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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風起大漠 (一) 文 / 流光飛舞

    「真沒想到這場政變竟然這麼快就收場了。」

    登上飛往西德的飛機的時候,柳哲有些遺憾的說。他對亞納耶夫、亞佐夫和葉利欽這一干人等感到很不滿,靠,場面鋪得那麼大,搞得驚天動地的,好歹你們也要整出一兩場內戰來吧?才三天就偃旗息鼓了,你們對得起我們這些觀眾麼!?

    柳維平舒服的坐進軟綿綿的位子裡:「蘇聯的民心士氣還在,那些勇於任事的老將還在,想靠一場政變將他們整垮,那是不可能的。葉利欽這個蠢貨,竟然如此沉不住氣,能成事才有鬼了!」提起葉利欽他就來氣,儘管這傢伙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但是葉氏的表現還是讓他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你丫腦子肯定是被汽車輾了,根基都沒有打穩,被溫格那個顏色革命專家一忽悠就眼冒綠光,遇到政變便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難道你就不會假意支持博羅西洛夫支對付亞納耶夫,平息這場注定不可能成功的政變,從中狠撈一筆政治資本,充實自己,控制俄羅斯架空蘇共,等到戈爾巴喬夫心灰意懶了你再堂而皇之的站出來建議大家分家各過各的,將只比死人送進墳墓裡?還有,沒事你煽動那麼多記者攻擊軍方,把蘇聯紅軍的大佬們全部得罪清光幹嘛?你不會跟蘇聯紅軍處好關係,扶植自己的勢力啊?槍桿子裡出政權這一真理你沒聽過嗎?靠,都不知道你是沒腦子還是自戀得厲害,真以為憑著自己兩片嘴皮子就能將一個擁有兩千萬平方公里領土的大國肢解掉啊,這樣的傻貨不死,誰死?

    「是啊,奧加爾科夫還在,阿赫羅梅耶夫還在,這些都是極厲害的人物,有他們在,想動蘇聯真不容易。」柳哲難得的笑了笑,忽然問:「柳搗蛋,你說如果我們跟蘇聯開戰,有幾成勝算?」

    柳維平一怔,沒有回答,反問:「你認為有幾成勝算?」

    柳哲同樣沒有回答,望著從機身擦過的團團白雲,悠然說:「現在蘇聯都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糧食匱乏,債台高築,人民生活水平直線下降,而西有北約步步緊逼,東有我們百萬大軍枕戈待旦,就算是斯大林再世,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這倒是個收復失地的好機會……」笑了笑,很認真的問:「你說,如果我們跟蘇聯打一場有限度的戰爭,奪回外蒙,有幾成勝算?」

    柳維平的目光變得銳利:「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柳哲說:「不光是我,連總參謀長都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不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嗎?」

    柳維平沉默了。從表面上看,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蘇聯內外交困,民生凋零,內部矛盾重重,而共和國兩年內連滅兩國,民心士氣正值巔峰,如果跟蘇聯打一場有限度的戰爭,奪回一塊失地,勝算還是蠻高的。但是……這頭北極熊的凶悍和野蠻讓他很是忌憚,二戰之初,蘇聯的情況並不比現在好多少,而且剛剛在芬蘭打了一場大敗仗,折兵九十萬,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頂住了不管是兵員素質、裝備技術還是戰略戰術都領先自己一大截的德軍的雷霆一擊,經過四年苦戰最終將納粹德國送進了墳墓!如果此時跟蘇聯開戰,誰又能保證北極熊不會將怒火全部發洩到共和國身上,最終局部戰爭變成全面戰爭,一發不可收拾呢?要知道那頭毛熊歷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想到這裡,他沉聲說:「打局部戰爭的話,我們勝算要大一點,但如果打成全面戰爭,那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因此我不認為在此時去招惹蘇聯是個好主意,反正他們撐不了多久了,何不等到他們分崩離析之後再動手?」

