兩位作古的「大人物」,覃劭驊表現得尤為從容不迫。

    但是此時覃劭驊的冷靜卻給了卿仁無言以對的錯覺,以至於卿仁嘴角又恢復囂張的招牌式笑,話說得也越發流利了。

    「方纔覃少將說朕的皇后是你的妻子,敢問覃少將,這是要公然搶人?還是要挑戰我們大和的威嚴?」

    這句話一說出口,卿仁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以至於他認為覃劭驊任何的回擊都是蒼白無力的,卻不料又中了致命的一擊。

    覃劭驊略微挑了挑眉,臉上的漠然和眼中的淡然,表示他不以為意,大度和寬容的氣度無形中讓一直囂張跋扈的卿仁無異於自討沒趣和自尋煩惱。

    看到瘋狗一直嚷嚷個沒完,非要撈點好處才肯罷休,覃劭驊不得已只好隨手扔下一塊骨頭,勉強自己像斗蛐蛐一樣逗著。

    「天皇陛下的皇后是誰,鄙人不是很清楚,但是鄙人可以肯定的是懷裡的這位就是鄙人的妻子,搶人談不上,不過是還君明珠罷了,至於天皇陛下口中的大和威嚴,鄙人怕是惶恐得很。」

    話中的一字一句,有理有據,條分縷析,貫用謙辭和敬辭,卻讓人聽不出一星半點卑微的語氣,尤其是覃劭驊臉上還掛著名正言順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倒是在一定程度上凸顯卿仁的無事生非。

    「你······」

    說到混淆視聽,卿仁絕對不是覃劭驊的對手,更別說就事論事了。

    如鯁在喉的滋味,想必卿仁比任何人都深有體會,單單這前前後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被噎了不下三次,都說事不過三,依照目前的形勢,卿仁鐵定還要再多嘗幾次。

    抖動的嘴唇,發青的臉色,再加上顫抖的手指,無一不體現累加在卿仁身上的怒火焚身。

    但是畢竟卿仁也是一代君主,長期被迫調教下的隱忍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眼見著覃劭驊撼動不了,他也只好將算盤撥弄到一直默不作聲的夜乃晨曦子身上。

    這個女人身上最大缺陷就是失憶,而此時正是他可以糊弄的地方,打定主意,卿仁的臉上立馬就好轉了,堪比變色龍。

    卿仁看著毫無反抗任覃劭驊動手動腳的夜乃晨曦子,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快速地換上甜到骨子裡的溫柔。

    卿仁臉上端的那叫一個柔情似水,緩步向夜乃晨曦子走來,在距離夜乃晨曦子身前一步的地方停下,還微微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抬到夜乃晨曦子面前,神情樣貌足以用謙謙君子來形容。

    「曦子,你不是累了嗎?我扶你去休息室,可好?」

    刻意被放輕的語調和放柔的語氣,加上伸出的手,以及滿臉堆砌成的笑意,無一不在強調「示好」和「討好」。

    只是句末的「可好」卻完全沒有一點詢問的尊重,用咄咄逼人來形容也不為過,尤其是卿仁嘴角揚起的那抹別有意味的笑,分明是無可爭辯的威脅。

    對於卿仁的此番作態,夜乃晨曦子只是抬了抬眼皮,十分不耐地瞟了眼話音的來源,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卿仁一臉好脾氣地站在原地乾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夜乃晨曦子有所動作,皇家的顏面再次將他好不容易吞噎下肚的怒火催了出來。

    只見卿仁沒了耐性抄出兩隻魔爪朝夜乃晨曦子伸去,卻在半途中被覃劭驊不留情面地甩開了。

    啪的一聲,皮肉拍打的聲音,雖然達不到響徹雲霄,卻硬生生地讓卿仁名為天皇的尊嚴碎了一地。

    這一下卿仁的臉上足夠與黑臉的包公相媲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田地,卿仁也就沒了所謂的顧忌,畢竟是在大和,還在他的皇宮,卿仁自然沒什麼好忌憚的。

    卿仁兩側的眉角同時抽動,臉上的青筋還一跳一跳的,看著一再破壞他好事的肇事者,墨色的眼珠子裡充斥著名為目眥欲裂的東西。

    「覃少將當真是要霸佔著朕的皇后不放嗎?」

    聽聽,這一聽就是強盜說的話,誰霸佔著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這句話**裸地暴露了卿仁的挑釁,一點掩飾的必要都沒有,看來卿仁這下真的要撕破臉了。

    然而覃劭驊的反應卻是在卿仁的意料之外,在微抿著的嘴角基礎上,只見覃劭驊的兩頰微微上挑,將弧度懸掛到笑渦上,倏地一聲仿若看到千樹萬樹梨花開,十分的養眼,至少在夜乃晨曦子看來是這樣的,夜乃晨曦子不過是恰巧在這個時刻將眼睛調整45度角抬起的姿勢就剛好捕捉到了這一幕,不可否認她又一次被目測不過一公分距離的陌生男人迷惑了。

    夜乃晨曦子甚至覺得此時聽到覃劭驊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愉悅,此等感覺,突如其來,不受控制,莫名其妙,還無從分解和考證。

