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坐在車上,開車的孟霍不時看她一眼,最後終於忍不住好笑的問道,「看來你對這趟的結果非常滿意了,嘴巴一直沒合攏。()」
蘇唐瞇著眼睛笑的像只偷吃了雞肉的小狐狸,她伸出一根手指輕擺,「其實我最高興的不是這個,而是能痛快的罵那個姓原的一頓,真的很爽!你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那個冤枉,那個惱怒,簡直恨不得立刻撲過來殺掉我,可偏偏又不能動手。只能忍啊忍的。好在他還不算傻,明白我不會無地放矢,不然啊,哪那麼容易放我出來。」
孟霍輕搖了下頭,「你不該這麼激怒他……」萬一對方失了理智,不顧一切的下殺手,又是在他人的地盤,那她就太危險了!
蘇唐嘿嘿樂了兩聲,「別擔心,我又不想死,當然是看準他喜歡裝淡定裝高大上的個性,才敢這麼做!不這樣逼他一把,他怎麼會覺得下不了台,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在想,我肯定已經把這件事告訴墨家和陸家了,沒準隔天所有的世家都得到消息了,要怎麼處理,才能把他的臉好好的擱在那兒!」
她的說法雖然有些過了,但事實倒也對了七八分。
原盛濤一向自恃身份,並不肯做那些下作上不了檯面的事,即便偶爾動些小心思,也自認無傷大雅。
譬如,將陸暖帶到陸宛心面前,他最多是認為這樣可以刺激蘇唐的某根神經,讓她產生危機感,從而順勢認了陸宛心,向原家靠攏。卻從沒想過,因為蘇唐的拒絕而置她於死地。
某些方面來說,他相當有自己的準則。
所以,此次被誤會,他心情極度惡劣。
暗自決定要追究到底,若真是他的手下所為,他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他若想查清楚來龍去脈,又有何難的?
某些暗殺組織雖然聲稱保護客人的**權,但遇到強硬的軍方,難道還會為了無關的人隱瞞到底?
當然不會。
順籐摸瓜,原盛濤派的人很快就將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隔天,完整的資料已經擺在了他的桌上。
這份資料中確定了買兇暗殺蘇唐的人是王木,而且還提到王木與陸暖的關係,且兩人來往頻繁,甚至就在事發前的幾日裡,陸暖還數度出入王木的店舖。若說陸暖不知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原盛濤抿緊了唇,心知陸暖恐怕不但知情,而且應該正是這場暗殺的指使者。她與蘇唐的矛盾如何激烈,他不是不知道,否則當初也不會想到用陸暖來刺激蘇唐。
只是,他沒想到,陸暖會有這樣的膽子。
不止是暗殺,其後敗壞蘇氏百器名聲的事,也是出自她手。哪怕就是現在,還有人受她的指使四處散播蘇氏百器的「惡劣行徑」……
原盛濤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陸暖的存在,就該是一顆聽話的棋子。
受著他的保護,卻做出違逆他心思的事,絕對不能原諒!
是該給她些教訓的時候了……這樣,以後她才會乖乖照著他的話做。
這天下午,他處理完公務,派人將陸暖帶到了辦公室。
此時,陸暖尚不知自己的行動已經敗露。
蘇唐重傷不起,蘇氏百器遭遇眾人詬病,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她正自心情大好。
聽到原盛濤找她,以為是為了北部城的事,更是志得意滿。本就明媚的臉艷光四射,坐在原盛濤對面時,有意無意的散發出強烈的女性嫵媚之態。
這樣的姿態,她在孟響面前是不會做的。
但原盛濤不一樣。
在她眼中,原盛濤無疑是站在了所有異能者頂端的人,是她所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
她認為女人從來都是擅變的。
在條件不如自己的男人面前,可以冷若冰霜,但面對這樣絕對強勢的男人,盡顯柔情也是很自然的。
她內心渴望被征服,渴望有一個強大的男人來寵愛自己,保護自己,將自己妥貼珍藏!
她曾經一度以為孟響會是那個男人,可事實證明,並不是。
眼前的原盛濤,從各方面來說都符合她內心的想像,但對方會待他如珠如寶嗎?
……至少從目前看來,不會。
所以,這也僅僅是她自己的妄想罷了。
然而,存在這種妄想本身,就是件極危險的事。
因為這注定,她在兩人的角色中會是弱勢的那一方。
當原盛濤將那疊調查來的資料摔在她面前時,面對那雙毫無感情的雙眼,她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讓自己不要發抖。
可惜辯白的聲音還是帶了些微顫抖,「蘇唐這個女人,很危險。我承認我對付她有自己的私心,可是……可是,這對您來說,不也正好解決了一個麻煩嗎?只要她死了,就不會再有人覬覦原家,我……」
原盛濤的臉色愈發冰冷,她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微小的抖動,話到半途便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這時,原盛濤緩緩開口,「作為我的屬下,第一件要學的,就是服從命令。我相信,引導你的上峰應該告訴過你。」
陸暖虛弱的答「是」。
「很好。你違反了最重要的一條,你認為,自己還有資格留在作戰部嗎?」
陸暖驀的睜大眼睛。
不不,這男人是要把她踢出去嗎?
因為她沒有利用價值了?
絕不可以!
雖然最近孟響沒再出現,但她心知,若有機會,他不會放過她的!說不定,此時,他正在外面的某處虎視耽耽!還有蘇唐身邊那些人,她還沒來得及將他們一一打壓殆盡。若是被他們知道事情是她所為,同樣不會放過她!
對她來說,惟有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越想越是如此,甚至她已經聯想到自己離開軍部後的悲慘景象!
這讓她如何能夠忍受?!
在原盛濤強大的精神壓迫之下,這個時候,她再也顧不得什麼自尊,猛的站起來,撲倒在男人腳下,死死的扒住他的膝蓋。
「你,你不能這樣!你說過要讓我留在作戰部,承諾讓我帶人去北部城!我們有約定的,你不能就這麼用一句話將所有的諾言都抹殺掉!」
她又是恐懼又是激動,臉龐通紅,眼中甚至泛起了潮意。一向明媚自信的臉上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膽怯!
原盛濤眼中有道異色閃過,然而轉念卻依舊冷冷的看著她,沒拂開她的手,亦沒有扶起她,任她作著卑微之態。
「約定麼……那種東西,我可以承認,自然,可以隨時否認。難道你以為,有了這個,事情就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隱約覺得男人話中有話,陸暖稍稍鎮定下來。
她不自覺的用水潤的眸子去望著他,手下卻覺得觸碰到的對方的腿有那麼一絲僵硬……
某個想法突兀的升起在心裡。
她試探的將白皙的手指向上一點點移動,直至來到男人的兩腿之間。
柔弱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片刻後,那裡有了反應。
原盛濤只是坐在那裡,看著她的動作。
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但陸暖隱約感覺到了對方隱藏在眼底深處的一絲**。
她的手,終於握住了男人的皮帶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