    柳哲沉吟片刻,點了一下頭。

    柳維平眼裡掠過一絲憂色。十幾年同生死共患難,他對柳哲再瞭解不過了,這個傢伙作風凶悍,如果一團暴烈的火焰,將戰場上的一切無情地化為灰燼,但是卻非常冷靜而理性,屬於那種外熱內冷的人,如果連他都認為蘇聯軟弱可欺,那麼,國內躍躍欲試的年輕將領恐怕不會太少了。真要在此時用刺刀尖去捅一下蘇聯,給蘇聯放點血麼?萬一放出來的血變成蘇聯的黏合劑,將眾多加盟共和國重新符黏合在一起,那怎麼辦?還有,葉利欽這個在以後的歷史中將上演重要角色的大人物進了監獄,那蘇聯最後一段歷史將由誰來書寫?誰來給這頭毛熊蓋上棺材?他揉著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你妹,十幾年臥薪嘗膽,厲兵秣馬,三千多個日夜翹首以待,就等著蘇聯崩潰,然後指揮幾十萬大軍殺向遠東,狠狠的踹葉利欽的屁股,把邊境線一路推到楚奇科半島去,也好參觀一下阿拉斯加的風光,跟駐紮在阿拉斯加的花旗兵隔著阿拉斯加海峽聊聊天,順便派一個航母戰鬥群進駐楚奇科半島,有事沒事都到阿拉斯加海峽逛逛,也好讓雙頭鷹也嘗嘗敵國艦隊一天到晚在自家海峽逛來逛去的滋味,結果倒好,葉利欽這孫子是個慫貨,不敢當那個未來的俄羅斯總統了,怕被他踢屁股,躲進了監獄裡!靠,等將來打到蘇聯老家,一定要將這個孫子從監獄裡拉出來,把他菊花爆成向日葵!

    那,現在該怎麼辦?

    柳維平頭大如斗。歷史已經亂了套,他對蘇聯將來的命運一無所知,自然也就談不上搶佔先機了……這些似乎

    都是拜他所賜哦!他苦笑,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聲音喃喃自語:「回到過去,把握歷史的脈博,利用過硬的歷史知識步步搶佔先機,輕鬆當上世界霸主,聽起來不錯,可是做起來怎麼就這麼難呢……」

    邵劍輝湊過來問:「老大,你說蘇聯局勢接下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這場政變影響深遠,對我們是好還是壞?」

    柳維平說:「在平息政變的時候,蘇聯軍方可是出了大力的,他們的地位將變得更加鞏固,這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邵劍輝說:「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管它是往哪個方向發展呢,反正我只希望他們早點完蛋,只有死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柳維平笑:「確實,只有死的毛熊才是好毛熊,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它快點嚥氣,然後讚美它,歌頌它,萬一哪天它從墳墓裡爬出來了,我們要馬上將它踹回去,澆上幾噸水泥漿然後繼續讚美它。」

    大家都咧嘴大笑。柳維平臉上的憂色卻更濃了。他怕,他怕這頭毛熊在臨死之前狠咬一口拉一個墊背的,不管是咬北約還是咬共和國,都將是極其慘烈的!

    在中國訪問團的專機飛離莫斯科的時候,這場政變已經倉促落幕,亞納耶夫和葉利欽這對死對頭成了難兄難弟,他們的黨羽被一車車的運進監獄,幾乎將監獄給塞爆炸了。在將這對難兄難弟的勢力連根拔起的同時,蘇聯也沒有放過格魯吉亞和波羅的海三國,阿赫羅梅耶夫一聲令下,蘇聯的鐵拳以雷霆萬鈞之勢揮了出去。格魯吉亞首先遭殃,早已在俄格邊境集結完畢的裝甲洪流朝第比利斯咆哮而來,至少五個師的蘇軍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徹底控制了這個小國的局勢。波羅的海三國還心存僥倖,在波羅的海艦隊朝他們徑直殺過來的時候,政府機構還在開足馬力宣傳他們的偉大勝利,結果廣播還沒有結束,海軍陸戰隊就在沿海地區登陸了。這下子波羅的海三國徹底服了,乖乖的跪在蘇聯紅軍的戰靴前唱征服。一場幾乎席捲整個蘇聯的風暴倏然停止了,至少,在表面上,是停止了。只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蘇聯已是元氣大傷,蘇聯民眾第一次對政府產生了強烈的不滿和懷疑,他們的信仰已經開始破滅了。

    一個依靠理想和信仰凝聚起來的國家,一旦產生了信仰危機,這個國家也就差不多了。

    令人意外的是,作為這一政治事件的主角,戈爾巴喬夫遲遲沒有離開克里米亞半島回到莫斯科,他聲稱心情煩悶,想留在那片流了太多血的土地上散散心。大家也能理解,畢竟被人在背

    後捅一刀的滋味可不好受,何況捅這一刀的還是他視為左膀右臂的副手,事業上的好夥伴,亞納耶夫!此時這位紅色帝國的末代君主,真有的點心灰意冷了,他每天都在雅爾塔海邊徘徊,在沉思。在被亞納耶夫軟禁的時候,他做夢都想回到莫斯科重掌大權,然而現在大局已定,回歸克里姆林宮的衝動卻日益消退了。蘇聯內部矛盾重重,外交處境更日益惡化,西有北約步步緊逼,遠東炮聲隆隆火藥味越來越濃,嚴峻得令人生畏的形勢讓戈爾巴喬夫對自己的能力及蘇聯的前途都產生了懷疑,自己真的能將這個積重難返的國家帶出困境嗎?蘇聯,還有未來嗎?