    「霸佔不敢當,鄙人只不過是正正經經摟著自己的女人罷了。」

    瞧瞧,聽聽,這人呀,要是一身正氣,說出的話都是正氣凜然的,充滿馨香,比熏房子還厲害。

    只是瞧在卿仁眼裡和聽在他耳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人呀,要是邪起來,瞧哪個正派點的人物都是不順眼的,還非要自不量力地給點顏色瞧瞧。

    「覃少將,朕不介意再給你好好地介紹一遍朕的皇后,夜乃晨曦子,大和國首相嫡親的曾孫女,三個月前朕與皇后正式大婚,至於覃少將口口聲聲一直記掛於心的妻子,朕就不得而知了。」

    卿仁至始至終都斜著眼睛看覃劭驊,彷彿只有這樣的眼神才配給一個東亞病夫。

    事實上覃劭驊在調查渫芷兮身份的時候,就知道渫芷兮的身世與大和有牽扯,甚至還知道渫芷兮與夜乃晨這個姓氏有著斬不斷的聯繫,現在從卿仁口中聽到夜乃晨曦子這個名字,覃劭驊自然不會太意外。

    「天皇陛下口中的夜乃晨曦子是誰?鄙人不知道,但是鄙人懷裡的女人是誰,沒有誰比鄙人更清楚,是不是?芷兮。」

    覃劭驊至始至終持的那叫一個風雨不侵、安之若素,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談論夜乃晨曦子的身份。

    此時的覃劭驊微微彎下身子,待到與夜乃晨曦子臉平齊的位置才停下,伸出手指將耷拉在夜乃晨曦子臉上的一綹頭髮挽到耳後,動作上的溫柔與聲音不相上下,尤其是那兩個擲地有聲的「芷兮」,直接叫到夜乃晨曦子的心坎裡,讓她只能呆愣愣地看著眼前溫柔繾綣的男人。

    夜乃晨曦子甚至在下一秒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會感到匪夷所思的動作,她竟然在覃劭驊叫著她「芷兮」的時候應聲點頭了,不過只是一個點頭的動作,在外人看來或許沒什麼,但是當夜乃晨曦子反應過來之後滿心的驚濤駭浪。

    夜乃晨曦子明明可以感覺到當覃劭驊叫她「芷兮」的時候,她完全是無意識地點頭,純屬於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難道她不叫夜乃晨曦子,而是叫芷兮?難道她壓根就不是什麼勞什子大和皇后,也是什麼大和首相精貴的曾孫女,不過是男人口中的妻子?

    夜乃晨曦子不僅心裡漫上無窮無盡的波濤洶湧,連帶眼睛裡也閃動著大風大浪,看著覃劭驊更是帶著幾分的不可置信和幾分的慌亂。

    或許是看出夜乃晨曦子眼中的動搖和掙扎,卿仁看了一眼躲在一邊不曾離開的玖惠子,眼睛裡的眸光一閃,向藏頭露尾的玖惠子使了個眼色,說道:「玖惠子還不快過來扶你的皇嫂去休息室休息」。

    皇家醫院最不缺的就是眼線,這段時間誰接觸過夜乃晨曦子,卿仁是一清二楚,瞭解到他妹妹竟然私下裡和夜乃晨曦子建立了「友情」,卿仁心裡早就打定了某個主意,現在不過是提前例行罷了。

    得令的玖惠子有些不情不願地扭動過來,偷窺了這麼久,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她差不多也瞭解到眼前三個人混亂的關係,但是看來看去,想來思去,明明眼前是她心目中最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怎麼一下子就變味了呢,她怎麼就突然覺得自家哥哥才是最名不正言不順的正牌小三,還是倒插門的那種。

    只是還不等玖惠子糾結完,覃劭驊一個鋒芒外露的眼神就將玖惠子定在原處。

    「沒想到英明神武的天皇陛下竟然熱衷於巧取豪奪,不知道您讓令妹合夥做出如此不齒的行徑,外界會怎麼看?」

    覃劭驊勝在字字珠璣,戰況如何,不言而喻。

    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覃劭驊準備收網走人,十分的乾淨利落,不給對方一點一滴的可乘之機。

    「想必天皇陛下的時間十分寶貴,定不會和鄙人這般的莽夫一般見識,時候也不早了,天皇陛下早些安歇才是,鄙人和賤內就不在此多加叨擾了。」

    這一次覃劭驊又勝在有退有進,進退有度,將卿仁最後一絲挽回的機會也給抹殺了。

    縱觀全局,誰輸誰贏,自然不用言明,但是卿仁並沒有妥協,無論是既定的計劃,還是帝國的顏面,都不允許卿仁罷休。

    覃劭驊執起夜乃晨曦子的手,說道:「芷兮,我們回家可好」?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夜乃晨曦子莫名的感動,竟然鬼斧神差地回答「好」。

    這一幕在卿仁看來著實刺眼,他最討厭看到別人的幸福,只因為那樣會凸顯他的不幸,下一刻他嘴角揚起一抹邪惡,在覃劭驊拉起夜乃晨曦子的那個空檔,附在夜乃晨曦子耳邊說道:「我以前沒有告訴你,你確實愛這個男人,不過眼下你肚子裡卻懷著我的種」。

    卿仁的惡意不僅表現在言語上,還表現在神情上,甚至是故意要說給覃劭驊聽的,說完之後還不忘挑釁地看了覃劭驊一眼,才收回眸子,放任兩人離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