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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該拿女人如何是好?
一進房,覃劭驊立馬就將門房上鎖以防又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傢伙前來干擾,將女人一把甩到床上,看著女人像拋物線一樣的飛出去,覃劭驊又有些為自己的失控內疚,只是在內疚湧上來的時候憤怒又快速地將其掩蓋住。
意識到女人的變卦,無異於出爾反爾的失信行為,覃劭驊很生氣,手上的東西隨手一扔,快速走了幾步,一把拽著女人纖細的手腕,什麼也沒說,臉上是從女人那盜版的山寨版的「陰晴不定」,直接將女人拖進自己的房間。
想逃?也得經過他的允許才行?更何況他的回答是no,他絕對不允許這個女人從他身邊逃開,就算是一會會也不行。
一旦認定的人和事,就會一直執著下去,就算那個人是不可能被軟化被感化的渫芷兮也不例外。覃劭驊始終相信渫芷兮會拜倒在他的軍裝之下,那種自信是無人能敵的,更是與生俱來的。
雖然覃劭驊在感情方面還不成熟,有待進一步提升和完善,但是他對待感情絕對是相當的成熟穩重。
不得不說渫芷兮太異想天開了,覃劭驊是何許人也,是那種阿貓阿狗能比得上的嗎?是那麼可以輕易說拜拜的人嗎?
想逃走?想逃避?還想將他們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可能嗎?
女人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利用完他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還是說玩弄他的感情之後還想著全身而退。他同意了嗎?他給過她反悔的機會了嗎?
耳邊一直迴盪著渫芷兮的話,覃劭驊還是不敢相信半個小時前還主動親吻他的人怎麼轉眼的功夫就變了呢?又變回那個滿身帶刺的女人,那個生人勿擾的女人,那個別人無法走進她的心的渫芷兮。
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眼看著房門近在眼前,不料自己的手被人拽住,死死地,不給一絲掙脫的機會,況且渫芷兮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
只要再走幾步路就好,堅持到自己房間就好,渫芷兮一直對自己這樣說。
渫芷兮不知道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比練跆拳道還累,這就是所謂的心累遠勝於身累。
渫芷兮終於完成了這段比較冗長的出口傷人,幾乎是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心力,她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眼睛快要睜不開了,任何一股很小的力一推就會倒,原來要對覃劭驊說出這樣的話不僅需要勇氣還需要強大的承受能力。
覃劭驊應該會生氣吧!應該會失望吧!應該會信以為真吧!渫芷兮在心裡這樣想著,心就會痛上幾分,臉上卻露著苦澀至極的笑。
渫芷兮裝出很嫌棄覃劭驊這副好男人作態的樣子,帶著鄙視瞥了一眼覃劭驊手上的東西,那種高貴女人的形象被烘托得淋漓盡致。
「對了,對於剛才我的無聊之舉,請覃少盡快忘記,我經常腦袋間歇式地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也對其他人做過,那些人好像誤會了什麼。不過我相信您不會誤會吧!時間不早了,覃少早點休息。還有像這種陽奉陰違的行為,我建議覃少不要再做了,這樣掉身價的事實在不適合身份如此高貴的您。話盡於此,我累了,就先退下了。」
渫芷兮邊說邊順勢走到門外,一點都不在意男人的失神,回過頭補充了一句,只不過這句較之剛才的那句更加的怵目驚心。
對於女人突然間的轉變,覃劭驊表示自己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謝謝您,浴室我用好了,就不打擾您了。」
渫芷兮沉默了一下,抬起頭,彷彿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明明是要說「快進去別感冒了」,到嘴了,就說成一句簡之又簡的話。
明明應該是商量的語氣,覃劭驊硬是說成命令式的語氣。
「進去吧!」
覃劭驊蹙著眉,表示對女人這番不在意自己的行為很不贊同,有些生氣,聲音自然就有些嚴肅。
覃劭驊剛進門就對上女人的臉,那興奮的勁頭就更足了,只是在看到女人的頭髮還淌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著水珠,有些還流到女人臉上了,雖然這個樣子的女人也別有一番風味,但是現在不是欣賞美的絕佳時機,萬一女人感冒了怎麼辦,女人可是處在特殊情況中,萬不能大意了。
卡在喉嚨處的話就這樣被堵住了,只能用眼睛看著對方。
但是一對上這個男人,渫芷兮在心裡好不容易築起的高高圍牆有了坍圮的裂跡。尤其是當她看到充滿深情的眼睛,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額頭還有幾滴顆粒狀的汗水,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手上還帶著那些東西。
趁一切還不晚,趁態勢還可以扭轉,趁她和覃劭驊還沒有陷得太深,趁······
渫芷兮現在就面臨著同等同樣的情況,對於她來說,覃劭驊就是那朵開的極為艷麗的罌粟,她受到吸引想要摘取,也怕一旦觸碰就會上癮,就會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就像瀕臨死亡的乞丐,本來在命運安排下,他很快就要死了,但是奇跡出現了。乞丐不僅獲得了救助還過上了頓頓山珍海味,餐餐鮑魚雞翅的富貴生活,這樣的生活對於曾經生活在最底層知道民間疾苦、體驗過極致的窮和極致的苦的乞丐來說是極致的誘惑也是極致的毒。就算知道一切,他再也不想過以前的生活了,現在的生活就像罌粟,有著誘惑也存在著死亡的氣息,但是對於一個上癮的人來說,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要戒掉這個癮。
她都知道,知道那是超乎世間冷暖和親情的愛情,知道那是男人對她的心意和情意,正是因為知道她才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到男人,正是因為體會到那彌足珍貴的東西,她才會害怕上癮。
覃劭驊手上拿著的東西,她全都看在眼裡,眼睛有那麼一瞬間的瑟縮,她也清楚地知道這是覃劭驊給她準備的。昨天晚上的溫熱和舒適都歷歷在目,她知道都是覃劭驊的功勞,覃劭驊餵她喝紅糖水,用熱水袋為她保溫,還用溫熱的大手一直幫她的肚子按摩,以及用他熱燙的體溫溫暖著她的心。
原本想著逃過一劫,碰到面的時候再冷眼相待,只是沒想到剛打開門想要回自己房間就碰到了剛要進門的覃劭驊。
只是覃劭驊這個點去哪了?