    總書記鬥志消沉,克里姆林宮更是死氣沉沉。在軍隊和克格勃一輪掃蕩之後,原來吵得不可開交的國家安靜下來了,安靜得令人害怕,安靜得如同民革中後期的華國。博羅西洛夫討厭這種安靜,蘇聯原本應該是激情澎湃鬥志昂揚才對的!但他也無可奈何,領兵入城、向溫格這個花旗國總統的身邊要人連開八槍,在沒有得到任何人授權的情況下派傘兵奇襲克里米亞救出總書記,這一系列舉動已經讓他飽受非議,儘管此時他已經是大權在握,卻不敢再做什麼,至少目前他不宜再出面去做什麼了,沒有辦法,只能無所事事的漂著,借酒消愁。

    幸運的是,在政變平息之後的第三天,空軍醫院那邊傳來一個好消息:幫他擋了一槍的烏蘭諾娃醒了!

    那一槍並沒有打中要害,因此烏蘭諾娃傷得並不是很重,經過醫生搶救很快就轉危為安了。不管怎麼樣,這對於博羅西洛夫來說都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心頭的苦悶被暫時拋到了一邊,他扔下一幫正和他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友,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正好看到烏蘭諾娃正在翻看一本雜誌,看到他進來,澄澈的大眼睛閃過一絲驚喜。

    「你都能起來看書了?」博羅西洛夫吃驚不小。

    烏蘭諾娃抿嘴一笑:「報告將軍,我傷得並不重,在送進醫院十六個小時之後就醒了過來……」

    博羅西洛夫不高興了:「可他們現在才告訴我你已經醒了!」

    烏蘭諾娃說:「是我不讓他們說的,你實在太忙了。」

    白白擔心了這麼多天,博羅西洛夫當然有點怨氣,但是面對著她,卻發不出來。這個女兵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攻陷了他的心理防線,大肆攻城掠地了。感情就是一筆高利貸,對方付給你的也許不多,但是利息高得嚇人,這利息還得你心甘情願的還。他坐在床前跟烏蘭諾娃聊起天來,要

    知道,認識她也有一個星期了,他還不曾找到機會跟她暢談一番呢。他跟她談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烏蘭諾娃雖然小了他十幾歲,但似乎更像他的姐姐,善解人意,在他吹牛皮的時候也不會去戳穿,只是微笑著靜靜聆聽,該鼓掌的時候鼓掌,該插話的時候插話,跟她聊天總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博羅西洛夫身居高位,接觸的女性並不算少,但是在感情方面卻是一片空白,他的感情都給了國家,本來他打算單身一輩子的,但是看著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兵,他內心萌發出一種難以壓制的衝動:為什麼不……

    「上尉,我的生平經歷就這麼多了,從士兵到將軍的經歷,都跟你說了。」他嚴肅的說,「我能當上將軍並非僥倖,因為我有野心,我有衝勁,我可以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付出自己的全部。還是那句話,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

    烏蘭諾娃微笑:「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兵,言簡意賅啊。」

    博羅西洛夫說:「同樣,不想當將軍的……妻子的……女兵不是好女兵!」這句話說好不容易才說出來,他自己臉倒先紅了。烏蘭諾娃愣住,還沒有反應過來,博羅西洛夫已經握住了她的雙手,輕聲問:「上尉,你願意成為一位將軍的妻子嗎?」

    意外,絕對是意外!

    烏蘭諾娃臉一直紅到脖子去了,避開博夫西洛夫灼熱的目光不敢跟他對視。博羅西洛夫見她不肯說話,急得幾乎要跳起來了,大汗直冒。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時候,烏蘭諾娃總算開恩似的開口了:「這是中將對女上尉的命令嗎?」

    肯開口就有門,博羅西洛夫連聲說:「不不不,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子的懇求。」

    這還差不多。

    烏蘭諾娃悄悄一笑,正想開口,外面卻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是直奔這邊來的,她趕緊剎住話匣子,死活不肯開口了。博羅西洛夫眉頭一皺,帶著一身怒火起身,打算將虛掩著的門關上,不料他剛走出兩步,門就被重重的推開了,他的助手衝了進來,大叫:「將軍,將軍,總參謀長請你馬上回去,有大事發生了!」

    博羅西洛夫眉頭擰得更緊,想對烏蘭諾娃說幾句話,他的助手已經等不及了,一揮手,兩名警衛架起他就往外跑!如此失態的舉動向博羅西洛夫感到大事不妙,上了車之後,陰沉著臉問:「出了什麼事?」

    助手說:「剛剛得到的消息,蒙古那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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