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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失控 文 / 木之旖

    就算是坐在車上,覃劭驊的右手還是緊緊握住渫芷兮的左手,沒有要放開的打算。

    明明是寒冬冰雪的天氣,車內的溫度也不是很高,奇怪的是覃劭驊的手心裡竟然沁出了汗,那股子黏黏膩膩的濕意透過手指的接觸直接或間接地滲入到渫芷兮的手裡,不知道是緊張所致還是恐慌所致?

    那手心裡真真切切的冷汗,還是讓渫芷兮放心不下,這樣的覃劭驊同樣讓她感到無止境的心疼。

    渫芷兮知道覃劭驊是在懺悔,是在害怕,是在各種負面情緒的交織中煎熬。

    她情不自禁地執起覃劭驊的手,在那個雖然粗糙卻十分溫暖的手背上印上無數個細細密密的吻,她感受得到當她的嘴唇觸碰到小麥子的肌膚,那隻手在同一時刻輕微地抽動了一下,但是覃劭驊卻並沒有抽出自己的手,反而十分配合地任憑她百般的撫摸和親吻。

    渫芷兮全身心地投入到這項光榮的事業中,在她看來目前沒有什麼比讓覃劭驊安定下來更重要的了。

    就像是虔誠的基督教徒,一步一個叩響,孜孜不倦地朝聖,渫芷兮憑藉著最虔誠的吻用以安撫覃劭驊此時顯得心力交瘁到不堪一擊的心房。

    當輕柔的唇瓣落在他手背上的時候,覃劭驊承認自己被迷醉了,心跟著顫動了一下,輕微的幅度卻透露著並不輕微的震撼。那是帶著紫丁香芬芳的觸碰,那是浸透著千絲萬縷的撫慰,那唇上的點點溫柔,點到即可,絕不停留,一閃而過,卻道盡了女人的柔情。

    覃劭驊臉上的恐慌漸漸地被歆享所取代,眼睛不知不覺間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光亮,裡面就像涵蓋了一方驚濤駭浪,幽深幽深的,滿是叫做溫情的東西。

    腳下一個急剎車,車子往前挪移了一點點,立馬就停了下來,停在冰天雪地裡,只是車內的溫度並不像室外那樣冰冷,好像放了加熱器一樣,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溫度急劇上升。

    不知道是不滿足於渫芷兮在手背上的親吻,還是不滿足於只有渫芷兮一個人在努力?

    心裡突如其來的迫切讓覃劭驊很想找到一個突破口,情感宣洩的突破口。

    吻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沒有一絲預兆和徵兆,覃劭驊就將渫芷兮一把扯過來,速度之快讓人無法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緊緊地將渫芷兮固定在自己懷裡,那執拗的勁頭一直貫穿始終。

    但是覃劭驊過於清明的眼神,又顯示男人並沒有墮入魔怔,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突發奇想?就連覃劭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做了,彷彿是有一股無形的牽引力引誘著他這番作為。

    明明只是想著要愛護渫芷兮,明明心裡想著要一心一意寵著這個女人,只是一碰到女人的芳唇,一碰到如嬰兒般誘惑人心的肌膚,覃劭驊就徹底失控了。

    仿若只有這麼設身處地地親吻渫芷兮,覃劭驊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人的存在,潛伏在內心深處的若即若離和患得患失才能真正地平復下去。

    漸漸地,覃劭驊的眼神慢慢變得渙散和迷茫起來,像極了迷路的小羔羊,將男子漢形象的覃劭驊比喻成小羔羊本應該是極為不恰當的,但是此時的覃劭驊所有行徑看起來粗暴卻處處流露著小羔羊的脆弱。

    像是為了得到安慰,又像是為了證實什麼,覃劭驊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風雨不動安如山,急切、慌張到散失了他的男兒本色。

    彷彿只有在渫芷兮身上才能找到相應的、最準確的答案,覃劭驊就著自己的固執,任性下去。

    直到他偏頭嗅到那絲熟悉的腥味,覃劭驊半瞇著的眼眸猛地一下全打開了,這一看不要緊,正好對上了渫芷兮脖頸處的血淋淋,傷口處皮肉外翻,像極了硬生生被人撕扯下一塊肉的淒慘模樣。雖然沒有再流血,但是那鮮紅中夾雜著泛白的鮮明色澤與邊上白嫩光潔到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視覺上**裸的反差,無疑是控訴覃劭驊的最好罪證,堪稱鐵證如山。

    剛剛還處於上風的瘋狂,在意識到不久之前所犯下不可彌補的過錯後,立馬就被澆熄了。

    覃劭驊轉眼間才看到彌留在女人身上的一個個不容忽視的印記,被他啃咬得紅腫甚至破皮的唇瓣,被他卯足了勁吸吮出來的吻痕,恰似一瓣一瓣紅得極艷的梅花,鑲嵌在女人如玉般的肌膚上,嚴重的幾處已經變青、變紫了,顯眼得很,想假裝看不到也難。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控覃劭驊剛剛做了怎樣喪心病狂的事,以至於覃劭驊很想抱著頭借此逃避一切,他甚至不敢再看女人一眼,他是如此地害怕從女人眼裡看到厭惡的眼神。

    覃劭驊倒是寧願渫芷兮給他一個耳光或是當頭一棒將他打醒,不然他只會內疚和歉疚。

    「我······」

    如果之前那次咬渫芷兮的脖子是無意識的傷害,那麼這次呢?他還能理直氣壯地以失控作為借口嗎?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卻在他有意或是無意的縱容下促成了這兩次的意外事件。

    前一次他還可以將代表道歉的三個無所不能的漢字脫口而出,表達自己真深沉的歉意,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對不起」,若是此時他還是厚著臉皮說出那三個字,將會是一個極大的諷刺,這是要乞求女人再給他下一次重蹈覆轍的機會嗎?

