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往渫芷兮站的位置靠了靠想要把頭挨近些,渫芷兮一發現了他的意圖,馬上移開了幾步,渫芷兮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個看起來純善無害的男孩本能的就一種防備和牴觸,明明那男孩笑起來漫不經心、沒有心機。
任青看起來倒沒有在意渫芷兮剛剛的小動作,只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洩露了他很介意,他看似很神秘地用一隻手放在嘴邊悄悄地對渫芷兮說:「久美子可是我們夜闌珊最性感最迷人最熱情的交際花,夜闌珊的興起把久美子的花名一炮打響了,客人們都喜歡久美子,喜歡的程度達到一擲千金只為爭取和佳人聊天的機會,久美子還有一個稱號是『夜色妖姬』,夜幕降臨,魅惑人心,很多來的客人都中了一種毒,被久美子深深迷醉的情毒。不過在我看來,久美子雖然美艷,但是不及身邊人的千分之一」。
最後一句話直白真摯,可惜渫芷兮欣賞不來。
任青原本只是敘述著久美子的身家背景,不知不覺竟然將眼睛定格在渫芷兮上,彷彿塗了502強力膠水視線一旦粘上就再也下不來了。
覃劭驊自然看到了任青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女人看,但是那女人卻沒有拒絕,這不得不讓覃劭驊內心深處泛著不尋常的酸泡泡。
其實渫芷兮很不喜歡被一個人像審視商品一樣打量自己,但是她不想理會這樣的事,實在是任青的視線太過熾熱,渫芷兮不得已才將眼睛轉向任青。
任青發覺渫芷兮看向自己,那興奮勁別提有多高,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的人,渫芷兮心裡產生深深的無奈,剛回過頭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正好對上迎面直視的視線,那視線裡有審問還有或多或少的怒氣,有點逼視的意味。
渫芷兮對上這樣的視線,莫名其妙就被冠上背著丈夫偷情,衍生出只多不少的負罪感。
在這樣**裸眼神的襲擊下,渫芷兮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別開眼,錯開視線,這在覃劭驊看來是毫無疑問的逃避和心虛的表現。
於是乎覃劭驊心裡的怒火是越燒越旺。
任青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離著怔愣中的渫芷兮更近了些,在渫芷兮分不出心神防備的前提下,將頭離渫芷兮的耳垂靠的極近,附在渫芷兮耳邊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給了久美子多少錢,讓久美子如此心甘情願的犧牲色相···」
親密的動作,無聲的默許,無不透露著曖昧的氣息,看著眼前你儂我儂的場景,覃劭驊心裡生出了要毀滅地球的衝動,刺眼,覃劭驊不能就此坐以待斃,所有的理智一哄而散。
不待任青說完,渫芷兮回過頭,眼神流露出讓人膽戰心驚的煞氣,讓人無端生出畏懼,就連城府頗深的任青看了也不免被震懾。
有那麼一瞬間任青對上渫芷兮有些嗜血的眼神,心裡發著顫,一度懷疑渫芷兮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任青總感覺自己一對上那雙光亮澄澈的眼睛,自己就無處遁形,所有的想法都會暴露在空氣裡。
不過這個女人確實很吸引人,不是嗎?任青越是認清楚這一點對渫芷兮的興趣就越深,也就越借無辜純良的外衣來偽裝自己,睜著一雙無辜的小眼神對上渫芷兮。
這個角度覃劭驊看不到渫芷兮的眼神,但是可以準確地捕捉到任青很欠扁的表情,覃劭驊自行想像兩人在親密無間地互動,因為渫芷兮側著身子的關係倒顯得渫芷兮與任青十分的熨帖,是可忍覃大叔不可忍,覃劭驊快步地往那女人的方向走去,攜帶著今天的零度東北風加冰雹。
覃劭驊正想發作的時候,小芸先沉不住氣大展身手一番,一個華麗麗的巴掌硬是將所有的眼光都調轉到翁紹斌身上,翁紹斌何其有幸!能夠在短短1秒的時間將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小芸不可不謂功不可沒。翁紹斌何其無辜!小芸那亮閃閃的巴掌確實亮瞎了大家的眼,可也把翁紹斌給打懵了,莫名其妙被打,此人還是他一晚上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心裡百轉千回的女人。
翁紹斌還處在恍惚之中,眼睛裡好像閃過小芸捂著嘴巴跑出去的背影,那躍動的影子,翁紹斌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小芸哭了?反應過來,翁紹斌才發現還賴在他身上的女人,以及沒有錯過那女人嘴角咧開的很大弧度,那個笑的含義翁紹斌再清楚不過了,那是得逞的笑。
一直以情聖命名的自己沒想到有一天被一個女人玩了,翁紹斌眼睛裡快速閃過一抹厲色,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安撫誤會中的小女人。
翁紹斌一個有力的巴掌把久美子掀翻到地上,直接把久美子臉上的笑硬生生地扯了下來,翁紹斌無比後悔一開始就應該把這個女人毫無顧忌地推開,他現在看著小芸離開的方向悔的腸子都青了。
小芸剛剛的巴掌和翁紹斌的巴掌,都讓人很容易就認為翁紹斌是個濫情的紈褲子弟,翁紹斌面臨的指指點點自然不在話下。
翁紹斌朝四周大吼一聲,「看什麼看,都他媽的給老子滾」,翁紹斌邊吼邊朝外面飛奔而去,希望能追上小芸那妞,那妞竟然說出那麼絕情的話,看他追到她怎麼懲罰她,翁紹斌一想到懲罰,嘴角微微露出了邪惡。
小芸捂著嘴巴跑出來,一直強撐著不掉眼淚,但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自己掉下來,小芸在心裡氣自己不夠堅強同時又氣自己都到這個份上了心裡還想著那個負心的傢伙。
小芸一直在心裡對自己說,齊小芸啊齊小芸,你能不能爭氣一點,哭什麼哭,你是瘋了還是傻了?怎麼心裡還惦記著那個混蛋,你一定是魔怔了。
