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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家宴 文 / 木之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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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個認知,覃劭驊還是不想勉強渫芷兮。

    覃劭驊十分理解爺爺的心思,一個真正帶有覃家血液的孩子對於覃家來說必不可少。

    這句話並不像覃爺爺說的那麼輕鬆,話語背後的厚重讓覃劭驊瞬間覺得亞歷山大。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覃爺爺貌似對覃劭驊的這些反應都很滿意,微微瞇了瞇眼睛。

    運籌帷幄之中,決策千里之外。

    覃劭驊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不發一言,卻能表明一切。

    覃爺爺話中的語氣明顯是調侃,這又不得不讓覃劭驊驚訝,在覃劭驊眼中嚴厲、嚴肅、不苟言笑的爺爺竟然也會調侃人。

    既然爺爺調查過芷兮,他們之間的契約關係自然也隱瞞不了,只不過覃劭驊不知道爺爺早就把他和芷兮的關係看得那麼透徹。就連他們關係的轉變爺爺也瞭如指掌。

    而後想到了什麼,覃劭驊立即又恢復了臉上的嚴肅,前後的變化不過3秒。

    覃劭驊不得不再次看向覃爺爺,臉上出現難得外露的情緒,眼睛裡的不可置信是那麼清晰。

    說到「勝利」的時候,覃爺爺特意咬重了這兩個字眼,略帶深意地看了覃劭驊一眼,那一眼帶了十足的狡猾。

    「你和芷兮的事處理得如何?還勝利嗎?」

    覃爺爺點了點頭,而後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就算受再大的傷,覃劭驊還是會回答同樣兩個字,原因無他,這就是覃家男人的特性,也可稱為鐵骨錚錚。不是逞強逞能和不自量力而是一定程度上的縱橫捭闔和高屋建瓴。

    覃劭驊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溫度,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無礙」。

    覃爺爺得到消息,覃劭驊受傷了,雖然知道自己的孫子各方面的能力過人,但是作為爺爺,他還是很想親耳聽到孫兒說自己沒事,在另一成面上這也是親情的傳遞。

    覃爺爺貌似很滿意覃劭驊的回答,嘴角的弧度不變,只是在想到什麼的時候,又立馬變得嚴肅了,「身上的傷如何」?

    覃劭驊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其實從您開始著手調查芷兮我就發覺了,真正開始發現的是王嫂的那件事。」

    覃劭驊自然知道覃爺爺話中的意思,都說明人不說暗話,覃劭驊覺得沒必要在爺爺面前繞彎子。

    覃爺爺一改方纔的嚴肅,嘴角微微翹起直至咧出一個波瀾壯闊的弧度,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才說道:「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覃爺爺確實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一經發生就同步地傳到他的耳朵裡,事無鉅細,就連渫芷兮見過哪些人,覃爺爺都知道。

    其實當覃劭驊在覃贇房間發現監控器之後,他心裡就一直留了一個心眼,就算知道爺爺在暗中監視著渫芷兮他沒有正面阻止,而是一直想辦法不讓女人暴露出去,並不是迫於爺爺的力量,而是覃劭驊想要以更好的方法保護女人,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女人就算那個人是他一直敬之為神明的爺爺也不行。

    覃劭驊眼睛快速地閃過什麼,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看著覃爺爺嚴肅而又認真地回答道:「您不是都知道了嗎?」

    這句話明顯是對覃劭驊說的,話語中不帶任何疑問的語氣,彷彿親眼見證了當時的場景一樣。

    覃爸爸和覃劭驊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覃爺爺習慣性地撫摸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地說道:「聽說昨晚別墅不是很平靜?」

    覃爺爺依然坐在主位上,覃爸爸坐在右側,覃劭驊坐在左側,三人的姿勢幾乎一致,背挺得直直的,雙手平放在大腿上。

    話說書房的氣氛就不那麼歡快,甚至只能用沉悶來形容,不過覃家的男人們都習慣了,並適應得很好。

    午飯後,男人們去了書房,進行例行的家庭會議,渫芷兮也就只好和覃媽媽話家常,雖說是話家常但是主要是覃媽媽一個人充當兩個人的角色自說自話,說得好不歡暢。

    只是覃劭驊和渫芷兮放在桌布底下的手還握得緊緊的。

    也就是覃爺爺色厲內荏的一吼,覃媽媽和覃爸爸果真收斂了一些。

    不過到吃午飯的時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加上覃媽媽覃爸爸這對期期艾艾、扭扭捏捏的一對,覃爺爺幾次假裝咳嗽兩人都沒有一絲要收斂的意思,無奈之下覃爺爺只好桌子大拍一下,高聲喝道:「成何體統,再要胡鬧就去自己房間鬧去」。

    當然覃爺爺也算得上資深骨灰級人物,自然不會和小輩們較真。

    拉仇恨有木有?