    所以覃劭驊只是在抖動著嘴唇,醞釀了良久也只是說出一個「我」字就再也沒有下文了,余留一雙無措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渫芷兮。

    渫芷兮微微閉上眼睛承襲著男人有些「狂暴」的發洩,在她看來此時的覃劭驊不過是一個在賭氣的小孩子,雖然她並不知曉覃劭驊為何而賭氣,但是男人的行為實在是有失他往日的風範,只能用「賭氣」來形容或許是唯一的解釋。

    渫芷兮只是單純地在想,覃劭驊爆發過後,或許才能真正安心、安定,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垂死掙扎,做不必要的反抗。

    都說有時候的順應是最好的反抗,但是渫芷兮這次只是想著如何快速地安撫有些異常的覃劭驊,並無他想。

    即使在覃劭驊一系列瘋狂的舉動下,她的整個口腔失去了該有的反應,有些酸、有些麻,更多的是疼,嘴唇上傳來一絲絲的疼痛,她脖頸處的傷口還泛著疼,現在又增添了一些新的傷痛,但是這些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男人能消氣就好了。比起身上的疼痛,窺見男人臉上的慌亂讓渫芷兮更為在意。

    何時置身在人事之外的她,慢慢學會了遷就,而偏偏遷就的對象只是一個男人。

    渫芷兮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遷就一個男人到如此地步,不惜傷害自己到體無完膚,如果是幾個月之前她會預見到今後的事態她會不會當做笑話一樣一覽而過,嘴角還透著彷如看到天方夜譚的譏諷。

    只是她現在怎麼也笑不出來,只見她毫不遲疑地伸出自己暫時未遭受到蹂躪的雙手,摟住覃劭驊看似精瘦卻肌肉感十足的腰,像平常抱住覃贇一樣不時地輕拍著,女人該有和不該有的柔情萬丈展現無遺。

    這算不算是一種縱容呢?

    直到覃劭驊停下對她脖子的施虐,直到她睜開眼將覃劭驊眼中氤氳的不明情緒一覽無餘,裡面有著幾分罪惡感,還交錯著幾分恐懼,其間還參雜著其他不能輕易言說的情感在內。

    渫芷兮反倒先愣住了,不知道是因為覃劭驊眼中參雜著的各種情緒,還是因為覃劭驊身上瀰漫著的深深自責?

    覃劭驊打破沉寂的一聲顫顫巍巍的「我」,及時地拉回了渫芷兮的心神。

    彷彿能預知到覃劭驊的後續之言,渫芷兮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神態是一貫的風輕雲淡,緩緩出聲。

    「我都知道,都知道。」

    渫芷兮並沒有道明自己知道些什麼,只是那一睜開眼就沒離開過覃劭驊的視線,儼然就是復古的留聲機,流瀉出讓人安心的柔光。雖然渫芷兮眼睛流轉間透露著這樣一個訊息:她不在意這些,並且最大限度地寬容覃劭驊種種不合理的行徑,但是覃劭驊並沒有因此得到最好的寬恕。

    覃劭驊不僅並沒有因為渫芷兮幾個字的事不關己的無所謂態度得到應有的諒解,他反倒因為女人如此寬容的態度變得不安。

    一股道不明的情緒湧上心頭,覃劭驊心中不出排解的不安和罪惡被無限制地擴大,放大到最大程度。

    當眼睛裡倒映出覃劭驊臉上愈來愈明顯的不安,渫芷兮這次卻露出有些嚴肅有些生氣的神情,佯裝惱怒道:「我真的沒事,我只是餓了,你不快點開車的話,我可是要生氣的,你還沒有見識我真正生氣的樣子,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嚴重到你根本承受不起。」

    覃劭驊明顯是沒從渫芷兮突然間說出無厘頭的話裡回過神,一兩下是反應不過來的。

    要是真要深究渫芷兮話中的語氣,其中夾雜著一些不甚明晰的撒嬌和嗔怒,可是話說到後面的時候又帶著一絲不夠上威脅的威脅,雖然渫芷兮一再強調「生氣」,將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但是事實上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樣子,不是強撐著場面,裝裝樣子罷了。

    或許是因為這樣,覃劭驊才反應不過來的吧?

    渫芷兮在撒嬌?在生氣?

    覃劭驊覺得自己凌亂,明明剛剛自己身體一瞬僵直並不可抑制地顫抖,現在又馬上被女人的情緒所牽制,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渫芷兮隨時隨地都可以牽制著他的思想,僅僅一個眼眸和神態足以。

    看著平日裡精明的男人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渫芷兮將自己的氣勢又提了一層,皺著眉頭,裝出一副即將怒火爆發的樣子。

    「你再不開車的話,我可真的要生氣了哦。」

    明明一再強調自己要生氣的人,卻偏偏缺少生氣的底氣,話一出口就洩露渫芷兮真正要表達意圖,其實渫芷兮的意圖很簡單,故意催促覃劭驊快點開車,只不過想要轉移男人的注意力,說自己生氣,只不過是她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借罷了。

    渫芷兮這句話覃劭驊表示自己的確是聽清楚了,也反應過來了。

    滿心都沉浸在渫芷兮難得撒嬌的覃劭驊也就分不出別的心思憂慮剛才的種種,一顆心就繫在女人身上。

    覃劭驊馬上發動車子,還不忘回了一句,「遵命,老婆大人」。

    ------題外話------

    今天是2014年的最後一天,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新年新氣象,新春新面貌,最主要的是要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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