小芸跑急了,又穿著高跟鞋,很容易就會崴到腳,只是早晚的問題,這不這妞不小心踩空了一個階梯,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還好她及時扶住了一邊的護欄,藉著護欄小芸穩住了身子,在階梯上慢慢坐了下來,右腳擦傷比較嚴重,嚴重的有幾處淤青,最嚴重的莫過於從腳肚子一直延伸到腳踝的劃傷,很深的一條還留著血,估計以後不可避免地會留下傷疤,左腳扭傷了。
有些倔脾氣的小芸想嘗試自己站起來,剛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小芸整個人就往下掉,這時一個人影嗖的一下躥了過來,剛好穩穩的接住了要往下掉的小芸。
翁紹斌緊緊地摟抱住小芸,心有餘悸地說了一句,「還好,還好,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只是稍微不見一會······」
小芸抬頭看向接住她的人,沒想到會是翁紹斌,聽著翁紹斌顯得有些焦急有些擔心的話語,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嘴裡說著幾句反駁的話心裡卻甜得沁透人心,原來這個男人就是用這一貫的手法俘虜女人,她怎麼就那麼傻,被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迷惑了心智,還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現在這些話聽在耳朵裡,小芸覺得異常的刺耳,這個男人被她揭開陰謀看清楚真面目還不死心,他還要繼續哄騙她,她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哄騙的呢?她的身與心不是早就給了那個男人。
虛偽的男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只是一想到她以後不會在看到他,小芸心裡就忍不住發疼,為什麼心裡會這麼難受?
小芸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翁紹斌,噙著眼淚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翁紹斌,裡面蘊滿了決絕,「翁紹斌你就是一個混蛋,我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任你擺佈,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你是你翁紹斌,我是我齊小芸,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一對上小芸受傷卻又十分倔強的眼神,翁紹斌第一個反應是這次事情確實鬧大了,這妞怕是真的誤會了。
翁紹斌張張口想要解釋幾句,不料小芸立馬就推開了他,還說這些決絕的話。
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她齊小芸這輩子是別想了,他會把她拴在褲帶上,緊緊地。
看來軟的是行不通的,翁紹斌也不想白白浪費口舌,他知道這妞一旦倔起來,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那只剩下···
翁紹斌不理會小芸的退讓,直接無視那點夠不上力量的反抗,抱住小芸,把這個女人抱進懷裡,緊緊的,把頭貼著女人的脖子裡,翁紹斌才暫時忘記小芸說那些決斷的話時心裡的後怕,才能深切感受到這個女人在他身邊,一直都在。
小芸在翁紹斌一系列的動作下,確實忘記了反應,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依戀,讓小芸情不自禁地就陷進了那男人編織的溫柔陷阱,越是掙扎越是掙脫不開,反而越來越緊。
但是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小芸毫不猶豫地再次掙扎了起來,等翁紹斌走完樓梯不得不放下小芸。
一脫離束縛的小芸,立馬就一瘸一拐地勉強走到馬路邊攔車,翁紹斌再次上前準備逮人的時候,小芸回過頭只說了一句話,讓翁紹斌忘記了反應和動作。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句話無限制地在翁紹斌腦袋裡重複,看著小芸不帶一絲感情地推開車門上車,坐上車仿若看待陌生人一樣的看了翁紹斌一眼,只一眼卻讓翁紹斌的心情沉入谷底。
看著小芸坐著車絕塵而去,走的決絕,走的無情,翁紹斌想要伸出來挽留的手很沒出息地放下來。
這廂翁紹斌追著小芸跑出去,剩下看熱鬧的人又回歸自己的圈子,這個位置也就是一個跌坐在地毯上著裝暴露的女人,站立在那裡呈三足鼎立之勢的渫芷兮、任青和覃劭驊。
覃劭驊突然拉著渫芷兮的手一聲不吭地就往外走,與其說是拉倒不如說拽著渫芷兮來的恰當。渫芷兮一時也沒反應任覃劭驊就這樣拖曳著她穿過往來投射到他們身上的視線,尤其是凝聚在他們兩雙手相連處的視線。
走出夜闌珊,迎面吹來寒冷的夜風,渫芷兮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瞬間清醒過來,只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件大衣毫無預兆地蓋在她顯得有些瘦削的雙肩上,那男人就這樣理直氣壯地將手搭在她肩上,將她裹緊在軍大衣裡面,渾身上下都籠罩在男人的氣息裡。
他們人一走,地上的久美子立刻從地上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動作利索毫不含糊,站立在任青面前,久美子很恭敬地半鞠躬立在一旁。
任青看著人去落空的夜闌珊,看著渫芷兮和覃劭驊離開的方向笑了,笑得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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