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此時的路子晗心裡是多麼激動,當他看到覃劭驊在喝完那杯加料的酒之後,又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其他人的敬酒。
路子晗不知道該說老天開眼?還是該說覃劭驊運氣不好?
眼看著勝利唾手可得,路子晗只好勉為其難地主動與覃劭驊碰了幾杯。
路子晗知道這種劣性春藥要過幾個小時才會發作,所以他這會也不急著去找某個喝下春藥而不自知的女人,等待他們酒過半餉,路子晗看了看圍坐在一起臉上已經顯露出醉態的男人們,嘴角的笑意也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看樣子,時間差不多了,路子晗微微向坐在身旁的翁紹斌傾了傾身子,就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我剛剛出去的時候,好像看見齊小芸和一個長相不錯的男人走進了皇室103包間,或許只是我看錯了,人一旦喝了酒,眼神就不好使······」
不待路子晗說完,翁紹斌就已經氣勢洶洶地往外衝了,絲毫不理會眾人的叫喊,一副要宰人的兇惡模樣,臉上有著酒醉的微紅,還有著怒火熏天的深紅。
眾人有些不解,唯獨路子晗看著翁紹斌離開的方向,臉上帶著一抹奸計得逞的歡暢,而他來不及藏好的得逞剛好被覃劭驊銳利的眼神掃到了。
路子晗轉過臉就看到覃劭驊不甚友好的視線,只好用自己慣常的笑臉去貼他的冷臉。
其他人只道翁紹斌又被家裡的孕婦招呼回去做事了,不想翁紹斌去了103包間,沒有看到所謂的野男人,倒是無意間聽到自家老婆對自己的各種數落,就算翁紹斌臉皮再厚,也抵擋不住齊小芸言語上的轟炸,只好快速地推開門在小芸愣神的空檔將人強行打包帶走。
渫芷兮坐在沙發上就看著兩個歡喜冤家當著她的面上演各種彆扭的小打小鬧,過了一會,小芸才向她揮手作別,小芸走後,渫芷兮端起金色的馬天尼又喝了一口,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她太敏感了?
渫芷兮喝了馬天尼之後,非但沒有止渴的作用,反倒更渴了,身體還湧現一股不容忽視的燥熱,小芸在的時候,她的感覺還沒有這麼強烈,小芸離開之後,她身體的燥熱更加明顯了。
這種感覺······難道是?
渫芷兮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剩下一半的金色液體,一種很顯然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被下藥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渫芷兮很肯定自己被下藥了,趁著現在還清醒,渫芷兮迫切地朝門邊走,但是一移動,手腳就開始鬆軟起來,使不上力,渫芷兮知道這是藥效開始發作了。
她不確定下藥的人現在在哪裡,但是只要離開這個包廂,她就有救了。
這是江睿哲家的ktv,只要她從這裡逃出去,出門就可以呼救。
反過來,能在江家的地盤如此撒野定不會是一般的小樓樓所為,渫芷兮現在無暇思考這次的幕後人是誰,她唯一想的是如何集中精神逃離這間隨時都會有危險的包廂。
而路子晗這邊,一切勝利得不像話,翁紹斌離開後其他人都有些興致缺缺,也相繼打聲招呼離開了,只留下江睿哲、路子晗和覃劭驊。
路子晗打著和覃劭驊單獨談談的旗號輕而易舉地就支開了江睿哲,現在寬敞的包間只剩下他和正在閉目養神的覃劭驊。
路子晗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淡定地一塌糊塗的男人,嘴角的不屑和鄙夷又上升一個檔次。
偽裝得再好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樣遭受春藥的煎熬?
覃劭驊雖然臉上不動神色,但是路子晗還是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佈滿了隱忍的汗水。
火候差不多了,路子晗可沒有什麼興趣去觀摩別人現場版的春宮大戲,他只記掛著還有一個同樣中了春藥的女人在包間裡等著他去享用。
只是當路子晗打開門正要出去的時候,覃劭驊突然睜開眼睛,眼睛裡雖然有著幽暗的**,但是也有著抵制**的一絲清明,他看著滿面風光的路子晗,一針見血地說道:「是你做的」?