    被排除在外的覃爺爺自然是苦不堪言,各種羨慕嫉妒恨,這些小年輕就是故意給他孤家寡人尋刺激的,有了那一對令人頭疼一大把年紀還不忘秀恩愛的兩個大人,現在又加上了這兩個小輩,他的日子還真是「熱鬧」。

    覃爺爺不說話,他們兩個小輩自然不會先出口,更多的時候覃劭驊和渫芷兮是在眉目傳情中度過的。

    覃爺爺眼中的那抹算計是那麼明顯只是還處在對視中的兩人都沒有及時捕捉到。

    這一切看在某雙高深莫測的眼睛裡,那雙眼睛剛好在這時閃過一絲精光,尤其是在看到趴臥在渫芷兮肩頭像好奇寶寶一樣眼睛四處轉悠的覃贇。

    沉浸在思維中的渫芷兮根本就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直到覃劭驊握住她的手緊了一下,渫芷兮才元神歸位,對上男人有些擔心的視線,安撫似地回握住男人的手,跟著笑著搖了一下頭。

    「芷兮——」

    這剛好與時時強勢、時時霸道、時時小心眼的覃劭驊對上號。

    雜誌上是這樣說的,坐滿整張椅子的人一般是生活中的強者,責任感挺強,做事有始有終,有信服力。追求愛情的本事算不上第一,但韌性很強又不怕挫折,使他能最終如願以償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另一半。

    現在她發現不僅覃爺爺的坐姿如此,就連覃劭驊也這樣,估計覃爸爸也是如此,這貌似也是覃家獨一無二的優良傳統。

    覃爺爺幾乎坐滿了整張椅子,倒不是說覃爺爺的屁股有多大,只是此時渫芷兮腦海裡瞬間出現無意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暴露男性心理的坐姿」,她還記得當時那篇文章就打著「不看女人就將後悔終生」的標語,無聊的她無意間翻開看了看。

    渫芷兮緊挨著覃劭驊抱著小傢伙坐在覃爺爺右手那一側,這個位置只一眼就能看清覃爺爺的坐姿。

    目光移開後,覃爺爺也不知道看向哪裡,微微抬起手擺弄了一下,示意兩人過來坐。

    覃爺爺一手撫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在聽到兩人同步調地喚他「爺爺」,他突然間停下撫弄的動作,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停在兩人從一進門就一直牽在一起的手上,只不過停駐了幾秒就馬上挪開了,眼底已經有了一絲瞭然,但是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分毫。

    覃劭驊和渫芷兮走近的時候,再次默契,異口同聲地叫了聲「爺爺」。

    覃爺爺在看到是覃劭驊和渫芷兮走進來,臉上的肅然之氣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覃劭驊和渫芷兮走到大廳的時候,覃爺爺已經坐在主位上,無形之中給人一種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的氣勢如虹。

    覃劭驊十分正大光明地不再理睬覃媽媽,帶著妻兒進門,徒留覃媽媽站在原地乾瞪眼,覃媽媽帶著怒氣給十分無辜的覃爸爸一個怨氣十足的眼刀子。

    覃爸爸在關鍵時刻的出口彷彿給了覃劭驊和渫芷兮一道赦免令,免受覃媽媽語言炮轟的赦免。

    這時一直緊跟其後的覃爸爸出了聲,「進去吧!」

    渫芷兮和覃劭驊早就看透了覃媽媽的為人,自然不會相信她表面上的托詞,一致默契地緘口不語,帶著嬉笑對視了幾眼。

    覃媽媽嘴角的高高翹起早已洩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事實上她是喜歡的,其程度可以用非常來形容,從她不斷地撫摸著價值連城的衣領不難看出,其實她很珍視這件衣服。

    覃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倒不是為了炫耀而是一種無意識的志得意滿。

    覃媽媽狀似無意地回了一句,「還好吧!是你爸請法國的著名設計師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昨天晚上剛到的,正好趕上我今天穿,在我看來很一般啦。」

    覃媽媽伸出保養得當的纖纖玉手撫向自己的脖子,順勢緊了緊大衣的領口,右手很隨意地撩了一下側邊垂下來的幾根髮絲。

    覃劭驊一聽到渫芷兮的讚美,整張臉跟貼了一層金子一樣,閃閃發光,俗稱容光煥發。

    渫芷兮一出聲立馬就引起了覃媽媽的注意,主要是這句溢美之詞實在是誇到覃媽媽的心坎裡,更重要的是這句話出自她無比器重的兒媳婦之口。

    「媽,你今天穿得衣服真漂亮!」

    眼看著覃媽媽仿若打不死的小強,一遍又一遍討好逗弄著興致缺缺的小傢伙,渫芷兮覺得自己實在看不下去了。

    覃媽媽有些受傷,但立馬振奮精神,為了重新博得孫子的青睞,覃媽媽可謂是使勁渾身解數,只是效果不甚明顯,小傢伙依然不怎麼理睬她。

    覃媽媽見兩個大人都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繼而將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孫子上,只是沒想到孫子也這麼嫌棄她。

    才多大的崽,就有這麼高深的心境,不愧是覃劭驊的種,渫芷兮看到一個小人和一個大人兩人的爭鋒對決,很不給面子地將頭轉向覃劭驊,將覃劭驊的臉來來回回看了一遍,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

    小傢伙不適適宜地打了一個小呵欠,當看到某個十分討人厭的小老太婆向他迎面撲來的時候,小傢伙立馬就把頭轉向一邊,往渫芷兮懷裡撲去,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

    覃媽媽先是對著覃劭驊哼了一聲,轉而看到渫芷兮的時候立馬就變得熱情高漲,尤其是看到渫芷兮懷中的小傢伙,兩隻眼睛瞬間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還冒著綠瑩瑩的光,以餓狼撲羊的架勢撲向小傢伙。

    渫芷兮抱著小傢伙,覃劭驊半抱著渫芷兮,一家子就是以這樣和諧的場面出現在眾人面前,剛走進大門口,就與從裡面迎出來的覃媽媽撞個正臉。

    或許是被熱鬧的氛圍感染,覃贇小傢伙一下車就準時醒了。

    車子緩緩進入覃家大院,此時的覃家大院洋溢著一片熱鬧非凡,大紅燈籠高高掛,福字的窗花盈滿樓。

    就這樣兩個人手握著手,偶爾不其然地轉頭對視一眼,映入對方的輪廓,這種溫馨和默契是言語無法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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