原本在心裡醞釀著的千言萬語在打開浴室的門發現房間空無一人的時候,整個人反倒出乎意料地覺得輕鬆了許多,看來她還是沒法當面對覃劭驊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她在心裡也沒有做好準備。
面無表情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看著鏡子中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渫芷兮笑了,笑得異常悲涼。
這是渫芷兮一貫的做法,對自己狠絕也不是一兩天了。
想到覃劭驊的臉上可能會出現受傷的神色,渫芷兮又一次徘徊了,擰開冷水,直接將頭放在蓬頭下面衝,無視冬季的低溫,只是為了讓冷水安定自己的心。
她是這麼以為的,也是這麼做的,設想都是好的,但是還是會給其他人造成傷害。
不是沒扮演過壞女人的角色,不是沒有出口傷人的經驗,只是為了給自己蓋上一層保護殼不想自己受到傷害,同時也將對其他人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就讓她一個人一直沉淪下去。
當然渫芷兮也考慮到自己的種種會影響到覃劭驊,不是說愛的另一種境界就是為他著想嗎?渫芷兮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她清楚自己確實不想給覃劭驊帶來麻煩。
渫芷兮真的很害怕一旦自己付出真心之後,會遭遇背叛,面對很多不可無知的事情,她連想都不敢想。
與其在不確定中尋找契機倒不如還像以前一樣維繫著那種微妙的關係,那樣至少會給她想像的空間,那樣她還可以偶爾期待一下常人眼中的幸福。
渫芷兮甚至不敢猜測一旦話都說開了,她和覃劭驊會以怎樣的一種關係相處,再怎樣尋找一個新的平衡點來協調他們的關係。
她害怕一旦覃劭驊說出那個詞,他們之間契約的關係會土崩瓦解,他們將會開啟另一種未知的關係,情侶嗎?愛人嗎?還是夫妻?渫芷兮不敢確定。
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渫芷兮也並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覃劭驊做的事她都看在眼裡,這麼久的相處,她自然也能感受到覃劭驊對她的不同,那種很微妙的感情她雖然也不是很懂,但是能確定的是覃劭驊是在乎她的。雖然覃劭驊從沒有對她說過喜歡之類的字眼,但是她就是能夠肯定覃劭驊是喜歡她的,以至於她期待也害怕從他嘴裡說出相關性的詞語。
或許很早開始渫芷兮就想這麼做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契機而已。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渫芷兮缺少關心,偶爾被關心,就會容易感動。不可否認是因為那人是覃劭驊,有了這層特殊的含義在裡面,渫芷兮才會重視這個關心。也不可否認覃劭驊的此舉喚醒了渫芷兮身體內潛在的、不被發掘的因子,比如大膽的示愛。
看著覃劭驊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放置在衣物架子上,旁邊還放著夜用衛生棉,回想著覃劭驊將她推進浴室在她耳邊嘮嘮叨叨說了一推事項,那濃濃的關心滲透期間,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正因為聽出來,她才會感動,會被震撼,才會有那無意間的舉動。
身體瞬間僵硬,渫芷兮覺得很冷,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冷風一直吹刮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也吹涼了她的心。
覃劭驊這三個字就像千斤錘落在渫芷兮心上,一下又接著一下,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
一想到男人就在外面,渫芷兮已經做好決定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很疼很疼。
渫芷兮在浴室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水已經涼透了,重新放熱水,幾乎是剛躺進浴缸裡讓熱水稍微潤濕了一下身體,渫芷兮就馬上站了起來,想著男人還在外面,她磨蹭了這麼久,也就沒了泡澡的心情。
還在哼著不成曲調歌的覃劭驊遠遠不知道他只是離開了那麼一會會,劇情就朝著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還在為女人種種主動沾沾自喜的他殊不知女人已經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