如果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中了春藥,那麼他這麼些年也算白活了,早在半個小時前,覃劭驊就發覺了自己身體的不正常,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酒精的作用,但是漸漸熟悉的熱氣上湧提醒著他自己遭人暗算了。
春藥加上酒精的刺激讓覃劭驊有些把持不住,而路子晗嘴邊的高深莫測更是讓他肯定了一點,就是此事一定與這個笑面虎有關。
就算是被人暗算,戰鬥力下降,但是覃劭驊的氣勢沒有絲毫削落的跡象,說出的話更是讓人不容反駁。
原本要出門的路子晗不得不停下腳步,嘴角的笑意不減,伸出手掌拍了幾下,而後才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從軍隊裡出來的,到現在還能挺住,果然非同一般。只不過這次並非我設的局,我不過是個旁觀者,剛好撞見了其他人對你的暗算罷了。事先沒有出聲提醒,請不要見怪。不過中春藥,也不是不無好處的,至少還有艷遇等著你。小弟我就不打擾你靜享艷福了,哈哈哈~」
路子晗褒貶不一地說了一通,最後還笑得異常詭異,這才推開門往外走。
而這段時間裡,渫芷兮一直在地上奮力地爬行,每爬一步,身體被蹭得更熱了,為了保持清醒,渫芷兮不得已發狠地朝自己的手腕咬下去,直到見血才鬆口。
只是她剛爬到門邊,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開門的聲音,電光火石之間,她只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側,等來人走進來的時候,她抄起腳邊的滅火器就朝來人的後腦勺砸下去,只是當滅火器正要落到男人頭上的時候,男人突然間一個側身躲開了,等渫芷兮拼盡全力想要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已經被發現她意圖的男人快速地奪過她手上的武器,並且輕易地就將她的手腳牢牢地鉗住。
「是你。」
這是渫芷兮在反抗中出現的驚訝,說完這兩個字,渫芷兮頭又開始眩暈了,熱,全身都熱。
渫芷兮將手放在唇邊,正欲義無反顧地咬下去的時候,被男人阻止了。
看到渫芷兮手腕上一排深深的牙印,男人笑了,帶著嘲笑和諷刺。
「你這個女人對自己也下這麼狠的手,性子這麼倔,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男人伸出指尖點了點渫芷兮的鼻子,動作上的親呢,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情侶,而後他抬起渫芷兮受傷的左手,正要捧在嘴邊親吻,卻不小心被渫芷兮掙脫開了,只是下一刻,男人又捉住了渫芷兮那只奮力掙扎的左手,強行捧在嘴邊親了一口。
男人對於渫芷兮眼睛裡濃濃的厭惡和動作上的極力不配合,反倒像沒看見似的,自發地說道:「不過我喜歡,你越是掙扎,我越是喜歡」。
看著渫芷兮逐漸模糊的雙眼,男人說出了一句十分殘忍的話,只一句話就讓再次陷入眩暈狀態的渫芷兮清醒了不少。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猜我在對面的包間看到了什麼?你肯定猜不到,不過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我看到覃劭驊正和一個性感火辣的妹子糾纏在一起,這會可能已經在床上happy了。」
看著渫芷兮突然變得清明的眸子,男人嘴角卻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接下來的話更是冰冷到了極點。
「不過,你已經沒機會看到了,現在是我和你的二人世界,不要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就開始,如何?」
若是忽略男人嘴角的冷酷、臉上的冷漠和言語上的冰冷,定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個談笑風生的謙謙君子。
渫芷兮閉了閉眼,下了一個狠勁一口咬在自己的唇瓣上,仿若咬的不是自己的唇,頓時鮮血直流,就算是見慣大場面的男人也不免愣住了,而渫芷兮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志得意滿的男人徹底愣了神。
「路子晗,我覺得你又可悲又可憐,也只能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達到你心中卑怯的願望,你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在掩飾你的卑微罷了,你連覃劭驊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就連你在說覃劭驊這三個字的時候,你都感到深深的自卑······」
不等渫芷兮說完,路子晗就已經失控了,他雙手一把握住渫芷兮纖細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渫芷兮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往他心上釘上一枚釘子。
陷入癲狂狀態的路子晗不知道渫芷兮是故意激怒他,為的就是讓他失去理智,放鬆警惕,而在他再次手上使力的時候,渫芷兮的手已經摸索到放在一旁的滅火器。
不等路子晗失控之下將她殺害,渫芷兮已經將危險物品朝他頭敲下去了,血就這樣濺到了渫芷兮臉上,這時渫芷兮趁機推開沒有攻擊力的路子晗。
而路子晗順勢就往後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只能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親眼看著渫芷兮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渫芷兮有些吃力地關上門,力氣差不多用完了,她整個人有些無力地靠在牆上,101包間就在對面,但是她感覺自己的腿腳已經脫力了,再也挪動不了,腳下一個不注意就摔倒在地。
路子晗這個人雖然奸詐,但是他剛剛說的話卻不得不讓渫芷兮相信,渫芷兮不得不承認覃劭驊跟她一樣也被人設計了。
現在這種情況,渫芷兮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爬到覃劭驊身邊,這種執著和堅定,支撐著渫芷兮不停地咬著自己傷痕纍纍的手腕強撐著僅剩無幾的意識,一步一步地往前爬。
不過幾步路,渫芷兮卻在地上爬了很久,直到她的頭終於碰到了101的門,渫芷兮臉上終於露出一個快要凋零的微笑。
真好,終於到了。
渫芷兮一手握住門把手,一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身體慢慢托起,雙手一起搭在門把手上使力,門才被打開,費力地將門關上,為了防止路子晗進來,渫芷兮特意上了鎖。
只是當她睜大眼睛看著四周,卻沒有看到覃劭驊的人影,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直到眼睛瞄到放在小隔間門口的鞋子,渫芷兮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正當她扶著牆壁舉步維艱地挪到小隔間的時候,突然聽到從小隔間傳來男人高昂的喘息聲,腳步頓時就僵住了。
難道真的如路子晗說的那樣,覃劭驊正在和別的女人上床?
渫芷兮突然間不敢走進去一探究竟,因為她沒有勇氣看到覃劭驊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哪怕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